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玩偶之痛(1 / 1)
这是在哪儿?熟悉的味道,温馨的软床,浮动的暗香,莺莺的呼唤。他挣扎着睁开眼睛,跳入眼帘的是一双略带调皮的大眼,白里透红的脸盘,一张红润鲜艳的嘴巴。
是薛宝宝,公主的贴身丫环。“你终于醒来了。”她眼睛里跳动着欢喜、激动和惊异。
“哦!”他答应着,摸着身上的锦被,望着镶金嵌玉的架子床,终于想起来从马上摔下来的那一幕,也终于看清了——这是躺在公主的书房里。
腿上的痛也立刻涌了上来。
宝宝轻轻拿开了浮在他额头的毛巾,把它放进铜盆里又浸湿、拧干,重新放在他的额头。回头对书桌前聚精会神坐着的公主,轻声道:“公主,他醒了。”
公主推开了手头正翻阅的文件,一下跑了过来。
宝宝退在公主身后,公主坐在床边,抚摸着他凝脂般的脸,凤目里柔情似水:“我的乖乖,今天,亏得你两次替我分忧,否则,从马上摔下来的就是我,而我,也就成了南诏国的笑柄。”
“替公主分忧是我的份内事,公主千金之躯怎能受那南诏小国的侮辱?”
“说得不错,”公主的眼里有一种凛然正气,“想我大唐外广结友好邻邦,皇上对邻国采取了多项优抚政策,可那南诏国小儿,总想讨些便宜,尤其那南诏的那名外交大臣,更是嚣张,明天我就将此事报告给母亲,给你请赏。”
请赏?锦绣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想我锦绣,历尽艰辛穿越来不是为了当公主的玩偶,公主的暖床来的,而是要将二十一世纪学的本事,在无限江山中尽显妖娆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这才是锦绣的理想。
但在嘴里,锦绣却推辞:“赏赐,就不要了,我只要公主的那颗心。”说话之间,锦绣脸上露出娇憨之态。
公主就喜欢锦绣撒娇的模样,男人向女人撒娇,说明女人征服了男人,或者说男人有求于女人;女人向男人撒娇,说明男人征服了女人,或者说女人有求于男人。
公主就喜欢征服男人,不是只在裙钗之下的单纯征服,而是让众多的男人诚惶诚恐地拜倒在她的脚下。像母亲一样,有叱咤风云的本事,翻云覆雨的能力。
“我的小亲亲,”公主俯身贴在他的额上,送给他一个响亮的吻,“请赏是必须的,除了请赏,本公主对你在南诏国的宴会上出色的表现也进行嘉奖,奖励你一百两银子,十匹绸缎。”
我靠!一百两银子,一两银子大约等于现代4130元,一百两等于413000元,在中部城市都能买套房子了。O(∩_∩)O哈哈……锦绣心里在狂笑,也在狂想,要是巴结好公主大人,说不定……
到那时就不只是弄套房子的钱,而是像歌星、影星、煤老板一样,宝马香车任你开,美女帅哥任你挑……呜呜……
当然,公主不知道什么是商品房,什么是宝马香车了。
“谢谢公主的赏赐!”锦绣遏制不住心里的兴奋,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此时,远处传来的打更的声音,夜深了。
锦绣以为公主会躺在他的身边,两人相拥而眠,可是,他想错了。
公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你今天累了,也受了伤,就在我书房好好休息吧!”说罢,一转身就往出走。
他不知道公主今晚去了哪里歇息,莫非和她的驸马要同床共眠?
他听人说过,公主并不爱驸马,驸马不过是她的附属品,她手里的一张招牌。
但即便是附属品、王牌,那也是驸马,他没有嫉妒的权利。
跟在公主身后的宝宝,出门时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有怜惜,有同情,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是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锦绣平静的湖水中溅起了涟漪,让他回味。
这个薛宝宝,难道……
夜更深了。
躺在床上的他,翻来覆去再也难以入眠。一则因为身上的摔伤疼痛,二则躺在公主的床上却没有公主在侧,冷清难耐。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仍然辗转反侧,于是,他爬起来,披衣出门。
月光如银,无处不可照及。树枝在地上投下了斑驳的身影,四周万籁俱寂。
出了公主书房的月亮门,就是自己住的东秀苑,了。
绕着弯弯曲曲的青石板路,他一瘸一拐地往自家走,路过冷面男人康威房间的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响动。奇怪,这个男人的屋里怎么……
他蹑手蹑脚贴在门上。
是肌肤与肌肤撞击的声音,女人舒坦的哼哼声音,是公主的声音,没有问题——是她!
一瞬间,好像有把刀插入了他的心脏,五脏六腑都在痉挛,一股冷清的东西流到了冰冷的脸上。
他明明知道,他是公主的玩偶,明明知道公主养着很多他这样的男人,然而,他痛还是排山倒海地袭击了他的全身。
他在南诏国使节的宴会上战胜了康威,但在床上却输给了康威。
因为他听到屋里传来了公主的喘息声,以及那肌肤猛烈的撞击声……他能想象到公主扭曲的身躯,以及那冷面男人狂风暴雨般的恣意动作。
好久,好久,那肌肤的撞击才停止了。
只听公主说:“康威,你真棒!要是锦绣有你这样的功夫就好了。”
在床上还提他,把他和那个冷面男人放在一起比较。
耻辱,像燃烧的火焰,烧掉了男人的自尊。
他紧咬嘴唇,悄然离开了康威的房间。
他是一个胜利者,也是一个失败者。
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要从心里到生理打败那个冷面男,让他尝尝,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帅哥是怎样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