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等到天亮（1 / 1）

可到了紫芸家的小巷里，唯有路灯孤寂地发着光。透过小院墙，杨铭根本看不到那三间平房的点滴光亮，唯有随风飘进鼻翕的淡淡桂花香，清新，怡人。

杨铭轻轻用手试推了一下院门，锁了。

怎么办？翻墙？那么低的石头矮墙要翻过去，简直是小菜一碟，可是……自己能深更半夜如此冒昧地前去找紫芸吗？可不进去，怎么知道她在不在家？她好不好？

杨铭犹豫不决，一会看看天，一会望望院，紧皱起双眉，不断地在院门外踱着方步。

时间已到凌晨，一切归于浓墨的夜色中，星星在天上孤寂地眨眼，月亮沉静地洒下银光，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秋虫的鸣叫。

秋夜清冷寂廖，晚风已挟着些许寒意，真的有点冷。杨铭裹了裹衣服，才发觉自己的外套只是薄薄的休闲装。然他徘徊在门前，幻想着那房子里会亮起他希望的灯，可一直都黑不隆冬，没看到一丝光悄然闪亮。

思忖再三，他最后决定坐进车内，等到天亮。

趴在方向盘上，透过前窗，他的眼睛还是盯着那扇小木门，瞌睡虫不断地袭击他的眼皮，他努力地睁着，深怕错过院门打开的瞬间。

小院里，花无声叶无语，丝丝桂花香静静飘溢。时间却在夜色小巷的静谧中，在人们的梦乡中悄悄溜走。

“叽叽……铃铃……”，天色微熹，起早的鸟儿，勤劳的人们已在街头巷尾发出了清脆的叫声与车铃声。

杨铭朦朦胧胧睁开眼，只见车玻璃上氤氲着一层薄雾，隐约可见淡白的天光。

“天亮了吗？”他双手抹了一下脸，懊恼自己怎么合上眼了，急忙打开车门，可那扇小院门照样紧锁。

过往小巷的锻炼老人与生意人都好奇地看一眼他，再匆匆走过。

杨铭焦急地把目光探过院墙，落在那三间矮房的窗户上，他真希望紫芸会突然打开窗，一眼瞧见他。

他在早晨的薄雾里，在带着花香的清气中，在忐忑的心境下站了许久，才惊喜的看见紫芸的母亲打开了中间厅堂的门。

“伯母！”

一声浑厚又不乏亲切的叫唤，让老妇人禁不住一愕，她扯了一下衣服，努力睁大一双过早浑浊的眼睛走了过来。

“杨铭？”她记住了这个年青人，惊讶着，“你怎么来了？”

“伯母，我想知道紫芸在不在？”他急切地问。

“在呀，还在睡觉吧。”老妇人打开了院门，仔细地瞧了瞧杨铭，“孩子，你……有事吗？”

她凭老人历经尘世的经验判断，杨铭肯定有事找紫芸，瞧他满脸的疲惫与担心。

“我……没事，只要紫芸在家就好。”他羞赧的一笑，悬着的一颗心自然放了下来，有种禁铟许久突然释放的感觉。

“那进来吧，我去叫芸儿起来。”

“不！伯母，你让她睡，我在院子里等她。”

“她昨晚很早就睡了，从来没那样过，都要睡昏头了，”老妇人笑笑，“你来屋里坐，我叫她。”

杨铭只好跟着她走进厅堂，老妇人则马上转进紫芸的房间。

杨铭扫视了一下屋子，还是与第一次来一样，灰暗，斑驳，带着潮湿。

“芸儿！芸儿！”房内传来老妇人惊慌的喊叫。

“咚！”杨铭的心猛跳一下，疾步跨到门前，“伯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