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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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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还是有的,一种格外美好的心情带来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恬思琦蹑手蹑脚地来到李郝岩的书房。

“什么事?”他耳朵的灵敏度超越她的想象。

“哦。”没有回头都能察觉到有人进来,果然有一套啊!恬思琦诧异万分。“那个,今天天气很好哦!”

没事找事的主!“那又怎么样?”懒得理她这个麻烦蛋。

高傲的家伙,连头都不抬一下。恬思琦一个主动,趴在他面前。

“你干什么?”李郝岩被她的随便吓了一惊。

“没什么呀!”她眨巴着双眼,放电得险些成斗鸡。看你还能不能无动于衷?嘴角露出的笑容,绝对要迷倒他誓不罢休。“我想去公园骑车。”

“哦,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呀?”

“你要去公园。”他面无表情地重复道,但眼睛还是聚精会神地盯在那本书上。

“你陪我一块去吧!”这是个诚恳的邀请啊。

李郝岩不作声响,气得恬思琦把他的书一把抢了丢在了一边。“你现在看着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他淡淡地说,仿佛是在讲个道理一般平静,只不过对她的行为有些不满。

“讨厌!”她长得也算是人模人样的,他何必这么损?损人不利己的道理都不明白。

“我不讨厌。”

他是装傻还是真白痴啊?为什么语无伦次的?“待会和我一起去,知道吗?你要答应的,否则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与我何干?”他实事求是,说的都是心里话。

“不行的!”吃软怕硬是吧!恬思琦不得不出杀手锏,野蛮点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破坏自己的形象全都是为了他啊!“一定要去!”

她的手筋值几两?李郝岩轻而易举地摆脱了她的束缚,还原本色。按了按右手手腕,运动几下照常无误。然后冷漠地看着恬思琦自以为是的那张脸孔,思考了半会,说道。“可以。”

“哦。你说的哦,不能食言的!”她认为是自己的秘密武器使事情得以成功,于是乎骄傲不已。

兴高采烈地蹦出了他的书房,恬思琦朝阳般的样子照耀在他的身边。待她走后,李郝岩拾起那本被丢在一旁的书,又翻到了那一页继续着下文。

“他坐下来,从口袋了掏出一个旧烟斗,小心地从一只皮袋里拿出烟丝塞进烟斗里。装好烟斗后,他把烟斗咬在嘴上,然后划火柴点着,吸一口,吐出来,灰色的烟在屋里慢慢散去。”书里阐述着环境的压抑,现实中的他也如此‘郁闷’,喝上一口摩咖,悠然自得的情景实在不符。冷笑着,无声,痛苦有时只有在自己的心里可以转变,演绎给别人看的已经不是过去的刺痕,仅仅是场不堪的回忆。那不叫刻骨铭心,而是自惭形秽。

阳光看上去很碍眼,一点都不温和。李郝岩不喜欢这类显耀,做人要低调,有时天气也该如法炮制。不明白身旁的这个女人有什么可以大番激动,甚至到了手舞足蹈的地步了。女人是种易情绪化的动物,也是易表露感情的。李郝岩想这可能是男女不同的根源,以至于处事的态度也会截然相反。男人,是深沉神秘的。

“啊,这个花好漂亮啊!”恬思琦不禁用手摸了摸,疼爱有加。

“别动手动脚。”公园有标志示明请勿触摸,她是瞎子还是文盲?

“我哪里用脚啦?”李郝岩未免夸张其实了吧!恬思琦收回手,但是依然不服气,于是无理取闹了些。“明明只是用手而已。”

“哦。”他无谓地答了一下。

“你哦什么哦?”

“随便哦哦的。”

佩服他了,古怪得奇特。

“啊?那里!”

恬思琦总是一惊一炸,似乎没有太平的时间段。李郝岩对于她无时无刻的精力充沛也实属百般无奈。琢磨不透的丫头,神经得令人有发疯的倾向。

“这个……”。恬思琦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了服务员。“给你。”

一辆双人骑车,可以骑着它在这个公园里到处浏览,很好的享受。不过恬思琦却转过身,把目光锁定在一辆单人骑车上,检查了许久。“就是它了!”

“为什么只租一辆?”

“一辆就够啦!”

“那里不是有双人的!”李郝岩才发觉此女的智力有所异样,分明是两个人,偏偏要了一辆单人车。这个思维有待提高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我既然不会骑车,所以要单人的就足够了。”

“你不会?”即便是不会骑车,可是积极性还是那么高涨。李郝岩第一次碰到诶!

“恩。你骑我吧!”明知要被揩油,恬思琦也就不那么计较了。毕竟她请求他来的,做人大度点还是应该。

他已经在车上发呆了一个上午了,如果她再迟疑。他决定立刻摔车走人,不再理会她这个白痴。

哆哆嗦嗦地,腿都无法立直。恬思琦再次鼓起勇气,闭上双眼。豁出去了,就算粉身碎骨都再所不持。

“快点啊!”他们都快成为别人眼里的杂技小丑了。

“我还是不敢。”真的,要一跳而上,哪有那么简单!何况,车子还是在匀速运动的状态下呢!

“跳了就没事了!”这回成了连哄带骗了。不敢上车,那干吗要来骑车?她的脑子发烧到现在怎么还没烧坏!“麻烦的丫头!”

“别丫头丫头的,大叔!”恬思琦尚且有心思纠正他的口头禅。“你也不比我大几岁啊!”

“你别废话了。再不上,我就走了。”

“不行啊!那你等等我。”她再次摆好POSE。“你数到三我就跳,一定跳!”

“三!”他吼道。

“不对!要从一开始数到三,不能一开口就是三的。”

“你怎么还不跳啊!”李郝岩苦笑不得,恨不得代她跳…楼,一了百了。

从车上直接腾越而下,一个疾步到达恬思琦的面前,没等她明白状况。他就一把抱起她娇小的身躯,容不得她大喊色狼,他便把她安置到了车前的杠杠上,自己也迅疾而上。一踏踏板,车子轻松向前出发,行驶在公园的小路绿荫的遮掩下芬芳。

万分没想到,奇妙的事件在心里荡起不一般的波浪,迂回的道路弯弯曲曲地呈现细致的优美。古老的年代曾经小资的情趣,瞬间在这里焕发成了新的乐趣。散步的幽闲与骑车的自得,犹如一场交响乐的和谐,在耳边弹奏造世主的恩德。沐浴在阳光下的爱恋滴滴落落着果子的甜美,给陌生的两个人一次美好邂逅的背景,浅色基调的幕廉在晃动下印入过者的心坎。一次次泛起了徘徊的心意。

她腼腆地望着他,忽而怕被他灼热的目光所发现。清澈的眸子,他的神气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会发出闪亮的魅力。恬思琦挺好奇,以前她是如何都不会认为这个人是存在优点的。但此刻就感觉他的价值多得像洪水泛滥地涌了下来。原来是他深埋了内在,抑或许是她忘了要真正走进他的生活里。

鸟儿在鸣唱,花朵在歌颂,树叶在舞蹈,小溪在流动。生命的过客是繁多流逝的,抓不住的片刻也强求不了停驻,我们是贪婪的,不断渴望以自己的能力留下什么记忆。终究象这阵晨早的微风,包裹了我们的身体,之后又带走了我们的思念。

那时候的感觉是潜移默化地变化的,就像是小小的情在同样小小的公园里经历的浪漫下异生了所谓的情愫。恬思琦不能完全清楚自己的晕红是为什么造成,也许是春天的来临带来了燥热的自然。她的内心,没有明确的波动,然而暗自的喜怒哀乐在畅快的日子里分外清晰。

“骑车果然很好玩啊!”原本是一时冲动,尤其想尝试下在鲜花和清晨的气息下荡漾的美丽。意外的是爱上了这样的静悠。“打定主意了!”

年轻就是好,可以什么都不用怕,只要想的到就大胆去做,随性一点随心一些。挥霍和奢侈是权利,享受和疯狂是自由。所有的一切,世界在眼里是个可以挑战的地方,有界限有尽头,慢慢尝试就好了。

“小旋风,我就靠你了。妈妈可是少吃了几顿美食,才把你给带回来的哦!”恬思琦仔细地抚摩着这个‘小生命’,是她饿了几顿的牺牲啊!实实在在爱的代价,是自己感受的。“自行车该怎么骑车呢?”

瞻仰了大半天还是没辙,空有理论的也有不能实践的苦恼,何况她这类“全无”分子。妄想要潇洒地运用自如,简直是痴人说梦。

带着一脸的不舍和郁闷,仰视着前面那个实际上是她的“窝”,百感非常焦急!

“藏在哪里安全啊?”怎么麻烦的问题似乎事先是有了预约一般,在她痛不欲生的时一并而来。恬思琦的不幸还真是来的不是时候呢!

“哦!那是什么!”总是大惊小怪,那是个人风格,人物的活招牌。恬思琦一贯的大呼小叫,把那个孩子震得一愣愣,木瞪瞪地望着她。

“这年头小孩子都能骑得那么好!”仿佛是个专业骑车手,每个动作都是完美啊!“天哪!那车比她还大一倍呢!怎么就在他的霸气下如此娇小啦?妈妈米呀,太不可思议了!”

她自言自语个不停,唠叨得像个八婆。尽管都到了这副腔调,但那个好似才十几岁的boy,帅气的脸上一片讽刺,没有一丝的叹息,剩下固定的沉默定格。见多了,濒临崩溃的女人都一个样,他心想道。

“哦,小朋友。”恬思琦挤着笑容,假装保持着修养,强制住之前的夸张,稍稍使人能够接受。佯作亲切可爱的大姐姐模样,趁机一步步逼近可怜的孩子。

“巫婆!”在他的眼里,巫婆在咯咯地发笑,向他伸出恶魔的手抓。

“什么!”这个孩子满口乱七八糟,恬思琦自恃天真无邪外加点美丽,怎么就成了巫婆的代言人了啊!

“小朋友,你是不是眼睛有点近视啊?”愤怒是无用的,理智是礼仪下的人格摧残。

“不是。”他冷静地回答。就算是在巫婆面前,他还是能保持镇定,那样子象透了讨厌鬼李郝岩。漠视特定的某个空间里发生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即便是荒唐彻底还是备感幸福时,死寂尚且在他们的脸上反应出淋漓尽致,不愿感激一丝暖流。

“我是远视。”他补充解释道。

‘该死!’她多么渴望破口大骂一句。但是淑女形象的拘束啊!怪不得现今提倡要个性张扬,确实有道理,否则会在沉默中灭亡的。恬思琦的悲哀啊!她的禁忌——绝对不能损坏自己的美好形象,尤其是在孩子面前。

“啊!”诗人般的大声憧憬一下,‘啊’就要啊得轰动点,不然有什么好‘啊’的!于是她秉持着这个信念,‘啊’得都地震几级了。

在继续朗诵之前,恬思琦偷偷瞄了他一眼。不禁大惊,她这么诱惑人的pose,在孩子的身上一点化学反应也不起。果然孩子是没有被人类社会熏染的天使,此话颇有哲理啊。

“咳咳。”她咳嗽了两声,示意要承上启下了。“你那么小就会骑车啦!”语气中不难听出诧异与欣喜,似乎那孩子就是她家的,又好似她就是斯神童的母亲,令人看了总觉得她是带有点不协调的错觉骄傲兼满足感。女性的母爱情结,倘若没有泛滥在现在,那么她可以被称得上是自做多情的典范,此外,‘不知廉耻’附带赠送。

小男孩终于大叹了一口气,很有稳定频率的缓缓启口,说道。“你那么小时在干吗呢!”言下之意就是恬思琦的童年是滥竽充数地度过的,与其谎称是岁月的无情,不如说是她先前是白活了小半时光。

顿时,羞涩和尴尬在搞不清谁的成分多掺了一两的情况下,恬思琦很坍台。

被个蛋大的小屁孩宛转地批了一次,心情像是被拳头狠狠中了一击,不堪负重啊!丢脸是丢大了,江东父老将怎么多角度人性化地审视她的颜面呢?急上心头,焚上眉梢,结果一波涟漪泛起一江洪水滚滚红尘。

“你个小屁孩,不可以和姐姐这么说话,知道吗?”以说教的形式,可以有一种天赋的优势。因为孩子最怕的就是老师,对于老师的严厉一向是害怕到有阴影。她之所以用这个手法,是先发制人般得用气势压倒对方的口不遮拦。明智啊~~!她恨不得现在能拿个扩音大喇叭对准自己欲开的口,增加乐音效果。

“无所谓。大妈!”

悲痛到五体投地,恬思琦绝对拜倒在他的自行车下,语欲泪先崩。倔强,可恶,变态,甚至是难以用词汇形容的贬义词都不能诠释出她此刻对于这个无辜的孩子的愤怒。

‘要喷火了,火,我要水’。一杯无情水浇得全身寒冷。恬思琦面对不了瞬间荣升为‘大妈’的惨痛打击,她的如花青春私奔去了何方?

“你不觉得‘大妈’这个词有点使用不当吗?”勉强保温住僵硬前的最后一点微笑,压紧嗓门好声好气问道。其实她内心底是在发誓:再敢乱说一个字,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屁孩!

“没有觉得。”

忘记自杀的人死前的绝望是什么样?但是肯定觉悟的情景恬思琦深深明白了。孩子,终究是孩子,不懂事。大人,理应是要宽容的,学会饶恕别人的罪过。恬思琦怒发冲冠地深呼吸,放松,告诉自己要冷静。

不知所措的双手依偎着仅有的地方,口袋有了家的归宿味道。她抓狂般地回归,却摸出了几粒以备馋嘴时的糖果。

灵机一动,狡猾地问道:“姐姐给你吃。”

“妈妈说过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糖。”小男孩坚持着拒绝了,妈妈的影响力远胜于甜蜜的陷阱。

“很好吃的。要不,你就尝一个。”百般的花言巧语,可他意志不容怀疑。

“真的不吃?!那姐姐就吃掉了喽!”给你吃还假正经,恬思琦还不舍得这些惹人爱的糖果呢!大口一吞,具有嚼劲的QQ糖,美味人间的逍遥。

正当她忘乎所以,更甚是忽略了身边还有个小不点。他一跃而起,从她的手里凶猛地抢走了一粒。

“哦~~!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做,很没有礼貌的知道吗?”绅士下埋藏着野蛮。恬思琦犹如在这个男孩的行为性质上看出了全天下男性同胞的卑劣性与根深蒂固的本质。

为尝诱人的糖果,小男孩还是淘气了。“我答应你一件事,可是你不能告诉我妈妈我偷吃你的糖。”

哪里是“偷”啊!明显是大庭广众下明目张胆地“抢”嘛!恬思琦等到报血海深仇的机会了,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那是你自己找死了。

使出全身十八般花头,刚要出击。只听一声“姐姐”,恬思琦霎时崩溃了,被“童”化了,而且也被分解了。

“多么可爱的小孩子啊~~!”赞美与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溜冰,花样式来回。

“姐姐~~~!”

软了,骨头也要化了。“不哭哦,乖。姐姐不怪你哦,别伤心了哦,男孩子要有气概。”

一边安慰,一边体会充分的自满感。多么美好!“姐姐,有件事要拜托你。你能不能帮助姐姐呢?”

虽然你还未到成年,可惜你这个童工是当定了。恬思琦要他为她打长期小时工,剥夺他的娱乐权。天天教她学骑自行车,直到她能够成功独自行驶。她,还真当之不愧“巫婆”这个美称啊,贴近和亲切。

这些日子,隐约感到有些奇怪。恬思琦那个麻烦丫头,自从他发表意见,指责她游手好闲。结果近期倒是有规律性地每日消失一段时间,清净的日子又回来了,李郝岩庆幸不已。

“我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每次都要大吼一声,生怕他会看不见她的大动静。乒乒乓乓地大闹海龙宫,这个女猴子运动神经很发达。

“你出去工作了?”他好心地问道。

“哦~~?”恬思琦迷惑地盯着他看,李郝岩脸上隐蔽着的青春豆都要被她盯出来了。“你关心我啦?不可以哦,你会爱上我的。我负不起这个责任哦!”她心情极度兴奋,所以拿他取乐,不管李郝岩平时有多严肃。

“叔叔!”就说了一点伪心肉麻的话,他不必傻愣在那里吧!恬思琦这回能确信他是个处男了,面红耳赤以及腼腆发傻也会在李郝岩的身上发生的。

“什么事?”

“你发呆在想什么?是想我吗?”不依不饶,恬思琦认为这时的李郝岩才稀有的可爱。

“我在想你说这么多废话,不渴吗?”顺势他打开身旁的冰箱门,取出一罐冰汽水,递给了她。

“哦,谢谢。”

“我需要出去一下,晚上你要吃什么?”怎么越来越有负担了,她的晚饭还成了他日程工作的繁忙事物中一项,头等关注原由是性命尤关。恬思琦一顿落下,就能闹足一星期,作到了家了。李郝岩的偏头痛又开始了……

“这个啊,我想要……”她扳足手指,重复反复地报着菜名。最终在李郝岩的一句命令下强迫了决定。“炸酱面,不然就吃方便面!”

“那还可以加个荷包蛋吗?”商量一会呀!

来不及,他早摔门而去。

出门取车,来到自己的车库。刚坐上座位,反光镜里看过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李郝岩放入空挡,开门而出,走到车尾。“一辆自行车,谁会把它停在这里。”多么荒缪的举措啊,李郝岩丝毫没有感情地随意看了几眼,却不料发现那车上写着几个破烂的大字“小旋风”。

“连名字都缺乏创新。”

随后,他不多理会,重新上了车。一脚离合器一脚油门,启程的开始是速度给予忘乎所以。

鬼鬼祟祟,平时的恬思琦作贼时还是光明正大的,可是要取车时处处躲闪,实在是悲哀啊!想当年的气势,如今破落得连自己都看不下去。

“小旋风啊,你乖乖地等着我啊!马上就能回到我的身边了。”来到车库,眼睛直线瞄准第十三号E车位。

“哦~~!”光秃秃的场地上弱小得留下了她的小旋风。“他把车子开走了。不会看见了吧?”

“这么小,他应该看不到的啊!”自我安慰,有什么用?事实是不以自己主观臆想所转移的,只有这个傻瓜会信服。

“今天我表现得不错吧!”一点谦虚都不见,恬思琦的脸上写满了洋洋自得。

“糖!”他伸手要。在这之前他有权保持绝对沉默,不发表任何个人评价。

“诶呀,你这个剥削地主啊!”现在的孩子个个都那么个人主义,她的糖果已经快所剩为零了。得尽快学会啊,否则因为这笔开销,她就得重操旧业去了。做个好人难啊~!“给你啦。但你得看我这次的表演哦!”

来个高难度的技巧型的动作,非显一回不可。男孩固执得仍一言不发,自己管着添糖。恬思琦看透了他的死性也难改,于是自觉地开始操练。

至兴之极,表演几个优美的动作。一个回转,先单手试放,想挥手欢呼的刹那,眼前莫名跳出一个人——李郝岩。‘几乎是放弃的水准了’曾经何时,某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现在李郝岩拿来形容她是再适合不可了。

他怎么会站着直勾勾地注视着愚蠢的她呢?而且他与男孩一副模样地逼视着,那眼神严峻冷酷地寒入骨。她一不小心重重地摔在地上,连同她的小旋风,一起跌进悬崖,身受重创。这回完了,骨头断了,活不成了。

“啊~~!”重心不稳,一个摇晃。烟消云散,先前的风云天下,只有灰溜溜的尘土弥漫她的身边。

“没事吧?”他一个箭步跑了过去,问她。

“痛。”谁都能看到这样了,怎么会没事呢!恬思琦拜托他的废话够水准,但对于李郝岩能大发慈悲来关心一下她,她心还是寸着感激的。

“哪里痛?”

这回完全被打败,恬思琦又不是骨科医生,怎么知道究竟具体在哪里!“哪里都痛啊!”

真象是两个白痴在对话,够嘲讽。“姐姐,需要送医院。”小男孩尚且临危不惧,尚有清醒头脑。

迅速,李郝岩一把抱起麻烦的她,转身而去。刚走了几步,似乎还有事没有交代。他半回过身,对着默默站在他们背后的小男孩。说道:“那个家伙,就交给你保管。”

“准命!”小男孩回做了个敬礼,然后把小旋风带走了。

“不是我的错啊!”都说了几遍了,嘴皮都要磨破了。就因为他及时给予她帮助,何必到现在还叨叨念念,使她都头疼了。

“学车就学,你没事做什么杂技。”原本是想说‘小丑’的,但怕打击太深,她一想不开硬用头砸腿上石膏,那样的话就太浪费医用品了。

“这是艺术啊!”

“嘴还挺硬的!”都尝到苦果子了哦,李郝岩对她钦佩。“认真养伤,几个月内就别想动车了!”这是命令!

“几个月啊~~!哦,知道了。”一张苦瓜脸再次呈现给他看,为博得点同情,少判点刑。可惜一点都不管用,李郝岩习惯以背影对她的。

“以后每个礼拜,我都会带你去医院检查一次的。这些日子,不可以吃刺激性的东西也不能到处乱跑,一切都要以安全为重。”李郝岩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房间你先使用。”

“啊?”唐突的一句话,恬思琦一时摸不着头脑了。

“今天起我睡沙发。”

“哦,真的吗?”这个待遇实在太好了,对眼前的冷酷人要刮目相看了。

“但是只到你伤好。”

“啊~~!”原来是白庆喜了一番。

好久了,郗宛柔是去了锁立暮了吗?为什么一直都没有音迅?和安少康在一起的日子,究竟会发生什么?

李郝岩的心里顿时翻起了好多的波澜,搅得很难受很不自在,他放不下她的安危和她的整个人。乱七八糟的思想在理性的他脑海也变得更加昏暗,蒙太奇的画面跳动复杂得仿佛没有头绪,他的手指在不安躁动,内心暗藏了什么呢?终究不明白自己的属性。

打开E-mail,看着,无动于衷,死寂的网络没有带来舞动的喜悦。他,眼角有些难以掩盖的悲鸣。‘对不起。’他唯一可以做到的一次道歉。

门外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打断了李郝岩的忏悔心情。

“怎么了?”打开房门,很自然说出这句问话,却看到那个麻烦丫头竟然摔到在地。他急速跑上前,抱起疼痛难挨的恬思琦。

“好疼额。”跳着去厨房,想搜罗些吃的。哪里预料到就在开冰箱门的一瞬间,门打开了,自己也滑倒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难料之霉。

把她安置在沙发上,腿下面拿来了垫子靠在上面。细心地检查状况,还好没有大伤,但由于是新伤,这样一折腾也是雪上加霜。

“以后不应该再那么粗心了!”

“这个不是粗心,是地太滑了啊!”忙忙解释道。错不在于她,干吗呀乱顶罪啊。

“总之,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自己要小心些。”说完,李郝岩转身而走。

恬思琦正要不经大脑地说‘不用你担心’的话,却恰似一个闪电打过。问道:“你虽然还是那么严肃,可是没有以前冷漠了。”

“我如果对你太温柔,怕你爱上我。我嫌麻烦!”随即,门再次盍上,人影也就消失在她面前了。昙花一现的美丽,忽然时便眩眼了。

‘这是他说的话吗?’诧异。

时间在扳着手指的空闲里一天天熬过,比坐牢还要难受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恬思琦厌恶被拘束的空间,自由自在的性格是容不了被框框的。

“再啃下去就要泛滥了。”苹果是个好东西,美容养颜也健康。不过啃了差不多半打的苹果也是汤不住的啊!恬思琦的无趣马上要升级到最顶峰了,无奈下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沉重的腿,来到电脑前,趁他不在家打开看看,就算上网聊天也好能打发时间呀。

邮箱里传来新邮件,是谁的呢?打开就瞄一眼吧!恬思琦好奇心作祟,毫不顾及地按下了键。“哦~!是姐姐的。”

“郝岩:这些日子都没有和你联系过,我很抱歉。你最近怎么样?还好不好?如果太忙的话,一定要多加休息,注意身体。我在这里,一切都挺好的,安少康对我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心。过些时候我就回来!那就这样吧,以后再联系。郗宛柔。”

“还传来一些照片,是姐姐在锁立暮的留念。好漂亮哦~!”恬思琦感叹道,无论是锁立暮的魅力,还是郗宛柔的美丽,似乎是别具一格的惬意中添加了婉约的一份适然。她看上去,正如和E-mail里说的那样,精神很不错,恢复得很快。是安少康的本事吧!那些照片上也没有他的身影,那估计是安少康亲自摄影,成果还相当有水准的!“怪不得把姐姐拍得那么漂亮!好厉害啊~~!”

“什么厉害?”李郝岩准时回家,来接她去医院复诊的。

“啊!没什么。”一紧张,慌了神。他是不允许她动他的电脑的,就好象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此刻,李郝岩才惊叹。“你动了我电脑。”

“哦,是的。我仅仅是想上网聊天,没干别的。”恬思琦也奇了怪了,自己又不是黑客来盗他的资料,为何也慌张得莫名其妙?难道是他的眼神透入出的煞气,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就惹伤她倔强的心?

他凑上前去,看到了郗宛柔的照片,一张张地看,犹如整个人的神都陷了进去。恬思琦想开口说什么但总启不了口,任凭李郝岩的眼神逐渐黯淡,而且愈加忧郁。

“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我下次再也不动你的东西了。”她诚恳地道歉,除此之外说不出别的话了。

一幕幕的景象,她过得很好,与一个陌生的男人。一开始,李郝岩绝对有信心,缘由自己与她的关系,相识的深远。只是,这一刻他意识到安少康代替他早已不是昨天的事,安少康在替代张城武的位置,是自己多久以来都无法取代的目标。郗宛柔绽放的笑容是给相机前的那个人,是不传递照片温暖他的。李郝岩默默地读完了E-mail,表面镇定,深深一口呼吸压抑的感受。接着,旁若无事地对恬思琦说:“我们走吧。”

“去哪里?”突然发出低沉的声音,是有些恐怖的。恬思琦望着他,心里毛骨悚然地感到有什么不测要发生。

“医院啊,复诊。”办公室化地语调,程序化的回复。

“哦。”乖乖地听他话,跟着上了车。他关心地为她弄好了所有的准备,在车座上也放好了软软的垫子,方便她坐息,防止任何疼痛的打扰。

刚要发动车子,李郝岩好象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道。“安全带,系上。”由于她的行动不便,他亲自为她弄上安全带。检查一切都没问题了后才开始启程。

恬思琦用眼角窃窃地注意着他的神态,一如既往地沉默,却深埋了情感。在想什么呢?其实她很想问他,但知道他不会说,所以打消了念头。

“我在他的心里是个什么?还是朋友,从来都没有跨越过那条禁忌的线。放手,是绅士的风格。可做不到,为什么要为了个虚名而终生困苦。郗宛柔,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就留在了心底的人。张城武走了,想不到来了个安少康。那些照片还有那段话,处处刻着一个影子还是一个人?”男人的思想在争斗往事春秋,过了一冬又是一冬,红颜飞舞的年代划着将士的血剑横仇。李郝岩得不到天下,得不到江山,更得不到美人。是一生的遗憾,是自尊的悲哀。

忽一闪,来不及停顿,一个猛踩,车子摇晃了下即撞上了路边的树干。没有障碍物,没有大风大雨的晴空万里,偏偏出现这个意外。李郝岩多少年来都没有出现过车故,这次是慌了神的结果。保险气囊“啪”地一下从天而降,挡在了头与玻璃窗前的危险距离中,一股类似于烟雾的灰尘弥漫整个车头部分。它们隔了好久都未一展身手,故而身上布满了厚厚一层的灰,到处游荡甚至埋伏了整辆车,呛得人直咳嗽。

李郝岩快速地跑出了车子,恬思琦则是被困在里面了。“他怎么可以逃跑?”恬思琦晕晕忽忽地不说,主要是见着了这般见死不救只顾自己保命的家伙,喷血都要喷完了。“死了,死了。这次肯定完了。”恬思琦以为厚沉的灰尘是车子出现了故障,是爆炸的前奏曲,是油箱泄漏的暗示。心里十二万分的急啊~~!“妈妈米呀,我这么年轻,就要牺牲在这棵树下吗?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为国家作出贡献,阎王爷怎么通知都不来一声就悄悄要了我呀?我不去啊!”

“快出来!”李郝岩打开她那边的车门,拉住她的手臂,使劲拉。

“我不去,我不走。”恬思琦死活不出来。来阳间二十载,玩也没玩,如何说拜拜就拜拜了呢!她是不甘心的。

“你快出来啊!”中邪了还是撞傻了?里面的恬思琦固执得令人看不懂,胡言乱语得使李郝岩不得不硬拽她。动粗是迫不得已,也是非正常举止。

“死了死了。”她不明白牛头马面的力气还真够大的,拖她进地狱决不含糊。紧闭着眼睛,从抗议到无力接受,仅是几秒之间。算了,总归是有这么一天的,自己是幸运的倒霉蛋,英年早逝了。

怎么她一动不动了,难道是昏了过去?

李郝岩的手臂流着鲜血,因为要把她弄出来,费了好大力,所以伤口崩裂得更大更深,血势更加凶猛。

“你醒醒啊!”半死不活地躺在他的怀里,揩油也不是时候啊!李郝岩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试图弄醒装死的恬思琦。

“啊?”还有疼的感觉在?恬思琦缓缓地睁开一只眼睛,目瞪瞪地看见李郝岩,吃惊得连另只眼睛都睁开了。于是在双眼合一,视线聚集一起的点上看清楚了。激动得泪流满面,终于确定在地狱也好歹有个人陪。感情线不听使唤地活跃了起来,扑进了他的胸膛,抱紧了他。

号啕大哭。李郝岩不知所措,忘记了自己的伤口还在孱孱涓流,也半推半就地拥抱了她。

“我,好怕。本来以为要孤零零地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地方。”她哽咽地说着。

李郝岩在她耳边安慰道:“傻丫头,不怕,不怕。”

恬思琦继续说道:“想不到现在下地狱也有人垫背,这回我是真不怕了,死也不冤了!”

“什么?”话都变味了,麻烦蛋在说什么?疑问。

“大叔啊,虽然我是因你而死,但我不怨你。只要下油锅上刀山,被那些小鬼折磨时你顶在我前面,替我分担点痛苦,我就把生时的怨恨一笔勾销了。好吧?”

“你去死!”好心把她从烟雾腾腾的车子上拉下来,她竟然这么咒他。是他不好,撞了树,害她受伤害,但也不能这般恶毒吧!女人记恨起来真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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