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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洁白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飞快地跳动着，□□在衣服外的手臂在灯光下宛如瓷器般泛着光泽。闭成一条线的嘴唇两端漾出自然的微笑。
欢乐轻快的琴声溢满房间，音符幻化成可爱的小精灵，在钢琴上…在窗帘上…在空中飞舞……如梦境般梦幻。
他，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每天清晨看着她俏皮的笑容，弹着她喜欢的曲子……
“蹦——”
突然一个刺耳的音符，极不配合地打乱了原本优美动听的旋律。
琴声在这一刻停止了。
“太久没用，音质都变调了。”
凯乐喃喃自语，中间隐约有一声淡淡的，淡淡的叹息。指尖轻轻拂过琴键，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浅浅的忧伤。
他缓缓地抬起头。
微愕，不知何时，面前已站了几个人。
他轻轻地盖上琴盖，优雅地站起来，双手自然地插在裤袋里，微笑道：“看来，我真是太投入了……你们找我有事？”那丝忧伤迅速散开，替而换之的是，那久违的、爽朗的、不带杂质的笑容在他脸上荡漾开。
突然变调的尖锐琴声，如同一把尖刀，刺得美玲心里发慌。
“……因为肿瘤太靠近一些脑神经，所以手术后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可能会造成失忆或其他……”
杨泠的话，在她脑海里不停地转，不停地转……
强烈的不安感，如破碎的玻璃在她身上不断地扩散，游走，吞噬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身子在颤抖。
身旁的英美察觉到她的不妥，扶着她担心道：“妈咪，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你把事情说给凯乐听吧。”美玲揉着太阳穴，虚弱道。
“我？妈咪，我……”
“伯母，还是我来说吧。”看着犹犹豫豫的英美，杨泠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温柔道，“我对这个比较清楚，还是我说吧。”
“嗯！”美玲轻轻点头应允。
“出什么事了？”
凯乐低声问，俊美柔和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种疑惑，他们有什么事要对他说？为何每个人脸色都那么的凝重？就连一向爽直开朗的姐姐，看起来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凯，你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引起你视力下降的原因是……”杨泠尽量地放松语气，缓缓说，“是脑肿瘤，如果……”
“如果什么？”凯乐淡淡的问。不知为何，他听到泠的话时，心里好像快速地闪过一丝颤抖。
“如果不及时医治，肿瘤就会越长越大，触及到旁边的脑神经，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哦！”凯乐淡淡的应道，一时间，脑子里竟变得空空的，不能思考。
“凯，现在还不太严重，只要尽快做手术就…就…就会没事的。”杨泠急急的说，眼神却有点闪烁。
“对呀，凯，如果你不做手术，那视力就会一直地下降，直到看不到东西……那样，以后你就再也看不到冰冰的样了。”看着凯乐木然的样子，英美着急的把心里想的，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英美！”美玲一声厉喝，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不要乱说话。”她没想到还会听到这个名字，更没想到还是从自己的女儿的口中听到。
英美咬着唇，不再说话。
杨泠担心的看着她，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感受到从他手上传来的暖意，英美侧过头，向他露出一丝感动的浅笑。
“姐，我会做手术的。”凯乐微笑着拍拍英美的脑袋，淡然地问，“泠，这个手术，有难度？还是……？” 他微笑着等待他的回答，从泠刚才的回答中，他可以看出，泠肯定是隐瞒着一些事，没有说出来。
美玲微愕，她本来以为，儿子是不会答应做手术的，没想到……
“这……”杨泠看了看美玲，看到她点头后，才谨慎地回答道，“手术后，可能会带来一些后遗症。”
“哦？什么后遗症？”
凯乐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让人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有可能以后都不能再弹钢琴了……不过，这都是我们所作的最坏猜测而已，其实不一定会落有后遗症的。所以，请你放心。”
其实，手术后，最大的可能性是会失去记忆。但是，这个是绝对不能和凯说的，因为杨泠知道，如果凯知道这个手术有可能会让他失去记忆。那么，不管他们怎么说，他也不会接受手术的。所以，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你们都出去吧！”凯乐垂下眼，望着眼前的钢琴，淡淡地说，身上却聚着一种冷冷的气息。
“不能再弹琴了……”他抚摸着钢琴，喃喃自语，“可是，她还没看到我在台上的表演……”
这台钢琴自他有记忆起就一直陪伴着他，虽然自冰冰失踪后的这五年里，他没有再碰过它，甚至连这个房间也没有再踩入一步。本来他以为现在找到冰冰了，他以后就可以继续弹琴，弹她最喜欢的曲子给她听……然而，上帝却和他开了这样的一个玩笑。
思绪不知不觉中飘回到12岁的那一年。
……
“哇，小乐不但琴弹得好，歌唱得好，连跳舞也跳得好棒哦！就像他们一样。”冰冰在他面前开心的蹦跳着，脸蛋因兴奋而像苹果一样红扑扑的。
“他们是谁？”原本还因她称赞自己而开心的笑着的凯乐，在听到她后面的话时，脸色倏地就沉了下去，不高兴地问。
“他们，他们是我最喜欢的组合呀！他们很棒哦！唱歌好好听，跳舞也很棒，小冰最喜欢他们了。”一说到他们，冰冰就变得兴奋无比。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凯乐闷着气，一声不吭的走了。留下那个已完全陶醉在自己偶像中的她，独自一人在那里手舞足蹈。
这之后的一连几天，小凯乐都没有再踏进这间他每天必去的钢琴室……
“小乐，你最近怎么不练钢琴？”冰冰小手叉在腰上，不解的瞪着秋千上的凯乐，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意思。
凯乐没有理会她，只是把秋千荡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高得仿佛要飞到天上去了……
“哼！你不理我，那我以后都不再和你玩了！”冰冰气呼呼的调转身，作势要离去。
“冰冰，别走，一起玩秋千！”
听到背后传来凯乐急急的声音，冰冰得意的转过身，她就知道，他不会不理她的。然而她却故意忿忿地说，“你刚才不是不理我吗？”不过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行动上她不待秋千停止已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去。
“冰冰，你喜欢我吗？”
两个人坐在秋千上轻轻的荡漾着，庭院里，是满天飞舞的蒲公英，满眼的洁白，纯洁得像天堂……
“当然喜欢了，你唱歌这么好听！”冰冰不简思索的回答道。
“如果我唱歌不好听了，冰冰还会喜欢我吗？”
“怎么会呢？你唱歌是最好听的。”
“真的吗？比你喜欢的歌手唱得更好听吗？”
“这……”冰冰为难的皱着眉头，数着手指，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没他唱得好！对不对？”凯乐别开脸，满不在乎地说。
“呵呵，小乐，你唱得也很好听呀！虽然没有他们唱得那么好，但你是我认识的人中唱歌唱得最好的哦！”冰冰甜甜地笑着，讨好的看着他。虽然她认识的人不多，但是他们当中真的没有一个的歌声能有小乐的一半那么动听。
“你不用故意这样说。哼，我以后再也不会唱歌，更不会练钢琴了。”凯乐生气地道，心里很不是滋味。妈妈说他的琴声是最动听的，他歌声是最动人的。现在，在冰冰心里却比不上那几个不认识的家伙，他真是气炸了！
“什么？为什么不唱歌了？”冰冰差点被的话惊得掉落地上。
“反正，我弹得那么差劲，唱得那么难听。”凯乐使劲地晃着秋千，赌气地大声说。
“如果你不唱歌，不再练琴了，我就以后都不理你了。”冰冰鼓着腮帮，严肃地说。
……那时候，因为赌气，凯乐一个星期都没有练钢琴，冰冰也因此一个星期没有和他说话。两人见到面时，还你眼瞪我眼，互不低头。
最后，在他们吵架的那个星期的最后一天。凯乐一个人坐在秋千上，闭着眼睛，把秋千荡得很高很高。风声在他耳边呼呼的响，可他心里却空空的，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快乐。那时他就在想，生活中没有她和他一起玩，那么他的生活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也许，他应该去找冰冰和好了。想到这里，他便睁开眼，然后就看到冰冰站在不远处的蒲公英丛中，睁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停下秋千，笑容染上脸颊，向她招招手，尔后便蹦跳蹦跳地跑到他面前，一骨碌就跳上秋千上，朝他咧嘴一笑，说，“刚才你把秋千荡得很高很高时，我看到你身上有阳光在跳舞，很美很美。冰冰也要阳光落在我身上跳舞呢。”说完，便用力去扯动着秋千，希望把秋千荡到最高处。
他一直侧着脸看着她，当秋千荡到高处时，他似乎也看到阳光在她身上闪闪的跳舞，很美。
于是，他又忍不住发问：
“冰冰，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了，你唱歌这么好听！”
她的回答还是和几天前的一样，没有丝毫改变，他的俊秀的眉轻轻皱了皱。
“那如果我唱歌不好听了，冰冰还会喜欢我吗？”
“喜欢啊，小凯的钢琴弹得最好了，冰冰最喜欢咯。”
听到她的回答，他再次皱眉，稚嫩的脸蛋上隐约有丝生气的痕迹。
“那，如果我再也不能弹琴呢？”
“呃……”
“如果我以后都不能弹钢琴了，那你是不是就不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小凯是不是你不想弹琴给冰冰听了？”
“……”
当她噙着泪水的眼睛，可怜巴拉地看着他时，他那一瞬间就说不出话了。
其实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的存在……直到她在生日那天失踪后，他才明白到她对自己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失去她的那种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崩溃了，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思绪慢慢地拉回来，逐渐清醒。
他修长洁白的手在钢琴上疯狂的敲击，钢琴声就如滚雷一样响彻天地。明明是欢乐的乐曲，却不知为何像是被一种灰灰的色调盖住，渲染出悲伤的气氛。
突然，一切都变的异常安静。凯乐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可从那双盯着黑白键盘的黑眸可以看出他内心已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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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诺安静地坐在吧台的一角，仔细地打量着这间名叫“Lil Crazy”的PUB。
迷离的灯光，强劲的音乐，沸腾的气氛，却没有其他PUB里的混浊气息，但这里的人气却很旺。
台下的人正疯狂的跟着舞台上的舞者扭动着肢体。坐下来喝酒的人却很少，看来，这些客人都是为这群舞者而来的。
米诺转过脸，望向坐在吧台另一边幽暗角落的凯乐。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隐约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如溪水般清澈的气息……与这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只见凯乐神情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那种神情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米诺顺着他的视线往台上看去，她仔细地观察着台上表演的几个人，希望能从那里找出吸引住凯乐视线的是什么。
台上领舞的男子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慢慢地停下来，往凯乐的方向看去，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他嘴角牵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随即向身后的伙伴打了个手势，他便利索的跳下舞台，往凯乐所在的地方走去。
米诺心里隐约有些不安，那男子的笑容很诡异，但却又很熟悉。好熟悉的感觉，是在那里见过？米诺在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
突然，脑里灵光一闪。
是他？
那天，在生物园里一副看好戏模样的那个家伙！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凯乐来这里，是为了找他？凯乐找他有什么事？米诺心里顿生团团疑惑。视线紧跟着他，现在的他和那日在生物园里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那天的他看上去虽然是一副玩世不恭，吊儿朗当的样子，但却带着点点阳光。而现在的他是一身妖艳的中性打扮，原本俊朗的脸容，现在却带着一种浓浓的邪魅气息。
恍惚中，他已走到凯乐的身边。
不知道凯乐和他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名男子神情微愕，但那表情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嘴角那丝邪魅的笑容在脸上逐渐扩大。
米诺感觉到，好像有些什么事将要发生，直觉告诉她，应该阻止它。
她站起来，向他们走去，走了几步却猛然止住脚步。
“如果凯乐知道我跟踪他，一定会生气！”她愣在原地喃喃自语，虽然担忧但却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还不到深夜PUB的气氛已经是那么的高涨，人也越来越多。
其实，当他出现在酒吧的时候，他便感觉到有几十双异样的眼睛紧盯着他，但这些都与他没关系。
漠然地穿过人群，走向一个不被人留意的角落。
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这间设在高楼顶端的酒吧，高昂的气氛，昏暗的灯，陌生的人，坐在这个黑暗的角落，向窗外看去，是华丽的令人迷惑的夜景。
劲爆的音乐在耳畔回旋……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音乐。
但是，她在时，他却感觉是那么合适。
只要和她在一起，他永远都是那样的充满了活力。因为，以前她是除了母亲外，第二个让他产生幸福感觉的人。而现在只有她才能让自己再次感到幸福，但是为什么心里总感觉幸福连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记忆中，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他都会慢慢的喜欢上；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会去认真的学。祈盼着有一天，她对自己说，他的歌声比她偶像的更动听，他的舞蹈比她偶像的更厉害……那时候的他，不甘心被任何人给比下去，只想做她心中的唯一。这种想法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改变……
“凯，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凌忧施施然地在凯乐身旁边坐下，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问。
“忧，我答应和你同台演出。”凯乐缓缓地回过头，如冰的双眸，在这幽暗的角落闪闪生辉，“但我有两个条件。”
凌忧微愕，握着水晶杯的手僵住，眼里有一丝疑惑。脸上笑容渐渐扩大，轻轻地啜了口伏加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哦，说来听听？”
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这几年他一直等待着再次和凯的同台演出，他怀念五年前的那场演出，那种全场轰动的感觉，他记忆犹新。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登台，也是在这个PUB里，他们瞒着各自的家人，偷偷地跑来这里表演。
他不知道那场演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从此之后，凯就变了……
“表演的日期由我来决定……”凯乐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水晶杯，手指伴着晶莹的水晶，在偶尔闪烁过来的灯光影照下，显得更加洁白而修长。“……另外，帮我约见一个女生。”
“哦？我没听错吧？”凌忧轻笑，不可置信地比比手势，打趣说，“只要你一句话，那些女生都会乖乖的和你约会了，那用得着我帮你？”
凯乐低头凝视着杯中晃起一圈圈涟漪的金黄色液体，漆黑的瞳孔里映出些许迷离，浅浅地品尝了一口，俊眉微皱认真道：
“她不是一般的女生。”
“那她是谁？”凌忧敛起笑脸，也认真的问，他倒是挺好奇，这个在凯眼里不一样的女生到底是谁！
“凌嘉冰。”
“谁？”凌忧错愕的表情尽显在脸上，身体也僵住。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想约的人就是你的表妹凌嘉冰。”
“凯，你答应和我一起表演，就是为了她？”凌忧的脸色变了变，手指的关节也在慢慢的缩紧。
“是的。”凯乐坦荡荡的回答，冷俊的脸上柔和了不少。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在自己做手术前，能在她面前弹奏最后一曲。抑或是，自己的内心深处，贪心地希望通过自己的琴声，能让她记起点什么……
“……”听到这样的答案，看到这样的表情，凌忧真想大笑，但他却笑不出来……良久，才问：“凯，我要知道原因！”
“原因？”凯乐转过脸，望着窗外的灯火，手指无意识地在吧台上轻轻敲打着，声音也变得遥远起来，“因为，看到她，我就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人。”
“幸福？等待？她究竟是什么人？”疑惑的话自然地从凌忧口中滑出。皱眉暗想：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家的表妹到底是谁？为什么爸爸会如此的宠爱她？妈妈却是如此厌恶她？而凯乐更是为了她改变了五年来，从未改变过的决定？一切仿佛……
“忧，你应该知道的。除了她，从来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决定。”凯乐淡淡地看着凌忧，嘴角看似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那抹幸福却又是那样的不真实。
“她？难道是……”
凌忧喃喃自语，脑里一个闪光，恍惚中，五年前的点点往事，仿佛浮现在他的眼前……
……
“忧，这次的表演对我很重来的，我决不能输给她口中的那些偶象。我要让她看到，我比她那些偶像更棒，更厉害！”一个个子不高，但长相超可爱的男生兴奋地说着，漆黑的眼眸里，闪着耀眼的亮光，让人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凯，你为什么不找你爸爸帮忙呢？在这种小酒巴里表演，那能跟他们比？”凌忧实在忍不住泼他冷水。他不明白凯的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偏要来这种地方表演。要知道在凯家里表演，比这里可是强上一百倍呀！在这种地方表演，他是不敢期望会有很好的结果的。
“忧，我不是说过吗？这次表演，我家里人是不知道的。而且，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反正今天的表演我是为了她而演的，和其他人没什么关系。”凯乐微笑，眼睛不断地往外张望。
“好了，好了，你说了这么多，那个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凯乐神秘的眨眨眼睛，嘴角带着一抹可爱的微笑，悄悄补上一句，“她会来看我表演的。”
凯乐身上那种浅浅的，幸福甜蜜的表情是凌忧以前从未见过的，这一刻，他也不禁看呆了，心里对凯口中的那个“她”也多了几分好奇。
…
表演就快开始了。
她，还没有出现。
凯乐一个人在入口处，焦急地等待着。
“凯，原不你在这里。快点，就要开始了。”凌忧跑过来，拉着凯乐往里面走。
“忧，她还没有到……”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快去准备吧。反正你已经吩咐他们把整个表演过程摄录下来，到时候你给她看，不就得了？”凌忧急急地说。
“嗯！只能这样了。”凯乐失望地点点头。
…
那晚的表演很震憾……所以，凌忧自此便深深地喜欢上了在各种各样的酒巴里表演。但遗憾的是，凯没有和他一起。
凌忧记得，那晚表演结束后，凯接到一个电话，他听完电话后，整个人都傻了，嘴唇苍白，脸无血色。愣了片刻，便飞一般，冲了出去……
他当时只知道是出事了。
但却没想到，自那天以后，凯对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我不会再上台表演了。除非——她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句话，他当时一直都想不明白……不过，现在，他开始有点明白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