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1 / 1)
度假结束后,安少康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了。在一天的脑力大伤后,又得去赴一个很重要的约会。出了办公室的门,猛地又想起了什么,接着又回到了工作间。在柜子上放着一个袋,安少康欣喜地拿了起来。笑着说:“差点把你给忘了。”
开启车子,赶着去。一路上,望见灯火辉煌,到处都是车水马龙,喧闹的样子。安少康看着这些,想到要是把这些奢侈的东西都拥有在自己手里,那样才足够有能力给予心爱的女人幸福。他要掌握的征服的太多了,必须在尽早的时间内把财富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上,眼前的事务有些杂乱,但他充满信心,计划也在按步顺利进行。
下了车,郗宛柔在那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很抱歉!刚才碰上了几个红灯。”
“哦,没关系。”
“这个,是送给你的!”安少康把袋子递给了她。
郗宛柔打开了袋子,是一个LV的包包。“太贵重了吧!”她有点不敢接受。
“哦?是不喜欢吗?这一款是新出的,还是拖人从法国带来的,我想应该挺受欢迎的。”他对女性时尚偶尔有点迟钝,但按照新款一般都会比较引人注意的逻辑思维下,他毫不犹豫地就买下了这个包。可对方不愿接受吗?
“我不是指这个。包很漂亮,但。”
安少康抢先一步,说道:“如果你还给我,它也没有用武之地。那不如就收下吧!”
盛情难却,他都这样坚定意思了。郗宛柔也不便推谢,况且LV的包一向很受女性的钟爱,魅力实在难挡。“那真的谢谢你!”
“不用。”安少康环顾了四周,接着说。“陪我走一会儿吧!”
“好!”美丽的夜,适合于两个人的交流。那么散步是极其浪漫又惬意的事。
他们并肩走了,漫无目的又好似很明确的样子。静静的,无论外界是多么地喧闹,他们懂得用心灵来体会彼此的心情。
郗宛柔不经意地撇了安少康一眼,忽然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定格住了。他的侧脸怎么那么相似?心扑通扑通跳得异常地快。还有深邃的眼神,也是如同地神秘。张城武,是身怀着很多迷的男人。而他呢?
这时,安少康大约感到了她挚热的目光。回望着她,展开迷人的笑容,温柔地与她对视——镇定自若。
“我,在看身后的风景。”郗宛柔的撒谎技术远比自认为得差。
“哦。”他微笑着,绅士般地点了下头,表示认同她的谎言。“那么,看到什么吸引人的画面了吗?”
“恩。”使劲在脑袋里寻找编织谎言的词语,脸上浮过一丝略微的难堪。“黑夜如白昼一样流动的人群。”
“是寂寞!”她的感受在泄露她内心底里长久的苦闷。
“啊?你的认为?”一阵恍惚,郗宛柔害怕触及到这样的词。
“不是。是你的。”
“我?”
“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一直隐瞒的事。”安少康就像一个神经科的医生,一位心理学家,或者是希区柯克。他摄魂的眼神,凝视久了令对方心虚。恐怕自己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
“有吗?”郗宛柔紧张地几乎要出冷汗了,她的计谋还未全盘而出,对手却说什么都知道了。这是可怕的预感!
“在城市里,每个人都有压力。在深夜,就防御得不如白天精神了。所以你刚才的话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孤单寂寞的心理问题,其实我们都存在。没什么顾及的,但得尽早地找个陪伴自己生活的人。”安少康的话,与她即将要完成的事根本就不搭边。并且类似于这番话,也是一般工作后的人都深有体会的。可郗宛柔刹那间,在他似平常的脸上总是察觉到了什么阴谋。说不出什么奇怪,心里总有个疙瘩。
“想过结束一个人的日子吗?”他继续说道,可话题顿时严肃了起来。
沉静了许久,她缓缓地开口。“还没有。”
“那什么时候开始思考?”
尴尬从脸上闪过,她满怀心事地回答:“等它来了后就立刻思考。”
“相信缘分!”他感叹道。
“是。”
“但有没有听过谁说‘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这类话?”安少康正切主题,话语锋利不容对话者迟疑半会。
“我想随缘些会比较好!”郗宛柔已经不想再与他探讨这个话题了,明显的表情是她深印在心里一生都抹不去的记忆。张城武都不在世间了,她的爱情再也不会从冬眠中复苏了。
安少康看懂了她的心思,不再强求。转个话题,双方都能透口气。
“恩,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情拜托你。”
“是什么?”
“可以把手头的工作暂放一边吗?最近公司好忙,因为张茗筝的。”忽然,他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不幸。我身边缺少一位秘书。”
“你是?”郗宛柔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错。作我的秘书吧?”
“可我不懂。”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秘书这活儿她从没做过。
“很简单,也可以慢慢学。我可以等你!”
“我,怕影响你。”学习是要一段时间的,工作更不是开玩笑的事。
“不会,我相信你的能力。不久之后会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在鼓励下,要适当地配合一些务实的话,如此效果才显著。“况且,如果我现在找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这需要我化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与她磨合,信任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不是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能有这个荣幸吗?”安少康等着她的回复,但看样子不是很急。决定是需要时间的,他也不急于不成熟的举措。
郗宛柔想事情比她预计得不可支配性,没有按照轨迹设定地进行,中间又发生了好多突发的状况。原先准备的一切言行举止都偏差了,自己在不受理智地处理各种情况。可张城武的遗愿还是在她的心里不断提醒着,或许进了他的公司,可以知道那幅画的下落。究竟安氏集团把它藏在了哪儿?她想知道,很迫切。
“你能确定吗?”她最后问他。
“绝对有把握!”安少康成功了!
公司上下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在这种场合下郗宛柔是看不到平常的安少康的,因为他完全武装成了另个形态。在严肃﹑冷静﹑威严下的王者风范不容许有半丁点的私人感情,工作就是工作,不谈及生活。
商场如战场,这是每个在事业上力求建树的玩家都时刻明白的道理。一旦松懈自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郗宛柔尊重他,在这段日子来她突然发觉这个男人是那么充满野性,一种最原始的可怕的力量附身的动力。女人是多面的动物,那是她们易把感情变化显现在表面;但男人的转变却随着身处环境的险恶而保持同等甚至是超前的防备,那才是多面的危险,让人防不甚防。
很多同事,在她刚进来时总保持着刻意的距离。他们知道安少对郗宛柔有着异样的不同,也对这位陌生而现的人设置着一道警卫线。尽少搭理,或许是自保的最好办法。所以郗宛柔的工作时间往往很枯燥,除了忙碌地交接安排﹑整理资料等其他事务,没什么人愿意接近她的。对于她而言,也实在是很意外。
冲泡了一杯咖啡,还有手上的一些资料。郗宛柔礼貌地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进。
“少康,你的咖啡。”一开始她称他为老板,但安少康极力反对,觉得那是把他叫老了。后来她习惯于同事间的尊称,喊他为‘安少’,可也觉得很别扭。最后,安少康提议就让她叫自己‘少康’,好让各自都比较适应。
“哦,谢谢。”他接过杯子,放在一旁,紧接着继续盯着电脑思考。
“这里有些资料,是关于这个月的计划安排,还有上月两大项目的大致总结报告。”
“好。”他顺应着回答了一下。
见安少康还在专心看着业务,郗宛柔注视了他一会儿,也不是特意,仅仅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观察他的念头。
“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安少康自己都纳闷是脸上长豆了还是今天的发型不好,导致她此时停足打量。
“没什么。”回过了神,郗宛柔镇定了自己。看了看表,提醒到安少康。“今天下午三点,有一个董事会议。你别忘了!”
“恩,知道。”
“那我出去了。”
走到门前,刚要打开门时安少康却问道:“你好象不太和同事们聊天?”
“哦。”郗宛柔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被人排斥,其实当事人很无辜啊!“工作,不适宜聊天吧!”
“会不会使你心情不愉快?”安少康不想令郗宛柔因此而生活在苦闷中。工作对一个人来说,是影响情绪特别厉害的环境。
“为什么?”这话就听不懂了。郗宛柔眼巴巴地望着他,意思是寻求此话的含义。
“怕你孤独。”
“怎么会?我不孤独。”郗宛柔笑了,感觉心里暖暖的。
“是这样啊!”既然她都不介意了,安少康也不便多言。“今晚请你吃饭,不知你有时间吗?”
郗宛柔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表情。等了很久,得不到回复。安少康则加以解释说明道:“是感谢你这些时间的帮忙。今晚?”
“哦,好的。”语毕,她出了门。
正当要坐到自己位子上去时,郗宛柔被邬颖叫住了。“你需要的资料我都整理在这了。”说完,她也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是公事公办,办完拉倒的感觉。
“哦。”郗宛柔接过那些文件,真心诚意地表示感谢。“谢谢。”
可对方似乎就不回应热情了,程序化地说了声不客气,匆匆了事。
“邬颖!轮到你点了。”远处传来了响亮的声音,那是没大脑的小米在统计。
郗宛柔感到好奇,是点什么呢?大家看上去都很起劲,对于这桩事情。但站在原地的邬颖就没那种心情了,总觉得让她知道,是多少有些别扭的事。
“你点什么呀?大家都只等你了!”见邬颖没什么反应,小米就走到了她的跟前,急切地问道。
“你催什么!”邬颖设法把小米带到一处,然后再讨论,可是小米却似乎不领情地就站在了郗宛柔的跟前。
“什么催啊?明明就只剩你一个人了。你看老陈要了份奶茶加提苏,王佳佳也点了甜甜圈和热狗,他们都说好了,嘴谗得快要晕了,现在就差你了。”不幸抽签抽到自己去当小工,小米已经感觉身处悲惨了,结果一边在催,一边也没有反应。
“你们是在点下午茶吗?”郗宛柔突然问话了。
“哦,是啊!”小米目瞪瞪地看着她,意外于她的参与。“你也要吗?”
“我能吗?”郗宛柔不好意思地问。肚子确实有点饿了,而且想到安少康中午由于太忙了,也没吃上几口饭。
“恩。你要些什么呢?”邬颖先回答了她,令小米在一旁纳闷,究竟是谁要那么辛苦当跑腿,风头却被抢走了。
“一份葡式蛋挞,一个慕丝蛋糕还有两个火腿三明治。就这些吧!”
“哦,好的。”小米立即补充到单子上,心里却在想这个女人的胃口好大啊!
“你呢?”
“一个菠萝派和一杯草莓奶昔。”邬颖给了她答案后,便自顾自地走开了。
小米则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餐厅。半小时差不多的耽搁,小米终于完成任务,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来后一一派发。郗宛柔自己拿走了一个三明治后把其余的都送进了安少康的办公室。显然,他对这样的举措是相当惊讶的。
“你知道吗?我还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安少康看上去已经彻底抵抗不了这些食物的诱惑了,顺手就打开了蛋挞的盒子,拿上一个品味着。“很好吃哦!真是辛苦你了。”
“哦,这些不是我买的。是同事带上来的。”郗宛柔说道。
“哦?那也是要感谢你啊,把这些美食在非常恰当的时候送上来。我真的很饿了!”
这一点,郗宛柔看得出。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挺孩子气的。“我给你倒杯咖啡吧!”
“哦不用了!”
她用疑问的眼神望着他,安少康意会后再说明着。“马上就要开会了,我得赶过去。”
“是。”
“现在是几点了?”安少康问她。
“恩,是两点四十了。”
“我的天。”安少康忽然惊叹道,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得那么快。“我的东西还没有准备好。”
郗宛柔也急忙给他收拾桌上狼藉的一片,把食物搁置一边,又把资料和文件都放置在公文包里。
“我得走了。”安少康向她说道。“你看我这样都行吗?”
郗宛柔定睛看了看,从桌上的纸巾盒里取出一张面纸,递给了他。“你的嘴巴那有黄油。”安少康擦了擦,可她说:“不对,是这边。”但他总是找不对方向,有点赶时间了。郗宛柔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他乱动的手,然后掌握着替他抹起那块黄油。
在手指与手指不经意地碰撞间,他们的心都咯噔一下地停住了。四目相对的瞬间,躲避的目光在慌张中又恰巧对视,于是尴尬与措手不及都在发生反应。最后郗宛柔打破了沉默的局面,眼神闪地避开去了别处,深呼吸了一口。说道:“衣服没有问题,东西也带好了,一切都可以!”
“是吗?”安少康舒了舒领带结,回过身,在开门的一刻,告别着。“那我去了。”
目送他的离别,郗宛柔的脑海莫名地回忆起了城武与其最后一别的景象。挥一挥悲伤,现在是工作时间,郗宛柔没有往门外走,而是留下来整理这个办公室。
把食物都处理过后,她开始整理办公桌。把乱成一团的纸张都收拾在一处时,她看到了一本类似于书的本子在一个角落。黑色的底色,再有一个红色的十字标志作为封面,十分引人重视。她拿起这本书,上面没有什么字,只有一个十字。打开看时,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在书的末尾那一页上赫然地印着“希区柯克”的字样,这才使得郗宛柔明白了。原来是本悬念小说,连书的样子才算得上是悬念了。放下书,她起身走出门外。
晚上,安少康再次送她回到了家。由于熟悉了这段路,他开车时不需她的提示便顺利到达目的地。似乎这里像他真正的住所,一个属于这里的主人。车子停了下来,两个人还都坐在车内,看着外边昏暗的道路以及灯光下,他们都感觉到一丝异样。犹如寂寞人的心声一般,同样充满着一点点失落,即便是相互着也能如此感受到。寒冷的气息总是可以透过时间亦是空间,来打痛失意人的心。
“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安少康勉强挤出这点话来。
“恩。”
他的眼神在期待,无意间的。一步步逼退郗宛柔的闪躲,然后直入主题。“好象一直是来这里,但是。”
“怎么了?”
“但还没有那种荣幸亲临下一个女士的闺房。”他说得时候,试图把语调压低,仿佛是在指我没无恶意,仅仅是想参观下就走。
“哦,是啊!”郗宛柔为自己的忽视感到抱歉。“请喝杯茶再走吧!”
“好的!”这回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早已露出了激动的马脚。
上了楼,郗宛柔也倒了一杯茶给他。但看样子安少康对她的闺房很感兴趣,从东张西望到起立后小范围观察,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他的好奇。
“有什么奇怪的吗?”她对自己的房间没有这般兴趣过,不知为何安少康却是按耐不住的喜悦。
“哦。没有啊!”他的反映就像一个孩子,在被大人发现后稍稍收敛了些放肆。“不过,你的布局挺精致的。”
“是吗?”脑海里猛地想起了许多往事。还记得那是张城武和自己一起搬的家具,他累得满头大汗,而且全身都因嗑嗑碰碰显得狼狈。所有的东西都布置完毕后,他们开心地在这里煮了第一顿饭,虽然很仓促,可他笑着吃饭的样子是那么爽朗。原来很多事情,她假装隐藏在心底不轻易表露出来,却时不时地被景象重现在生活里。
“恩!那是书房?”多么文气的一个女孩子。
“是!”
“能进去看看吗?”
走到里面,安少康就细细地品位着难得的书香气,君子是喜好这种味道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沉溺女色而忘乎所以,偶尔吸取天地灵气,从书中玩味人生,乃是上等之人。
“果然很惬意啊!”
“你也喜欢?”郗宛柔问道。
“的确是喜欢。如果给自己一个短暂的休息,我会把时间安排在图书馆里。”
图书馆!大学的圣地,也是她最爱去的地方。在那里,郗宛柔开始真正与张城武交流,也是那一次的邂逅,他背着她奔向了考场。倘若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被他身上的气味而动心,是梧桐的香气在散发着作用。
“哦,还有窗!”不知不觉,安少康走到了窗口,丢下在发呆的她大发诗性道。“可以看到外边的星星,确实是个好地方。真的太美了!”
郗宛柔望着他的背影。
“唉~!你发什么傻呢?”
“哪里有啊!”郗宛柔才不承认,为他发傻那简直就真傻了。
“说了还倔强!我老婆可是天下第一的顽固不化!”张城武一路笑着来到她面前,还一把抱住了她。
“那你呢?干吗要受我这个老顽固的折磨啊!”意思是你自己执迷不悔,赖在她身边的。
“哦,谁说的!”张城武喜欢他们之间的对戏,和在别人面前演戏完全不一样。性质不同,这是逗趣,那是伪装,而后者的目的是为了生存。
“就是你说的!”
“我说了吗?”他冥思苦想,挣扎了半天。“好象不记得了诶!”
“你!”这次可要生气了。
“老婆大人,怎么了?小嘴翘得可以挂了酱油瓶了。以后让我们的小孩光着屁股,去打油,打完了油呢就挂在妈妈的嘴巴上。”张城武为自己的憧憬感到幸福。可一边的郗宛柔却不乐意。他才不管呢!在她还没启口反驳前,就立马强行给了一个甜蜜的深吻。
在窗前,他环抱着郗宛柔,然后述说着未来的打算。
“知道吗?当初选这个房子的时候我就是看中了这个窗户。”
“恩。”她相信地回应了下。张城武看似很冷酷,其实是个非常感性的人。为一个窗户而买下一套房的事,他绝对会做到。
“以后就可以和你一起看晚上的星空,有你在,我就觉得黑夜里的月亮是多余的。”难免说点情话,也是有感而发,统统是真心,不掺一丁点假意。“有你在,我就不怕每次回家,会看到一间冷冰冰的房间,里面没有人性。流了血,也不会只闻到血腥的味道,那么刺激嗅觉。”
“别胡说。”郗宛柔愉快的心情被他的一句话打乱了思绪,整个人好似看到了什么场景。“血!”
这个字是那么刺眼,一不心就是一个生命的终结。张城武亲吻着她的脸,每一处,每一个角落,他都细心和认真地吻着。或许有一刻,他再也抚摩不到这张最爱的脸了,再也伸手触及不到她的边缘。
“我会结束这般日子,不让你活在恐惧担忧中。”他紧紧地抱住她。“一刻都不能失去你啊!”
“我等你!”在耳边吐着如烟般的空气,郗宛柔决心是要等他的。
“你在想什么?”安少康转身看到她迷茫的双眼,还有一颗被时光倒流的心。
“哦,没什么。”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她试图遗忘,可终是不能不在意。
“刚才喝了你的茶,现在是该回去了。”安少康尚有很多回家功课要做,拖着疲惫的身体但也要挺下去。没办法,那是在竞争中活下来的代价。
“哦。我送你!”她没有留下他的意思,直截了当就送别,让安少康微微震惊了。
走到门口,他准备告别了。“不用了!我走了。”
“再见。”
“恩,晚上把门锁好!”安少康担心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安全。“有什么事就联系我。那再见了。”
久久站在门前,在门盍上的一刹那也静静守在那里。好象有一个人总会回来,回到属于他们的家。
电话忽然响起,叫醒了郗宛柔的耳朵。缓缓回过身,寻着声音走了过去,拿起电话,那头又是嘈杂的喧闹。“姐姐!”
“是恬思琦吗?”
“是啊!姐姐,你明天有空吗?来我们家玩,好不好?”恬思琦殷勤地说道。“什么你家啊?是我家!”电话那头还有一个模糊的声音,恐怕是李郝岩在厉声反驳。
“哦。好啊!”
“那就这样,我们等你哦!”
“喂,喂”终于抢到电话机,可已经被她按断了。“怎么挂电话了?”
“姐姐她不想和你说话,就挂啦!难道还要听你再罗嗦吗?”恬思琦争得都是道理,其实就是无理取闹。“我回房去了。”语毕,就立马躲闪。
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每天都是躲在房间里。李郝岩若不是有正事做,必定一探虚实。
“少爷!”辛姨拿来了一碗汤,递给了安少康。“我刚熬了点参汤,少爷该补补身体。”
“谢谢辛姨。”安少康接过,喝了一口。“味道真好!”
“少爷喜欢,以后我就多熬点。”辛姨看着安少康把汤都喝了,这时电脑屏幕上突然蹦出了东西。“少爷,你有新邮件。”
“哦。”安少康放下手里的碗,转身投入到了工作中去。看着邮件,他不禁诡异地笑了笑,然后很自然地把它先搁置在一旁。
辛姨收拾了下,接着对安少康说:“那少爷我先出去了。”
“哦,辛姨!”他叫住了她。
“什么事,少爷。”
“最近我父亲怎么样了?”
“老爷他身体越来越好了,最近也更喜欢在花园里晒太阳。”
安少康欣慰着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照顾老爷是我该做的。”辛姨说完就走了。
‘妈,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生活的节奏,不会再害怕孤独了,我想我是找到了令自己温暖的人或是事。爸爸的身体也越发地转好了,希望不久后我可以陪爸来看你。妈,你一个人还觉得悲凉吗?我在这里会一直和妈相陪的。’安少康在心里默默地祈福道。
准备了好多的食物,还有漂亮的小饰物,这次的家庭聚会可是很热闹的。
“足够了吗?”
“恩,把沙拉给我。”恬思琦满脸都是调味料,看起来真像张大花脸。
“好!”郗宛柔在一边搭个下手。
走进厨房间,仿佛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菜根菜叶,李郝岩完全找不到空隙的地方。“哎,宛柔你出来下。”
“哦,好。”郗宛柔擦了擦手,然后跟着出去了。“怎么了呀?”
“你们究竟在里面做什么?”一个大男人也很难搞定这种局面。
“做菜呀!你这还看不懂了?”
“是啊,听说做菜是门艺术,可那傻丫头好象是在破坏美感啊!”看到那个厨房的样子,李郝岩的食欲便全然失去了。
“别老是傻丫头的,她可不傻!”郗宛柔有时可有点受不了他们无意间的腻味。
“哪里啊?我看她的智商都有待商确。”李郝岩一副认真研究的架势,他对恬思琦的评价早已是最公道的了。
“好了,我得进去帮忙了。你要是还想抱怨的话,恕我就不能陪了。”
“诶,宛柔!”
“啊,大家别站着了,快点来接菜啊!”恬思琦端了好大的一条鱼。“看,多香啊!”
陆陆续续地他们把所有的菜都端上了桌子上,丰富的样子直叫人留口水了。“动筷吧!别不好意思啊!”
拿起杯子,恬思琦激动地说:“以前啊从来没有想到会遇上你们这帮朋友,现在觉得很温馨的!所以我很幸运,来,大家干杯一下!”
三人起身,举杯相撞。
畅饮了许久后,他们都醉了。
睡梦中,郗宛柔突然惊醒,似乎又是在梦里见到了城武。每每相聚了,又别离。短暂的重逢,再次面对事实。既然醒了,就再喝一杯,再醉一次,或许又能见面了。她的心就像是灌满了水,想倾泻,又被关了闸门,怎么都哭不出来?心是干了么?却明明有鱼儿在漂游,游到哪里,连她都预测不了。
“别喝了。”
她猛地回头,那个人站着看她,疲惫的双眼乞求一个明白。为何她的人生还在迷茫,而且越来越不能回头?
“如果那时收手了,是不是今日还是厮守?”
“对不起。”
“说抱歉有什么用,我双手再也抓不住,除了空气还剩下什么给我呢?我不在乎一无所有,结果却少得可怜。是我错了吗?当初不该认识,是吗?一旦誓言,却让我空等一场梦。”郗宛柔,想过死,也想过彻底忘却。然而是天,使她受尽伤害,一次比一次的深。
“宛柔,不要再想他了。”李郝岩请求她。
“你是他兄弟啊?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正因为我了解他,所以不希望你难过啊!城武忍心见你流泪吗?他不那么希望。你也该知道,既然知道就不要令他失望。”
“但是,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情吗?”
“我能!”他肯定的语气很吓人,因为太过冷静了。
“你撒谎!”
“我不骗人。即便会,那也是为了。”李郝岩停顿了,沉默了半响,继续道。“未来更好!”
郗宛柔呆呆地注视着李郝岩,一眼望穿似的。“你……”
“你累了,先休息会吧!”李郝岩避开了她火辣辣的眼神,打断了她的感悟。把她安置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有恬思琦。“两个人挤一个床,会有点不舒服,但将就下吧!”
“是。”
“那我出去了。晚安!”关上门,李郝岩进了书房,拿出以前的相册本,翻看着他们过去的相片。往昔灿烂笑容的他们,如今走的都是各自的不归路。“我答应过你,会替你照顾好她的。”
头依旧昏沉着,可时辰过了好多。公司里打电话来说有好多事务需处理,令她赶快到达。刚走进门口,便见到一番忙碌的景象。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郗宛柔随意叫住了一个人。
“数据好象都乱了,电脑可能被病毒入侵了。”
“入侵?”公司都做了安全措施,怎么电脑会出这么大的危机。
“似乎是一个晚上的事情,等到我们来公司后,电脑就全瘫痪了。总之事情很悬乎,估计有人暗中设计。”
“安少呢?他人呢?”郗宛柔意识到了事态严重。
“在办公室里,你要去吗?”
“是啊!”
这人叫住了她,对郗宛柔劝说道:“他可能心情会不好,你待会可要小心。”
“恩,知道了。”急忙来到办公室,见安少康一人坐在那里,消沉的样子无法掩盖住。“你还好吧?”
呵呵,安少康面容尴尬地干笑两声,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外边好象很乱。”郗宛柔一字字到说,生怕触伤了他此刻敏感的心。
“是很麻烦。”不可否认,事情到了这地步,显得乱七八糟。
“你看起来,需要休息。”
“不必了。”安少康支起身体,看着桌上的文件。“我还有许多文件没有核对过,你也该有自己的事吧!”
郗宛柔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为免他情绪再激,忧心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我能做些什么呢?”
“我们在整理以前的资料,需要再记录一遍。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做吧!”
“好!”郗宛柔也加入了这个群体,在此时她感到了团队的精神是那么宝贵,在最危机的时候大家的心都是连在一块的。
满脸都粘上了纸屑什么了以后,安少康倏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但他熟视无睹。锁上了门,第一次他开始在临走时锁上自己办公室的门了。
“少康。”郗宛柔试图叫住他,但他没有回应她,自顾自地走了。“他要去哪里呢?”公文包都拿上了,他要去干什么呢?
下班了,同事们都离开了,惟独留下郗宛柔。一天的抢救工作很累人,可她不能眼睁睁看公司面临这么大的问题而独自悠闲,故准备熬夜在此努力。在这一楼面里,所有的灯都亮着,一个人的脚步声清晰可见,仔细点的话就连那呼吸声都一清二楚。工作了很久,她的眼睛忽而迷糊,半挣扎半妥协的时候,安少康回来了。
“怎么你还在这?”他问道。
“哦,我想多做点。”郗宛柔惊愕地从椅子上腾起,回答到他。
“我看你很累,回去休息吧!”安少康好心地劝说。
“不用!”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真的是很想家里床。“你还要继续在这工作吗?”
“是啊!”安少康挥了挥手中的文件,示意今晚就与它相伴了。
“或许我留下,说不定对你有什么帮助呢!”多个人手,凡事都容易完成些。
“谢谢!”安少康诚意地表示感激,可单独行事时往往避免了烦琐与摩擦。“我足够能搞定!你先回去吧!”
“真的?”
他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仿佛是夜里的一虎,驻守在一方的凶猛,不是从嘶吼中爆发出杀伤力,而是与身就俱来的破坏力,令人不肃然起敬。
“那我先走了。哦,这些文件我想由你保管,比较安全。”郗宛柔把一些重要文档从自己的桌前拿了起来,准备交付于他。“开下门,好吗?”
安少康立刻从口袋里把钥匙取出,然后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她把资料搁置在一角后,告别道:“你要是有事,打我电话。”
“哦,好。”
告别微笑,在最后一刻,带给人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郗宛柔踏出门口的刹那,安少康好似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她。“太晚了,你回家。”
“没关系,我打的回去。”治安还是不错的,郗宛柔没觉得害怕。
“不行!这么漂亮的小姐走夜路,我实在是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他提议。
“不用了。总不能你送完了我又回公司吧?”整个晚上浪费在路上,太奢侈了。
安少康思考了下,公司的事务也迫在眉睫,确实不可以铺张浪费了。“哦,这是我的车钥匙。”他一个抛物线,把钥匙完美地投给了郗宛柔,在她尚未明白意思前,赶紧说。“你开我的车回去吧!我会比较放心。”
“那你呢?”看着手里的车钥匙,她杵在了那儿。
“我不需要。”安少康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接着说道。“看样子,今晚我是离不开公司了,所以相伴到黎明。明天你把车开回来的时候,它就可重回怀抱了。”
“哦。”既然他都如此说了,郗宛柔也无须再推却了。“明天见!”
“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