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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两人沉默了一阵,至于原因,这两人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还没有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些村民手上拿着鱼具还有大量的鱼干在往家里赶。这些鱼干大多是晒在海边的,等到过年时一家人享用,可现在鱼肉还没有晒硬,他们为什么就急匆匆地收回了家?氏怀与昕悔疑惑地对视了下,彼此找不到答案。
正好王叔也同大家一样走来,氏怀大声地叫住了他,“王叔!”
“哟,是氏怀小子呀。”王叔见到了氏怀,停下了匆忙的脚步,爽朗地笑着。
“王叔,你好。”昕悔微笑称呼。
“好,好。”
“王叔,大家这是怎么了?这么匆忙的。还有这鱼干……”氏怀直接切入主题。
“氏怀小子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王叔不可置信地望着氏怀。
“不知道什么?王叔。”氏怀莫名。
“中午捕鱼回来的李家的小子说看到前海有台风,而且马上会波及到我们这里。”王叔解释道。
“什么,台风?”氏怀与昕悔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不可置信。
“恩,既然那小子看到了,估计不会错。不过你们放心,前海的台风吹不到我们岸上,只不过这几个月都没能出海捕鱼就是了。这台风啊,几年都没有来过了。”王叔叹了口气,“这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这段时间,我们也只能挨着过了。”
“怎么会这样?”昕悔握紧了拳头,不放弃最后的希望,“那王叔,现在还可以出海吗?”
“当然不可以,太危险了!”王叔的反应十分的夸张,对于昕悔的话简直想也不敢想,“现在出海的话,太胡闹了,简直是送命去的。”
昕悔绝望地后退了几步,那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再在这里呆上几个月吗?可是不呆在这里又能如何?
氏怀走了昕悔前,“我们知道了,王叔,你快忙你的去吧。嫂嫂在家里一定急了。”
“好,那我走了,氏怀小子有什么晒在海边的东西别望了快点收回来啊。”
“我知道了。”氏怀微笑点头。
王叔走前还不忘好意提醒,“昕悔丫头呀,千万别做傻事啊,现在出海万万使不得的。”
昕悔无奈地点了点头。
王叔走后,氏怀转过了身,面对着昕悔,现在的他不知道是该为她难过,还是为自己高兴。
双手搭上了昕悔的肩膀,温柔地道,“别担心了。既然都已经等了这些时间了,也不差这几个月。夏香如果能从那场海难中逃出来的话,现在一定会好好地活着。”
“可是,我就是不放心,等不了这么久啊。”昕悔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的,相信我,相信夏香。台风过去后,就可以出海了,到时候,无论你想到哪里去找她我都陪着你!”话刚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超出了自己该做的,特别是最后那一句,可是说都说了,他是不能反悔的,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便是如此想的。
“你……”昕悔压抑地望着眼前眼神异常肯定的氏怀,此刻心情悲伤而复杂,听到如此温暖人心的话,她怎么还管得了那么多,借了氏怀的肩膀,靠了上去,泪如雨下,“谢谢你。”
昕悔突入其来的动作让氏怀无所适从,傻傻地站在原地束手无策。就这样,一个尴尬着,一个伤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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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怀让昕悔独自一人回屋子,自己则到海边收拾自己晒的鱼干,一路上满脑子的尽然都是刚才的那一幕。氏怀使劲地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赶快收拾好回家,虽然今天不用为昕悔饯行,但是还是想为她做些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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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简陋的小屋里,蜡烛光摇晃着有些灰暗。
“昕悔,往好的地方想,没事的。”看眼前的人闷闷不乐地,氏怀依然不忘再劝上几句。
“恩,我没事。”昕悔勉强地挤出了个笑容,眼前的人为了自己如此地担心,自己实在不该再怨天尤人。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自己也不该多怨什么。既然不能马上去找夏香,那便在此地多留些时日。
见到昕悔的笑,氏怀放下了心,把盘中的食物全都夹进了昕悔的饭碗里,“来,多吃点。虽然你暂时不走了,但这些都是为你做的!”
昕悔呆呆地望着氏怀,也不好意思拒绝,便全部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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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吃多了,一阵极大的反胃感,昕悔急切地冲出了房间,到了屋子外,将一天里吃下的全部都吐了出来,不仅如此,吐完了还不断地干呕。
氏怀听到了屋外的身影,批了件衣服跑了出来。
“昕悔!”氏怀惊叫,跑到了她的身边,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昕悔回过头,“今天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吃太多了。”昕悔傻傻地笑着,跟着氏怀这些时日,也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比如苦中作乐。
“别傻了,你那里有吃很多。是不是生病了。”氏怀一点也没有感到她的幽默,担忧地摸了摸昕悔的额头,也没有发现她发烧。匆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解下批在了昕悔的身上,“你这样会着凉的!”
“我没事的,你放心吧。”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快进屋里,外面太凉了。”说罢,扶着昕悔进到了屋内,让她躺在了床上,倒了杯热水放在她的手中。
喝了热水后,明显感到身体舒服多了,干呕的状况也好多了。昕悔硬撑着身子说着自己没事了把一脸不放心的氏怀赶了出去。
重新躺回了床上,昕悔陷入了惆怅,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夏香还没有找到,我可不能就这么一病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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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昕悔还是敌不过氏怀的执意,让村里的王伯伯为自己诊脉,王伯伯是村里唯一的大夫,真个村子的人大病小痛都会找王伯伯诊治。
氏怀同昕悔紧张地望着王伯伯的神情。不敢眨一下眼睛。
半响,王伯伯沉着地道,“根据我多年来诊脉的经验,这位小姐,哦不,或许该称呼为夫人,这脉象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