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求婚(2)（1 / 1）
一个服务生端着生日蛋糕徐徐走来，上面插着27根彩色长蜡烛，闪着小小的火焰。我和单子毅坐回原位，单子毅双手合拢，闭上眼睛默默许愿，表情神圣庄重。
我说，“你怎么不多许几个愿，一般可以许三个。前两个可以说出口，后一个不能说。”
单子毅痴呆火热地看着我，“我拥有的够多了，我只要再许一个愿，我的人生就没有缺憾，只剩幸福了。”
我漾著微笑，“你真不贪心，我就不一样，要我许愿的话，十个也说不完。”
单子毅诡异地笑，“想不想知道我刚才许什么愿？”
我撇嘴，“说了可不灵了。”
单子毅坚毅的表情，“这次不一样，一定要说出来才会灵验。”
又一个服务生走来，不过这次手里捧着一大束白玫瑰。看这体积，以我的经验，应该是99朵。
“怎么，来这里过生日，有送花服务的吗？”我接过花抱在怀里，“可是，不是该我给你礼物吗？”
“你的回答是送我最好的礼物。”单子毅声音微微有点颤抖，还有点紧张。他盯着我的眼睛，顺着视线缓缓走到我身前，单膝跪下。
“是什么？”我充满疑惑地回望单子毅。
单子毅优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锦盒，帅气地把盖子打开，一个嵌着巨大钻石的戒指出现在我视野。戒指很漂亮，虽然钻石大了点，但一点不俗气，反显简洁高贵大气。单子毅的品位一向不低，且特别。
“文文，我从来没有试过在公共场合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能幸福，我也豁出去了。我刚才许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答应嫁给我，你愿意帮我实现它吗？”单子毅脸浅浅地红了，但一脸坚定，真诚且热烈地看着我，满心地期待，还有点未知的甜蜜。
我脑子充血，脸发烫，心里顿时充溢着喜悦，“好，我答应你。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我迟早会嫁给你的嘛。”
“文文，不是迟早，是现在，是马上。”单子毅保持姿势，仰着头，热切地盼我。
“啊？现在？怎么可能，这么晚了。”我失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今晚过后，我就去见你的哥哥，见你的爸爸妈妈，商量我们的婚事。我们争取一个月内结婚。反正房子都是现成的，等我们结婚了，就住离你家不远的那套别墅。这样你离家很近，可以经常回去看看。好吗？文文。”单子毅牢牢抓着我的手。
单子毅的渴望，超出我的预料。我真没想过这么早就要独立，离家组建二人世界。我犹豫了。我面露难色，“子毅，你先起来，这样你好累的。”
“不要，我等你答应再起来。这点苦都吃不得，怎么取老婆。”单子毅牵着我的手，期盼的眼神让我于心不忍，和不安。
“子毅，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太突然了。”我说完，心在一点点往下沉，缓慢地往下沉，从不知道呼吸也可以这么困难起来。
“为什么，你不爱我吗？你爱我不应该和我私守在一起吗？”单子毅一脸愕然，满眼的创伤，他挣扎着站起来，抚住我的双手，“文文，就当我求你，你嫁给我好吗？”
这一刻，单子毅的眼神里充满着一种叫脆弱的情绪，竟令我不由地心生怜悯。我的泪无声的倾泻而出，“子毅，我不是不嫁给你，我要的，只是时间。是时间而已。”
单子毅已经听不进我任何的话。脸色颇有些不悦，他呼吸的声，粗重而且压抑，他嘶哑着的声音，充满了感伤和苦痛，“你就是不爱我，你才会犹豫，才会彷徨，才会无法确定要不要嫁我！怪不得我从来没听见你说过一句，你爱我。我真傻，这样的爱情，这样要我单方面付出的爱情，我还坚持干什么？”
我看着自我折磨的单子毅，哭得不能自已。只是看在单子毅眼里，我的哭，怕是内疚的哭，心虚的哭吧。我的心，多想要冲破胸膛，直接扑到单子毅的怀里。但我，只是站在离他几步远，不敢靠近半分。其实单子毅不知道，也不会愿意去想，我的心永远比他更痛。他还能发泄，冲我抱怨。那我呢，我的无奈，又向谁述说。
单子毅强硬地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独自抽烟，一股白烟从他头顶袅袅升起，逐渐消散而去。一时间，那背影，凄凉又萧条。单子毅不再看我一眼，更不会和我说话。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飞身离去。
一片良久的沉默，单子毅抽完了整包烟，足足二十支。我再也熬不住，冲上去狠狠夺走他手里新开封的烟，“单子毅，你有气冲我来啊。你只会虐待自己的身体，算什么本事呀！”
单子毅还是不看我，没有表情地从我手上抽出一支烟，重新点上。我踮起脚，向上一蹦，成功抢回烟，瞠视着单子毅，“我今天不可能再让你抽哪怕半支烟的。”
单子毅冷笑，“你我的人都不要了，还关心我的身体干嘛？”但是，至少他没有再和我争烟抽。
“谁说我不要你，我只是想再过段日子和你度过下半辈子。现在是你不要我，是你在生那莫名其妙的气。”我勇敢把话说出来，这话，我刚刚想了很久。
“什么叫生那莫名其妙的气？我不该生气吗？自己爱的女人不爱我，我不应该生气吗？”单子毅荒唐地睨我，气馁、伤感交织在他心头，表现在他眉尖，让他很是虚弱。然后再次背对着我看窗外的风景。
我想了想，轻轻到单子毅的身后，环抱住他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子毅，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就当是迁就我，我真的没做好要做你新娘子的准备。结婚哪那么容易，对我来说，那是一辈子的承诺，是相爱的两个人要永远私守在一起的。而且，我想把我最美好的样子留在结婚那一天。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这都需要慢慢准备的。”
我感应到单子毅慢慢没有那么抗拒我了，我又以商量的口吻说，“子毅，要不我们定婚吧。或者先定下结婚日期，我们靠自己的能力一点点准备嫁妆。等大概一年后，我们再举行婚礼？”
单子毅情绪稍微平复，转过背，面对我。我软着心，伸手过去，柔柔抚摸单子毅的下颏，好比在安抚一个心存委屈的孩子。这个动作，几乎令单子毅泄防，他猛地张手过来，我毫无防备地伏倒在他身上。他紧紧箍住我，“如果你爱我，有我爱你一半，我就满足了。”
我没有说话，单子毅肯原谅我，我就很感恩了。虽然我只敢在心里说，“我爱你，绝对不会比你爱我少。”我之所以没说出口，是因为我想用行动让单子毅真实感受到我的爱。
“那个谁，你过来一下，我们聊聊吧。”我刚下班，徐珊就在公司门口拦住我。
“指我吗？找我有事吗？”我用手指指自己，意外地看徐珊。之前她可一次也没有正眼瞧过我。
“我们去对面咖啡厅坐会吧。”徐珊话没说完，就蹬蹬地走到了马路对面。
“说吧，什么事。”我推开餐单给徐珊，“想喝什么，你点吧。我要回家吃晚饭了，就不喝了。”
“我也不想喝。那个，给我们两杯水吧。”徐珊合上餐单，还服务生手上。然后从手袋里拿出一盒女士烟，点上，急促地深吸一口。“要抽吗？”徐珊把烟盒递给我。
“谢谢，我不会。”我友好地拒绝。
“呵呵，乖女孩。任杰这次换口味了。”徐珊笑，夹杂着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