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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乐乐。”昕悔抱着怀里的女娃儿,幸福地笑着。
氏怀看着眼前的母子同样欣慰地笑着。
“孩子长得很漂亮。”
“谢谢。”
“为什么不给她取个名字。”氏怀好奇地问。
“还没有想好。”或许是不知道该让她姓什么,所以一直无法为她取名字吧。昕悔望着怀里笑着的娃儿有些内疚。
“对了!”昕悔眼前一亮。
“什么?”
“你姓什么?”
“我姓什么?”氏怀纳闷地看着昕悔。
“让她跟着你姓吧,反正你是她的干爹。”昕悔很满意自己的决定。
“别开玩笑了。”氏怀摇着手,“那他的父亲怎么办?”
父亲?他?氏怀无心的一句话给了昕悔突如其来的打击。的确,她与纪正琪的血缘关系这辈子都无法撇清,不过,母亲的天性让昕悔毅然地决定要好好保护怀中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遭受伤害,如过可以的话,宁愿她这一生都不知道有这样的父亲。当然,她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把孩子交给任何人的,包括她的父亲。
看到昕悔异常地情绪,氏怀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不过为时以晚,但是,自己何尝又没有自己的苦衷呢?
……
“对不起……”氏怀试着安慰昕悔。
“我没事。你不用向我道歉的。”昕悔振作起精神,如今,自己已经是作母亲的人了,怎么可以再像以前那样的不懂事,为了自己的事情整日郁郁寡欢呢,现在对自己最要的人不就在自己的怀中吗?
昕悔坚毅的眼神反而让氏怀感到倍加的内疚,沉默半响后,决定开口道,
“其实……我不是不愿意让乐乐跟我姓,我有多少次想像着她长大后对着我喊爹向我撒娇……只是……我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我……没有姓。”氏怀哽咽。
“没有……姓?”怎么会?昕悔瞪大了眼,突然想起之前一直想问而没有问的问题,而且,有时候,为什么总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像以前的……自己?
昕悔也没有想太多,直接道,“是没有姓,还是想遗忘过去呢?”
氏怀惊讶地望着昕悔,对于她的话很吃惊。尽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
“氏怀。”昕悔将手中渐渐熟睡的孩子轻轻地放到了摇篮里,起身,语重心长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过去的事情能遗忘就忘了吧。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快乐。不过,哪天如果你愿意向我倾诉的话,我会很乐意倾听的。”
“昕悔……”氏怀欲言又止,“我……我可以告诉你,我姓庄,不过,让孩子跟着我姓的事情你还事慎重地考虑下再说吧。”
“氏怀?”
“昕悔,其实我不想隐瞒你任何的事情,不过有时候,我也有很多的无奈。”
“我知道。”昕悔向着氏怀温柔地笑。
“对了,景阳县最近命案连连,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你月子做完后,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氏怀的神情焦急,不过考虑到昕悔的身体,还是决定等她月子出来再离开。
“离开?那我们能到哪里去呢?”
“去京城。”
“京城?!”昕悔大惊。那个给她诸多不堪回忆的地方,再回去?昕悔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不愿意回那里,不过你放心,我们去的地方在京城的城郊,离开中心城区还有一段的路,我们还能过像以前那样平静的日子。”氏怀看出了昕悔眼中的担心,解释道。
“那我们住哪里?”
“以前住在渔村一直照顾我的王妈妈前几年般到了京城,我想,我们可以去她那里住段时间,你放心,她是很热心的老人,一直捎信来叫我去住。”
“……好吧。”
昕悔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快自己又将要回到那个空气沉闷的地方,不过,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他们应该不会料到自己就在自己的眼皮低下生活吧。在城郊,做个平平凡凡的农妇,做个平平凡凡的母亲,也不错。
×××
氏怀离开后,昕悔也打定了主义去京城。走到了摇篮前做下,轻轻地摇着眼前的摇篮,孩子虽然眼睛闭着,嘴上却流露出满足的笑容。
……
庄氏怀。昕悔喃喃道,在景阳县庄姓的人……让她想到了庄亲王。不过,庄亲王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抄了家,记得那个时候爹还在景阳县巡抚,依稀记得,庄亲王卖国求荣,暗通敌国,罪及全家,当时,被判满门抄斩,不过庄亲王不服抵死反抗,到最后,皇上一怒之下,派军队血洗了庄家,很惨很惨。庄家曾经是先皇手下的重臣,开国的功臣,曾经立下屡屡战功。先皇为此,特别破例册封他为亲王,当今皇上登基时他也受到了重用,在朝中呼风唤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步入老年后的状亲王竟然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是不是老糊涂了呢?昕悔轻轻叹了口气,只是为了他的赫赫战功而可惜。一世英明仅仅毁于一旦。庄氏怀,庄氏怀,不可能的,大概,只是巧合而已。昕悔摇了摇头,否则,他也不可能如此安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