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去考研(1 / 1)
也许时间能改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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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后,方啸坤和谢雅星带着两个孩子由保姆小梅陪着回广东老家,给啸坤前年车祸去世的爸妈上坟,这也是谢雅星嫁到方家第一次见到老家的家人。事情都办理完毕,他们和方啸坤的弟弟方啸天一起飞到了西安,好不容易啸坤能抽出时间,就在这里住几天玩一玩。
方啸天原本是在啸坤公司里的,可是他年轻,有很多爱好,心思总不在公司的工作上。他曾经在丰山生活广播做兼职,谢雅星在还没和方啸坤好的时候,就喜欢听啸天的节目,那会儿她管啸天叫“笑天”。爸爸还在的时候会抑制他的想法,可爸爸去世了,哥哥心疼他,他说要去西安生活,也就随他了。
玩了几天赶在丫丫开学之前回到丰山,老谢和卢芳群的心才算落下。
“丫丫,你们泡温泉了么?”谢嘉打断小家伙手舞足蹈地形容钟楼上的大钟,问道。
“泡啦,那水烫烫的,开始我进不去,小梅姐姐抱着我试了好半天我才进去。”丫丫站在那里像模像样地汇报。
“小梅姐姐?你妈呢?”
“我妈跟我爸在一个汤里,小梅姐姐和我带着东东在另一个汤里……”丫丫很认真地说。
“汤?”谢嘉要笑死了,怎么感觉跟下锅菜似的,他不受控制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
“舅舅你别笑,”丫丫急了,又是甩手又是跺脚,“汤就是温泉的池子,妈妈说人家古时候那个杨……妃就这样洗澡!”
看着丫丫叉着小腰高八度地强调,好像受不了舅舅没知识没文化的嘲笑。谢嘉继续抓上一个问题,“你妈怎么没跟你一起洗?”
“妈妈先在那个汤里给爸爸洗,过了好久才过来给我洗……”小家伙当然不明白大人问话的意思,直白又严肃地回答着,强调妈妈没有不管她。
“哈哈哈……”谢嘉笑得瘫软在沙发上,不料不注意挨了小星一脚。
“你笑个屁呀笑!”谢雅星毫不手软,踹完了又上手胡乱地打哥哥。
“哎哟,干嘛你,我又没说啥,别不打自招。”谢嘉一面挡着一面继续笑。
“有你这样问话的么?看我打不死你!”谢雅星不解气。
“……那你说……你俩……干嘛去了?”谢嘉笑得喘不过气来。
“烦不烦啊,你管呢,我俩爱干嘛干嘛。”谢雅星红着小脸瞪眼睛说,仰着小下巴,气鼓鼓的。
“就是,爱干嘛干嘛,做了爱做的事情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你哥,大家都是成年人,害什么羞啊。”谢嘉摊手,说完继续坏笑,一副欠揍的表情。
“你怎么能当着小孩子的面说!”谢雅星压低声音咬牙道。
“没,”谢嘉也压小声音,装模作样地用手掩住嘴巴,“她听不懂的,放心。”说完又笑,低声学丫丫的口气和嗓音,“妈妈先在那个汤里给爸爸洗……哎哟,疼!咝……”回归原调,发自内心地抽气。
“羡慕吧?你也可以跟夏贝晞试试嘛。”谢雅星挑着眉毛讪笑道。
“姥姥……妈妈和舅舅打起来啦!”丫丫不安地喘着气大喊。
“小星,去去,帮啸坤弄菜去,这么大人了打打闹闹的在孩子面前有没有个形象。”卢芳群从厨房走出来冲着兄妹俩嚷嚷。
“就是!”谢嘉不知死活地附和。
“还有你!”卢芳群转脸面对儿子。
谢嘉的笑容瞬间凝结,还吓得抖了一下。
“让你叫贝晞也过来,人呢?”
“她今天有事来不了。”谢嘉忽略掉妈妈身后小星像小时候一样吐着舌头,张开手掌拇指顶着脸蛋扇乎着做鬼脸,回忆着电话交谈的情景,讷讷地坦白错误一样说,“说是同学聚会,从外地来的。”
“算了算了,”老谢放下手中的报纸,“不来就不来。”
谢嘉看着爸爸一提到夏贝晞就不怎么高的情绪,腹诽不出原因。那天夏贝晞刚走他就叹着气和妈妈说看不惯她染头发,那个颜色要是放在从前,就是营养不良的写照。妈妈当时反驳他说那是时尚,他这个老头子不懂。
“你儿子要是经常能领一个回来,我也可以挑挑。”妈妈怨怼地说,看来私底下他们又说了什么谢嘉不知道的。
“哼,经常领?那你就不是着急他不结婚了,着急他犯重婚。”老谢哑笑。
“别说我了,求你们了。”谢嘉无奈地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之后立马听见厨房里传出很不厚道的嬉笑声。
3月初出成绩,曾煜佳知道自己上线了,等到复试通知就收拾东西准备上北京。有雅星姐姐陪同,就像是一次首都游那么快乐,只是不能放松专业课的复习。
曾煜佳在里面面试,谢雅星就坐在旁边的休息室,依窗眺望开春的北京。天灰风利,太阳被笼在一个磨砂玻璃罩里,完全释放不出光和热。地面上枯枝烂叶到处散落着,全然一副深秋的萧条景象。
可是面试,曾煜佳自我感觉良好,毕竟是在十字路口执勤近两年的人了,什么人没见过,也就没有紧张可言,况且复习得很到位。于是,她们顺便还去看了看故宫。
曾煜佳小时候是来过故宫的,大概9岁,跟着爸爸。爸爸对她说这是明清两代皇帝的皇宫,也是至今保存最好的全木质结构建筑。
如今来到这里,除却依旧熙熙攘攘的人群,曾煜佳似乎看不来什么恢宏。
“小时候觉得这里很大很大,宫殿也很高,红墙琉璃的瓦,俏丽的飞檐,厚重的拱柱,富丽堂皇的模样。可是为什么现在看,却好像小了很多。宫殿小了,庭院也小了,就连红色的墙漆都在脱落,显得斑驳。”曾煜佳歪着脑袋站在乾清宫的不远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谢雅星抱怨和疑问。
谢雅星大姐姐似地拍拍她的脑袋,“你长大了嘛,又见了那么多世面。首先在身型上就长高了很多,可它千百年来依旧如此。再者现在通讯那么发达,国内外更加富丽堂皇的建筑,就算没有亲见,在网络、电视、杂志上也是浏览过的,所以现在再来看,见怪不怪喽。”
曾煜佳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里闪过一道光,“你是说,无论面对任何事物,经过了时间的推移,由于观看者发生了变化,使得这个事物渐渐会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是啊,人总是在进步的,多年以后再回头,也许早已面目全非了。”谢雅星意味深长地说,“就像你心中的故宫。”
看来她的决定是正确的啊,曾煜佳默默地点头。她走,去很远的地方,离开谢嘉气场的范围。也许多年后,她的内心和人生观发生了改变就会对他无感,或者,根本就可以忘记他。
曾煜佳为这个结论高兴,她转过头开心地看着雅星姐姐笑,两个小酒窝在阳光下深深的,泛着活泼和可爱。那个外向的女孩子又回来了。
4月初复试成绩下来了,曾煜佳第一个给谢雅星报告好消息。下班遇到已经等候多时的肖尧,还是一副富二代吊儿郎当的模样,却在看见她的瞬间振作起精神,充当好好青年。
啊,曾煜佳重新泄气地摇摇头,提前下班都能见到他,真是阴魂不散。不过去了北京以后就不会看见这个讨厌鬼了,她想着想着又转而开心起来,踩着小高跟鞋往大门口走,就当没看见他。
“煜佳!”肖尧从身后追过来,他想抓她的胳膊让她停下来,却又不敢抓,怕跟上次堵她下班一样被整个结实的过肩摔。可她一直走一直走,根本就当他不存在,他有些急,“我昨天见那男的了。”他想跟她说那男的当时和女朋友刚从商场逛完出来,手里大包小包提了很多袋子,两个人亲昵地相互偎依着,让她死心。
曾煜佳也察觉他说的是谢嘉,不由地停了停脚步。可转念一想,是又怎样,人家和女朋友的好事是迟早的,而她自己在他的生命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即便有爱,那也只是她自导自演的独角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三年时间,等她上完学再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他已经走进了围城,更好的话,孩子也该有了。而她,正好用这三年的时间给自己留出缓冲的机会,说服自己祝福他,然后慢慢地放弃,慢慢地淡忘,慢慢地过没有他的内心生活。
见肖尧依旧穷追不舍,曾煜佳突然转过身,对因此吓得后退半步的肖尧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说,“你不用给我汇报这些,我没打算听。年底我去北京上学,毕业后回不回来还不一定,所以你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丰山比我漂亮的女孩子多得是。”
“去北京上学?”肖尧看着她眉宇之间的坚毅和光彩,心里一阵抽疼,不禁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这是在躲我?还是躲他?”
晕!他居然可以一针见血,唉,真烦真烦,好像她的决定很没深度似的,什么人都能猜到。“就算都是吧。”曾煜佳没好气地甩下一句,转身挡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