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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刹那风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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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师大会开始前,因为要上台演讲,所以瑾宇坐在前排。而老孟也坐在他的旁边。他们不时低声聊着近况,老孟终于冲进了文科级序前十,所以聊天的时候显得特别开心,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瑾宇也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虽然自己的成绩并不理想。这些年来他们不常联系,也不常见面,可是却是最真心的朋友,他们因怀揣梦想而惺惺相惜,也因共同的爱好而相互珍重。

虽然他们每天都忙着各自的事情,但是每次见面都能毫无顾忌的说些很知心的话,而且句句都是那样恰当,就像今天一样。

“你考得很不好。”老孟的声音很低,他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与他聊聊这件事情。

瑾宇望着老孟,表情很安静,面对这句话却仍然无比坦然。

“是因为芯苒么?”老孟继续问道。

瑾宇笑了笑,他看着老孟眼里闪过一丝惋惜。

“我有自己的追寻,我从来没有坚持过,我一定要坚持一次。”瑾宇的话说得有些决绝,却又充满遗憾。

老孟明白,他是一个发自内心充满了执着的人,可是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坚持过。

瑾宇的笑容变得有些放肆和不羁。他执着的为爱追寻着,他固执的认为爱应当抛开一切,不顾所以。杨晨晨如是,石头亦如是,可是这些年来,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但是现在,他不一样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瞻前顾后,太多犹豫。任何事都不可能如舟顺水,如果是真的爱,即便是困难重重,等待无期,又有什么所谓呢?你期待的爱,你应当去实践它。”老孟继续说道,声音充满了期盼。

他仿佛看到一个真正的瑾宇,一个他心中的瑾宇,终于抛开了枷锁,眼里绽放着坚决的光芒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虽然有时候老孟会想,对于瑾宇来说,也许正是因为做不到,所以满怀期待。

可是现在他相信,正是因为那发自内心的期待,所以一定能够做到。

誓师大会开始了,瑾宇昂首阔步走上礼堂的讲台,他站在麦克风前面顿了顿,目光冷静而坦然的扫视全场。

一部分同学认真的等着他开口说话,另一部分则埋头在纸上专心的算着习题。他望见班主任满意的笑容和期待的目光,那个对他寄予厚望的人,此刻正等待着他带来一场激荡人心的演讲。

唯有老孟双手操在胸前,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他。

“每个人都有自由的灵魂,它追寻着梦中的向往,执着着各自的执着。生命因此绽放出绚丽的色彩。可是,当你马不停蹄的奔到今天的时候,你是否还怀着当初的心情,是否还记得,最初——想去的方向?”瑾宇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说得缓慢而沉重,可是眼神却是不羁而坚决。

人们的表情变得疑惑而诧异,那些埋头写字的人也停下了手里的笔。

目光齐刷刷的聚集了过来。

“高分与名校,也许并不是你本心的梦想,当你为了它们抛开一切,扬弃最初的追寻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忘记,曾经年轻的我们——都是最执着的逐梦人。”瑾宇的声音变得高昂而骄傲,话语激荡在整个礼堂之中,震颤着每一颗曾经火热过的心。

“我的演讲完了,谢谢。”瑾宇说。

他在一片哗然中走下了讲台,大踏步的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后退场,有人鄙夷的叫骂,也有人不住的鼓掌。班主任豁达的笑了起来,眼神却有些怜惜的望着他,老孟沉默的坐在那里,神色宁静而安然,仿佛早已预知了这一切。

那一刻,瑾宇坦然得没有一点畏惧,他只是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将追寻着心中的追寻,执着着自己的执着。

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愿一并担承。

正当瑾宇昂首挺胸的走出礼堂的时候,却发现母亲正站在门外的廊道里。

他一下子愣住了。

母亲失却了以往那般亲切的微笑,眼神中尽是悲切和苍凉,他望着她瘦削的肩膀在寒冬的风里拖着疲惫和困倦,仿佛好多天来都没有睡过。

他连忙跑过去扶住了她。

“你爸…病危了……”母亲紧紧抓住瑾宇的肩膀,颤颤巍巍的说。

瑾宇和母亲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医院的特护病房。他父亲正躺在病床上,嘴角不断的渗出血水,护士用纸巾在父亲唇边不断的擦拭着,可是一边擦一遍渗,止也止不住,一侧的枕头和下面的床单早就红透了。输血袋高高的挂在一旁的立架上,已经空了一大半。

瑾宇望见这番景象,眼睛一瞬间就模糊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抱着父亲的手臂大声痛哭。他不知道父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在车上他一直问母亲,可是母亲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什么都不说。

护士一把将瘫软在床边的瑾宇拉了起来,他来不及反抗便被甩向了后面。

瑾宇又要过去,却被拦在了床边,护士问他:“别呆在这里碍事儿。快没有血了,你是A型血吗?”

瑾宇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抽血去。”护士急急忙忙的带着他走了出去。

在抽血的房间,瑾宇望着鲜红的血液一点点的流出自己的身体,然后再流进不断摇摆的收集袋里,才逐渐的安静下来。

“我爸是怎么了?”瑾宇的声音已经哭得嘶哑了。

“胃静脉曲张破损。”护士在一旁收拾着桌子上的酒精瓶与各种器械,并没有看他。

瑾宇有些似懂非懂,可终究不太明白,正当他想再问一次的时候,护士收拾完东西坐在了他的面前。

“胃部静脉破了,会一直渗血。”护士又补充解释道。

瑾宇想起父亲刚才的场景,又是一阵心痛。

“不能止血么?”瑾宇又问。

“不能,只能等它自己止血。”护士答道。

“为什么不能止血?”瑾宇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他的喉头又哽咽了。

护士见他问个没完,不想再答,起身要走。

而正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那是不是只要还有血,就没有生命危险?”

护士突然停住了脚步,她顿了顿,回身有些怜悯的望着瑾宇急切的眼神,有些不忍的答道:“可能吧。”

瑾宇和母亲坐在廊道的座椅上,昨天父亲一直到吐血凌晨三点过才渐渐有所缓和。母亲这些天一直都没有休息好,靠在瑾宇的肩膀上睡着了。而瑾宇想起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却怎么也合不上眼睛。

他昨天才知道,父亲在和林茂集团的饭局上喝了太多的酒,导致了胃部大出血,早就被送进了医院。而母亲为了避免他和瑾恒担心,一直瞒着他们,上周都没敢让他们回家。但是昨天检查结果出来了才知道,大出血的根本原因是多年以来在外奔波喝酒导致的肝硬化,而且是不可逆的晚期。

瑾宇想起父亲为家里打拼的这些年,又想起了父亲叫自己儿子时一脸乐呵呵的表情,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受,可是现在连哭也哭不出来。

昨天哭了太多次,眼泪早就流干了。

只是如今瑾恒还什么都不知道。母亲说他还小,怕给他留下阴影,便没有告诉他。

瑾宇回忆着这些年来和父亲的每一幕,才发现一切记忆都是那样的模糊,模糊到甚至想不起一个清晰的表情和一次完整的谈话。

至亲的亲人,将所有的生命都奉献给了我们,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到了我们身上,而我们似乎却从未在意过他的存在,只在这即将失去的时候,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其实并不是那么理所当然。

我们甚至以为他会永远的陪着自己,爱着自己,对自己笑。就像以前没有离开过一样,以后也不会离开。

可是在这样一个突然的时节,上天如此突然的宣告了他要走的消息。

瑾宇紧紧的捂住脸,深深的埋下了头。

父亲渐渐醒了过来,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瑾宇和母亲守在床边,轻轻的握着他带着沧桑与皱纹的手掌。

父亲看了看母亲,看了看瑾宇。

“你们一定都知道了。” 他缓缓的开口说着,“其实半年前我就知道了。”

母亲的手扣在父亲的手上,带着哭腔和责备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父亲有些无奈的挤出了一点笑容,继续缓缓的说:“已经是晚期了,这不是徒增你们的悲伤么……”

滚烫的泪水从母亲的眼角一颗颗的落下来,砸在瑾宇的手背上,瑾宇难受的抱着父亲的臂膀,将脸深深的埋进床单里。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酒?”瑾宇抬起头来悲伤的问。

父亲缓缓提起了手,婆娑着瑾宇的脸颊。

“这不是家里需要我么……”父亲的声音有些虚弱,断断续续,“我希望我走后你们生活能过得好点……”

瑾宇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只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望着父亲有些沧桑的脸,想起了他一直以来为家庭所做的奔波与付出,以及面对她们母子从来都是乐呵呵的笑容,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男人。

“我走了,要好好待你妈…听妈妈的话…”父亲用手掌轻轻的帮他擦着泪水。

厚实的手掌抚在瑾宇的脸上,瑾宇认真的点了点头。

父亲笑了笑,又缓缓的说道:“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是瑾恒。我是等不到他……成人成才的那天了……你是好孩子……要成为家里的栋梁……好好将他……带大……”父亲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疲惫,瑾宇愧疚的握着父亲的手。他面前这个男人,深深的爱着他们母子的男人,在今天将这个家庭的责任托付给了他。

而他却还什么都不会,甚至连个“好孩子”都算不上。

他忽然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是这么卑微,卑微到渺小。

“爸,对不起。我这次又没有考好。”瑾宇深深的埋着头,压低了的声音里满是愧疚与自责。

父亲虚弱的笑了笑,继续说:“你是聪明的孩子……你想考好的时候……就会考好了……”

瑾宇听着父亲的话,紧紧的闭上眼睛。

“瑾宇,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妈说会儿话。”父亲依然微笑着。

瑾宇退出了病房。

在医生办公室里,瑾宇的母亲坐在主治医生的对面,瑾宇站在母亲的身后,手扶在母亲的肩上。她们都等待着医生陈述病情。

“肝硬化晚期,已经不可逆了。这本来不致命,大多数病人是死于各种并发症。比如静脉曲张、肝死亡。”医生认真的对瑾宇的母亲说着。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瑾宇的母亲捂着嘴,声音中带着哭腔。

医生的表情很沉静,他双手合握在胸前,继续说道:“目前已经不渗血了,可以先给他做胃部静脉套扎手术。两个月后体质恢复了,可以进行肝部搭桥,让血液绕过硬化的肝,这样胃部静脉曲张就会缓解,不那么容易破损出血了。”

瑾宇和母亲同时欣喜起来,互相望了望又问道:“你是说,有希望?”

“但是血液绕过硬化的肝后容易导致剩余的肝负荷过重,随时有肝死亡的可能,而且以后他只能卧床养病。最好的方法,就是肝移植,成功率90%。但是这个费用……”医生在这里顿了顿。

“多少?”瑾宇毫不犹豫的问。

“□□、手术费、后期的排异费用等等加起来大概要一百万左右吧。如果负担不起的话,还是考虑前面的吧,只需要二十万左右,调养的好能多活好几年。”医生说完,等着他们的反应。

“肝移植。”瑾宇斩钉截铁的说。

“不行!”他母亲突然站了起来。瑾宇惊讶的望着她,家里的各种财产算下来应该有一百多万,他不明白母亲为何不同意。

“不行!你先出去。”瑾宇的母亲坚决的说。

“你不答应我不走。”这是父亲最后的希望,而母亲竟然拒绝的这样坚决,瑾宇心里非常生气,他甚至恍然间觉得她不爱父亲。

“我让你走你就走,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你父亲的了?”瑾宇的母亲气冲冲的对他喊道。

瑾宇直挺挺的站在母亲的面前,面容扭曲得异常难过。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答应过父亲要听她的话。

他最终还是退出了医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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