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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世间只有情难诉(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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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董小宛曾细声问我,“如是,离开南园,你可以不甘?”

我摇头,道,“离开只是迟早的事,柳隐生死未卜,而我也无法面对陈子龙的一片真心。”

心中的某一个角落是被陈子龙触动到的,只是,在这个角落在并未开始波及到整个心脏之前就已经被我自己隔离开来,掩着藏着,放在最深处。即便是这样,还是很伤很伤。

董小宛最终是没有同我一道回金陵,而是独身一人去了黄山。她的母亲病重垂危,我原本是想随着同她一道回去看看,可却被她拼命阻止了。想着她归心似箭,也并未对她多作挽留,只嘱咐了她一路小心,两人就此告别。

这一别也不知多久之后才能相见。董小宛虽性情温婉,但毕竟坠入烟花之地也有些年头了,聪明灵秀,一路上应该是不会出什么茬子。

董小宛母亲生病的口信是陈子龙托人带来的,随之奉上的还有一句话:“垂杨小苑倚花开,铃阁沉沉人未来。”

看着陈子龙的家仆迷迷茫茫地将这句话拗口地从记忆中诵出来,我突然觉得越发地疲惫起来。

“我知道了。”我看着家仆道。

“柳姑娘没有其他的话回给少爷了吗?”家仆疑惑地看着我,许是以为陈子龙送这句话是要求我给予一个答复。

“并无其他。”我摇头,心知陈子龙留给我这样一句话可能还在期许什么,但我,至少是现在的我,已经无法给他留下一个满意的答案了。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只不过是媚香楼换作了自己的画舫。与名士谈笑风生,或是心情极佳地与萦柔泛舟湖上,日子过得虽然单调,却也较易打发。只是柳隐的讯息始终是石沉大海,日子久了,心中虽然依旧有着些许不相信,但也渐渐默许了先前陈子龙告诉我们的噩耗。

钱谦益的拜访倒是让我有些惊讶的,想起那日在云间与他的谈话,心中总似有些磨不平的疙瘩,吩咐萦柔给钱谦益奉茶后,我看着钱谦益笑得有些无奈,不知该说些什么。

钱谦益先开了口,“云间一别至今也有多月了,如是姑娘过得可好?”

我应着,“托大人的福,一切安好。”

钱谦益站起身来,在我房间环视了一番,嘴角漾起一丝不知何意味的笑意。他道,“铁腕怀银钩,曾将妙踪收。姑娘的字果真与存我有七份相似,只是力度不够,才差了那三分。”

我不明所以,只是道,“李大哥的字又岂是如是短期内能学会的,大人虽说有七分像似,但如是听了心里也已略有满足了。”

正巧萦柔端了茶进来,好奇地扫了钱谦益一眼,轻语,“钱大人请喝茶。”

钱谦益摆手,“两位姑娘一口一声地大人,真叫牧斋汗颜了。”言罢他转头看着我,“如是姑娘知道的,在下早已不是什么大人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回什么好。

钱谦益倒不介意,端起茶杯,用茶盖半掩着嘴,轻吹了一下,一饮而尽。

萦柔止不住笑了起来。

钱谦益问,“不知牧斋是否有什么行为能让姑娘如此开怀?”

萦柔答,“萦柔从未见过有公子像极了大人一般,以饮酒的方式来饮茶的。这茶虽然不算是什么名贵的茶种,可也。。。想必大人方才是口渴非常了吧。。。”

我轻咳了一声,瞪了萦柔一眼。

萦柔立刻识趣,耸着脑袋,不再说话。

“钱大人,家仆粗鄙,还望大人海涵。”

“非也。”钱谦益含笑地看着萦柔,“牧斋倒是觉得这位姑娘心直口快性格爽朗呢。”

萦柔见状,知道钱谦益并未责怪她,得意地看着我,一声“恩”拖得老长老长。

我哭笑不得,只得道,“萦柔还不快给钱大人倒茶。”

钱谦益自然不是无事便登三宝殿的人,“明日牧斋与友人一同游湖,不知柳姑娘可否赏脸?”

我摇头,“大人与友人相聚,如是又怎么好打扰。”

钱谦益笑道,“那友人恐怕也是姑娘的旧友了,更何况有姑娘作陪,谈诗论景,恐怕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我心中不悦,但脸上却又不能摆出任何生气的样子,“大人这么说真叫如是好奇了,大人的友人不知是如是的哪位故人?”

钱谦益道,“冒辟疆。”

冒辟疆?!

秦淮河上是藏不住秘密的,再加上我身边还留有萦柔这样的八卦女,即便是我不会主动去打听,但像似冒辟疆这样的名人公子,他的一举一动我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知晓。他成日来往与苏州歌姬沙九畹和杨漪炤之间,丝毫不见因为陈圆圆离开而暗自神伤的模样。我当然会为董小宛感到不值,她一心托付的翩翩公子竟是这般没心没肺,所幸的是,她现在并不在这边。而冒辟疆,他是否还记得那个对他青睐有嘉的神韵天然的女子,董小宛吗?只怕是,董小宛的一地芳心,却叫那个没心没肺的冒辟疆随意踩了去。

我冷冷地说,“大人真爱开玩笑,如是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高攀上冒公子那样的旧友。”

钱谦益道,“姑娘才是爱说笑话的人,辟疆可是经常对我谈起董姑娘和柳姑娘的呢。”

“哦?”我眉毛一扬,“那倒是让如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钱谦益摇头,似是而非地看着我,说,“如是恐怕是对辟疆有些误会了,只是明日之约,牧斋却是受辟疆所托,还望姑娘不要拒绝的好。”

他的眼中虽然依旧是一片祥和,可口气中却有着不可回绝的压迫感。

我心中虽是不服,可却突然又起了一丝好奇,那冒辟疆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突然要邀找我去呢?

第二日阳光明媚。

我与萦柔到的时候,钱谦益与冒辟疆早已候在那里等待多时了。

“不知冒公子今日邀如是前来,可有何事?”我开门见山。

冒辟疆想是没料到我这样直白,一时竟不知接什么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如是姑娘,”说话的自然是钱谦益,“旧日情谊上船后再叙吧。”

我敷衍地应了一声,再没看到身边的二人,径自上了船。

“如是姑娘,辟疆听说小宛姑娘因家事返了家乡,不知这消息还算确切?”冒辟疆此次的目的果然是为着董小宛,我虽知他最终会是董小宛的归属,可他今日来的所作所为不得不叫我寒了一半的心。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宛的母亲身体有些不佳,小宛忧心,故匆匆回家探望,待她母亲身体好些必会归来。承蒙冒公子关心,他日如是定当将冒公子的贴心转达至小宛。”

我的语气中有着深深的火药味,可冒辟疆却显然没有在意,他只是接着说,“辟疆连日往返家乡与金陵多次,却始终寻不到小宛姑娘,一直担心是否出了什么大事,今日得柳姑娘相告,辟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算是终于着了地了。”

我略有疑惑,冒辟疆这么说是否意味着他的心底还有董小宛的存在,他终究是有一些关心董小宛的?可他近日来的行径却又与他刚才说的话显得有些自相矛盾。一时得不出结论,我皱着眉,迟疑地看着冒辟疆,猜测着他的心中董小宛究竟重几分。

正在此刻,却见冒辟疆“噌”地站了起来,对我一揖手,道,“辟疆今日目的已成,故不打扰姑娘与牧斋游湖了,暂先告辞了。”

他走得极为潇洒,可偏偏留下错愕的我与一旁笑得别有意味的钱谦益。

我抿了抿嘴,问,“今日之事钱大人真是给如是一个极大的惊喜啊。”

钱谦益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扭头冲着划舟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船开始缓缓的前行,我突觉自己似乎误上了一艘贼船上,只是那贼人正看着我笑得异常无辜。

贼人说,“既是同舟游玩,不妨直呼称号,我且称姑娘为柳,姑娘可称牧斋为梅。”

我不由地想起当日我与董小宛遇到他的情景。那时的他一身平民装扮,可却掩不住官场正得意的意气风发。他眼里闪过一丝促狭,他对我们说,“在下梅受之。” 一时之间,往昔与今日的场景交叉在我的视线中出现,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乐事?”钱谦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不若说出来让牧斋一道分享。”

我看着钱谦益,越发地对他不了解起来,他在每个人面前总是一副风度翩翩一起风发的模样,仿似带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面具,面具之上,他一直是笑着的,笑得儒雅,勇气俱佳,可面具之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他看似从不勉强他人,可自我与他结识以来,又似乎是他时刻在引领着我往前走,迫使我给我沉重的压力。这样的气势,是因着他与身俱来的,还是因为多年来以来他久居官场因而养成的习惯的呢?

我平复了自己的心,道,“如是只是想到与钱大人初遇时的情景了。”

钱谦益眼睛一亮,“姑娘还记得那柳梦梅?”

我点头,“自然是记得的。”

钱谦益淡笑不语,起身踱步,说,“姑娘以为牧斋的建议如何?”

我道,“尚可。”

钱谦益道,“垂杨小宛绣帘东,莺花残枝蝶趁风;最是西冷寒食路,桃花得气美人中。”

我笑,“大人好像对这句诗喜欢非常。”

钱谦益道,“柳姑娘可说错言了,在下是梅先生,而非大人。”

我赞同,“梅先生。”

钱谦益接着道,“好句清如湖上风,梅在柳姑娘面前也有些许诗句想要献丑。”

我道,“梅先生过谦了,但说无妨。”岂料他早时有备而来,并未沉思便张口即来。

“帘前宿晕犹眠柳,镜里新妆欲笑梅。”

我略沉思,也道,“画舸欲移先傍柳,游衫才拂已惊梅。”

钱谦益笑得越发从容,“东风吹水碧于苔,柳靥梅魂取次回。”

“容鬓差池梅欲笑,韶光约略柳先催。”

才对了几句,我突然觉着我们之间的用词实在有些暧昧,一时涨红了脸,停口不再说话。

然而钱谦益却并未中断,他温和平淡的声音再次传来,“牧斋对姑娘心仪已久,不知姑娘以为何?”

我虽然早已料到有一日他终会这样说,可却没想到竟是那么早,早得让我手足无措,早得让我心中对着陈子龙的牵挂还未消去。

我摇头,道,“先生是知道如是想法的。”

钱谦益道,“牧斋不愿勉强姑娘,可牧斋能给姑娘想要的东西。”

我笑着摆手,“先生已有家世。”

钱谦益说,“牧斋仍以正房之礼明媒正娶。”

我嗤笑,“先生已有儿女。”

钱谦益道,“孙爱早已懂事,会待如是同亲娘一般。”

我接着道,“如是心中并无先生。”

钱谦益回,“若牧斋待如是好,终有一日如是会晓得牧斋的好。”

钱谦益的坚持倒是让我小看了,我心下一定,抛下杀手锏,“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钱谦益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难堪,但他还是颇有风度地回应着,“牧斋静候姑娘的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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