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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我们都热爱过, 青春那首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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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很好。”他寻着措辞:“这样伶俐,有礼貌,小大人似的。”

“的确是个很好的孩子。”她并不否认。接着站起来。走过去将门关严实。外头的声音立即一点都听不到了。她重又坐下来,将双手放在病床的边缘。慢慢说道:“乔。关于孩子。我与我父亲做过商量。”

乔尔良看她举动神情,知道是个需要端正考虑的问题。故此摆正态度看着她。

她接着说道:“一直瞒着你们。也不应该。对孩子,似乎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你大哥大嫂,如今并不知情。在这一点上,我想所有人,包括你父母亲。都不希望他们知道真相。而我姐姐直至死,都要守着这个秘密,我不愿意她在天上看到,有人将之拆穿。”

乔尔良看着她。渐渐的,睁大眼睛。

“所以……若你同意…你可以同你父亲说…既然每个人都认为是我们的孩子。”她的目光清澈,“但这是个秘密,我们这几个知情人,可能要将之带到坟墓中去。”

他已经极力说服自己,要平静的对待她。要像一池静水似的。他假装已经接受事实,他们之间,是完了。她所有说过的话,都不曾留一丝一毫余地给他遐想。

但如此一来,他心中那一池子水,只怕要永远静不下来了。过去与将来,都将成为岸边倒影,吹皱池水的微风。她可以公然的来来去去,云淡风轻。而他,岂非只能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太不公平了。只是这世界上的事,原本就鲜有公平可言。

既然如此。“我同意。”他说道。其他的以后的,管他呢。

“那咱们就先这么说定。”她仿佛谈一宗交易,就差白纸黑字,拿出来签字。“别的。待时机成熟,慢慢再说。”

“好。”他能有什么别的选择。

“你要快点好起来。”她微笑着,温和的说道。

自她回来,他再一次见到她开始。他们每一次相见,他都将她逼迫至愤怒,冷淡,恨恼,甚至仇怨的对立那面。纵使如此,他也始终抱有一点点微弱的希望,哪怕在粉碎过后,冰凉过后,长满了荆棘过后。那一点卑微的希望还是会星火似的冒出来。

但这一次。他忽然意识到。他是真正的不可能再得到她了。

她的温和坦然。是一剂□□。看似无嗅无色,却能见血封喉。

但他的声音也极其平静。“会好的。不过是时间要长一点。”

“你不能再开快车了。没有人一直那么幸运。”她循循而劝。诚恳发自内心。

以前是什么样子。以前他开过一部白色的莲花,车子从山道上俯冲下去,风刮过似鞭打。她站起来,一只美丽的鹰一般,迎着劲风兴奋肆意的大叫:快些,更快些。那些时候。稍有差池,一切后果,都是不堪设想。

那是他棋逢对手的爱冒险狂放不羁的叛逆少女朱紫。

他双目湿润。移开目光。对着床头柜上的花胡乱说道:“我记得你更喜欢玫瑰。”

她不以为意。“是送你的。你是病人呃。百合代表祝福。还有勇敢。”

“有一次,你将一朵玫瑰当发簪,簪过头发。”他心不由主,喃喃说道。

“嘿。那些玫瑰,开在旧年。不提也罢。”她摇摇头,露出一个随性微笑。正是那种老友们谈起以前的趣事,想到自己当年的幼稚,而略带羞赧,不好意思似的笑容。

开在旧年的玫瑰。他想着。“你们的订婚礼,什么时候补?”

她又笑一笑,“也许会补。也许不会。司徒暂时去美国了。”

“啊。”他歉意的道。

“与你无关。”反倒是她安慰他:“有些问题。得慢慢想,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待时间解决。”

她抬起眼睛,温柔的看着他说道,“我们大家。你,我,司徒,小乔,还有其他誰。都该努力向前,不要待在原地等待。我们不等任何人。朝着未来迈步,才是更好的选择。”

“是的。”他回答。

他们就那样坐着,慢慢的说着从前的朋友玩伴。仿佛一对久违的小学同学。气氛融洽。略带感伤。也不是不愉快。

直至孩子进来抱怨:“妈妈我饿了。”

朱紫这才站起来,“你好好修养。到时候再来看你。”

“好。”他并没有挽留。

她们走了。房间变得很静很静。电视机里那只可怜的猫,居然还在追逐那只注定永远都追不到却不得不追的老鼠。创造这两个人物的始作俑者,何其残忍。

春日午后。阳光已经很好了。这房间里并没有一般的消□□水的味道,倒偶尔有一阵的淡香飘过。初初他以为是案上的百合。细细一想,才发觉是桂花。听得到鸟叫。

也许楼下什么地方种着桂花吧。那种其貌不扬的小白花,米粒大小。发出来的味道,却能飘上好几层楼。

他还是静静的躺着。半合着眼神,仿佛做一个梦。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是一个梦么。梦长君不知。

因这些天欠缺休息,昨夜又受了寒。一回到家,朱紫觉得头重脚轻。到底感冒了。

这次来势汹汹。发烧烧得她只知道昏睡。一连的躺了好几天。

终于醒来,浑身好似骨头都给人拆走了似的。一点力气没有。

客厅有人说话。她开门出去。却见厅里摆了一地的袋子。父亲忙着说‘怎么好意思。’健乐乖乖的坐在一边,任由她舅妈啧啧叹息着搓弄,眉花眼笑般,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她倒想不到她来的这么快。到底有几分高兴。哑着嗓子叫:“舅母。”

“醒来了。再躺躺。感冒嘛。多喝水,睡好。好的快。”

她们寒暄了几句。舅母说,“你舅让你醒来给个电话他。他担心呢。”

她应了。喝了杯水。见舅母眼光光的看着。只得拿起电话打给舅舅。

粗略汇报了几句家中情景,舅母到达之类的话。他舅舅忽然话锋一转,说道:“有个正事。同你说一说。”

“什么?”她听得糊涂。

“光华学校你知道吧?”

“知道呀。”本市最大的民营学校嘛。高考结束,报纸会第一时间猜测该学校会有多少状元,多少清华北大生。

“这事说来也长。简单的原委是这样的,”舅舅说道“你母亲很久以前,有一笔基金,是同她们两三个太太合股的。建了个小学。原本是当慈善在做。后来负责这个学校的经营者觉得光有学校无后续支援,不保险。于是大胆创新,渐渐转化了运作方法。即招收有经济条件的学生,同时为品学兼优的特困生提供丰厚奖学金。后来牌子响亮了,渐渐扩充。就是今天的光华学校。现在十多年过去,当初的股东都退了。由她们晚辈接管。”

“我妈妈?”她惊讶之下。拿眼睛望着父亲。

父亲似没听到。絮絮与舅母论家常。

“是。你不必奇怪。这当中有点周折。往后慢慢同你说。”舅舅顿一顿,接着说:“这些年你一直发着脾气。我料着如果说给你听。你也当我骗你的。故此一直托人在打理。现在我问问你自己的意见。你要不要接过手来。”

她犹自不置信。问道:“真是妈妈?”

“一切文件俱在。”

她懵了一秒钟,而后肯定的说。“要。”

“好。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交代人过来带你办手续。”

舅妈看着她,会心微笑。父亲有点感慨,比往日沉默一点。她决定以后再追问他到底知不知情。

她整装上阵那日。接待她的正是一手执行那计划的负责人。这位利落的中年女子笑盈盈的握着她的手:“欢迎加入孩子们的阵营。本来是三位股东碰头,其中一位因近期有点事情,不在国内。令一位已经来了。”

她一边说谦辞,一边跟着走入会议室的门。

这位负责人向她介绍那正埋头翻资料的先到者。“蒋先生——”

那年轻人抬起头。他原是一本正经在做功课,许是为了在会议开始前做最后的温习。着西装,侧面看去,脸部线条是一种有棱有角的专注。相信许多女性会认为那是好看的。

他听得招呼。忙抬起头。与朱紫的一个照面,每个人都以为他接着会自我介绍。誰知道,他做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动作——他擦一擦自己的眼睛,使劲眨一眨,然后再睁开。

接着,他一本正经神情消失了。代之以满面惊恐,仿佛站在他前头的,是一只恐龙。他张大嘴,指着朱紫,半晌,才迸出一个字:“你!”他顺口气,“你是朱紫!!”

朱紫也从迷茫中认出他来。几乎同时惊讶的道:“蒋正。”

“晕死了。”蒋正一拍额头,“这简直是。怪道我今天出门,一只喜鹊在那叫个不停。感情是预料我的神仙妹妹魂兮归来。”

他拿出惯有的玩世不恭的手段,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张开手臂,“过来。给哥哥一个拥抱。”

“哈。大水冲了龙王庙。”朱紫也惊喜。与他大力熊抱。“我做梦也想不到,当初那小胖子。帅成这样了。”

“得,你那点小心思。你想说是天篷元帅的帅吧。”

……

他们忙着表演惊天动地相见欢,余下第三个人目瞪口呆。

世界本来只有那么大。地球又是圆的。所以转着转着,不小心,又转到原来的圈子里来了。

从今往后,朱紫想。不知道还会碰到多少旧时人。有过交情的,有过嫌隙的,朋友的,敌人的。但,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思及此。她更欢畅的笑了。

(尾巴)

这个城市的春天本来就短。天一回暖。象征性的几天倒春寒。再出几个太阳,人们翻出来的一堆春装还未逐件穿完,春已经悄悄然溜走了。

甚至大街上,已经有爱美的女孩迫不及待的穿上露肩短裙,迈着修长白皙的长腿招摇过市,成功吸引无数眼球。

乔尔良那只手拆了石膏。拍过片子。听了一堆的医嘱,司机才将他接了回来。

回到家,他还有些不太适应,总下意识屈起手肘,小心的放在胸前。人是习惯的奴隶,信焉。

这样子无所事事的回到家,感觉上自从工作以后。如今倒还是头一回。父亲在书房叫他:“你上来。”

他依言上去听训。既然死不了,这一顿总是要来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他慢慢的上楼去,走一步,便想,心里这是什么感觉?畏惧?不是,被训而已,不是头一回。消极抵抗?又不像,他也不知道要抵抗什么。那么,无所谓?都不是。只是为什么这么不是滋味。

待走到门口,看到父亲戴着花镜坐在书桌后,艰难的读一卷资料。他才想,啊。是愧疚。

习惯了为达到父亲苛刻的标准而努力,习惯了被批评,被打击。习惯了以各种形式表达抗争。他回过头看自己所作所为,忽然意识到。让他耳顺之年的父亲再为自己担惊受苦,要为自己劳心奔走。原来最该有的,应当是愧疚。

他走过。在他父亲对面坐下来。“爸爸。”

乔原崇取下眼镜。他自不知道儿子心中一翻思量。故此,摆出来的。还是父亲威严的架子。问道:“手没事了?”

“拍了片子。说愈合的还好。不过近段还不能使力。”他乖乖回答。

“你自己当心。”他父亲看他一眼。说道。

乔尔良原本以为,这一次大小是场秋后算账的戏码。故此他主动说:“爸爸对不起,公司……”

孰知他父亲摆摆手。打断他。“公司的事情暂且先放一边。我问你。你同朱家那孩子的事情。待怎么解决。”

他父亲鲜少过问他私事。他闻言楞了一下,才斟酌着说:“已经解决了。”

乔原崇将手中的一叠文件推过来给他,而后说:“路我已经替你铺好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乔家的二儿媳妇。只能是她。”

乔尔良错愕不解之余,拿起那叠文件,粗略的翻了翻。大致看出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合同。末尾空白处,等着他签名接收。

“这是什么?”他问父亲。

“这笔投资本是你妈十多年前用来捐助建小学的。同时出资的还有你大嫂的母亲。前些时候我将亲家母那份买过来,想办法转到朱紫名下。你母亲这份,如今给你去打理。”乔原崇向他说明原委。“无论如何,乔家长房长孙,不能流露在外。以后,那就是你的孩子。”

有一小会儿,乔尔良还感动的想,原来父亲也有他慈祥柔软的一面。原来也会关心他的所思所想。

闻此言。终于轻轻讪笑出来。像乔原崇这种人,他怎么能真的相信,得知自己有了孙子,还任由他自生自灭,安静的不去打扰。

父亲啊父亲。真可谓煞费苦心,如此一来,大哥大嫂既能永远不知道真相。又可以让他的孙子认祖归宗。便是他,如果成功,还能求仁得仁,抱得美人归。没有比这更利益最大化的买卖了。

“我还有事。”他父亲并不想征求他的意见。站起来,“你身体好一点。便着手先处理这事吧。”

他走出去。半点看不出老人的样子。

书房虽大,但密密实实的摆着顶及天花的书架子。一排一排,整整齐齐。幼时他带着小乔淘气。会趁人不在的时候。沿着梯子爬上去,抽最上面的书本出来翻弄,自觉十分有趣。

春天了。不知道小乔怎样了。

她走以后,只打过一个电话给他。还是说带学生出去参加比赛。用的是公用电话。她早已经不用手机。

她的声音听起来愉快自然,并未曾诉苦。连说道脚趾头被什么夹伤,也一语带过。他追问,她这样说:“敷了点草药。早好了。知道吗?我带的学生英语比赛有四个入决赛哦。我相信他们中有人能拿冠军。”

透着自豪。被问及归期,她只说:“这往后再说吧。待我有时间。我要挂了。他们在等我。”

什么时候,她变得需要有时间才能回家了。她有那样忙?

此刻他忽然想起,冬天的时候,敷的草药,不知道哪里来的?大雪封山,山上有得采么?

窗外日影迟迟。从拉开的窗帘子里射进来,透过书架,间隔的撒在地板上。书与书之间,便仿佛能对话似的,传递着一种静谧的不为人知的信息。

他的头发在医院被全部剃光过。如今新长出来,短短的,摸上去,有点刺手。

记得他那第一次车祸。自昏迷中醒来,还不太清楚发生过什么事情。夹杂在一堆医生护士当中。一颗光秃秃的脑袋,额外醒目。他辨认许久。才认出来,那是朱紫。

她快快乐乐的笑着,冲他说:“你被剃了光头。我剃光了陪你啊。别自卑。”完全无视其他人的目光。

他的胸口涌上来熟悉的痛楚。他按住那处一会儿。等待那种感觉慢慢的退去。

而后取过一枝笔,在空白处。签上他自己的名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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