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神殿囚室(1 / 1)
第40章 神殿囚室
“嗯。知道了,父王,我先去告诉阿琰这个好消息。”
待镜渊离开后,神农玄石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面色凝重,不多一会儿,一道黑影闪身进来,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神农玄石淡淡道:“在后面跟着即可。”
“是!”那人应了一声,很快消失在房间中。
神农玄石抬头看了看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枝,嘴角勾出一抹淡笑:龙祭之子,本事还真不是一般呢?不过,越来越有意思了,那么,神农族,你明天的命运又会是怎样?
这是他第二次待在这个黑黑的小屋子里了。苍允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的身体四肢被铁链拴住,不得动弹分毫。看着屋顶,那上面雕刻着花纹图腾。从这里看上去,隐隐约约是一种花的形状。对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凤鸢花。记得,在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自己出生。度过童年的地方……那里,也有这种花的图纹。是四相神族之一的朱雀族的圣花。对了,七年前,自己也曾被囚禁在这个地方,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有父亲在身旁。
父亲,他微微闭了闭眼……脑海中却是掠过自己将冰刀插入他心脏的那一幕……最终的最终还是自己亲手结束了他的生命。
然后呢,便是不停地噩梦……自己被那样肮脏的男女压在身下,倔强地不肯发出声音,然后被不停地鞭打,被用尽各种变态的方法虐待……真是一个变态的种族,而他一次次都在黑夜中。在那些男人的身下,一次次想起凤鸢花……在黑暗中绽放的绝美!
“咔”!是囚室门开启的声音吗?
苍允睁开眼睛,看见蒙着眼睛的少年走了进来,他的动作优雅高华,孤高绝世,他认识他……七年前,自己和父亲被那个黑衣祭司抓住时,那个少年就站在祭司的身后,淡淡地看着他,无悲无喜。就如同此刻的神情。
云祯离苍允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苍允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弧度,道:“你来做什么?又要为我进行什么所谓龙祭前的”洗灵“仪式么?就如同七年前你们对我父亲所做的那样?”
“洗灵?”云祯冷哼一声,“世间灵魂皆为肮脏,献祭未央,必将洗灵。以此为未央献祭最干净之祭品。可是……肮脏的根源不过未央。”
没有想到云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苍允微微惊讶,但是很快平静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盯着云祯,说:“但是,你来这里不也是为了”洗灵“吗?”
云祯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他转身,走到囚室墙壁前,抬起手,婆娑着囚壁,一点一点描绘上面的图腾,那里是朱雀神的眼睛的部位。缓缓开口:“在这里,囚禁了无数个龙族嫡传男子,也进行过无数次的洗灵。但是……我的舅舅并没有教过我洗灵。”
舅舅,苍允记得当初云祯就是这样称呼那个黑衣祭司的,只不过后来人人都说他是他的弟子。
“你的眼睛并没有盲。是为了这样它的颜色么?”
听到苍允的话,云祯身体微微颤抖,讽刺道:“是啊?但是,无论怎样遮掩,血缘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继而,云祯想起了镜儿,如果,如果她不是我的妹妹……
“圣灵大人。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这样的道理,对于占卜星辰的你而言,理当再明白不过!”
呵呵,这不是他自己对圣灵周灵薇说过的话吗?为什么自己却仍旧忍不住想起这个如果的可能?
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云祯的手拂过朱雀神火红的双翼,续道:“我的舅舅曾经许诺过你的父亲……”绝不会让你成为龙祭“。”
“所以……”苍允目光中掠过一丝光芒,“你是来放我走的。”
“放?”云祯走到苍允面前,抬起手,指尖压在他眉宇间的那抹火焰印记,“就算我放了你,你凭什么认为能够逃脱神农族的追捕?凭什么认为你能找到离开神农谷的路?凭什么认为你能生存下来?”
三个连续质问,让苍允眼中的光芒黯然下来,他眉宇间的“血印”禁锢了他所有的灵力。而他的武功并没有强大到可以对抗神农族术法的地步。
“如果,我说我可以解除你的……”血印“呢?”
“什么?”苍允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云祯,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解开你的血印。”
“可是?”苍允带了丝丝期待和紧张。担忧地说,“”血印“以血为媒,必须……”
云祯冷冷一笑,打断苍允的话,“我和舅舅有一半的血缘相同。凭我的能力要解开你的”血印“又有何难?”
话语中天生的孤傲和狂妄,让苍允微微一愣。
云祯说完,左手在空中一抹,一面蓝色的薄刃瞬间凝结在指间凝结,然后轻轻拂过右手腕。手腕处一条细细的血线呈现,血滴在血线上慢慢渗透……
舅舅,现在,就是放他自由的时候,也是解开他“血印”的时候吧。
镜渊待在朱雀宫以前她住过的房间,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窗外,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看到她那个样子已经很久了,桫椤实在忍不住,说:“殿下,您在看什么?”
“天黑!”
“天黑?”桫椤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镜渊连忙点头,说,“父王说要等到天黑……呀,我怎么说出来了?”
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眼巴巴地盯着桫椤,眼睛中就写着:“桫椤,桫椤,我什么也没有说,你也什么也没有听见。”
虽然不知道她天黑了要做什么,但是看到她的模样,桫椤不忍拒绝,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样子,用力点头说:“是,殿下什么也没有说,奴婢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王姐!”伴随着阿琰的声音,她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面上全是慌张,额头微微冒着汗,一把抓着镜渊的手,拉着她往外面跑。
“怎么了?怎么了?”
“王姐,不好了!云祯公子去了囚室……我担心他对苍允不利。我们现在就去救苍允。”
“可是……可是父王说要天黑了才行。”
“不管了,苍允有危险,我们现在就去!”
看到阿琰脸色苍白的样子,镜渊心中不忍,又看了看天边,太阳快要落山了,心中想着反正都快要天黑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于是点了点头,就跟在阿琰的身后。
桫椤看着两个越跑越远的身影,眼睛里沉淀出深思的色彩。
云祯的右手腕上,血滴渐渐渗透,从一点,聚成一滴,然后从他的手腕间一下子滴落在苍允的眉宇间,刚巧滴在他眉宇间那某火焰印记上。剧痛从眉宇间袭来,渐渐的在头部蔓延。一点一点,仿若附骨之疽无处不在。如同拿针在身上刺出了无数个孔,而每一针都刺入骨髓,痛彻心腑。苍允的额头上沁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脸上苍白无比。血色尽失。他的身体在不自禁地扭动,想要摆脱这种痛苦。但是却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嘴角,鲜血一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