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日（1 / 1）
两人一路跑着，不停跑着，只带着澎湃的思绪和青春的臆动，还有那耳边咆哮的风声，在提醒着心的悸动。两人一直跑到了第一次约会的地方，这里还是光突突的，除了无声的山石，就是无息的杂草，可只是这些，也似乎成了青春波动的契机。疲惫来临，姚婷就直接躺在了杂草丛中。代非也没有犹豫，跟着躺在了她的身边。
代非看着蓝蓝的天空，但环境污染严重，在大晴天时天空也显不出什么晴朗，多少还是有些暗淡。今天，还有些阴天，云朵的边沿不免黑的色调，可在代非看来，天是那么的蓝，仿佛可以蓝到心底，穿透幼小的青春。
两人就在这杂草中，躺了许久，许久，一句话也没说，可又好象谈了颇多亲密的语言，那是两人不用表达，就能明白的心迹。
“此时无声胜有声”也就是这种情况吧!
不知多久，忽然代非想到了自己的车子，还扔在刚才的那个路边呢，而且根本没有上锁，猛然起身，拉着姚婷，赶紧向回跑，当跑到刚才的路边时，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车子还在那里安静地躺着呢，似乎还在见证着刚才那荒谬的考验。两人互看了一下对方，都明白这就叫疯狂吧!
就这样代非和姚婷又走在了一起，这是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止的。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学校两人就保持着一种低调，只是偶尔会在他们的老地方一起呆会。姚婷还是为代非着想的，她怕自己再次影响代非的学习，她还不时督促着代非，要以学习为重。就这样一切都在平静的发展着，可往往平静却是一些不好的或让人难以控制的事情发生的前兆。
又到了期中考试，成绩下来时，代非终于释然了，如释重负般，发出了灿烂的微笑，他又回到了原来的成绩--第一名，这次他不仅仅是班里的第一名，而且还是年级的第一名。
“哈哈！祝贺你！”姚婷也轻松了许多，欢腾着，伸出了手。
“呵呵！”代非自豪而腼腆的一笑，随即，两只手紧紧而握，像是一种朋友见的祝福。
一切都风消云散，幸福再次围绕着两人的青春。
没过几天，就是代非的生日，以往代非的生日都是父母给过的，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吃吃煮鸡蛋，切切生日蛋糕，还有就是许下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愿望。
生日这天，快下学时，代非收到了姚婷的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放学后一起走，我要给你个惊喜。
代非看着，颇为激动，知道姚婷一定是想给他过生日。放学后，姚婷带着代非又去走了那条矸子山旁的那条小路，这让代非感到意外，他以为他俩会去柳山那里的。
“咱们要去哪里啊?”代非不解地问道。
“你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能令你今生难忘的地方。”姚婷还是用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
代非自然大喜，心里上下揣摩，就连身边各种景色，都无暇顾及，只盼快点感受惊喜。
两人来到了北小区，到了一楼下就停了下来。
“走咱们进去，这是我外公家。我外婆没了好几年了，最近外公去我老姨家了，家里没人的。”姚婷古怪着，神秘犹存。
代非突然感觉到了莫名的心跳，对即将发生的浪漫，无限神往。
“哦，对了，你先闭上眼，不许偷看，我让你睁，才能睁开！”姚婷撇着小嘴，满目深情。
代非一笑，立刻闭了眼睛，姚婷这才拉着代非的手，进了屋。
“好了，睁开吧！”姚婷娇声说，无边的温柔，顿时弥漫。
代非并没立刻睁眼，先调整了思绪，还摸了摸额头，这才小心翼翼地渐渐睁眼。
他惊呆了，呼吸骤停，凝神聚气，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着：
用鲜红的玻璃纸装扮的天花板上，彩带飘扬，灯是关着的，柔和的烛光，眷顾着彩带，反射着耀眼的五色光束，一抹抹各色光柱，俏皮地流动四周，满屋的蜡烛，悄然屹立，犹如一个个天使，在发着祝福，韵着浪漫，凝神感受，便似置身于仙境一般。
屋中间摆着一桌子食物，桌子中间摆着个大大的蛋糕，蛋糕上插着16个蜡烛，上面还写着：代非生日快乐。
代非感动了，眼角顿感湿润，他深情地看着姚婷，他知道姚婷总能给自己带来惊喜，这是他最喜欢姚婷的地方，此刻他真想一辈子都能感受到姚婷给予的惊喜。
“别傻站着了！这都是我中午放学后，特意跑来为你准备的，午饭我都还没顾得上吃呢。来，先吹蜡烛，不对，应该先许个愿。”姚婷一身轻松，微笑着，在各种光束的抚慰下，这微笑，绚丽而温馨。
代非闭着眼，许下了算得上是他第一个真正的愿望后，轻吹蜡烛。
“你许的什么愿望啊?”姚婷故意问道，她似乎知道代非许下的愿望，一定和自己有关似的。
“永远和你在一起!”代非认真地说，真诚和深情交织于他的眼神，他的这种认真是从没有过的，或许代非还没有当成这是一种承诺，现在年龄的他也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承诺，不过他还是说了，他只感觉到这是一种永恒，纵然是他单方面的。
永远，似乎这词汇，不免带着沉重，何况是代非这个懵懂的年龄，必定在这永远的背后，会隐藏着千山万水的阻隔。
姚婷甚是感动，一股炙热的情感，流动于全身，当时的她，也愿意永远和代非在一起。虽然她也不是很明白，永远是什么意思，永远意味着的是什么，可她也把这当成是一种永恒。
接着，两人开始吃蛋糕，和桌上的美食。姚婷真的饿了，甚至有些狼吞虎咽，她的这种吃法完全失去了淑女的样子，可代非看着，还是那么的迷人，他就是喜欢姚婷的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这种性格下的表现就是单纯，不做作。
“你喝过酒吗？我记得外公这里有他珍藏的红酒。”姚婷忽然问道。
“我可没喝过酒，不过今天想试试。”代非回答着，青涩的萌动和叛逆在支配着他。
“那咱们就找找吧，我不是很清楚在哪了。”
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翻箱倒柜，最后在床下的一个大木箱子里，找到了这酒。当时两人还不知道这酒得多珍贵，这是她外公珍藏了30多年的啊!毕竟才16岁，他俩都有着一种同龄人的好奇心。两人找来了杯子，象模象样喝了起来。不知不觉两人竟喝完了一瓶，自然都喝多了，往往酒喝到一定程度时，人就开始疯狂。酒是一切情感的摇篮，它能让你忘却一切，尽情享受着短暂的虚幻的美好。
“你开心吗?”姚婷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问道。
“我开心！非常开心，不是一般的开心!”代非也用尽所有的力气回答。
昏暗的烛光，沸腾的血液，激荡的心扉，这一切都在促成着那种异样的感觉，两人互视着对方许久，直到空气都开始燃烧，便自然而然，热吻在了一起。
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也许是在好奇心的怂恿下，也许是在双方自然的吸引下，也许也许......
可在所有的也许都不能发生的情况下，两人做下了这年龄根本都不能，也不会做的事情。此时，这段天真的感情，已经升华到了至高点，尽管到了这个至高点，感情往往已经不再单纯了。
就在这样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所有的一切都被注定。两人犯下的错误，是天上那纯洁的月光都不能洗刷的，是那若隐若现的单纯的星星都无法掩盖的，是那闪动着的烛光都无法磨灭的。这个错误是那么的疯狂，疯狂到代非已然忘我，更何况是他周围的一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代非感到清醒了些，他看着自己身边还在熟睡的姚婷，心里有了一些甜美，可他还没有仔细感受那种甜美时，已经意识到了，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带来的后果，也无法想象。他看了看表，天啊，都10点多了，他赶快悄悄走出了姚婷外公家，一路上他都在想怎么和父母解释，这么晚才回家，而且还醉醺醺的。他找不到任何堂而皇之的理由，踌躇着，在家门口转了好几圈，盯了一弯月牙许久，一阵阵冰冷的夜风，吹袭着，刚才的温存，此刻，荡然无存。
此时的父母已经焦急万分了。等看到代非回来时，而且是醉醺醺的样子。父亲火冒三丈，一巴掌把代非打倒在地，“你去干什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父亲严声厉词的问道。
“同学给我过生日着，我就喝了点酒。”代非小声地说。
“和什么同学?叫什么名字?家在哪?”母亲也逼问道。
代非这下知道坏了，连一向在这种紧要关头一直维护自己的母亲，也变成了这种态度，事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他只好如实说:“是姚婷给我过的生日，我和她在她外公家着。”
父母听完，大惊失色，不知所措，他们还能怎么办，难道也要去找女生的家长吗?而且，这种棘手的事情，也不是打骂就能解决的，父母开始冷静了下来。最后，还是母亲来教育了代非一番，可连母亲自己都知道这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他们又不愿去找老师交涉，再说他们也不好意思去。该怎么办呢，即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也不能听之任之啊!
这天，母亲竟来到了学校外，她是想和姚婷好好谈谈，再说她也想见见这个女孩，这也许是一个做男孩子的母亲的普遍心理。
母亲终于看到了姚婷，却甚是意外，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个子不算高，穿得更是离谱，长象也一般。她是怎么迷住自己的儿子的呢?母亲盯着姚婷看了老半天，姚婷已然洞悉，她也猜到了眼前这个带着慈母模样的人，一定就是代非的母亲。
还没等代非母亲先开口，姚婷却抢先言语:“您就是代非的母亲吧!阿姨好。我已经猜到你要来找我的，不过不用你说什么，我先说吧！我就是喜欢代非，我离不开他。不过您放心，我不会影响代非的学习的，也不会给他任何压力和负担，我希望您能理解我。”
姚婷就是这样一个能说会道的女孩，她这张嘴似乎可以把死人说活了。
母亲面对着姚婷的这番话，还真的没什么办法，她又不是那种没文化的泼妇，就不会骂姚婷类似于“不要脸”这种话。她还能怎么样呢?母亲只好就此罢休，另想办法吧。不过，今天姚婷留给母亲的印象可是非常不好。
此时，代非班里的情况，十分糟糕，王去老师实施了一系列的措施，却也无法扭转，日益混乱的气氛。学校老师也只能采取了非常的办法，就是保住那些还热爱学习的学生，放弃那些已经无药可救的学生。虽然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过也只能如此。
这时的学校也开始了一股歪风，那就是早恋。在这种情况下，代非和姚婷更是肆无忌惮了，两人竟在学校里，也开始出双入对。这可对学校来讲是个极坏的影响。
不久，代非的事情，王去班主任也略有所闻，便找到了代非，进行了一次谈话，自然说了一些大道理，可有一句话十分特别：“代非啊，你现在处在青春发育期，对异性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可你现在的世界观，相当局限，你认为很优秀的她，其实也是有限的，当你以后到了高中，大学，社会上时，你会发现比她完美的女生有的是。”
竟然王老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代非或许当时根本不懂这句话背后的意思，那就是老师已经对他使用了非常的手段，那一定将会是有些卑鄙的手段，这里也包括家长。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