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失落（1 / 1）
样亲别人。”似乎有点生自己的气，镜渊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头。
然而，看着镜渊瞬间，脸上转变的数种神情。苍允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嗯。还有……刚才，似乎是……有人推你下去。你还是小心一些。”
镜渊的脸依旧涨红得如同一个红苹果。
“只不过是警告而已。”苍允忽然冷冷一笑，“你难道不知道？”
“月羞公子！原来您在这里！殿下正在四处寻你。”
正当镜渊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然后，穿着淡绿色宫装的宫女急急忙忙跑到二人面前，重重喘息。
苍允微微侧目，目光飞快地掠过镜渊，不着痕迹地在她脸上停留了瞬间，轻轻道：“怎么办呢？你的要求我可真做不到。因为我自己连这点自由也是没有的，所以……不要靠近我……”
然而，这样警告着镜渊的苍允却忘记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别人。
苍允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惆怅，那样缥缈地得同天边一抹水云的淡淡惆怅，在空中弥漫开来。看着苍允越来越远的红色衣袖在点点荡漾中，凝结成的弧度。镜渊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丝丝的钝痛。
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明白，只是，觉得听到那样的语气，她的心很不舒服。
无意识地用手抚上胸口的位置。
“镜儿。”
熟悉的声音让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云祯走到镜渊的面前，牵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带着她，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镜渊乖巧地跟随在云祯的身边。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衣裙的前摆慢慢地荡漾，然而脑海中那朵红色的凤鸢花却正在慢慢生长发芽。最终，它渐渐地绽放，在黑暗中，肆无忌惮的张扬着，恣意的红色。
“云祯哥哥。”
镜渊忽然停了下来。云祯低头，“看见”镜渊的另一只手有些不安地放在裙摆上，低着头，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向前走一步。
“怎么了？”他从来都是不愿意对镜渊使用读心术，也只好耐着性子。
“我……我想去东宫。”
“东宫？”云祯微微一怔。
镜渊的耳垂微微泛着红色。云祯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今天这丫头有些不同。平日里，绝不会这般安静乖巧。见镜渊不愿意说，云祯无奈地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向东宫。
“我在外面等你。”
云祯在东宫门前停下，东宫，并不是他愿意踏足的地方。实际上，对于他来说，除了木槿宫，也再没有其他地方值得他留恋。反而，对于这里的一切，他都有一种痛恨。那样的刻骨铭心，似乎只有毁灭才能让一切结束。
“是殿下！殿下，奴婢这就进去通报太子殿下！”有认出镜渊的宫中老人兴奋地说。
“不用了，我想给太子哥哥一个惊喜。”镜渊一面笑着，一面向内殿跑去。
“姑姑，就这样放她进去，殿下会不会发怒！”有不明所以的小宫女一脸不解，“而且，她是什么人？我从来没有见过。”
“你自然是没有见过的。三年前，今上将他最疼爱的女儿送去了瑶苑。”
“难道……这位就是镜公主？”
小宫女一惊，同时也懊恼，方才没有仔细看那位传说中最受今上宠爱的小公主。
“嗯。镜公主和太子殿下的感情向来深厚，所以，不需要禀报都可以。”
“可是……”小宫女想了想，怯生生地说，“姑姑，那个……月羞公子也在内殿！”
“什么？”被唤作“姑姑”的宫女脸色大变，怒道，“好你个小蹄子，怎么不早说？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太子殿下责怪下来，岂是你我可以担当的。”
“可是……”小宫女几乎快哭出来了，“我……”
“啪！”重重一耳光删在小宫女的脸上，“你还真有理了不成？仗着主子偏疼你，就以为自己是半个主子不成？”
那小宫女却是再也经受不起，泪水直直落下来，紧咬着嘴唇，一定哽咽出声。
而责骂她的大宫女心中也是急得不行，蓦地眼前一亮，道：“对了，立刻去找琰公主！”
第三十七章 失落
“砰！”一声，神农恪烦躁地把茶杯扔在地上，脸上有着暴怒的前兆。周围的侍从一时之
间噤若寒蝉，立刻跪了一地。
“苍允！”神农恪的怒气并没有持续很久，当那个少年步入房间时，神农恪身上的冰寒
气瞬间消弭。用手挥了挥，侍从纷纷退出房间。
“你去什么地方？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么？”神农恪走上前一把抓住苍允的手，满脸深情，“我告诉过你，这宫里并不是那样简单。”
面对神农恪再明显不过的情意，苍允却是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走到窗口前，凝视着外面。他的眼神仿佛是空洞的，又仿佛是飘忽的。他的人在这里，但是，竟然让神农恪有了一种难以捕捉的感觉，就像是一阵风。神农恪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柔声道：“我只是想给你我所能给你的而已。”
苍允依旧只是凝视着天边的浮云。很多时候，苍允是沉默的，然而那样的沉默只会让神农恪的心更加酸涩、心疼。
“你……能给我自由么？”
清冽的声音，似乎带着一股子梨花般醉人的清香。
神农恪黯然，叹道：“我终究是要留你在身边。六年前，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但是，现在，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好好保护。”
苍允忽然转过头，盯着神农恪的眸子幽深如海，缓缓开口：“那么……我要学习武功！”
神农恪一惊，脸上神色不定，似犹豫，似挣扎。
见到神农恪的迟疑，苍允心中冷笑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好……”
犹豫着，终究是见不得他失落啊。神农恪心中自嘲，走上前，用手扳过苍允的头。深深吻住苍允，舌头更是霸道地伸入苍允的口中，捕捉着他的柔软。神农恪的眼中一片迷离，那样的吻，即使苍允从来不给予任何的回应，但是依旧让他如此的……目眩神迷。然而苍允始终睁着眼睛，眼中一片清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少女的声音骤然响起，苍允身体一僵，反射似地推开神农恪。神农恪脸上一片恼怒，愤然回头。
然而，当他看到门口呆呆站着的少女时，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那少女一袭白衣，紫色的眼睛从来都是如水般清澈，清澈得让世上所有的肮脏在她面前都会自惭形秽。她的脸还充满稚气，五官精致，仿若精心雕琢的瓷娃娃，让人心生呵护之心。
“镜儿！”神农恪讷讷开口。没想到三年未见得妹妹，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苍允在看到镜渊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微微变了颜色。他不想，不想那个少女看见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
镜渊的目光绕过神农恪，直直地看着苍允。在那样澄澈的目光下，苍允闭了闭眼。
见此情景，神农恪更是尴尬，轻咳了两声，道：“苍允，我的妹妹镜儿。镜儿，这是苍允……是我的……”神农恪脸一红，却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他和苍允的关系。
“太子哥哥！”镜渊转过头，一脸正经，问道，“刚才你们那是在做什么？”
“我……”神农恪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镜渊不耐烦地皱皱眉。神农恪心知，估计这位小祖宗要闹起来了，忙道：“镜儿，那个……我们兄妹三年没有见面，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见到镜渊眼中的疑惑之色，神农恪笑了笑，道：“话说回来，你今天骤然出现在我面前，倒真是让我吓了一跳。没想到，我的小妹妹，突然就长大了。”一面说着，神农恪一面走过去，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镜渊的头顶。
“太子哥哥，不用弄我的头发。”镜渊颇为苦恼地甩甩头，好讨厌，弄得头发乱乱的。
看着镜渊小脸皱成一团，神农恪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然而，他没有看见，透过他的身体。他的妹妹看着苍允，清澈的眸子里露出了失落的神情。而苍允，在看到那样的神情后，自己的心中涌起一种难以描摹的复杂情感。
“王兄和王姐在说些什么？”
低柔的声音传来，神农恪手上的动作一滞，镜渊趁机挣脱他的钳制。回头，却是看见一个如自己大小的少女站在门框前，含着盈盈的笑意盯着自己。那少女脸上犹自带着稚气，但依然隐隐有了倾城之貌。
“阿琰？”镜渊试探着叫了一声。
阿琰点点头，道：“王姐，回了王宫，也不让人通知我。母后听闻王姐回来，很是思念，特让我来接王姐去雪梨宫一聚。”
“母后！”镜渊的脑海中顿时浮现雍容华贵的身影，惊喜道，“那是自然，我也许久没见过母后了。”
阿琰的目光淡淡扫过房间，只是在苍允面前顿了顿，又看向镜渊和神农恪：“请王兄和王姐移步。”
镜渊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苍允一眼。终究转过身，拉住神农恪的手，向外面跑去。神农恪无奈给予苍允一个安抚地神情后，快步跟上镜渊的脚步。
阿琰却没有立刻跟上二人，反而缓缓移步到苍允面前，道：“我王兄即将大婚，所以，本公主奉劝你还是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阿琰的脸上笑靥如花，然而她的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苍允忽而抬起头，静静盯着阿琰的眼睛，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甚至让阿琰也有一瞬间的发怔——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男宠的身上。那陡然间爆发出的强势将她也震住在当场。
只不过，那样的气势转瞬即逝，当阿琰回过神来时，苍允的眼中依然一片清冷。方才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那么，今天，是琰公主的警告么？”
听着那样云淡风轻的声音，阿琰突然感到一阵烦闷，冷冷道：“你最好记住，下次，绝不会是警告这样简单！你可知道，我王兄以前的那些男宠此刻已经成了死人？所以，你好自为之！”
苍允听到这样的话，嘴角微微上弯，似笑非笑。
这样的神情足以让人发怒，阿琰怒极反笑，用手卷了卷自己的发丝，道：“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来历么？虽然这六年来，父王废除了未央祭。但不等于，你不是龙祭！你以为，像你这样危险的人。我的母后会让你伤害她唯一的儿子么？”
苍允的神情僵硬在脸上，瞬间变得惨白。龙祭——听到这样的两个字，饶是他意志过人，也不禁变了脸色。心中的痛也一点一点蔓延开来。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的父亲被一刀一刀割断每一根经脉时，脸上痛苦地神情。他也无法忘记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亲手终结了他的生命！龙祭两个字，却是将他从堂堂天之骄子变成别人身下面首的噩梦诅咒。每每午夜梦回之时，脑海中浮现出的只是父亲的血染红了的高高祭台……
苍允闭了闭眼，不可以。自己之所以忍辱存活下来的理由只有一个，所以，不管是任何人，任何言语都不应该影响他的情绪。
看着那样的苍允，阿琰心中竟然闪过一种被称之为“懊恼”的情绪。
当苍允再次睁开眼时，他的脸色恢复正常，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一如他的声音：“那么，琰公主。你一定要睁大眼睛看着龙祭。如果——真有那样一天！”
第三十八章 太后
那日，镜渊终究没有去雪梨宫拜见雪后，只因刚刚离开东宫，便遇上神农玄石派来的侍
卫。要立刻送镜渊回瑶苑，而后，镜渊被神农玄石禁足瑶苑整整六个月，直到迎来她的十五岁生日。
但就在她十五岁生日的前一个晚上，神农玄石秘密前往司命塔，与圣灵周灵薇谈论了一个时辰之久。神农玄石离开后，周灵薇爬上司命塔塔顶，站在那里，看着满天的星辰久久不语。
想着昨天晚上神农玄石的话，周灵薇心中轻轻叹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如此强势的人竟然苍老如斯了。周灵薇伸出手，从香炉中取出一些香灰，撒在地板上。祓除的清水也点点撒在香灰之上。然后，跪在地上，在心中默默地祈祷，而她——能够做的也只有祈祷。
“圣灵大人，太后到了。”
听到堂外传来的声音，周灵薇丝毫没有起身。继续她的祈祷，不消片刻的时间，她感到身旁另一个身影跪了下来，也在低低的祈祷。
待朱雀神像前供奉的香燃完的时候，周灵薇慢慢起身，对着眼前衣饰华贵的中年美妇微微点头，道：“你来了。”
太后鬼氏自今上继位之后，便深入简出，一心修行术法。
“如果是为了今上之事，恕我无可奉告！”
被对方一语点破来意，鬼氏也不恼，道：“父亲曾说，你是我们姐妹中最适合修行术法的。我原本不服气，如今看来，父亲当初的话都一一应验了。”
想起昔日老父，太后和周灵薇的眼中都出现一丝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