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误解(1 / 1)
自从梅县回来后,章郁二人之间就进入了一个奇特的状况。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约会了,在人前,彼此也谨慎地保持着距离,可是又有时,彼此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一次碰触,又在在显示出两人间不同于从前的亲密。
郁子华陷在进退两难之中:进,他可以感觉到章凌刻意竖起的高墙,告诉着他:到此止步!虽然自从中秋之夜后,两人的关系有了“实质上”的飞跃,可是章凌的心却变得更加不可捉摸了。而退呢?有好几次,他刻意冷落章凌,,好几天两人都不再见面。可他发现,受折磨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每当他受不了煎熬,主动去见她,在她的脸上既看不到任何抱怨的、落寞的神情,也看不出任何刻意的疏远或亲近的痕迹。
每一次,他都几近疯狂地亲吻她,占有她,直到她绵软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他才可以在心里想着,自己拥有了她,而怜惜着她。然而,当每一次,一切又恢复原状,他又开始懊恼自己。三十年的生涯中,他从来都是以强者的姿态面对着一切,生平第一次他无法把握自己的,也无法把握对方的情感。他的两个朋友看着他的矛盾,干着急,却没有办法可想。直到华宜总部来电催郁子华回去,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章凌一直搞不懂,郁子华的态度为什么变得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在梅县的最后一天晚上自己所说的话,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谈到了“终身”和“孩子”这两个敏感的话题。她以为他和自己一样,不想被不确定的未来所烦扰。几次想解释都被他粗鲁地打断,随后紧紧地抱住她,不再说话。她的心不觉往下坠去,她看出他为什么犹豫着,困扰着,自己的心也有着许久未有过的彷徨不安。她不觉想:该是要结束这段感情的时候了!可心中为什么还有点恋恋不舍?
当郁子华告诉章凌,他要离开一段时间时,她点点头,不觉脱口而出:“这样也好。”党接收到他利刃般的目光时,她只好又加了一句解释:“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也很好嘛。”
“你不会是盼着我离开了好去和别人约会吧?”他调侃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醋意。虽然他也希望用距离来冷却一下自己的感情,可看到她如此重负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章凌受不了地翻了一下眼睛:“我对三角关系的向来没有兴趣。再说,我和别人约会好像不用背着你吧?”她用手指点着他的胸膛戏语着。
“新来的也许不会,旧情未了的恐怕就不一定了吧!”虽然只见了陶冉一次,可他对章凌的痴情却让郁子华感到一种巨大的威胁。他听说陶冉的未婚妻根本只是个摆设,全是因为章凌,才有了那个婚约的存在,更有甚者,有人说这一切都只是在掩人耳目,章凌和陶冉才是一对真正的恋人。虽然理智让他不相信这些谣传,可是嫉妒心还是莫名其妙的存在着。
章凌知道他是在暗指陶冉,外界对自己的谣言她时有所闻,虽然她从不在意这些八卦,可自己对陶冉确实有着超乎旁人,介乎于友情与亲情之间的情谊。当下她也不与郁子华争辩,任由他胡乱猜想。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郁子华的醋意更浓了,他一把把章凌拉进怀里,一记深吻印了下去,章凌轻轻挣扎了一下,便随他任意掠夺。直到两人都沉溺其中,气喘吁吁,郁子华才松开钳制。章凌伏在他的胸前,待气息平定,不禁笑出声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像什么?”他心不在焉地问,心中却向着要再来一次。
“像一个要出差,又害怕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是么?很象吗?”他还在神游太虚。
“真得很象。”她认真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可是两样都错了:你不是要出差的丈夫,而是要归家的游子;我不是会出墙的妻子,而只是你的商人朋友。”
“你是在暗示我没资格吃醋吗?”他半响才回过神来,慢慢地转向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也不是,只是你弄错了方向和对象。”天哪,他的脸色干吗变得那么差,开个玩笑不会这么严重吧。
郁子华一走就是一个月,章凌发现自己错估了对他的感情。这么多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寂寞,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郁子华的存在:他的鲜花,他的约会,他的作为,以及他的霸道!她一直知道人是一种惯性的动物,原本以为一个月的分别可以让自己恢复到孤独的轨迹中,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她发觉自己是想念他的。有时她甚至会在心里想:“他此时是不是抱着另一个女人呢?”想起分别时两人的谈话,她不禁失笑。
当一个月以后,郁子华仍没有回来的消息,她好像被什么绊住了,电话也变得稀少了起来。而“凌容”由于新接的那个美国大单,大家都忙得晨昏不分,章凌已无暇顾及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