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雨夜（1 / 1）
郁子华松开了章凌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拖至她的后颈部，把她紧贴着自己，对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章凌感觉自己就像大海里漂浮的小船，在海浪中起起伏伏，浮载浮沉。她用双臂攀住他的颈项，就像抓住那最后一根浮木，希望他能保护自己，不被那欲望的海洋淹没。全不知正是他造就了这翻腾的滔天巨浪。
就在章凌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地时候，他放松了一点，深切而掠夺的吻变得温柔而轻快，他一下下，似蜻蜓点水般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脸，她的鼻，只有那起伏的胸膛和微微的喘息，诉说着同样的激情。
章凌慢慢的清醒过来，感到自己四肢软弱无力，全身都在子华双臂的支撑下，帖服在他的身上。这种反映在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除了当年“初恋”时。只是一个吻，自己就变得手脚无力，是子华的功力太深，还是自己太投入了？或者他有太多的不同于常人吧！她的心底有着担忧与欢喜的挣扎。
郁子华注视着怀中的娇颜，想看着一生的珍宝。那微肿的嫣红双唇，染上绯红色的白皙脸颊，有着激情燃烧过的痕迹。只有那双眼眸像一泓深潭上漂浮着一层烟雾，缥缥缈缈，让人看不清看不透。他直觉地吻上了那双眼睛，她闭上了眼，把那份不确定一起关在了眼帘后面。
章凌推开他，站直了身子，再又一次激情燃烧起来前，退后了一步：“你不赏月了？就在这儿闹我。”
郁子华看到那双眼中充满了戏嬉，迷蒙的雾已经散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时间还早。
“既然你忙完了，我们就到三楼去赏月了，林姨肯定都准备好了。”平静无波的声音连自己都很佩服，章凌挑了挑眉，倒有些意外。
两人一起嘻嘻哈哈地走到三楼，极力粉饰着太平，倒象是刚才差点出轨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三楼有两个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是个大露台。说是露台还不十分确切，因为顶上侧面已装上透明的安全玻璃，做成了阳光房，向外的一面也装上了落地的大移门。移门打开，就可以依栏望海了。
“这里好美！”章凌望着月光下翻腾的大海，与海边安静的山坡，不觉为这一动一静的及至搭配而感慨。
月色有些昏黄，不似昨日的清凉，云朵也一朵朵的慢慢堆了起来，也许晚上真的会变天吧。郁子华有些担忧地想，不知林叔父子出海回家了没有。
***
章凌梦见自己在月下奔跑着，虽然有点累了，很想，可不知什么原因，就是停下来。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梦，想停下就可以停下，可是心中有一个念头却在催促她：“快点走，否则就找不到他了”要找到谁呢？她心中想着，却又被那迫切想找到人的念头干扰着，想不出来。脚下的不知是草地，还是泥土地，也许是树林吧，她看到月光照在前方，映出粼粼的波光，啊，到海边了可以找到他了！心中雀跃着，回首望去，却是白茫茫一望无际的荒漠，大风从荒漠中呼啸着吹来，带来了一个人影，她仔细一看，是“他”不觉惊问：“你怎么来了？”心中恍惚觉得自己找的就是他，可又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冷冰冰的一言不发，这是一阵大雾淹没了两人，她急切地伸出手向前扑去，却什么也没碰到。又一阵劲风吹过，他感到全身冰凉，耳边听到海浪的声音，仔细一看自己在海中一沉一浮的，一个声音在身后叫着，她回过头一看，是郁子华，他正叫着她的名字，向她游来，忽然一个大浪打来，什么也看不见了。她望着白茫茫的大海，一个人孤独的飘着，一股寂寞的感觉深深地淹没了她。
一阵敲门声，让她一下从梦中醒了过来，只见一室的漆黑，狂风吹得没关好的窗子“框框”只响，地上有玻璃的碎片。这是门外传来郁子华急切的叫声：“小凌，你没事吧？我听见玻璃碎了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她漫应了一声，门就被推开了。郁子华穿着睡袍，带子都没来得及系，手中还拿着一支蜡烛。他走到窗前，把那扇窗子关好，顺手拿了一个垫子塞住破碎的窗口。他回头看向眼光迷离坐在那里发怔的章凌，发现她正在发抖，被子只盖到了腹部，单薄的睡衣在冷风中飘摇，不知是不是冷的缘故，她的脸有点苍白。他抓住了她的手，冰冷得让他吓了一跳。看到她一脸的茫然和忧郁，他一时真不知该责怪她还是安慰她。
“这扇窗子坏了，你不能在这个房间睡了，还是先到我的房间里吧。”
章凌还沉浸在梦的惊骇之中。她看着眼前的郁子华，不明白他为什么出现自己的梦中，现在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梦中那要被淹没的孤独感使她不假思索地伸出双臂，搂住了郁子华的脖子，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郁子华顿了一下，她身上的冰冷是他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她，裹着被子，一起抱着走向戈壁自己的房间。
明亮的床头灯下，有一张宽敞舒适的大床，郁子华把章凌靠放在床头边。；拉过被子包住她，倒了杯热水地给她：“喝了它，会暖和一点。我先出去看一下。”
章凌看一眼明亮温暖的屋子，感到满屋都是他那日渐熟悉的气息，干净舒适的装点给人的感觉就像他本人。她不禁又想起厨房里的那个热吻，和晚上赏月时他讲的关于这栋房子故事和他幼年的趣事，以及刚才的那个梦：是因为他，自己才梦见那个相恋八年最后分手的“他”吧？回想起那个梦，那种遗世独处的孤独感又如潮水般地向她涌来。
“你感觉好点了没有？”一双长臂围住了她，说话吐出温热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她勉强回头笑了一下：“好多了，谢谢。”噩梦醒来，有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在一旁嘘寒问暖，确是件值得欣慰的事。
他的脸靠得很近，她几乎可以看清他脸上的绒毛，当她的目光落在他那棱角分明的嘴唇上时，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不禁又想起晚饭后的那个激情的深吻，和临睡前的那个缠绵的晚安吻。她忙转过脸来，不觉红霞已飘上了双颊。
郁子华看到她的娇颜，眼中陡然点燃了两簇火苗，双臂不自觉地收紧了，把她紧箍在怀中。灯光照得她的肤色几近透明，纷乱的长发散在额上、肩头有一缕贴在腮边，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弱和慵懒。他潜藏多日的欲望一下子冲出了理智的约束，掌控了他的大脑和身体。
“零，我要你！”他艰涩的说着，双唇欺了上来，吻如雨点般地落在了她的唇、她的脸、她的颈……
章凌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慢慢的抽离，他的双唇、他的双手、他的身体，在她身上撩起了一片片火热，而这火迅速地把她淹没了，没有了思考的空间，象漂浮在云端，又象漂浮在大海…她双手紧紧地攀着他，纵容自己随着他浮载浮沉，确信这是自己也曾渴望过的。知识，她紧紧地闭上双眼，把心门关紧，不让“它”也随着身体一起沉沦。
窗外的风依然在呼啸着，屋内却是一片□□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