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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登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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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谢府的马车已到了无竹苑,谢曼儿与林笙歌依依惜别。目送着车马远去,无竹苑的苑门轻轻闭合。

无竹苑中本只剩了几个老仆人,耳聋眼花,林笙歌照例留了足够的银钱给还算耳目清明的老院丁,只叫守着园子养老就好了。

稍后,她回到房中,脱去素服,卸下头上的珠钗,在贴身小婢青和的侍候下,层层白帛束平了胸前的曲起,一袭素色却绣有流云图案的锦衣外裹,青丝成髻,玉带缠腰,妆台明镜里,柳眉轻点,就多了一点英气,已是玉树临风明眸微凝的冷俊男子。

行装早就打点好了,笙歌下楼时,却见老院丁拿着一张红艳艳的拜贴匆匆而来。

这实在大出笙歌的意料之外。她回来祭祖也近十日了,却还没遇上什么人来登门拜访。

拿过拜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宴十三,这拜贴上的落款居然是宴十三!

那龙飞凤舞又带着霸气微逸的字体,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不可能同名,只可能是同一人!

定了定神,问老院丁人在何处?来了几人?

老院丁伸出一指,相比而言可镇定多了:“一个年轻人,老奴看他仪表不凡,所以请进前堂客厅里坐着,刚刚给他奉了茶,他问老奴小姐与老爷的关系,老奴说自己耳聋,什么也听不见。”

老院丁说罢,咧嘴一笑,还挺得意。

笙歌笑着一伸大拇指,夸他说得好。

老院丁走后,笙歌却还坐在楼梯阶上发愣。

直到青和又跑来相催。

笙歌才叹了口气,长身而起,整整衣衫,既然来了总要一见,也好,把这个身份亮一亮,也省得往后被人撞见起疑。

他被晾在无人的客厅里,整整喝了两杯茶。

直到林笙歌满面春风踏进门里,带着贯有的微笑拱手道:“贵客登门,笙哥可着实想不到,真是十分意外,万分荣幸!”

依稀仿见两年前初识,在安长长月巷的画坊。一名青衣小帽的少年就在这画坊的内室走了出来,也是这般春风笑靥,站在一副图前,轻叹三声:“千叶秋声图,仿文若此,也算难得!”

看他一脸若有所思,林笙歌心中发毛。不觉自己低头打量一下自己,只怕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想到无竹苑的少主人就是林笙歌——”他终于开口,笑声似有还无。

那双清冷有眸子,波澜不惊,微微一扫,林笙歌心里不觉凝重起来,暗暗叫苦,却又不能避而不答。

只得硬着头皮躬身微笑:“不瞒十三爷,这无竹苑的旧主人是笙歌的外祖,笙歌自小就是在此处长大的。”

“这么说,你就是谢阁老的外孙了?”

笙歌颔首:“正是。”

他沉吟不语,俊美的面容在晨光中涂上了一层清华,烁烁凛人,仿佛当年初识时,他在她所仿的画前侧目问她:“这千叶秋声图,小兄弟怎的一眼就能辩出真假?”

与那时相同的神态,而她是相同的心虚。

忐忑不安,却佯作从容:“笙歌隐瞒身份,只是恐科考不中,令外祖蒙羞,而且,我也不想让人以为我笙歌是借外祖之名,才能一举中第。这点苦衷,还望大哥见谅!”

深亮的眸终于滑开,垂视着茶碗玉瓷上的花色,好看的唇角微扬:“难怪当日你说你做官的目的只想进翰林阁续编本朝律典,原来是想完成谢阁老未成之志。”

他的语声依然是清而润,然笙歌与他交往已有数载,立即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心里叹息一声,这宴苏平日为人心胸宽广,不知今日是遇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情,不免斤斤斤计较起来。

此时是说多错多,不如直接认错。

于是起身走到他对面,郑而重之地行了一礼,以示赔罪:

“大哥,是笙歌错了,笙歌向你赔个不是!”

“你骗骗我,我骗骗你,所以这世间的事才变得有意思多了。笙歌,是这样吧?”宴苏放下茶碗,黑眸流动着笙歌所熟悉的戏谑,似笑非笑打量着她。

笙歌心虚,打了个哈哈,连忙叫青和给王爷换一杯新茶。

宴苏却长身而起,“茶就不必了,只是我对阁老的无竹苑倒是闻名已久,今日偶然经过,故来拜访一下,却不料笙歌倒给了本王一个惊喜!”

口中说是惊喜,但瞧他面色如玉清寒,哪里有半点喜色可言?

笙歌想到自己房中的妆台物事,心里发麻,连忙对青和使了个眼神,一边笑着起身:“外祖在时,苑里还有些景致,只是如今无人打理,实在不堪入目。大哥若是有兴致,小弟就带大哥到外祖的书房去看看吧,里边藏书倒或有大哥喜欢的。”

宴苏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笙歌觉得宴苏此来似乎是来者不善,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

突然又有些后悔,不该提议去书房的。万一有什么词句涉及不敬之罪,岂不糟糕?

她的脚步就不如先前快捷,倒是宴苏反走在了前面。

转过回廊照壁,窗外芭蕉半掩,已窥见书房的雕花紫纱窗。

笙歌突的一拍额,作猛然省悟状,只呼“该死该死!”

她一番做作,如她所愿,果然引得宴苏回头询问,她便苦笑道:“外祖的书房上月遭了白蚁之害,大多藏书被毁,故小弟一气之下,叫人喷了许多灭蚁之药,然后封了房门,这会子恐怕还进去不得。”

宴苏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那处紫纱窗,暗里冷笑,心道,果然是个谎话精!却不知他还瞒了我什么?

疑心既起,便将两人认识结交的种种联想起来,难道当年结拜时,他就已知道我的身份,故以画相交,早有图谋?

心中疑虑已重,偏偏还唇角含笑,反倒亲切起来,反身与笙歌携手而行:“既是如此,咱们就去园中逛逛,这无竹苑据说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宅子,不知是真是假?”

笙歌心弦松了下来,又觉是自己多心,对宴苏倒是抱了几分歉意,竟也不如平时避嫌推却,任他拉着自己的手,与他一路指点这山石亭阁的来历、造时。

宴苏感觉手中的软滑,鼻端还盈盈闻到一股脂粉之味,长眉略皱了一下,不久便借故松了手。

园中古木参天,他一眼便瞧见了那棵紫色花树,昨日那两人声声为媒证的玉堂春。却作信步走到花墙之下,指着这一株墙角的花树笑道:“开满紫色花的树木倒是少见,却不知叫什么名字?”

笙歌便回头看向那墙角,颇为意外,也跟了过去,仰首笑语:“它叫玉堂春,我三岁那年带着它从汉阳来到外祖家,倒是园中年岁最轻的,不过是我好玩种下的,那时它还只是这么高的一盆,如今,却长得有丈高了!”

宴苏听出她语中饱含着某种深情,是对故乡的留恋?还是已故双亲的追思?或者,是对她——

“笙歌,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晏大哥?”

他突然回头,眼中的神情无人能不为之动容。

笙歌心中一震,明眸流过一丝异样:“大哥这话何意?”他突然其来的一问,令她无法答得坦荡。

与他初识,是在安长长月巷的画坊。

当时她进京赴考,不料因科考发生作弊案,当科所有成绩作废,延期一月重考。

为生计,她仿画寄卖,那日她之所以会出面,是气不过画坊主人居然以她的膺品充真,谁知这买画之人却道: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两者区别,正想买回家中仔细对照,小兄弟怎的一眼就能辩出真假?

这时,她才知自己管错了闲事。她早听外祖提过,此图真迹,存于皇宫上书房内,此人能对此画真假了然于胸,且还愿花巨资买一副假画,这等知情还肯花冤枉钱的人,定是皇子皇孙无疑。

所以之后的相交,她一味是应酬,不敢得罪,也不敢相亲,从未有真心之语。

然相交年余,折服他的敏锐与无所不能,多了钦佩之心,加之她应谢曼儿所求,设计他答应了这门婚事,他甚至不惜与整个王室翻脸,如此守信,她心中又多了十分愧意。

所以如今他问是否仍有事欺瞒,她立即思及自己欺瞒多多,疑心生暗鬼,倒以为自己哪里出了破绽,倒让他识穿了本相?

一时眼珠子转来转去,不免慌神,竟吱唔起来。

宴苏的眼睛、耳朵是何等灵锐?

答案自已在心中。

轻轻一笑,“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心上人罢了。”

她明显一副松了口气的神色,断然否决。

宴苏暗叹可惜。此人在官场之上,甚是清廉正直,虽与他认识,但从未靠他图谋特权便利,若一切只是虚假,此人心机也未免太深了。

“笙歌,还记得当日我怎样应下了那桩婚事吗?”

他一拍笙歌的肩膀,自翻身坐在树下,也不顾尘泥脏了绣袍。

笙歌见状,也只好坐了下来。

一边估摸着他的话意,一边讪讪地笑道:“那日大哥说受一等公所托,要向笙歌提亲,笙歌说有一远戚也正托了笙歌保媒,所以提出斗酒定婚约,谁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所提的那桩婚事。结果——”

“不错,当日是我托大了,本以为你每日酒宴上必推辞浅量,每饮必醉,还以为斗酒定是我蠃,谁知当日我竟醉了!”

他淡淡一笑,并不以为耻。

“我今日说起此事,也不过是想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你做的媒,是我许的诺,所以我自然遵守,虽然我连那名女子的模样都未曾见过。不过那女子若是另有意中人,或者,若是她是笙歌你喜欢的女子,我便退了这门亲事,也无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笙歌万没逞想,话题居然转到了曼儿身上,不由大骇,豁的起身,怒道:“大哥把小弟看成什么人了?或者,您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以为谢家小姐对大哥不贞?”

宴苏细细审视着她的表情,那怒气,那惊骇,都不似作假。

“笙歌,我若真娶了谢家小姐,你不后悔?”

再逼她一句。

她哭笑不得,连剖肠挖肚的心都有了。

连连摇头,大声道:“大哥,我对谢家小姐最清楚不过的,你可千万别误听谗言,让人随意污了谢家小姐的清白!”

什么叫你最清楚不过?宴苏一时无语。

半响,只闻清风过树梢,日正当午。

宴苏终于拍了拍衣裳,长身而起,微笑道:“好了,大哥方才不过随意一说,你别放在心上。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你的假期也应该完了吧,咱们在京中再见!”

笙歌跟着起身,低头道:“是,小弟今日就要起程回京的。”

宴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出园。

笙歌恭敬送出门外,却见门外只停着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车里一白衣少年正一脸不耐烦地探出头来,朝这边张望。

只掠了一眼,便知他是安长城里的小霸王薛止。

宴苏进了车里,薛止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影子,厚重的门帘已经放下来了。

“小舅舅,那是谁呀?”

车轮开始滚滚向前,宴苏闭着眼睛假寐,不知是听不见,还是故意不回答。

薛止只好学他的样子,双手抱胸,合上眼睛。

两人当中还睡着一个胡泽,此人一上马车,就呼呼大睡,对他来说,无趣时最好的打发方式就是睡觉。

幸好这车子够大,里边还铺着柔软的毛毡,这一路,摇摇晃晃,总算在天黑时到达德州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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