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左相(1 / 1)
窗上隐约有人影来回晃动,离殇弯下腰在纸糊的窗上戳了一个洞,向里望了一望:“没错,是左相。”他的样子哪里还是平时的翩翩君子,更像是个小贼,此时的表情是心虚的表情,槿蝶有些奇怪,既然是左相,离殇的表情为何是这样……
里面的人显然听见了外面有动静:“可是终于忍不住来杀老夫了?那还在外面做什么!”很苍老但又不失气势的声音,声音还很大,槿蝶有些愕然,这老人家身体不错啊。
离殇也不客气,推门就进,嘴里还嚷嚷着:“您老人家小声点行不?您这一喊,就不怕外面的禁卫也听见!”似乎是老熟人了。
左相见是离殇进来,一脸的惊奇:“你还有知道看我来啊,这也不能出去,闷死我了快。上次让你给我找颗仙丹,你就跑了……”他使劲拍了一下离殇的肩,正欲说下去就看见了随离殇一起进来的槿蝶,声音戛然而止,面色也有些严肃:“妖?”他的眼眯成一条缝,打量起槿蝶。
槿蝶的心在瞬间漏跳了一拍,条件反射的将右手放在腰上,准备随时抽出软剑,进行反击。
离殇看出了槿蝶的意图,轻咳一声,示意她放松:“小蝴蝶,没事,这老家伙只会看妖,不会降妖。”算是半个道士吧,自古以来净月皇朝的左宰相都会看气,譬如妖气、仙气,当初随主人第一次拜访宰相的时候,这老家伙就看出来他是仙,还被好好的戏弄了一番,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整人,所以每次见他都要小心,生怕被整,多丢人啊。
“小蝴蝶?你就是小蝴蝶?我听离殇说过你,还有你们三个的过往。我还以为是离殇这小子终于开窍,找了个老婆呢!”左相笑的很开心,离殇和槿蝶的脸则有些发红的嫌疑,他见此,强制收敛了笑意,有些郑重的问:“你在哪里修炼的?”
“林山,”听到这个回答,左相的表情马上变的高深莫测,槿蝶有些奇怪,很自然的想起一年前那莲妖说林山是被诅咒过的,以及舞袖对那个传说欲言又止,她反问到:“左相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左相摇摇头:“没什么,湛风对你好吗?你也应该是五王妃了吧,怎么大半夜的还和离殇这小子跑出来。”
槿蝶的脸刷的白了:“您还不知道吗?半年前,湛风为了获得黄将军的支持,迎娶了黄将军的小女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左相抚着胡须:“湛风原本就是顾大局的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点我知道。你暂且不要伤心,他若是心里只有你,身边纵有千百个女人又有何妨,”他随后有看着离殇,“这段时间,二皇子总是过来,他是为了什么,我想你也知道。”
离殇点头,“玉玺。”
槿蝶也调整了状态:“玉玺在大人手里?”她不免有些疑问,这么重要的东西,皇帝怎么会放心的交到宰相手里。
“不,不过我知道一部分消息,”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净月法典,这是在净月皇朝初建时,皇帝亲自编制的法典。左相翻开一页,表面看并没有什么,仔细摸摸纸张,就会发现它比其它的页要厚,原来这是个夹层,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细细的割开,从里面掏出一张和书一样大小的宣纸。
“这是?”离殇疑惑的看着左相。
“这是半张地图,张老头有另半张,这是先帝驾崩前分别交给我们的,说是玉玺所在密室的地图,还有传位予湛风的诏书。本是预备在先帝的头七过了以后,在众皇子都在时,打开密室,宣读诏书。可惜先帝刚驾崩我们就被软禁,无法完成他交给我们的任务。这群不肖子啊!先帝……连个葬礼都没有!”提到先帝,左相的神情有些伤感,张老头自然是右相。
“既然早就定了传位予湛风,为什么要把诏书藏起来?或者当初直接立太子也行啊。”槿蝶眼中的疑惑更重,这个皇帝也太奇怪了。
“皇帝是立过太子的,就是大皇子,可是大皇子当上太子未足一年便病重而死,说是病重,其实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不立主人为太子,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离殇的眼里尽是了然,细细的为槿蝶解释,“至于不直接发诏书,大概是怕主人的封地过远,无法按时回来,诏书被篡改。”
槿蝶若有所思,先帝果然聪明,只是没有料到,他的儿子们连面也不照,给他直接下葬,直接发兵,看来这种封地制度也该改改了。
左相将地图交给离殇,“你们现在去张老头那里拿另一半,今夜将玉玺与诏书速速取出,以免夜长梦多,到时宣读圣旨,老二再有什么动作就是造反!”
离殇看了一遍,又交给槿蝶,槿蝶会意,也细细的看了一遍,将地图放到烛火上烧了。
“你们?这就记住了?”左相有些惊讶,随后又了然道:“这脑子就是不一样啊。”
“左相大人,保重!”槿蝶、离殇给他告辞,从屋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