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40、水灾初发（1 / 1）
“你们呀……”南至极看着锦儿活蹦乱跳的样子，哪里还象是一个重病之人，无可奈何得叹道。
“父王，今天的戏精彩吧！这可是你要提出来的哦，儿臣不过是奉命演了一出比较精彩的戏，让那些人知难而退罢了！”冰若轻呷着茶，似乎很满足得说道。
“父王，您就别怪冰若了，他也是逼不得已的。而且，我又没真的受伤……”锦儿在一旁帮着说些好话。不过，似乎她估错形势了。
“朕不是怪他，反正朕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你了，爱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南至极一脸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从自己将整个南新的命运押给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时，便不再是他所能掌控的。况且，三绝老人的弟子，其人品、才智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与其这样瞎担心，莫如跟着王后一起幽居深宫含饴弄孙，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若不是碍于祖训，干脆连帝位都让出去，放心当个太上王不更加轻松。“今天的戏是真精彩呢！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生离死别的场面，没想到朕的太子还是个痴情之人！既是如此，这戏码可得继续演下去，露了破绽，岂不功亏一篑？”说罢偕同王后一起回宫。
“锦儿！接下来一段时间，怕是要委屈你卧床称病了！”
“殿下……”锦儿一脸为难的样子，“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让我整天无所事事……”
“所以，要委屈你了……”
“既是殿下的要求，锦儿在所不辞！”锦儿立即脱下外衣，躺上了床，盖好被子。
“锦儿，你放心！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说罢，便出了门。
宸乾殿，冰若端坐在上位，俯瞰着满殿的大臣。听司礼太监大声的在朝堂上向着众大臣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启禀殿下，泫汕江今年汛期到来，两岸河堤倒塌，以致河水泛滥，发生大水灾。沿河百姓深受其害，家园被毁，尸体遍地。如今，有十个县镇损伤严重，灾民达二十万之众。请殿下允许朝廷拨放赈灾粮食，以安抚百姓，稳定民心！”户部尚书顾兮从队列中踏出，十分恭谨地说道。
“这泫汕江河堤为何倒塌，还有既然知道汛期来临，应当事先做好准备，以减轻灾害。如今怎有这二十万之多。据本宫所知，整个南新也不过三百万人！”灾民竟有总人口的十五分之一这么多，那么这河堤倒塌范围肯定很广，不然怎么会如此严重？况且这个二十万仅是估计人数，官场上向来报喜不报忧，这人数未必就这么多。
“微臣办事不力，还望殿下恕罪！”修筑河堤，巩固河防本是他工部尚书的职责，见冰若一脸的不悦，工部尚书段斐战战兢兢地请罪道。对于这位新任的太子殿下，是绝对的不允许如此大的过失的，更不喜欢推脱之词！虽说这件事情是前人工部尚书的责任，谁让他好死不死现在升迁上了这个位置呢。
“据本宫所知，段大人是在三个月前三王子叛乱之后，才得以升迁至此位吧！”冰若很清楚，这河堤不稳固的责任，罪主要不在他，但此事他却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这加防固河之事是前任尚书在位期间的事了。这事主要责任不在你，但你上任时间不短，上任期间对此大事不先做预防，你……罪责难逃。”声音愈发严厉，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段斐，“传本宫口谕，工部尚书段斐身为朝廷大臣，失职渎察，以致如此大祸。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本宫准许他带罪立功。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官降一品，罚俸三月。”
“殿下，那赈灾之事……”户部尚书顾兮从来没见到如此生气的冰若，说话也不由得小心奕奕。当了这么久的官了，深谙为官之道。
“本宫自有主意！”冰若打断了他的话，如今之计，救灾才是首要之责。眼下，就是要派一个适合的人前往赈灾。“各位大臣，谁愿意前往赈灾？”
“微臣愿往！”
“微臣愿意！”
“老臣也愿意前去！”司马云华、宫季云、柳丞相三人同出队列，表示意欲前往。宫季云自南夷归附南新后，封镇南王爷，薛玫天也受封为王府太傅。
“柳丞相，朝中大事还指望你老人家呢！况且你老人家年纪老迈，实在不适合前往灾区。宫季云、司马云华，赐封你们二人为钦差大臣，前往赈灾！另从国库拨一百万两银子以供救灾之用！”冰若看了一眼宫季云，又思及历代赈灾事宜，贪官屡见不鲜，“宫季云，今特赐你尚方宝剑一柄，此次对赈灾银两有所觊觎者，无论是官是匪，皆可以先斩后奏。”
“微臣遵旨！”司马云华与宫季云一同领命。
“众大臣还有何事？”
“启禀殿下，此次官员推荐的名单已经都登记在此，还望殿下御览！”吏部尚书张章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太监。
冰若看了一下眼前的名单，除了一排名字，什么也没有。这样的名单，给他有个P用。“张章，名单上的人是如何而来？考试，还是由其他官员推举！”
“这些人，都是由朝廷其他官员推荐的！这是南新历代的规矩！”张章如实的禀告。
“你的意思，这些人都是出自大家世族之后？”
“自然！寒门布衣，怎能担当如此大任！”出身世族的张章从来对于寒门布衣都是不屑的。
原来司马云华不是考上的啊，或许他在南新有熟人才得到如此之地吧。不过，以他的才华倒也配得上如此地位。只是，这样的推举，不甚合理，尤其对寒门布衣更是不公平。“看来张大人对这寒门之士有很大的意见啊！本宫也是出身寒族，不知道张大人是否认为本宫也难当大任！”门户之见，若不治治他，恐怕以后会变本加厉。
张章一听，立马跪在地上，看来自己是坏了他的大忌了，连忙磕头道，“微臣不是此意，微臣并不是指殿下……”
“算了！”冰若不悦地挥了挥手，示意张章起来，“传本宫旨意，本宫要亲自考核这些人！只有通过考核，才可录用。另外，发放皇榜召告天下，天下有志之士，无论寒门世族皆可参加应试，只要通过者皆可入朝为官！”
“殿下，此事恐怕不妥……”礼部侍郎王学昊上前跪道，“其他国家皆以举荐取士，我们南新怎能另辟途径，何况还准许那些低等贱民参加。殿下得王上宠爱，自不比那些寒衣。”根深蒂固的等级制度已经深入脑髓，不是一下便能改革的。他们与生具来的高人一等却不能让更多的人贱民与他们同伍，更加不能容忍他们居于自己之上。而冰若若非是有南至极与柳丞相的铁腕，以及冰若自身的才智，他们也不会如此心悦诚服地忠心于他。
“微臣也认为发放皇榜之事，还是以后再议！”柳丞相见众大臣议论纷纷，但他清楚的知道，反对之声太多，不是适当时候，不过这个主意倒还不错。如今南新朝廷之中，多是世族中人，其中最大的便是以他为首的柳家。剩下的还有张、王、顾三家，当然还有其他的小世族。如今，冰若虽才华出众，但是世族力量在南新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一下便能撼动的。想当初三王子若不是有田、辛两家的相助怎敢夺位？三王子之乱结束后，田、辛两族便没落了。也正是他们的没落，才有了张、王、顾三族的兴起。
“那便依柳丞相之言，此事以后再议。但，名单上的人，必须通过本宫的考核才可委派职务！”冰若知道此时不是时机，也不多言，只是坚持考核那些名单上的人。“退朝！”于是，起身出了宸乾殿。
“冰若，你今天心情有点烦躁。是什么事情？”烈焰看着独自坐在凉亭中喝酒的冰若，说道。
“烈焰，你来了哈！”冰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不明白的，人都有难做的时候，有无能为力的时候罢了！”他早知道南新的局势，并不是如他以为的那般明朗。从这次的名单事件中可以看出的，南新的朝局有很大一部分掌握在世族手中。
“遇到了什么难事？”从来就没见她如此落寞过，如此无力过，不由得为她担心。他是江湖中人，对朝廷之中的事无能为力，帮不了什么忙，但他仍希望能帮她解忧。
“烈焰，你派点人手帮助宫季云押送赈灾银两到灾区吧。我相信你！有他们在，谁也别想打那批银子的主意，我要让它们全数发放到灾民手中。”冰若知道他是不会拒绝的。本来，她应该离他远一点的，至少在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之时，不应该如此的利用他，即便他是心甘情愿的被利用。只是，如今在这深宫之中，他真正指望的又能是谁呢？除却自身的这些武艺，若是没人帮他，即便他本事再高，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恩！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说罢，转身便走，临了回头说道，“冰若，我希望看到的永远是你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样子！”自从册封太子之后，冰若便不再蒙面，也不再易容了。也让他看到了，她真正的喜怒哀乐。
望着他的背影，冰若喃喃道，“烈焰，其实你不该在这的！”他应该属于江湖，那里才是他才华施展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