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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断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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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在看猴的,好象就是咱们失踪多日的林大人吧?”

颤魏魏的声音半哑,眼珠暗沉。

“哪儿?”几个脑袋探将过来。

长满老人斑的左手一指,几人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下面街上仰起的脸,好象都一个样。

“就在那个戴着娃娃脸面具的旁边!”颤巍巍的声音这么一说,果然几人就发现了目标。

“没想到他居然没死!”有人惊叹。

“那咱们可要提早下手了,不是说他已经摸到宝月楼里去了吗?迟早会查到咱们身上!”有人阴沉着脸。

“叫人跟着他,看他往哪里去。”

原先那个颤魏魏的声音嘶哑着下令,浑浊得象花岗岩的眼珠子转也不转,仍死死盯着人丛中那张俊俏的脸。

往杂耍人的盆子里赏了银子,林笙歌依旧戴好面具,带左玉去逛周边的铺子。

有自江南而来的织锦铺,七彩颜色鲜丽亮眼,瞧得左玉眼花。

林笙歌挑了一匹素底银花的织锦,送与左玉,道是多谢他这些日子的关照有加。

左玉的指尖轻轻滑过织锦的暗纹,竟有些黯然。

出了铺子,忽见前面许多小孩子手中牵着红红绿绿的纸鸢,远处还有纸鸢在空中翻飞,林笙歌想起那年春日与曼儿在野外放风筝的情景,心有所动,微笑着问左玉:“有没有放过风筝?”

左玉点头,面具中的双目透出神思悠然:“每年的三月三,沁芳院就会有个纸鸢节,不过我做的纸鸢每回都是第一个断了线的。”

说着,不由轻声笑了。

“那咱们就去放纸鸢吧,只要和我一起放,保证不会断线。”林笙歌笑声清扬,目光顺着那红红绿绿的纸鸢来处找去,果然在一条小巷子发现了一家纸鸢铺。

“两位公子想要什么形状的?”纸鸢铺的老板居然是个穿长衫的儒生,手中正拿着一只彩笔给蝴蝶形的纸鸢描上翅膀,一笔笔,快捷娴熟。

笙歌瞧着有些手痒,笑着问:“老板,能否给我一个空白的,让我自己来上色?”

老板本来低着的头不禁抬起,但见两人都戴着赶庙会的面具,也不在意,点点头,就从里边拿了个新扎好形状还未上色的。

“借你的笔墨一用。”林笙歌也不等他回答,自已撩起了袖子,醮墨挥毫,略一思忖,就在蝴蝶的左翅上画了一片园林,左玉仔细瞧去,重重庭园,竟有七分似是沁字院,林笙歌已提笔在蝴蝶的右翅上作画,寥寥数笔,一个放着纸鸢的男子跃然纸上,眉目柔美,宛然似他。

她又在旁以蝇体小字题了一首诗:

春花春柳春意懒,闲趁三月放纸鸢。

东风难收凌云志,舞尽千山笑从容。

“这位公子好文采!”赞扬声来自一旁的老板,目光在画与诗中留连,啧啧称奇。

左玉不舍,在笙歌收笔之后,便微笑道:“这纸鸢放飞了可惜,就送与我好好珍藏吧!”

老板在旁也连声附和,还甚是慷慨地声称要免费另送一个。

林笙歌硬是留下了银子,笑语:“来日得了闲,不定要来跟老板学做纸鸢,到时老板愿意免费赠学,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老板连连摇手,笑容有些黯淡:“公子说笑,我萧勉名落孙山,无颜回家,所以只得靠这门手艺赚个饭钱罢了!”

林笙歌本就觉得他面貌不俗,细问之下,才知他是青阳人氏,说起来当年竟是与她同科的考生,只是因科考舞弊案受累,被削了考藉,滞留安长。

林笙歌愈发下了决心,定要尽快让这案子水落石出,让这些无辜的学子重返科场。

在邻近建业寺有一片山地,人们在建业寺上了香,就呼儿携女的来这里放纸鸢。

天边云霓层叠,天空是一色的澄蓝,长尾的凤鸢盘旋而起,借着东风追逐那长空。

那遥遥领先的已成了几个黑点,彩线悠悠,系在孩童的手心。

也有笨手笨脚的,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边直叫:“掉了掉了!”纸鸢一路在草地上拖曳,掉了翅膀,又落了尾巴,等它的主人停下脚步,一个漂亮的彩色鱼已面目全非。

左玉与林笙歌看着都忍不住笑。

左玉将目光转向半空,他手中掌着的纸鸢,已飞出很高很远,如笙歌所言,不时地轻轻拉拽一下,而非使用蛮力,把它拉回一点,确认它还是受控的,然后再放出一点线,它便飞得更高更稳。

“有些人就象这个纸鸢,以为自己已飞得很远,得到了自由,却没有想到自己被系上了一条绳子,永远脱不出主人的手心。”左玉突然喃喃轻语。

“但是人比这纸鸢多出了手脚,只要有决心,就能割断那牵绊他的绳索,得到他想要的自由。”

林笙歌伸手轻轻拉了一下那细细的线绒,语声低而婉转,显然是已听到了他的自语。

“决心?自由?”左玉仰望天空摇摇欲坠的一只彩鸢,他的心似乎也在动摇。

笙歌回过头来,眸色清盈:“你有手有脚,哪里不能去得?难道你想在那个沁芳院呆上一辈子,侍候别人一辈子吗?”

左玉显然已在犹豫,手中的线把松动了一下,忙又抓紧。

“不行的,我有卖身契在沁芳院,如果我一走了之,他们会找我家人算帐。”

他思来想去,仍是摇头。

林笙歌就问若赎他出来需要多少赎银,左玉低头算了算,淡淡说了一个数字。

林笙歌当即就傻眼了。

心想,一个侍从的身价已然这么高了,那若是要赎一个少爷出来,那还得了?

又想自己当初被卖入沁芳院的身价不知是否与左玉一样?

但最终得出一个答案,就是凭她林笙歌的俸银积蓄,即使再加三倍,也是不够赎人的。

皱皱眉,复又微笑:“这样吧,你就带个信回去,说有人三日后会带银子到沁芳院帮你赎身。”

左玉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什么,眸中阴霾密布,手中的线把竟脱开手去,风势正紧,那脱了线的凤鸢便乘风直上三千里。

林笙歌正在琢磨,三日后宴苏这个有银的主也该回来了,到时向他借银子周转一下,往后每月从俸银里还他一点,这样还个三年四年的,也就还清了。

再不济,到宝月楼给姑娘们画画,也能挣不少银子,一并还他,更快了一些。

等她把如意算盘打定,回过神来,只见左玉双手空空,那纸鸢早没影了。

左玉一脸兴致索然,只说:“走吧。”率先举步离去。

林笙歌只好从后跟着,不明白这左玉为何又似不高兴了。

上了马车,回闹市取了裱好的画卷,马车缓缓向皇城方向而去。车里两人心事重重,谁也没发现后边还有一辆车马紧紧尾随。

次日,又是晴空万里,扑面不寒杨柳风,王府高墙内□□愈丽。

林笙歌原是想约左玉下棋的,到了他的房间却不见人影,只见锦帐被褥整齐,一盆茶花在窗前自开自落,仿佛谁也不曾来过,谁也不曾离开。

林笙歌忙打开箱柜,发现左玉来时所带的包袱也不见了。

难道他已回了沁芳院?

又想起昨日他带回的那只纸鸢,也不见踪影,自己的猜想定然是没错了。

既已说好为他赎身,为何又不告而别?

林笙歌匆匆走到院门口,就见任总管象热锅上的蚂蚁正在院子里打转。

抬眼一见林笙歌,才强笑着上前问安。

林笙歌看他眼中难掩焦急之色,全不似平日里的沉着冷静,心里不禁一个咯登:

“任总管,是不是端河那边出事了?”

她不禁神色肃然。

任总管见问,略一犹豫,看看四下无人,才叹了口气,道:“宫里刚来的消息,说端河新筑的堤坝突然塌了,堤上许多监工的官员都失了踪,眼下还不知王爷的情况如何——”

林笙歌的脸色刹时灰白,急匆匆就往外去。

任总管见势不妙,忙拦着她:“林少爷,您去哪儿呀?”

林笙歌脚下一慢,又回了头,凝神而思:“你派人去探听仔细了没?宫里到底是怎么说的?”

她的语声轻缓,却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任总管下意识地恭声回道:“宫里来的信,只说端河那边出事了,我派了好几个去打听消息,可都语焉不详,只知道皇上已派三王爷下去查了,四王爷正在肃州赈灾,听说也赶过去了,您说,要是王爷没事,他们能这么着急吗?这八成是——八成是——”

说不下去了,额上豆大的汗珠子一颗颗往外冒。

红润的唇渐失了血色,声音微颤着,手脚已自冰冷:“给我备车马,我要赶去端河!”她一字一句,仿若失了魂。

任总管怔了一怔,连忙摇手:“使不得,林少爷,王爷离去之前说过,一定要照顾林少爷周全!端河那边现在乱得很,您如何去得?”

林笙歌此时心乱如麻,冲口而出,才惊觉自己今晚还要去见红窈,怎能离开?

不禁茫然,是责任重要,还是义气为先?

她的心在挣扎,进退两难。

任总管这时已紧接着说道:“林少爷,您先回房歇着,一有消息宫里自然就会通知我们,您放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林笙歌心神稍定,轻轻点头,不错,只需等着就是了,他是王室中人,担心其安危的人何其多,他们自会想办法保他平安,你既不会武又不懂水道治理,去了不过徒添麻烦。

她回了房。

看着流苏帐那浅紫的花纹,脑中闪过与宴苏共处的一幕幕。

“五岁弯弓射玉屏,七岁文章胜紫薇——”她喃声细语,翻身而起,就在窗前玉几上铺纸摆墨,沐着点点洒进窗棂的阳光,画下了他长长的眉,清亮的眸,一笔笔,细腻入微,渐渐便勾勒出了宴苏的神貌——

他负手立在林间,白衣无瑕,任落花沾了肩上点点,仰首,衣袂飘飘,是天地独一人,眉眼间少了常驻的神思,如春风舒展,笑得无羁无绊。

她放下羊毫,凝视着图上卓绝的风采,就这样与画像对视着,仿似有些痴了。

华灯初上时分,任总管听说林少爷连午膳都没用,甚是不放心,又亲自送了晚膳过来,可敲了半天门,不见里边有人回应,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推门,却不见了人踪。

室中一灯如豆,照着几上的长卷,卷上的人仰首含笑,烟柳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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