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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曲终人不见(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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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也,人去夜偏长。

而梦中多是伤心路。

自从与宋征舆决裂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赖床的习惯了。

一日一夜总觉得时间过得极为缓慢。

这日,我又早早地起了床,却听见外面有些吵闹。于是我随意拉住一个丫鬟就问,“可是发生了什么?”

丫鬟想也不想张口就说,“听说是宋公子来了,和公子在大厅那吵呢。”

“宋公子?”我一愣,又问,“可是宋征舆?”

“或许是吧,我也不清楚。”丫鬟忙忙碌碌的样子,也没注意我是谁,脚步没有停下,道,“我得马上要去请夫人去劝着。”

“哦。”我恍然大悟,道,“那你快去。”

丫头也没顾上道谢,急匆匆地向前走去。

我有些好笑,这李府的丫鬟也和她们的主人一般性子。可转瞬思绪突然又转到另一个人身上。宋征舆,他来李府做什么?会是与我有关吗?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持续了一会儿,自己又立即否定掉,柳如是,别硬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与他早就没有了关系。

正想着,却见李夫人走了进来,见我坐着愣愣地想着事情,有些惊讶的样子。

她道,“如是,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我含笑,道,“有一会儿了。那李大哥和辕。。。宋征舆的事情怎么样了?大嫂可有去查看?”

“你都知道了?”李夫人一诧,又说,“我还没去看,他们那不妨事,我只担心你就先来看你了。”

我虽早已知道她是为数不多真心待我好的人之一,但如今听她就这么说出来了,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大嫂不用担心如是,还是快去看看李大哥吧。我见这大厅里也吵了有一会儿了,再这么下去可能是要出事情的。”

“哎。”李夫人应了一声,说,“那如是你先在屋子里待着,我去处理好他们两个的事情后再来看你。”

这一去就大半天。

我为打发时间一人在房中弹着琴,却一直心不在焉,或许此刻我仍未能真正放下宋征舆吧。

李待问和李夫人却是一道来的。神情难得有些严肃。

李待问见我欲言又止,张口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我不知他要对我说什么话,但见他们这副模样,心里也明白了些。

我故作不经意的样子对他们说,“大哥大嫂可是有事要同如是讲?”

“如是。。。”李大嫂先开了口,“我。。。我们。。。”

见他这般畏畏缩缩的样子,李待问突然推开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是,辕文与知府家小姐,可能要成亲了。”

“是嘛,就这事,这可是一件好事。”我能想象到自己装作平静的样子有多虚伪,心里是疼的,可嘴里还倔强地不想承认。

“如是妹子。。。你。。。”李待问一气说完反倒扭捏起来,“你不生气?”

我只觉得自己的笑容似乎能烂到皮肤里,反问他道,“我为何要生气?我与他早就没有牵扯了。”

李待问信以为真,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我就道如是妹子是个聪明人,拿得起放得下,刚才零落还犹豫着该怎么同你讲呢。”

李夫人也应和着笑了,她道,“你还说我想多了,不知道刚才谁在大厅里同辕文掐起架来,谁劝都不听呢。”

李待问不好意思起来,“零落,你休要在妹子面前拿我取笑。”

我见他们夫妻这般恩爱,感慨之余还有些羡慕。如果宋征舆能这样待我,或者如今我们的命运能改写也不一定。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或者。

两人笑够了,又回过头来看着我。

李夫人说,“如是有些饿了吧,我去厨房吩咐多弄几个好菜,你与存我先聊聊。”

说着便下去张罗了。

我在房中与李待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题,干瞪了会儿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待问说,“如是,大哥虽然是个粗心的人,但这么些日子你与辕文的相处还是能看明白的,不过既然你说已经没事,那大哥就当作没事了。听大哥的话,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待自己好些。”

“是。如是先谢过大哥了。”

“这么客气做啥,都已经是一家人了。”李待问摸摸头,脸却有些红,“如是,你若是有不习惯的直接同我讲,你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这里没有老,只有小。”

我回道,“大哥没发现如是早已是这样做的么?这些日子以来,如是何曾把自己当作成外人了?”

李待问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好像是没有。”

我与他一同笑了起来。

同李待问相处永远是最没有压力也最为自然的,他待我好是不含任何杂质的,而在我心里,也早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哥哥一般对待了。

吃完饭同他们二人道别之后回房,却觉得肚子依旧有些撑得发慌,于是一个人起身到后院走走。

逛着逛着却看见自己竟走到李待问的书房门口。

这书房自己先前只来过一次,还是李夫人怕我整日闷在房中无事可做,才带我来看过一回。当时因为李待问也在,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匆匆就离开了。不过李待问也说,若是以后自己有空可以随时来这。想着适才吃晚饭李待问就陪着李夫人回房了,现在必然是不在这里的,而我又实在好奇李待问的书房会不会有些什么罕见的墨宝,于是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书房很大,却并不显得空。李待问虽自信,但也不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所以并不像那些喜欢将自己的真迹挂在墙上装作才高八斗的文人一般,他的书房是名副其实的书房,除了书只有书。

我随手翻了几本,无非都是字帖什么的,并不是很吸引我。吸引我的是他桌上放着的一个章。这是一枚玉石印章,上面的字显然是李待问新刻的,只是只篆了一个字,那个字旁边还有一些空隙,想必是并未完成。我拿起印章,小心吹了吹上面的灰,上面篆的是一个“问”字。或许是李待问给自己刻的。

可是这印章却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让我爱不释手起来,心里念着若是以后李待问能给我刻一枚就好了。

从书房出来天色已经大暗,心情却也意外地好转起来。不知是否是那枚印章的功劳。

回房后却发现屋里已经坐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冷冷地说,“宋公子,怕是来错屋子了吧。”

宋征舆站了起来,“如是,我只是来看看你。”

我刻意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道,“那现在是看也看过来,公子可以走了吧。”

宋征舆摇头,又走进我,“早晨我来就想瞧你,只是存我兄不让。后来大嫂悄悄说让我这个时候来,她要我亲自与你谈。”

李大嫂想必是好心,她或者也和李待问一般认为,觉得我始终没有放下宋征舆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才又制造了今晚这场相遇,想要我们互相谈妥,至此了无牵挂吧。可是我与宋征舆早就无话可说,今日一事无非是画蛇添足而已。

我不动声色地又偏了偏身子,“我与你早就无任何瓜葛,这里是李府,你若是想要找烟花女子,自然是来错地方的。”

“如是。”他有些急,说,“你就真的那么怨我?”

“我不怨。”我缓缓地吐出这三个字后又接了一句,“因为我与你早已无任何瓜葛。”

宋征舆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如是,你就真这么心冷,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都不顾了吗?”

我看着他,竟笑了出来,“是谁先踟躇地让我心寒的?你不是又要成亲了么,还找我做什么?”

“你都知道了。”他沮丧地低下头,“我不愿,只是没有办法。母亲说,只有成亲了以后才让我离家。”

“是么。”我淡然一笑,道,“可是这又与我何干?”

他仿似受了什么重大刺激一般连连退了两步说,“是,这又与你何干?”

我看着他这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原本与我心心相印,共约白头的人,如今却成了眼前的陌路人,再无任何干戈。

我苦笑起来,“我想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对你产生那么多的顾盼。”

宋征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迫切地说,“如是,你听我说,我成了亲,考上功名,那时我就能自主了,然后我定来娶你,你可愿等我?”

我摇摇头,道,“宋征舆,你要知道,你的誓言太单薄了。到时候你就能违背你母亲的心愿娶我入门吗?宋征舆,说到底,我不再信你。”

更何况我无法同那一个他先娶的,却认识晚于我的正妻相处。

宋征舆低声地说,“是。你不信我。我早该知道的。可我还像个傻子一样,兴冲冲地来和你说,要你等我。是我瞧高了自己。柳如是,你好狠的心。亏我还写了这样的词给你,如今看来,只怕是我一厢情愿了。”他突然像是发狂一般,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字条,狠命地撕成了两半扔在地上。

我见他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口里似喃喃念着什么,却听不真切。隐约飘来两句却是什么“若要愁还,除是君还。”

我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还怀有怎样的心情,脑中一片空白,弯腰拾起他刚才扔在地上的纸,拼凑起来,那上面写的是一首小词。

“天暮江云一带寒。几阵轻风,无数青山。画船独立到更阑。霜满人间,月满人间。往日匆匆今日闲,到得将忘,忽又多端。千林烟路不禁看。若要愁还,除是君还。”

我此刻才明白他刚才嘴里念叨的那句话是出自与此。禁不住也泪流满面。

若是在现代,我与他可能就不是这样的境遇了吧,或者早已双宿双飞了吧。不过若是也摊上这样一种身份,会不会事情依旧会这样上演?

无解。

李大嫂在宋征舆离开之后拿了一副画给我。

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视线中是一片火辣辣的红色。

“这是合欢花。”隐隐听见李大嫂在身边说话,“合欢花代表着。。。言归于好。”

“若是不想放弃,那就去和他说明白,若是将来后悔。。。”奇怪的是,我似乎听见陈子龙的声音。只是抬起头,视线一片模糊,分不清哪个是李大嫂,哪个是陈子龙。。。

可我却只是拼命的摇头,似要摇去自己的不安与难耐,似要摇去自己与他曾经有过的那段记忆。

后来卧在床上耳边似乎依旧反复响着宋征舆的声音。

往日匆匆今日闲。

到得将忘,忽又多端。

若要愁还,除是君还。

惘然相忆,我们未必没有珍惜过彼此相处的日子。

只是事与愿违,如今,情在人已非。

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实在有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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