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1 / 1）
事后，同学刘刚向代非诉说了后来的一切，这是他所听到的关于姚婷最多的描述:
姚婷是生活在一个并不普通的家庭，父亲姚民生是个普通的工人，可却有着一些不良的嗜好，喜欢抽烟喝酒，还老是赌博玩牌。所以姚婷自然而然的失去了父亲的管教。而母亲是一个福利工厂的厂长，平日里就会忙着怎么把工厂的效益搞上去，也就疏忽了对姚婷的教导。
还有最关键的是，造物弄人，她家竟然和一个当地的黑社会老大的亲外甥是邻居。她就和这个叫许岩的黑社会老大的亲外甥，一起玩耍着长大，他俩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而这个许岩，从小就坚定了，要走黑社会舅舅的道路，认识了好多社会上的混混。也就出现了姚婷被称为大嫂的说法。那天姚婷被那群人围打之后，许岩就带着他的所谓的手下，一个个的把这群人打了一遍。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听了这么详细的描述，代非自然有说不清的感触，虽然他对许岩这种小混混，有着本能的抵触，但并没有殃及池鱼，而对姚婷有什么厌恶的想法，恰恰相反，他对姚婷却产生了一种好奇，很想进一步探究这个古怪的女孩的秘密，他想了解她。不过，这种了解的意念，只限于好奇心的怂恿，却不会升级到渴望。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风平浪静了，而代非心里也静了下来。他再也没有和她说话，再说也没有什么机会和理由。他也不再有意无意的去看她的背影，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
转眼就到了期中考试，代非认真而顺利地考完了在中学的第一次考试。
这天公布成绩，杜老师来到教室，先是一大篇长篇大论，总结半学期的各种情况什么的。
终于要说大家关心的事情了，全班成绩单。
只见，杜老师带着慈祥的微笑，大声宣布：“这次考试，咱们班第一的同学是，代非和姚婷，两人并列第一！”
天啊！这怎么可能？我没听错吧！
代非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自主地，诧异的眼光，已然投向了那还不熟悉的背影。
当杜老师的话音，还在空气中萦绕的时候，代非和姚婷，两人的目光已然紧密的交融在了一起。
代非的目光，惊讶的成分居多，在代非看来，这个考试作弊，而且经常和一些坏学生混在一起的，整天带着一副满不在乎，无所事事模样的女生，怎么可能学习会这么好，还和自己一样好，这怎么可能？但也不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啊，天啊，真是不可思议！
而在姚婷看来，这个土里土气，毫不起眼，整天沉默寡言的家伙，竟然能考第一，她投向代非的目光先也是一种惊讶。
可当姚婷悉心看去后，才发现，自己竟从没有，真正看过这个曾经救过自己的男生，原来他还满帅的，只是他整天就穿着平淡无奇的校服，不怎么起眼罢了。
两人的眼光，毫无遮拦的自然交融在了一起，仿佛眼光中的空气，也知趣地飘离，从而形成了真空般。
这是两人眼光的第一次融汇，彼此的心神，也在顷刻间，洞悉所有，一切未知的命运，顿然骤生，如藕丝般，千丝万屡，挥洒于两人之间。
目光交融片刻后，代非竟然感到了害羞，低下了头，眼光也无法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先是掠过了书桌上那破损的痕迹，可仿佛这痕迹也刻画着挑逗的情绪，他只好将目光转移，轻浮在那淡蓝色的书包带上，可书包带的抖动，划出的蓝色光影，似乎也能再次激荡起本就澎湃的思绪，无奈，他只好看似若无其事地抬头，避开那还在盯着自己的姚婷的炙热的目光，将动荡的眼光，飘扬远方，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安放于天空中，那俏皮的白云的云端，在纯洁的白云的抚慰下，代非的心绪才得以安宁。
不过，以后老师说的话，代非几乎都没听到，再说其他同学的名次他也不会关心。
“好了，名次就宣布完了。接下来，请同学们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和东西，咱们要重新派座位。这次派坐我要告诉大家一种新鲜的方法，那就是按名次。班里第一名的同学第一个挑座位，他可以随便坐任何一个座位，然后以此类推。”
杜老师的这种勇于创新的派坐法，自然引起了同学们的议论，大家当然一时接受不了这种异想不到。要知道每一个同学从小到大，全是按身高来安排座位的，从没见过这样派坐的方法，而先有意见的便是成绩差的同学，无疑他们是最大的受害者，顿时，议论声四起，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我知道同学们可能对此不理解，我这种办法的目的，就是要促进同学们努力学习，成绩越好也就越能分到好的座位。”杜老师耐心讲解。
这下同学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带有新鲜感的派坐开始了。
“老师？”突然，代非用着他那特别的简练的话语询问。
原来，代非和姚婷是并列第一，自然，不知谁先进教室挑坐，两人在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谦让，踌躇不定。
“哦，那就你先挑吧！”杜老师轻描淡写。
代非也没推辞，安然而入，那空无一人的教室，他向来做事情就利索，未多考虑，一进去就坐在了第三排的一个座位上。
安坐好，代非就开始整理文具，把铅笔盒，摆到书桌最上面的正中，打开自己精心装扮的书家，然后，低头整理书籍，准备把常用的挑出，他这一顿整理，也就疏忽了其他同学的挑座。
不知何时，代非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那是一种奇妙的气息，犹如灵感的抖动，而生成的无法琢磨的预感。
代非本能地一抬头，却不禁大惊失色！
是什么，让一向沉稳的代非如此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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