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体康复（1 / 1）
赵妈妈正在楼下坐着，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品着一杯龙井茶，突听到楼上王大人喊她。她不敢怠慢，王大人可是她的大主顾，因为看中了秋菊姑娘，经常把大把大把的钞票送到了这里。妓院嘛！就是要宾客盈门才有钱赚，人来的越多，赵妈妈心里越高兴、越踏实。再说，赵妈妈还听说王大人是位朝中的官人呢。
男人嘛，十个男人九个花，剩下一个是傻瓜。上至朝中大臣，下至村野民夫，只要有三个鸟钱，有几个不嫖的呢？
况且是王大人这样有钱有势的人？
赵妈妈赶紧踏着小细步，一步三摇上了楼，一挑门帘，一甩手里拿着的丝巾，妖里妖气地扑打在王大人身上：“哎呀，王大人，您叫我？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说着话一只手就拽住了王大人的胳膊。
王大人厌恶地一甩她的手。他最看不惯半老的徐娘还那么妖气：“你给我赶快去救那个人。”
赵妈妈这才看清了地下躺着个人，惊呼：“哎呀，我还没看见哪，这是怎么了？”赵妈妈一步三扭，凑过去脑袋，看了一眼昏迷的锦绣：“哎呀，晕过去了。可别死在我们这儿，死在我们这儿我可怎么做生意呀？这是谁弄来的？”她着急的不是人昏迷了过去，而是担心人死在这儿。
“你放屁！”王大人呵斥道：“他是活的，你赶快找医生来！”
“找医生，找医生。”赵妈妈小细步也不踏了，跑到门口对楼下喊：“小三，小三，去找医生来！”楼下值班的小三，听到赵妈妈的喊声，答了声：“是！”就去找医生去了。
不大功夫，医生来了，又是掐人中，又是扎针，一阵忙乱之后，锦绣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锦绣一睁开眼，满屋人的眼球全被他电了过去。
妈妈呀！这是哪来的美男子？简直是潘安再世，宋玉还魂！
“你看那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
“你看那眼睛，清澈见底，勾人魂魄。”
赵妈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疑是“银河”落下了九天。她是妓女出身，年轻的时候接待过无数个男人，可从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
呀，是天神下凡，芙蓉出窍，牡丹成仙。
王大人也被锦绣吸引住了，刚才只顾火冒三丈地打他，也没看清他的眉眼，现在细细端详，呀，太出众了，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是潘安也莫非如此罢了！要是知道他如此俊美，他怎么舍得打他呢？他现在觉得打他的手都有点疼了。啧啧。
而他，却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大家，不知大家为什么围着他，他到底怎么了？好半天，他定了定神，才想起了自己晕倒的原因。他虚弱地、艰难地说：“秋菊姐姐，又是你救了我，锦绣谢谢你了！”
“危难之中出手相救是做人的原则，你不必谢我。”
“你真是个好人哪！”锦绣说。
“哎，好人也难做呀！”秋菊感叹着，瞟了眼王大人。
王大人窘迫地往后退了几步，悄悄坐在了椅子上。
那边医生已开出几付中药，凤儿跟着去取药了。秋菊给锦绣喂了几口开水，锦绣的精神大增，脸上渐渐出现了血色。
王大人见秋菊只顾忙乎锦绣的事，自觉无趣，跟秋菊和赵妈妈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赵妈妈扭着腰拽住了王大人的胳膊，笑容可掬地说：“哎呀我的王大人，怎么才来就走呀？”
王大人一扒拉她的手：“我还有要事去办，回头我再来。”
赵妈妈迈着金莲小细步，摇着丝巾，跟在后面喊：“大人您明儿可来啊，我们姑娘可是想着您哪。”
赵妈妈看王大人走远了，回头狠狠瞪了秋菊一眼，教训道：“你看你，差点惹了祸，回头王大人要是不来了，看我不把你皮剥了。”
秋菊道：“妈妈也是的，难道你遇到一个人躺在路边见死不救吗？”
“救不救用你教训我？”
“可妈妈怪秋菊了，秋菊并没有影响妈妈的生意，妈妈从秋菊身上赚了多少，妈妈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一说赚钱，赵妈妈的底气就不足了，因为秋菊是迷你香妓院的头牌红人，要是秋菊跟她对着干，她不知道要少赚多少银子？
她看了眼锦绣，对秋菊说话的口气软了下来：“天下没有一个妈妈能斗过姑娘，好吧！你什么时候都有理，我就让你三分吧！我允许你照顾他一直到康复为止。”说罢，一步三扭地走了。
从这天后，锦绣被秋菊凤儿两人照顾着，病体很快康复了。他的脸上出现了健康的红晕，目光顾盼有神，嘴唇也变得红润鲜亮了。
看着他一天天好起来，秋菊悄然问：“你一个人来洛阳干什么？探亲，访友，还是赶考？”
锦绣不敢说他是穿越来的，就是说了，谁信哪?指不定还会把他当成疯子。他只好说：“不干什么？”
秋菊对他的回答极不满意，她对他那么真诚，而他却对他遮遮掩掩，她的脸色变得凝重了：“我说锦绣弟弟，我舍命相救，可不是为了听你骗我的。”
“这……”锦绣一时尴尬，但还是不能说实话，他嗫嚅道：“是，是赶考。”
“赶考啊?”秋菊凝重的脸变得活泼起来，笑容在脸上荡漾着：“看你白面书生的模样就像一个读书人，我很羡慕读书人，可惜我这辈子没机会读书了，你就好好读书，你读好书就是替我们也读了书。”说着，她笑了起来：“替我们读好书，我们都替你高兴。”
锦绣不禁哑然失笑了，这个秋菊，很有意思。他向她表示：“我一定把你没读过的书，替你读了。”
三天后锦绣完全康复了，他向秋菊凤儿告别，秋菊看他穿着单薄，身上又没钱，悄悄送了他一些银两。
拿着秋菊给的银子，锦绣的心里沉甸甸的，那可是秋菊用自己的身子挣来的小费呀！一个妓女能有悲天悯人的胸怀，你能说那钱来的不干净吗？你能说她没有人格魅力吗？
善良，是一个人的品质，它没有阶级，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有一份悲天悯人的心肠，那就是善良。
锦绣握住秋菊的手，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都不足以表达他的谢意。
凤儿也没空手，她是个雏妓，刚刚接客不久，没多少积蓄，她给他买了两身衣服，那还是托人从街上好不容易买到的。
锦绣穿上凤儿买来的衣服，哇，还真帅！那是身街上流行的胡服，穿在锦绣身上，显得他更加俊美、洒脱、英姿飒爽。
秋菊和凤儿目不转睛地看着身着胡服的锦绣，爱慕不已，不忍与他离别。
可是，这里毕竟是妓院，毕竟是烟花柳巷，风月场所，而不是他的安身之处，他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锦绣拉住二人的手千恩万谢后，准备起身。
这时，赵妈妈突然闪了进来，高喊：“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