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尘埃(1 / 1)
唐娈伤养好了以后,一行人继续启程,路上遇到了青城派的人,因为唐娈和青城派有些亲戚关系,心里很紧张,一打听青城派已经出事了,唐娈很气愤,问出仇家是八面昆仑,就想去找八面昆仑算账,却不知道八面昆仑到底在哪里。
沈若桥问青城派活下来的人,那些人也摇头说不知道。
几人正困惑着,秦莹莹突然说话了,说现在武当,峨眉,青城等派都被八面昆仑给灭了,那么下一个一定就少林寺了。
沈若桥一想秦莹莹说的不无道理,就按照秦莹莹说的,朝少林寺走去。
三天后,到了少林寺,八面昆仑已经走了,少林寺的人虽然没有死,但都受了伤。
长老虽然不认识沈若桥,但却知道唐娈的名字,并且问唐娈她师傅关静月在什么地方,唐娈说师父在雁荡山,准备找八面昆仑的下落。
老方丈缄默不语了,皱着眉头想着心事。
唐娈想不明白为什么八面昆仑要杀那么多武林人士,方丈说江湖上有传说,说花移剑谱不知道藏在那个门派里,所以才会引来八面昆仑这么疯狂的举动,现在武林人士人人对他w谈之变色,甚至都不敢提嗜血教和花移剑的半点事情,深怕惹祸上身。
“原来八面昆仑杀各大门派,竟然就是为了找花移剑谱,也不知道八面昆仑怎么得到消息的,那若是花移剑谱让他得到,那还了得?”
“嗯。”老方丈长叹一声。
沈若桥觉得这几个老和尚有些怪异,不过没有说出来,偷偷拉了拉唐娈的衣襟:“好,既然贵派没事,那我等就告辞了!”
“好,路上小心!”
沈若桥等人离开少林是,没多久,沈若桥就拉着唐娈又重返了回去,到了那里竟然看到的都是一片死尸。
“怎么,怎么可能!”
沈若桥的目光扫视着,并没有和她说话。
“哎?那不是刚才和我们说话的老方丈吗?”秦莹莹跑了过去,死尸堆里果然还有个活着的人,正是之前还和沈若桥等人说话的老方丈,他嘴里吐着血,面色青紫,虽然还有一口气,看样子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老方丈,您还好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唐娈问道。
老方丈脸色黯然,费力的说:“还好……刚才你们走了……刚才,刚才八面昆仑没走,你们走后,他就动手……”
沈若桥走了过去,蹲了下来,老方丈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然后老方丈说道:“我死到无碍,只是少林寺不能倒,还好,我之前就担心会出事,所以让我已经物色好了的弟子下山,我骗他说去化缘历练,以免连他也遭难,待他回来,把我项上的串珠给他,以后……以后他就是少林的掌门了,少林今后也全靠他了,千万不要让少林没落了……”
“老方丈,你不要这么说,你会没事的。”唐娈道,不过说归说,她也知道自己这种骗人的话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可这对生命垂危的老方丈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老方丈当然不会信唐娈的话,但却露出了笑容,心里很欣慰:“你们扶我起来。”
“好。”唐娈答应一声,和沈若桥一起将老方丈给扶了起来。
老方丈走到佛像前,在蒲团上盘腿而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老方丈。”
“老衲出家八十余年,如今却要命不久矣……唉!”老方丈长叹一声,脸上一片难过的表情:“你们这几个年轻人,老衲有一事求你们,你们可否答应。”
“方丈有事您尽管说!”沈若桥说道。
“说起来如今江湖惨遭大难,老衲就算死,心中也很不甘,你们一定要团结一致,与我徒儿一起灭了八面昆仑为江湖除害,只有这样老衲方才放心。”
不等沈若桥等人再和老方丈说些什么,到外面进来一个小和尚,那个小和尚一见堂屋里的众师兄弟的死尸心中就全明白了,直扑着老方丈过来,跪在那里嘶喊着:“师父。”
“尘埃,你回来了。”老方丈见小和尚回来了,皱着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些许:“为师正等着你回来呢。”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骗我下山,您早就知道嗜血教的人会来是不是?”尘埃小和尚悲哀极了。
老方丈笑了:“是人总会如此,老衲不过是早一点,也应是孽根太深才会得如此下场……尘埃,你老衲多年,你做事沉稳,武功又好,凡是都以大局为重,将少林寺交给你老衲才能放心!”
“您不会死的,师父,您不能死!”
“尘埃,你便是去找八面昆仑,也不应是为了私人仇恨,要记得你代表的是武林,为武林除害还是真正的目的,若那厮有悔改之意,你就废掉他武功,且饶了他的性命。”老方丈双手合十,眼睛慢慢合上:“阿弥陀佛,愿武林早日结束纷争,老衲便是死也心甘了。”
“老方丈!”唐娈秦莹莹叫了老方丈一声,见他没有反应,心中明白过来。
尘埃表情很痛苦,落下了泪水:“师父!”
哀声哭泣以后,尘埃擦掉了眼泪,努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悲伤,让表情平淡一点,不过却还是显得十分难过的样子。
大家都没有出声,即便很想上前去安慰他,让他放宽心,别难过,可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又不能为他做些什么,说了还不如不说,于是都选择了沉默。
也许沉默和时间是医治伤悲最好的良药,比任何人劝都管用。
外面的天气阴暗的吓人,仿佛知道尘埃的悲伤一样,为他感到难过,所以没多久下起了一场大雨。
尘埃走到了外面,淋着雨水,仰着头望着天,脸上不知道有没有泪水,然后他缓缓蹲下,跪坐在地上,猛的抬起头抬手狠狠的锤了一下地上的青石砖块,于是瞬间顺着他锤过的砖块,向前有几百米的距离,笔直的所有的砖块都被他这一下子给震得四分五裂,飞得到处都是。
紧接着扑通一声,尘埃倒在了雨里。
沈若桥等人急忙走了出去,将他带回了少林寺的厢房,因为唐娈和秦莹莹都是女的,照顾尘埃多有不便,但又不能留下尘埃一个人在屋子里,沈若桥就住在尘埃的厢房,尘埃一直没有醒来,沈若桥就坐在床边守着,有可能身体过于疲劳,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
等沈若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早晨,再一看床上的尘埃不见了,急忙去找,就听见与厢房相连着的屋子里传来了诵经的声音。
沈若桥不由得走到了那间屋子,刚一到门口就看见里面的人影,诵经的人正是尘埃。
屋子摆设素雅,一张桌子上供奉着尊铁铸的佛爷,镀的金身,桌子下方有个蒲团,尘埃正跪坐在蒲团之上,一手粘着念珠,一手敲着木鱼。
感应到沈若桥进来以后,尘埃睁开了双眼:“施主,你醒了?”
“尘埃小师父可感觉好些了,其实你不必难过,老方丈他虽然往生,却也是得道的高僧,此时他在极乐世界,应该也会安好的。”
“多谢沈施主安慰,尘埃会振作起来,毕竟整个少林寺还等着贫僧呢,既然师父他把这个众人交托给了贫僧,贫僧也不能让师父失望!”尘埃叹息着道。
沈若桥走到了他的身旁,从昨天到现在,他还一直没有注意过尘埃的长,现在离得这么近,倒是将他的细致容貌尽收眼底,不由得打量了起来。
尘埃一对浓密的眉毛好似两把厉剑,悬挂在光光的额头下方。眼睛迥迥有神,虽然他年纪轻轻,可在他眼眸中有种与他二十多岁年龄不相符合的深邃,麻布袈裟着在他身上,显得他清秀的脸上增加了令人敬畏的严肃。
“贫僧且都忘记问了,施主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少林寺里?”尘埃问道。
“我们是为了追查八面昆仑才来到少林寺的,谁知道到底还是让嗜血教给得手了。”
沈若桥没有料到,说完八面昆仑这三个字以后,尘哀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不是恐惧,而是一腔怨气,好一会尘埃他才渐渐恢复到平静的状态。
尘埃停下敲击木鱼的动作,目光森寒:“什么?嗜血教的教主八面昆仑出山了?平时不是只有嗜血教的爪牙出来危害江湖吗?”
“嗯,万千年前辈被嗜血教的人抓走了。”沈若桥接着说道:“不但如此,唐娈的父亲,就是唐家堡堡主唐傲修,也被八面昆仑给害了。”
“八面昆仑!”尘埃咯吱吱的咬着牙,他好像差一点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满腔怒火。
“小师父你怎么了?”沈若桥不敢深问,但是一些浅薄的问候还是要说的。
尘埃站起身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然后拍了下桌子,叹了一口气,愤然说道:“在我十一岁的时候,那时并没有出家,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