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篇 初吻（1 / 1）

又一个周末的晚上，丽儿被楚文约出去了，室友也大多谈恋爱去了，凤儿在寝室里感到特别的无聊，连打80分都凑不够人手，她约上和她一样孤单的英子来到红灯闪烁的学校舞厅里跳舞。她和英子跳了一会集体舞后，英子被她的同乡请去跳舞了。这时同系里的一个男生请她跳一支慢三，她的心情是伤感的，表情是落寞的。

她不喜欢紧贴着男孩的身体跟着他旋转，她的心境也决定了她不想和男生去跳，她只是一个过客，来这个场合看看而已。可是看着那个男孩尴尬地站在她面前，她不想让他没面子，何况一个人在那站着或坐着都很无聊，来这里也就想玩个痛快吧。

于是她还是与他步入了舞池。在跳完一曲后，她离开那个男生的臂弯，寂寞地走向边座。

在那个灯光闪烁，灯光游移不停的舞池里，她只是清高地抬着头，想着自己寂寞的心事，目光定定地看向前方，径直向前看着，尽管她什么也没看见。

在她走到边座后，在她准备找个空位坐一会，静静地想一想时，她的眼光突然就无意地看见了他，他竟然就站在她面前人群中，那么安静，默无一声，透过他的眼镜，她看见那黑黑的没有底的黑眼睛正默默地审视着她，用冷冷的目光直视着他。

她的血液一下子就冲向了大脑，她差点叫出声来。

她想对他表示自己热情，自己的意外，她没想到他也会在这里，是不是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不是所谓的心灵感应。

凤儿后来才知道强其实站在她的寝室楼外等了她好久，直到看见她打扮漂亮地出现。强本来是想喊她，但最终没有勇气，于是跟着她进了舞厅。

他的冷冷的审视目光突然间令她想到她之前对他的冷漠，她立马收起了所有热情。

真得感谢那忽明忽暗的灯光，否则她脸上的阴晴变化一定逃不了他的锐利目光。他站的动作让她能感觉到他已经在人群后站了很久，也许在她来之前，他就知道她会来，他就在这里候她了。只是她太关注自己的感受，而没有心情去留意四周。

凤儿装作没看见他，拐到一角静静地站着，但自从知道他也在场后，凤儿心里面就有些不自然了，时不时想转过脸去看他是否还在？想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最终却控制住了自己的头去乱动，只是一直愣愣地呆呆的直直地站着。

接着又响起了几只舞曲，她都拒绝了来找她跳舞的男生，她就那么落寞地故作矜持地站着，想着自己的心事。

几曲过后，他终于站到了她的面前，非常镇定非常冷漠非常孤傲非常绅士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看到强，凤儿心中一阵慌乱，她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更不想拒绝。

凤儿故作镇定一声不吭轻轻地伸出两个胳膊，左手搭在强的右肩上，右手轻轻地放在强的手心。凤儿感觉到自己的激动，也感觉到强的激动。强的左手微微颤着，轻轻托着凤儿的右手，凤儿的小手放在他厚实的大手中，他并不紧握，只是微微屈着手指，刚好夹住了凤儿的小手。凤儿感觉到他左手心里全是冰凉的冷汗。

这冷汗让凤儿想到了阿娟说过的话：如果一个男孩子邀请你跳舞，握你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的话，那他肯定是爱你的了。凤儿这么一想就更觉得心中的慌乱。

强的右手只有两个手指非常淡地贴着凤儿的后背，只在旋转的时候才稍稍用力，让凤儿感觉到他手的存在。绝不像有的男生，紧紧抱住女孩子的后背，手指在后背上乱动，让人厌恶。

他们身体之间是绝对的一拳以上的距离。这样每次无论怎么样旋转，他都不会沾到凤儿的身体。凤儿在他的怀中跳着舞，心里面有一丝惊喜有一点忧愁有一分慌乱。凤儿高高地抬着自己的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强的左肩上方，根本不敢去直视强的眼睛。

强就这样带着凤儿在舞池里一圈圈地转。凤儿任凭他拖着自己在灯光忽明忽暗的舞池里转。凤儿陶醉在音乐中，陶醉在强的怀抱之中，那里是那么的安全，可以依靠，可以信赖。

舞曲慢慢停止，凤儿依然还在沉醉。强轻轻放开手中的凤儿。凤儿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向池外走去。强跟在凤儿后，站在了凤儿的身边。

凤儿低着头什么都没说。但凤儿能够感觉到自己因为激动而绯红的双脸。

舞曲再次响起，这次强没有邀请凤儿，只是漠漠地站在那儿。凤儿有些如坐针毡，低着头，不去看强，心里面却在想着强为什么不快些来邀请她，这么一想，心里面就有些气恼，恼强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第三支舞曲响起的时候，强从最初的激动中平静下来，他再次来到凤儿的面前，没有之前的冷漠，而是淡淡一笑作出手势邀请凤儿。凤儿这时才有些转嗔为喜，但脸上的神情仍然是淡淡的，有如平静的湖面上偶尔有微风轻轻的吹过，根本看不见什么痕迹。

再次被强拥在怀中，凤儿能感觉出强的激动比刚才要平淡了一些，手不再颤抖，握凤儿的手也不是像刚才那么生硬，手指轻轻握着凤儿的手，凤儿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淡淡体温，但他的手心里仍然是冰凉的冷汗。强的右手仍然是两个手指若有若无轻轻碰着凤儿的后背，保持着绅士的凤度。凤儿觉得他有点傻的可爱。

凤儿这时已能够比较镇定比较自然地享受舞曲的美，感受节奏的韵律。凤儿随着强的带动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凤儿有一种时隔多年的久违的快乐和兴奋。强一直没说话，凤儿也什么都没说。

强就这样一直带着凤儿跳完了所有的舞曲。

直到舞会结束，电灯再次亮起，凤儿才终于从这种幻梦中惊醒过来。凤儿离开强的怀抱，低着头不说话，然后就随着人流向舞厅的门口走去。

凤儿一边默默地走着，一边在等待强喊她的声音，一边在想着应该怎样回答强的话，但是她失望了。

强如她一样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在面前慢慢走远，强不知所措。

凤儿走出舞厅后，一个人在校园的小道上慢慢向前走着，心里面既有激动又伴随着落寞和伤感。

凤儿控制着自己的激动，控制着自己的落寞和伤感。一个人在树下缓缓前行，然后她听见了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她心里一惊，以为是强，忙转头去看，很失望，不是强。

凤儿继续向前走着，凤儿渴望的心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怨恨。

来到了路口一个拐弯处，这时一个人从黑暗处窜了出来。凤儿吓了一跳，细眼一看，竟是强。

凤儿愣了一下没有言语，强也什么没说，只默默站着，凤儿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走路。凤儿一边走一边恼强的一言不发。

突然强在身后大喊了一声；“凤儿！”凤儿停下了脚步，强冲到凤儿的面前，透过眼镜，凤儿看到一双目光灼灼的眼睛。

强看着站在面前一语不发的凤儿，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凤儿的双手，非常激动地说：“凤儿，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可你为什么要犹豫不决？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这一切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真不明白！我哪儿做的不够好，你为什么一直不能下定决心对我好？你为什么总让我捉摸不透？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对我好？才能让你也爱我！告诉我！告诉我！”

凤儿的双手被强攥得紧紧的，强用力地握凤儿的手，似乎所有的答案都在凤儿的手中。看着强的眼睛，那里面全是痛苦和渴望的眼神。凤儿低下头，紧张和激动让她全身有些打抖，尽力去控制自己站稳，不敢再去看强的眼神。

看到凤儿温柔地默不作声，强突然有了勇气，张开双臂把凤儿环抱在了怀中。凤儿愣愣地站在那里，任凭强紧紧搂着，完全忘记了这是在教学楼的后边。强感到凤儿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没有像以往那样冷酷，野蛮，骄傲。强的眼泪一下就潮湿了眼睛。凤儿感受到这个她爱慕的男孩的体温，凤儿委屈的泪水也悄悄地溢满眼眶。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都渐渐平静下来，凤儿轻轻挣开他的怀抱，看着这个眼角带泪的大男孩，凤儿内心充满了爱怜，对这个大男孩心中有了一生要陪伴他、要守候他、要爱他、要对他好的决定。

两个人静静地面对面站了一会。凤儿看得见强眼中的激动，强也看见了凤儿眼中的羞涩。这时，有晚归的学生从他们的身边走过。脚步声惊醒了凤儿。凤儿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我们走走吧。”两人漫步在校园的小道上，凤儿的脸火烫火烫，因为激动。

强和凤儿并肩走着，强很自然伸出手抓住了凤儿的手，凤儿感到一种触电的冲动。两个人握紧了手，在校园里默默地走着，走到教学楼的门口，这时教学楼里所有的灯光都已经熄了，早就下晚自习了。

门口的路上冷冷清清，远处是黑洞洞的。要是平时，无论如何凤儿也不敢一个人在这时候在这种地方行走，凤儿说：“挺怕人的，我们回去吧。”强握紧了凤儿的手，说：“不用怕，有我呢。”凤儿感到全身的颤栗，不是害怕，而是激情。

又走了几步后，强突然面对着她站住了，强的双手抓紧了她的双肩，那么有力，凤儿都感觉到她被抓疼了。

凤儿抬起头，在远处透过来的灯光下，凤儿看见强的眼睛里有两颗亮晶晶的小星星像火苗一样跳动。凤儿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抬眼害羞地看着强，强看着娇羞的凤儿，看到凤儿的温柔眼神，强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了一下这个他爱了三年的女孩的嘴唇。凤儿有些目瞪口呆，怎也没想到强会吻她，凤儿被吻地面红耳赤。

凤儿想挣脱他的怀抱，但他搂地太紧了，当强再次低下头去想吻这个他深爱的女孩时，凤儿终于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强伸出手想要再次抱住凤儿，凤儿灵敏地往后一跳，退到离强二米远的地方站住了。凤儿有些讪讪的，低下头不敢去面对强的目光，体内被激情燃烧着，理智让她转身一溜烟跑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