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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山中密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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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州黄鹤楼,与湖南岳阳楼、江西滕王阁并称江南三大名楼,位于蛇山之巅,下邻万里长江,始建于三国,原先是孙权为了探察江对面敌情而建,但后来它渐渐转变为文人墨客游历、宴会之地。自唐代诗人崔颢在此留下了千古传唱的《黄鹤楼》更是使这座古楼名声大噪——“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沈清夜来到鄂州时已是姹紫嫣红开遍的春天,处处莺歌燕呖,芳草萋萋。春风抚过江面,皴起粼粼的波光。他走进雕梁画栋的黄鹤楼,果然在底层东面雪白的墙壁上找到了这么两行秀丽的小字:“天无边,水无边,天水永相连;聚无端,散无端,黄鹤没云端。”细看去,那字迹已初现卫夫人下笔之精髓,清瘦娴立、温婉流畅、如少女垂首,又如红莲映水,显然是一个女子所作。在满墙的瘦金体中,这两行清丽的小字更显得如万绿从中一点红那样柔媚可人。

她果然又回了鄂州,沈清夜瞧着那两行小字沉吟道,只是人不在岳飞军中,又能跑到哪里去了呢?正在沉思之时,突然听得有人击掌唱道:

“遥望中原,苍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风楼龙阁。万寿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声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循声上楼,沈清夜看到楼顶上果然有一行七八个人。为首一人身着文士服,约是三四十岁的模样,想必就是父亲的老对头岳飞。另有五女一男均是二十上下的年纪,簇拥着那中年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飞柳四艳之“西、楚、花”三女,以及百晓萌和另外一个不曾见过的女子。只见岳飞望着楼外浩瀚的江水继续吟道: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由于百晓萌等人近日就要离开鄂州去临安找陆小倩,因此岳飞今日同岳云、独孤兰带她们到黄鹤楼游玩,算是为她们饯行。一行人登上了黄鹤楼顶层后,岳飞向江北望去,见近处江水拍岸,远处烟波浩淼。原本繁忙的河运如今却凋零得只剩几扁孤舟飘零于江上。想到江北大好河山竟落入金人之手,而朝廷又是一味求和不思收复失地,岳飞不由心中一痛,所以有了上边这两阙词。

“好词,好词!”西门吹飞笑赞道,“将军鸿鹄大志,令人敬佩!”

其他人也纷纷称赞。

岳飞却叹气道,“空有报国之心,却不知何时才能领命出征。云儿,当初和谈的时候我曾以为金人必不会遵守和约,出兵只是早晚的事,可如今看来,他们竟似安于现状。难道,竟是为父看错了他们不成?”

“父亲过虑,正如父亲所说,出兵只是早晚,将军且安心练兵,据我看,最多不出半年,金人定会毁约出兵。”岳云忙出言宽慰父亲。

“岳大哥,此话怎讲?”百晓萌不解地向岳云请教道。

“是这样,”岳云笑道,“宋金之所以能达成和议,多是因为金国的太保完颜宗隽力主和谈,但这完颜宗隽伙同太师宗磐犯上作乱,两人在去年七月以谋反罪被处死。如今掌权的是主战的都元帅完颜宗弼和首相宗斡,听闻西夏狼主又把女儿嫁给了宗弼的儿子完颜亨,两家既然结了亲家,宗弼自然不必再担心出兵南侵时西夏趁火打劫,想来金人的魔爪很快就要向我们伸过来了。”

“原来如此。”那名沈清夜不曾见过的女子顿悟道,“那只等金人来攻时,官家纵有求和之心,但大军压境也就不得不要我们出征,我们报仇雪恨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却道这女子是谁?她就是前些日子里的那个瘦弱的少年兰渡古。也正如风衣文所料,兰渡古的确是自己在济南府的女儿独孤兰女扮男装。却说为什么父亲姓风,女儿却姓独孤呢?原来这风衣文的妻子正复姓独孤,两人在独孤兰出世之前就有约定:如果是儿子就随父亲姓风;若是女儿就随母亲姓独孤。就在不久之前,兰渡古终于按耐不下亲情的撩拨,主动向父亲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太好了!”百晓萌兴奋道,“到时候我们再回来帮忙好不好?”她说这话的时候本是转头冲着身后的西门吹飞说的。但视线通过西门吹飞的肩头却看到了伫立在他们身后的沈清夜,百晓萌忙惊喜地招呼道:“咦?这不是沈少侠吗?你怎么也来鄂州了?”

其他人听到百晓萌的话都转过了身,仍然背转着身的花无云身子微微一震。看着窗外滔滔的江水她突然一阵眼晕。略摇晃了几下,她忙一手扶住朱红的柱子,一手去拧眉间,轻轻倚着柱子闭上了眼睛。

替岳飞、岳云和兰渡古介绍过沈清夜后,百晓萌先是向沈清夜介绍了岳飞父子,然后便指着兰渡古笑道:“她叫独孤兰,是岳大人手下一位叫风衣文的军师的女儿。沈少侠你可不要小看独孤姑娘。她原来一直住在济南府,是很有名的铸剑高手,开了很大的铁铺,光雇的铁匠就有几十号人。你可知道活动在山东河南一带的忠义军?用的就是她家铁铺打的兵器。”

“那她怎么跑到鄂州来了?”

“不是说过了嘛,她爹是岳大人手下的军师。这几年战事不断,军中急需象她那样的人才,她就把家里的铁铺直接送给了忠义军,自己跑到岳家军来效力了。她刚来的时候还是女扮男装呢,差点连风军师都没认出来。”

几个人一边说着些闲话,一边走下楼来。到了底层,沈清夜随意地踱到墙壁之前冲着岳飞笑道:“岳大人刚才做的好词!何不叫人拿笔墨来记在这黄鹤楼里?”

岳云闻言忙唤人备来文房四宝,岳飞更不推辞,找了处空白的墙壁将词题于其上。楚留红在书法上有些浸淫,因此目光随着岳飞的笔端游走,赞叹道:“大人真是写的一手好字。”突然视线扫到岳飞题词以左的两行小字,不由惊讶道:“这不是陆师妹的字吗?”

沈清夜闻言后又惊又喜,他忙凑上前去细看了几眼后转身问道,“姑娘可确定这是陆姑娘的字?”

“应该是,”楚留红点点头又转身向同伴招手道,“你们来看,天下可有这么巧的事情?快看,”楚留红用手指着那方字迹笑道,“这可是陆师妹的字不是?”

“看上去倒是很像,”西门吹飞道,“可是,七妹不是在临安吗?”

“对呀,可能只是写得像而已,陆师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花无云也说道。

楚留红却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形似不罕见,可是这字中的神韵怎会也一模一样呢?你们看这字体清秀飘逸似卫夫人,又有狡黠慧诘之气,我敢肯定,这就是她的字,而且,从墨色来看,就是这几日写的。”

“那就是说陆姑娘现在也在鄂州了?”独孤兰道,“那么她怎么不来找我们?如今她在哪儿呢?”

“可能陆姑娘有要事办,还没来得及来找我们吧。”岳云笑道,“又或许她是和伯缘兄一起来的,既然有伯缘兄照顾,自然也不用来找我们了。”

“伯缘?是谁啊?”百晓萌好奇地问道。

“就是陆姑娘的哥哥,上次他来宣旨的时候你见过的。”岳云笑道,“伯缘是他的字。”

“原来他的字是伯缘。”百晓萌垂下头悄悄嘀咕了一句。

“我们几个倒真是有缘呢,鄂州总共就那么大,既然陆师妹在此,想来很容易找她。”西门吹飞笑道。

“对,我们明天可以去城里客栈打听一下。”百晓萌拍手笑道,“没想到我们还未去临安,她倒又已跑回来接我们了。”

“你们也太轻率了。凭着两行字就认定陆师姐在鄂州了吗?”花无云脸色有些阴沉,“我看我们还是按行程东去,到临安再和陆师姐联络好了。”

“可是,如果陆姑娘真的在鄂州,我们却又跑到了临安,岂不是——”

“你愿意去找就去找好了,我只是建议而已,也没说真的要走,随你们好了。”花无云冷笑着打断了百晓萌的话,转身下楼。

姐妹几人面面相觑,岳云忙打圆场笑道,“景也看够了,我们到对面的归鹤居小酌几杯如何?”

“好!”百晓萌几人笑着跟岳云、岳飞出楼去。沈清夜放慢了脚步落在后边,回想着花无云刚才的举止若有所思,脸上闪过一丝轻笑。过了一会儿,他又回头看了看墙上的字,只觉得字里行间尤其是后边一句,透出了一种无奈和忧愁。她为什么会写这样两句呢?沈清夜寻思了片刻,看到众人都已下楼,遂向人要了笔墨,在那两行字后续了两句,这才下楼去了。

中午众人在黄鹤楼上有名的归鹤居吃饭,岳飞因放心不下军务就提前辞席,走时叮嘱岳云好好代自己陪众人游玩。临走前,岳飞又看了沈清夜一眼,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年轻人自己以前是见过的,可是仔细去想却又不知是何时见过了。

沈清夜也注意到了岳飞疑惑的目光。他暗自想道,虽然以前随父王征战的时候和岳飞见过,可是那都是□□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自己又做了汉人打扮,想来他们应该认不出来才是。可是今天这岳飞总是看他,却不知是何用意?难道他开始怀疑了?

众人又在山顶赏玩一番后也下了山,回军营的路上,却遇到了一骑马冲出了城门,到他们面前时,马上的人吁了一声,急急地勒住了马,翻身下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岳飞帐前的传令官。

“赢官人,”他叫着军中将士对岳云的昵称道,“鄂州的铁矿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独孤兰忙问道。

“听工匠们来报,说是二号矿道突然坍塌了,我们的工匠倒没有死伤,可是有个姑娘似乎是被埋在里边了。”

“怎么会这样?”独孤兰皱起了秀眉,“矿场里怎么会有女孩子进去?”

“这个属下不知。”那传令官道,“将军让我来找独孤姑娘,看您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人救出来。”

“知道了。”独孤兰点头道,“你且回去禀报将军,就说我现在就去樊山看看,尽力把人救出来。”

传令官领命后掉转马头回大营去了。

独孤兰又转向几位女子,满脸歉疚地说:“各位妹妹真是对不住了,我得马上去看看,就让应祥陪你们到别处去逛逛吧。”

“兰姐,不如我们陪你一起去救人吧。”百晓萌提议道。

“百姑娘,我们就不要去给兰姐添乱了。这样吧,兰姐,你让岳云大哥陪你去。我们几个自己回客栈就可以了。”西门吹飞想到人去多了反而添乱,忙开口道。

“不过,”沈清夜建议道,“那女孩子救出来后不见得能安然无恙,所以,还是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到时候或许她需要一个大夫。”

众人皆点头称是,于是和岳云、独孤兰及沈清夜别过,回客栈去了。

三人先回大营取了马,那樊山毕竟离鄂州军营有上百里的路程,饶是良驹,三人到樊山矿场时也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矿上的工头见独孤兰来了忙上前迎接,“独孤姑娘,旅途劳顿,先去屋里喝口水吧?”

“不必。”独孤兰摆手道,“快领我去事故现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工头一边引路,一边向独孤兰解释,“今天大清早的来了个清清秀秀的女娃子,大约比您小着两三岁的模样,非要进矿场来看看。小的知道这矿场也算是军事重地,当然不许她进来。可后来不知这女娃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混了进来。等小的再看见她的时候发现她就在二号矿道的入口,她冲小的扮了个鬼脸,然后小的就看见那矿道开始坍塌,而那女娃子也不见了。小的想这女娃大概是被埋在里边了,所以请少夫人来看看怎么处理。”说着,把矿场的地图递给了独孤兰。

独孤兰展开地图看了几眼,说道,“这二号矿道是以前废弃不用了的那条旧矿道吧?”

“是,”工头应道,“如今矿石都从一号矿道出。所以我们的矿工并无死伤。”

“那二号矿道的通风口都还有吧?”独孤兰说道,“怎么不找几个人从通风口进去看看?”

“小的派人进去过了,”那工头陪笑道,“可是进去的人说里边空空的,找不到那个女娃。您也知道,这二号矿道大概在前朝开矿留下的,入口处平坦,再往里边就错综复杂,所以,小的也不敢让下去的人走得太远。现在大伙儿正从矿道口往里挖呢,挖了大概有十几米了,可还是什么都没见着。”

独孤兰点了点头,又低下头仔细地研究那个地图,地图上显示这二号矿道入口周围并没有其他相通的矿道,那么那个女孩子能到哪里去了呢?她看着地图百思不得其解。

“进到矿道里的工匠都出来了吗?”岳云问道

“小的看天色已晚,就都叫他们出来了。”工头道,“不过矿道口那里还在继续挖。”

“头儿,”这时有个工匠跑了过来,看到岳云和独孤兰不由惊喜道,“这不是赢官人和独孤姑娘吗?怎么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张大哥你好,”岳云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我们在那坍塌的废墟里发现一个耳环,”工匠递给了岳云,“幸好有火把照着,它在那土里闪亮闪亮的,一下子就被我看见了。”

“我看看,”独孤兰从丈夫手中拿了过来,凑到灯前。沈清夜也凑上前去看了一眼,不料看完后竟也呆住了,全身的血液似乎停滞了一般,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看着岳云和独孤兰,艰难地开口道,“是小倩的。”

独孤兰讶异地看着沈清夜问道, “沈少侠说这耳环是陆姑娘的?”

沈清夜点点头,从独孤兰手中拿过那小小的映着翠色金光的耳环,紧紧地握在手中。

“独孤姑娘,请把那地图给我,”沈清夜沉声道,“再给我个火把,我得下去看看。”

“不行,”独孤兰摇头道,“你对矿道不熟悉,还是我去。快,去拿火把来!”

“这——”工头犹豫不定地看看独孤兰,又看看岳云,不知该不该去拿火把。

“还是我去。”沈清夜坚持道。

“沈大哥,我在这儿呢,你们谁都不要去啦。”陆小倩的声音竟从他们背后冒了出来。

沈清夜忙转回头去,看见陆小倩笑语盈盈地从另一个矿道口躬身钻了出来,出来后笑着拍拍身上的灰尘,悠悠闲闲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怎么回事!”独孤兰冷下了面孔训斥道,“这里是矿场你不知道吗?你若是无聊,可去黄鹤楼望远或是去赤壁怀古,没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样很好玩吗?”

“这位姑娘,我……”陆小倩自知心虚,忙陪笑道,“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

陆小倩轻拍独孤兰的肩膀,抬头从她的肩头看过去,却看见沈清夜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似有万语千言,但终没有开口,只是别过了脸,长叹了一声。陆小倩看他如此,忙绕过独孤兰,走到了沈清夜背后,用手轻拽着沈清夜的袖子低声道,“沈大哥,你也生我的气了?”

沈清夜回过头来,握住陆小倩的手,仍是一言不发,过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没事就好。”

因天色已晚,四个人就在矿场的房中将就睡了一晚。等第二日要整装回去时,陆小倩拉住了沈清夜道,“岳大哥、独孤姑娘,你们两个先回去可好?我想去山上孙权的避暑行宫看看,还想去看看苏子由笔下的九曲亭。沈大哥,我们去看看?”

岳云夫妇见她这么说,只好先行告辞。陆小倩看着他们走远了,这才悄声对身边的沈清夜道,“大哥,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沈清夜见她神神秘秘的,不由觉得好笑,“不会又要去钻矿道吧?”

“正是。”陆小倩点点头笑道,“大哥你真聪明。”

“小倩,”沈清夜忙拉住了她,“昨天的教训还不够吗?你怎么还要以身犯险?”

“教训?”陆小倩笑道,“沈大哥,我告诉你,昨天矿道塌方,那是我炸的。”看到沈清夜不解的目光,陆小倩继续道,“我本以为那矿道是平日里常用的,怕人进去挖矿时看到我,才用炸药把入口封了。要是早知道大姐并不用这个矿道的话,我就不花那些力气了。走,跟我来吧,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沈清夜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惊喜,可能他盼望已久的东西终于就要到手了。但不知为何,高兴之余空虚却接踵而至。沈清夜不愿多想,跟着陆小倩又悄悄潜回了矿场,由于入口还没有被挖开,陆小倩就带着他从离入口较近的一处通风口跳了下去。

其实这个二号矿道就是当日独孤兰和岳云来山中寻矿时不慎掉入的那一个。独孤兰本想用这个废置的矿道作为采矿的入口,但经过详细的勘查,她发现这个矿道周围的矿石都被采得差不多了。从此口入,离矿床还有不小的距离。于是只好另挖矿道,也就是一号矿道。这个矿道虽然旷置不用,但也在地图上标出来,编为二号。

陆小倩和沈清夜由通风口掉落在矿道坚实的地面上。就着洞口漏下的阳光,陆小倩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边密密麻麻地画着这二号矿道的地图,比独孤兰手中那份详尽了许多。细细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四周,便收起了那张纸伸出手对沈清夜道,“跟我来。”

沈清夜忙掏出火折子点上,一手举着火把,另一手握住了陆小倩的手,跟上了她的步伐。地势渐渐下降,道路也越来越崎岖不平,只见陆小倩开始走时到岔道处尚要细想一会儿,但到后来竟似越走越顺,轻车熟路一般。陆小倩领着沈清夜又转过一个拐角后,前方竟是个死胡同,沈清夜以为陆小倩记错路了,刚要出言安慰,没想陆小倩拉着自己快步上前道,“好了,就是这里。”

沈清夜用火折子照了照那尽头处的墙壁,只见上边竟然依稀是一幅画的模样,画的是一株婷婷玉立、含苞待放的兰花,其上方有两只蝴蝶翩然飞舞。沈清夜奇怪道,“小倩,难道你就是领我来看这幅画的?”

“大哥,你不觉得在这么一个黑漆漆的矿道尽头有这么一幅画很奇怪吗?”陆小倩并不急着揭开谜底,只是提示沈清夜道。

沈清夜听后凑近了仔细去看那幅画,发现这面墙竟然是面石壁,那兰花和蝴蝶石刻刀法古朴、线条流畅,似是两汉或三国时的作品。他伸出手去先是用力去推,却不能推动分毫,又用手从上到下摸了那石壁一遍,发现那两只蝴蝶的轮廓不像那株兰花那样凸起于墙面而竟然是凹下去的。他疑惑地回头看看陆小倩道,“莫非这里另有机关?”

陆小倩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两块蝴蝶形的玉佩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破解柳折笔遗作的事情?这就是当日我私藏的那两块隐于卷轴中的玉佩。”说着,她把那两块玉佩放到了墙壁上蝴蝶形的凹槽里,只听得门中似乎传来卡他一声机簧扣动的声音,“大哥,你现在推推这石壁试试。”陆小倩拿下了石壁上的玉佩后笑道。

沈清夜依言上前,提起一口真气,用力推动石壁。石壁果然一下子被推开了,一条笔直的甬道显现在他们面前。进了甬道他们转为一路上行,走了不知道多久才走到尽头,竟又是一道石门。这次却没有任何机关,沈清夜把门推开,两人走了进去。石门后是一间宽阔的石室,沈清夜举起火折子看看四周,发现这石室的地上放了许多大的箱子,箱子旁边还有不少散落的珠宝;墙边立着书架,堆放了浩瀚的书卷;空着的墙壁上抠了各式的凹槽,放置了各色的古琴和宝剑。沈清夜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问陆小倩道,“难道这就是柳折笔的宝藏?”

“嗯,这就是他那幅遗作最终的谜底。”陆小倩笑道,“我终于把这个谜解开了。我们刚才沿着那条甬道一路走来这里,其实已经到了樊山顶上的孙权避暑行宫的地下,这里是同避暑行宫一同建造的。建造我们进来时的矿道其实一是敌人来袭时让吴主逃生用的;二也是万一敌人占了行宫辖制了吴王,那勤王之师也可以从矿道悄悄潜入行宫,打敌人个措手不及。而伪装成了矿道的模样完全是为了掩人耳目,就连大姐这个行家都被骗过去了。地上的行宫因战火几毁几建,而这里却历经一千多年而完好无损。”

“这个密室建造得如此隐秘,不知是怎么被柳折笔发现的呢?”沈清夜疑惑地说道。

“柳折笔他家是世代守护这个密室的,”陆小倩指着墙上石刻的字迹说道,“你瞧,这里都写着呢。我猜这些字大概是他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在墙上留下的。”

沈清夜定睛去看,见上边写了柳家祖先原是吴国的大臣,晋武帝司马炎发兵攻吴,吴军或逃或降,溃不成军,吴主孙皓见大势已去,只好投降,但在投降之前或许是抱着保存实力他日卷土重来的目的,把这开启密室的两块玉佩交给了柳家祖先,又将行宫通密室的道路彻底封死。此后,柳家的这两块玉佩世代相传,传至后来,都只是知道这玉佩中有大秘密,而具体细节就连柳家人也不知道了。柳折笔也是机缘巧合发现了玉佩的秘密,于是发现了这个密室,更是通过读了书架上的各种剑谱融会贯通而得一身绝世武功。后边就写了他与林梦娘的事情,到最后,字里行间已经露出一种此生已尽的悲哀,不复赘述。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沈清夜问道。

陆小倩就将她如何发现玉佩中微刻的地图,又如何打听得知图上所画就是樊山大略地讲给沈清夜听,“然后我就照着图找到了这里,发现了这个密室。”

“那么,”沈清夜沉吟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宝藏?”

“处置?”陆小倩看着沈清夜阴晴不定的面容,不敢告诉他自己本来是想送给岳家军的,只好敷衍地笑道,“又不是我的,就先让它们在这里待着吧。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拿了样东西。”说着,陆小倩从怀中掏出一册书籍,“这是吴王起居录,里边记载了许多史实是在后世的史书上看不到的,刚才告诉你的关于密室的那些事情我也是从这上边得知的。我想我哥哥会对这个有兴趣。”

“那么,你会不会把这个宝藏的事告诉别人?”沈清夜又不放心地问道,“会不会告诉你的几个师姐妹?”

“这个嘛,”陆小倩避开了他的目光,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们,你说呢?”陆小倩以退为进地问道。

沈清夜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们出去吧,这里边通气不好,呆久了恐对身体有害。”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呢。”陆小倩笑笑,眼中掠过一丝忧色,说,“那我们走吧。”

陆小倩领他沿原路出了甬道,到密室门外后笑道,“古人的机关之术真是厉害,你看看这道门,从里边出来容易,要从这里进去没有这玉佩竟是不能。”

沈清夜半信半疑地又推了推石门,果然没有玉佩时是纹丝不动,而刚才从里边出来时明明是随意一推就开了的。

“走吧。”陆小倩拉着他又沿着矿道向外,不知过了几处岔路,脚下渐觉平坦上升之势,果然不出百步,已然见到了入口处斜射进来的阳光,这正是那日陆小倩钻出的地方。

两人钻出洞口,又悄悄溜出了矿场,这才骑了马下山回鄂州客栈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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