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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纪天翔依然很繁忙,不过这并不代表昕诲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夏香,因为在他办公的时候,昕诲必须时时刻刻陪在身边侍侯着,而且只要她一人。又是命令,不可违抗。事实上,除了睡觉的时间,其它时候他都在办公,而他睡觉的时间又少得可怜。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他,像一个铁人,竟然可以不免不休地连续工作十多个时辰。而昕诲无奈也只能陪伴左右。虽然自己头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他也不可以这样折磨自己啊。她怎样也不会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杨家的大小姐竟然会沦落至此,真是颜面尽失啊。不过,既然都豁出去了,那也没什么好怕了。昕诲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明天他就要进皇宫了,总不可能把自己带在身边吧,那样就可以去找夏香了。
“嘿嘿……”昕诲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你在得意什么?”纪天翔被她浅浅的笑声所打扰,不满地皱起了眉。
“啊?没什么。”糟了,思绪又游离了。
“我最近发觉你好像有些变了。”他的眼神带着狐疑。
“啊?没有啊,我没有,我还是我啊?”昕诲暗称,自己根本不是姐姐,当然会和姐姐有些不同,能被他看出来,算是不容易了。
不过自己还是被那不怒而威的口气给吓到,一慌手,将案桌边的一叠文案推到了地上。“啊……对不起,对不起啊,少爷。”
昕诲急急忙忙地拾起了文案,由于散落一地,一些文案被打开,其中有一本当中夹的一张小纸吸引了她的眼球,上面是几行子,字迹娟秀而工整。
天啊,是姐姐的字体!昕诲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一念起,即便千山万水,只盼此爱不渝;一念灭,纵然沧海桑田,但愿我心悠然。”昕诲悠悠地读了出来,满脸的不可思义。这……这应该是姐姐写给他的吧?怎么会这样,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姐姐选择放弃他的吗?姐姐……
纪天翔冷哼,“怎么,不觉得这字迹熟悉吗?”
昕诲慌张地把字条放回原处,捡起置于案桌上。他以为这是自己写的吧,对啊,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正是姐姐吗?只不过是失忆的姐姐而已。
“我……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吗?”他咄咄逼人。
“不……不知道。”昕诲的眼神回避。却不想被纪天翔一把拉入怀中,将自己抱坐在身上。昕诲对他的偷袭毫无防备,就这样却生生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扑通扑通,又是剧烈的心跳声,昕诲无法控制。他…他…又想怎么样?昕诲突然想起那夜他和如柳的一些事情,红润一直到了耳根,难道要在这里……?
“你知道吗?我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纪天翔竟然动起了情,只是将昕诲抱着,并没有做什么。
昕诲如娃娃般地点了点头,是在说姐姐吗?
“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恩。”姐姐也的确很爱他。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离开了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昕诲不解地盯着他。
“因为当时我被怀疑要篡位,皇帝把我贬到边关。”他说起来是那么的平淡,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情,“不过,现在我为自己平反了。”他对着昕诲微微一笑,很是迷人。平反二字说起来容易,要让皇帝对一个曾经怀疑觊觎自己皇位的人重拾信心,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昕诲杏眼瞪大,其实他把自己救起的那天就是他自己沉冤昭雪从边关搬回京城的那天。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不知道算不算是苦笑,“你说,女人的心为什么这么狠呢?”他单手托起了昕诲的下颚,昕诲无力反抗。
不可能,姐姐心地善良,重情重义,绝对不会因为怕自己会深处险境而抛弃自己喜欢的人,这一点,昕诲深信不疑,因为她从来不曾忘记姐姐去世的那天。
下颚被微微抬起,又是同样的姿势,却没有上次下手那么重了,昕诲没有心思再想其它的事情,“你……很爱她?”
嘴唇突然被封住,纪天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化做了一个热烈的吻,昕诲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一个吻也可以如此的激烈,本能地想避开。却被他的双手牢牢扣住,无法动弹。
舌尖微微地碰触直到深深地交融,昕诲禁闭双眼,从抵抗到渐渐地享受。纪天翔在这方面当然是个中老手,懂得如何挑起女人的情欲。可他却并不想让她如此的舒坦,突然一口咬在了昕诲的舌尖。
“啊。”昕诲吃痛地将他推开,却依然无法挣脱他的怀抱。口中滴下了鲜红的血,他似乎懂得分寸,那一口咬得不深却足够刻出血让她痛彻心扉。“你干什么?”
他邪恶地笑着,“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吧?”
“什么?”昕诲不明所以地擦拭着嘴。
“痛的感觉。”纪天翔将唇凑近到她的耳边低语,“心痛的感觉。”
“啊……少……少爷,我的头突然……好痛。”没办法,昕诲只能故计重施,双手紧紧的蒙着头,先逃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恩……你先去休息吧。我手头还有工作要做。”纪天翔放开了手,竟然就这样放自己走了,不知是真的相信自己头痛还是……觉得今天对自己的折磨够了?
先不管那么多了,昕诲一逃开那两个大掌后便飞似地奔出了他的书房,不过纪天翔心里很明白,她……永远都逃不出自己如如来佛祖般的手掌。
虽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那邪恶的笑容还依旧回荡在昕诲的耳边,还有……那姐姐的诗。
一念灭,纵然沧海桑田,但愿我心悠然。
其实刚才曾经有一瞬间心里很酸,觉得他好可怜,很想去抚摸一下他的头。姐姐为什么抛弃他呢,昕诲坚信其中一定会有原因。
嘶……舌尖还在隐隐作痛,这就是他所要表达的感觉吗?幸福地交缠时被狠狠地咬了一口,那种痛,不是马上可以恢复的……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以选择这种方法来对待自己,就算姐姐做错了什么,既然曾经深深地爱过,就不能如此地伤害对方,更不可以把气出在别人的身上,夏香就是受害者之一,所以,我还是不能原谅你,纪天翔,你依然是一个混蛋!昕诲抚着自己受伤的舌暗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