第三十六章 急转而下(1 / 1)
一日清晨。
没想到,久违的半月之久的仇王爷今天竟上来早朝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到底仇王爷会怎么回应,近半月来大臣的非议?
“按规矩你应把那十万大军的军权交还当权者,现在皇上退宫休养应把军权交由太子。为何回来多时,还不交权?”卫舯一到上朝就一针见血地质问道。下面的官员也都议论纷纷,大都赞成卫舯的说法。
仇王爷冷笑一声,“本王连日抱恙,当然是先休息,哪有空去交权?本王若是累坏了,是否你负责?再者,这兵权交来交去多有麻烦,由本王保存岂不妥当?”
“你说的这是什么。。。。。。。。。。”旁边的飘迪抡起拳头,就冲,幸好被左右两兄弟拦住了,“迪将军稍安勿躁。”
“众卿家,听我说,这件事。。。。。。。。。”
“皇上驾到!!!”太子的话被打断了。
“皇上?皇上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退宫休养吗?”“为何都没有事先通知?”。。。。。。。。。下面的大臣全都在窃窃私语。
太子刚想迎上去,不料却被仇王爷抢先一步,先跑过去扶住肥胖的皇上。这跟半个月前的那个皇上又换了个模样。
一直扶到殿前,坐上龙椅。皇上坐上去后,御仇还不下来,并肩跟国监站在一起。这是何等越礼之事,可堂堂的御国王爷就在文武百官的众目睽睽之下做了。而且是那样地自然。
“仇王爷,请你下去,这不符礼节。”太子有礼貌地说。
仇王爷斜了御影一眼,嘴角向上扬了扬,不语。
“不符合礼节的是你,兔崽。。。。。。。”虽然皇上盛怒中,但也要注意一下用词,“不肖子,你竟斗胆自立国监。要是我再老些,恐怕连这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此语一出,全朝皆惊。太子殿下更是犹如晴天霹雳。当然,除了一个人之外。
“父皇,儿臣到底哪里不妥,惹您如此不快?国监之位可是您封予儿臣的呀。”御影如实禀报。
“哼,”皇上冷漠的语调,让做儿子的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我一个月都没有露过面,都拜你所赐。”他突然面向大臣,站了起来,挺了挺胸膛,使自己看起来威武些,“就是他,他把我软禁了,再私书召书,自立国监的。”
朝下一片哗然。
“父皇!”御影开始急起来了,“事情并不是如您所言。。。。。。。。。”
“啪”的一声,皇上的袖子里甩出一卷黄书,“你看看,大臣们看看,这是不是立国监的召书,里面是不是这个不肖子的笔迹?还有,你们想想我为什么没有亲自出来颁诏?就是被他软禁了。”
“对呀,这。。。。。。。这的确是太子的笔迹呀。”大臣们惊呼。而此时,太子的脸却如死了一般难看。
“对吧,我没冤枉你吧。”皇上有些得意地问。
太子刚想张口说些什么,这时卫尚就带起头,跪了下去,朝下的许多大臣也都跟着跪了下去,“太子年少无知,才铸成此错。望皇上念在太子年幼且为储君,罔开一面。”卫尚刚说完,其他的大臣也跟着喊“望皇上罔开一面。”
卫舯朝太子使了个眼色。其实聪明的太子已经明白了,可是为什么要承认这没有错误的错误?久久地太子就这样跟皇上僵持在那里。
御左刚想出声,这时太子却“扑嗵”地跪了下去,头埋得低低地,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表情。“儿臣错了,望父皇开恩。”声音很小,仿佛不是从他的喉咙里吐出来的。
皇上笑了笑。那笑很怪,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改过自新的笑容,“好,皇儿,能改过就好。这就算了。”
可是,事情当然没有那么便宜。皇上面向大臣宣告:“从今日起,削去太子国监之位,以后也不能上殿台听朝,以示惩诫。还有,今日再封御仇王爷为国监主持朝政,我退宫休养,任何人不得打扰。”说完就扬长而去。
走得那么轻松,好像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任务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一下朝,一大堆大臣就围了上来,恶狠狠地抓住这个可怜的太子。
太子像是死了一样,任由众人推搡。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你们嚷什么嚷呀,你还当不当太子是太子?”飘迪暴躁地对着那班大臣吼起来。那样子甚是可怕。
大臣很快就静下来了。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官员小声地说。
“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太子的人格么?太子怎么会做这种事?你们都疯了是不?”御左抢着说。
“这个很难说,毕竟人心隔肚皮呀。”
“太子失踪了这么久,沾染了一些坏思想也不出奇呀。”
“谁知他是不是早就想好的。”
。。。。。。。。。。。
下面还有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话。
从万人瞩目到遭人唾弃,只不过是半个时辰………。
这一切为什么会来得如此突然?对于这一切,御影他们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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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早朝了。
大臣们自觉地帮太子预留了一个本不属于他的位置--百官的最前列。
虽排在群臣之首,但怎么也比不上那立于龙椅之边的荣耀。(也就是上边所说的‘殿台’)第一次站在下面,向上仰望那龙椅。太子还真是不习惯呢。但这感觉也不是特别糟,至少可以不承接百官的眼光。美艳的鲜花虽然比绿叶享受更多的阳光但也,承受更多的风雨。
仇王爷进来了,百官颔首。他束着高耸的朝冠,在众人恭维或仇恨的目光下--他正式踏入了权力的最高层。而这一切只不过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他走到殿台,龙椅前站立,朝下百官叩首。可许久都听不到“平身。”的命令。“怎么什么了?”百官忍不住微微地抬起了头--国监上眼勾勾地盯着立脚作揖的太子。
“太子为何不下跪?”传来阴沉沉的声音。下面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揣测着失势的太子的回答。要知道,平常只有人向太子下跪。太子对着皇上也都只要作个揖就行了。
御影缓缓地抬起头,“为何下跪?”
“皇上是你父皇所以对你免礼,我以前跟你同职,所以免礼。可现在我是国监,除皇上外,所有人都必须下跪。”
盛气凌人呀!
………。。
“是。”过了许久这个字苦涩地回落在大殿之上,。一场虚惊总算是过去了。
那满脑的懑愤,差点就掩盖了理智。
然而,这只是一个下马威。一个月过去了,朝政的一切都倒退到了太子未回国之前的样子。而且太子被迁入旧宫区,侍卫被如数撤换,仆人锐减,连生活都要自理。太子所有的奏章如数驳回。这个阴沉的御禁成内,太子完全没有自由可言。大家都急,可能怎么样呢?
皇上是最高权力拥有者,可是太子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在这种急转而下的形势下,他们竟一点办法也没有。太阳都没有露面,凭他们几盏小灯又怎能照亮浓黑的夜呢?
“御代十七年,皇因太子犯上,贬其职,朝由御仇王爷代之。后隐于后宫,何人不得见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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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时候了,该动手了。”
“可他的党羽还没铲除完。”
“你这一个月都没工作吗?”
“有,可还不能确定。”
“那就趁此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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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如同游尸一样去上早朝,他们的现在的位置几乎看不到当权者(被眨官后,位置也会相应地向后排),也好,省得看了心烦。反正也是来此浪费时间的。
太子娇嫩的膝盖都已经结起老茧,跪下去已经没有感觉了。
“我要在此宣读皇上交由我的圣旨。”圣旨不是一向由内侍宫宣读的吗?是何等大事需要国监来亲自宣布?
圣旨的内容如下“退居而休一月之久,予以政事御仇理之。五国繁荣昌庶,四方皆平,朝政井然,实乃对治国之才。吾年寿不轻,欲退而休之,然太子实痛吾心,欲立御仇之。兹事体大,故集众卿之见。”此言未毕,举座皆恐。
改立太子!!!
…………。
“御代十七年,皇欲改立御仇为太子,因卫氏、御字兄弟、飘迪将军及数大臣力柬,乃止,不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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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个?”
“您的招数果然高明,满朝只剩御左、御右、飘迪、卫尚、卫舯,还有几个小吏而已。”御仇指了几下棋盘上的那几只棋子,喃喃说道。
“他收买人心还挺厉害的嘛。”对面的人勾了几眼棋子,似乎要把那吃进去。
“这几个人都不是容易对付的。特别是卫氏那两兄弟,数朝元老,就算现在削了他们的权,他们在民众的威望还是不可低估的。他们又那么固执,实在是不好收服。要是他们坚决反对,也是很大的麻烦。”御仇捏着一颗棋子,左右探看,终不下盘。
对面的那个人环视了一眼,似乎想把整个局势尽收眼底。“剩下的棋子,也是最难攻克的。”
“卫夏于前门求见。”
来者打断了这场对弈。“他?”
“见见吧,也许会对你有用。”
“怎么这么有空呀,卫大人?”
“国监大人见笑了,以前还是个御前侍卫,现在不过是个小吏而已。”卫夏恭恭敬敬地回答。御仇打量了一下来者,这才记得他好像是今天那几个小吏中间的一个。虽然卫夏的家门显赫,但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御影身边这个小角色。
“哦,是吗?那今天到来所为何事?”
卫夏忽然拜倒在国监的脚下,“今日前来就希望与国监加盟的。”
御仇疑狐地打量了他一眼,这个人听说不是和御影关系很好的蚂?“谈何加盟,大家都是同朝为官的。”御仇还不想那么快就对一个小人物摊牌。
“什么同朝为官,国监大人必定是未来承继大统的人。今日若不是我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兄长,想必国监今已贵为皇太子殿下了。”
一句话就捅穿了御仇的心事。“这只是皇上的一个不着边际的想法罢了。”仇王爷是个聪明人,不会吸纳一些危险而没有用处的人。
“这是绝对可以实现的事!”卫夏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现在您的势力是有目共暏的,只要我的兄长一除便可登位了。”
“既然你想帮我,那又是为什么?要知道,我跟你并不密切。”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谁能给我富贵,谁就是自己的朋友。我因为是庶出,所以那两个大哥就独揽政权,我只能在宫里当个小侍卫,你说这公平么?”不甘的话语竟是从他的口中说出!
“那你想怎么做?”
“让我哥不让绊住您的手脚,顺利登基。”这么重大的事竟如此轻易地从这个不起眼的人口中说出!这让御仇着实吃了一惊。
“那,那你有什么妙法吗?”
“这就是今天我要送给国监大人的见面礼了。”
卫夏站起来,在御仇的耳边说如此如此。御仇听完后,满意地笑了。可又试探性地一问:“你这样对你的兄长,你想得到些什么?”
卫夏露出一丝诡笑,“我哥哥倒了,卫家的一切不都落到我的手里么?再者,我相信,王爷登基后不会忘了下官的。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
御仇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友好,“欢迎你的加入。”
御仇回到棋盘边,抓起红方的“帅”紧紧的握在手心。关节处因用力而全部了发白。随着一阵木头碎裂的声音,御仇笑了。
一场肮脏的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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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快用那联名书求皇上改变主意。”“是呀,要是皇上真的改立的话,那就来不及了。”“现在已是紧要关头了,这是我们惟一的王牌了。”几位臣子正在心急如焚地给太子出主意。
“不行。”危难中的太子依然不改初衷,“我说了,联名名单不能现在交!不能因为我一人之事而置天下百姓不顾。”大臣们都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太子站起来,露出担忧的神色,喃喃地说:“那十万军队还没解散呢。”
唉,谁也劝不了他。他那脾气比他的父亲还要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