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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1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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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微啊。”李妈妈犹豫地看了一眼女儿,想了想,还是要说出来。

微凉偏着头看母亲。

“其实……小朗今天本来也有个会要开的,好像还很紧急重要,听说你病了,他可是一下子就从外地飞回凌霄了。”李妈妈继续飞速地说,“所以晚上才先走的。这孩子,我让他不用特意留下陪咱们吃完饭,正事要紧,你说他就是不同意,也不知道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妈妈边说边拿眼看微凉,微凉顿了顿,不置可否一笑。

妈妈今晚三番两次提起陆朗的事,看来她和爸爸都为自己着急了。

也许,真到了该找男朋友的时候了吧。

两天病假后,解说培训的日子也结束了,不必再集体住宿博物院。微凉回宿舍收拾东西,苏珊恰好不在。离开时一转念拐到展厅,想顺便利用下午时间对着实物再演习一遍。比起别人,她练习得太不充分。

实在不是很习惯没有充足准备就上场。

出示凌霄花形的工作徽针,保卫友善地笑笑,让她入内。

没想到在第一展厅遇到陈北。

陈北没有穿博物院的工作服,而是蓝色衬衫搭配深蓝西裤,简单干练,好品味衬出成熟男性独具的魅力。

“李微凉?”陈北镜片后眼光一闪,没预料到这时会有人来。

微凉同样有些意外,朝他点了下头示意道:“陈教授好。”

陈北温和一笑,嗓音平稳低沉:“来练习?”

微凉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不知达成了何种默契,接下来微凉和陈北彼此都没有再交流,陈北在前,微凉在后,两个人一同从第一展厅开始,默声浏览直到第五展厅,节奏出奇一致。

第五展厅专门展示魏晋南北朝至隋唐五代器物。展厅中央,“乱世归治,盛唐气象”八字被灯光打得锃亮,橘黄橘黄,倒显出些朦胧玄秘的感觉了。

“我听陆朗说起过你。”微凉迈出的半步子还没落地,前面陈北忽地一顿脚步,险些就要撞上。

微凉收住步子,对他的话不感到惊奇:“是么。”

陈北转过身来,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微凉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将目光放到展品上。

陈北轻轻一笑:“苏珊和你说过吧,那日是我通知陆朗那家伙的。所以你应该也想到了,从你到博物院的那天起,我便成了陆朗的眼线,任务是时时刻刻看着你,然后向他‘如实’汇报一切。”

“抱歉教授,我对你将要说的事情没有兴趣。”微凉果断打断他。

陈北不以为然笑笑,对微凉的话置若罔闻。

谁说过一句话,女人最普遍的共性,是口是心非。

他不是什么好管闲事之辈,只是与陆朗相识五年,看着他白手起家,不要命似的在商场厮杀,首先便佩服他的能力与毅力。连带着,对能使他恋恋不忘这么多年的女子,不免起了一点点好奇心。

现在看来,陆朗的眼光确实不错。虽然在他看来,还没有不错到足以让陆朗这样优秀的男性死心塌地的地步。

不过说回来,感情的事,谁又能知道旁人的想法呢?

冲着和陆朗的交情,他和李微凉的事,自己也就能帮则帮吧。

陈北看看身边正在认真分析一套晋代青瓷骑俑的微凉,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魏晋推尚飘逸风流,青瓷淡雅的光泽正好符合文人的品味。”他站到微凉身边,看着骑俑不疾不徐道,“晋朝九品中正制导致‘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这两尊青瓷骑俑展现的,就是豪门贵族仪仗骑士出行的风采。

陈北转过身子,问道:“这些,你之前都记住了吧。”

陈北说的实际上并非材料上的内容,完全属于他自己发挥的,然而这些也不过是历史学上的常识,所以微凉点了点头。

陈北还是一笑,话锋陡然一转:“西晋中正官一职多为世族门阀出身的官僚所把持,九品中正制成为培植门阀们私家势力的重要工具。由是即便是真正的人才,也难有出头之日。”

“现在难道不是了吗?”陈北呵地笑笑,语气轻快,“不过是情况好了些、隐蔽了些。想想看,像陆朗一样不靠家世背景奋斗出成绩的人——且业绩好得让人惊诧,恐怕若沙砾中的金子一样少吧。”

陈北轻吸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微凉:“而他要付出多少,我想你应该不会想不到。”

拐了这么大一个弯,原来还是说这些事。陈教授倒是婉转,说话技巧真不错。

微凉不看陈北,还是透过厚厚的玻璃看展品,嘴里只是轻声道:“这套晋代青瓷骑俑最大的意义,在于马鞍左侧系着的三角形马蹬,让骑士与马结为了一体。至于九品中正制,并没有在我预备的解说词内。”

两个人再度缄口许久。

白色炽亮的照明灯让人得以看清展品各个细小的部位,却也晃了人的眼,白花花的,宛若有雪片簌簌落于眼前。

最素雅宁静的雪白。

“他的苦衷,你自然是明白的。我只是忍不住要多嘴一回,请原谅我的多事。”

“他真的很想念你。他真的很爱你。”

陈北最后说的两句话,一直在微凉的脑中飘荡,挥之不去。

微凉轻轻阖上眼皮,掩掉眼底复杂的情绪。

背着白色的包包在街上随意走着。

还不想回家,这么早回去也无事可做,一闲下来心里总是空空荡荡的。想了想,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道:“凌霄广场,谢谢。”

二十分钟后到达。

看到好些小孩子、少男少女,甚至是青年老年都聚在广场上,微凉这才想起,原来今天逢周末。

凌霄市的九月很舒适,天高云清,最适合户外运动不过。广场上养着很多鸽子,灰灰白白,低着头踱着步,啄着别人手心里的玉米粒,成为最惬意悠然的一群。

微凉坐在长长的木凳上,看着满目的欢声笑语,无声微笑。

凌霄广场六年前开始兴建,四年前建成,耗资上亿。当时拆除了周边许多房屋建筑,她家也是其中之一。

这儿也算得上是她的旧地吧。自从搬家以后,微凉已经许久没有再回到这里。

“我们徒然回到曾经喜爱的地方,没有办法重睹它们,因为它们不是位于空间中,而是处于时间里。

因为重游旧地的人,不再是那个曾以自己热情,装点那个地方的儿童、少年。”

微凉心头轻轻划过普鲁斯特说过的话。

她现在做的事,是不是,也只是徒然?

竟是和普鲁斯特说的那么吻合。

分毫不差。

或许还是有差别的吧。她的旧地,甚至已经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痕迹了。

那幢二层楼的白色小洋房不见了。

那个窗扉下一身朝露的清朗少年不见了。

那个急急打开玻璃窗,只为早一秒见到窗台下的少年的纯真少女不见了。

白色小洋房成了今日宽敞的凌霄广场。

清朗少年成了今日的陆朗。

少女,成了今日的她。

什么都改变了。

她、陆朗、小洋房,已经不再有什么关联。

便是说成毫无联系,也不是不可了。

还留下什么呢?

微凉有些神不守舍,恍然间,鼻下拂过一缕花香。

凌霄花。

顺着香气望去,果然见一簇凌霄花在墙角开得灿烂,桔红色的小花被风吹了微微摇晃,弱小却坚韧。

原来,最后剩下的,是它。

微凉眼睛一湿,温温的热流在眼眶里漾了漾,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它们已毫无踪影。

什么也看不出来。

就像是,她的往事,她的记忆,她停留在捉不住的过去的心。

都毫无踪影。

沙漏般,留不得,握不住,回不去。

小男孩看见身边那个安静的姐姐将脸埋进双膝间,久久不抬头,不说话,于是愣愣站在原地,直到母亲带他走时才有反应。

“妈妈,那个姐姐是不是哭了?”男孩仰头问母亲。

“姐姐只是困了。宝贝,我们要回家了哦。”

“哦。”

男孩似懂非懂应着,走一步又回了一下头,看见那姐姐还是一动不动,维持着相同的姿势。

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姐姐是在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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