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娘的故人（下）（1 / 1）

三人相对无言，均默默垂泪。许久之后，郑风将那块黑玉还给林中雀，并道：“既然这是红小姐的遗物，理当由你来保管，你就好好收着吧。”

“是，前辈。雀儿对它，一直以命相护。”林中雀接过玉佩，态度恭敬的点头答应。

“称什么前辈呢，按理讲，我们还应该尊称你一声小小姐呢。”朱雷抹去脸上的泪水，接口道。

“对啊，说起来，我们还是秦家的家奴，理应叫你一声小小姐啊。”郑风也说道，他看林中雀满脸迷惑，又道：“有很多事情都已经尘封了几十年了，但作为红小姐的女儿，你有权知道一些有关你自身的事情。雀儿小姐，若你有时间的话，不妨在这里呆上几天，咱们兄弟四人对红小姐的誓约，还是要兑现的。”

“誓约？什么誓约？与我有关吗？”

“对啊，正是这个誓约，才让咱们心甘情愿的离开了红小姐啊。当年咱们以为小小姐你早已随着红小姐命丧黄泉，却未料老天自有安排，终于让咱们有了补偿的机会了……”朱雷说道这里，眼里又蓄满泪水，语气哽咽。

“小小姐，你若想得知二十四年前的红小姐为何自愿被囚，就请在这里留上几天吧。咱们四人原打算在这里终老，但既然小小姐你来了，我们就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了。请你给我们几日的时间，将这里的一切打发好了，再跟随小小姐你一起走吧。”郑风言道，仿若对这呆了十几年的地方毫无半点留恋。

“两位前辈，雀儿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血债，怎能连累你们？雀儿只求两位前辈可以将所知有关娘亲的事情告诉雀儿即可。”林中雀真诚的道，躬身作了一揖。

“那么就请小小姐在这里多呆几天吧，也好让咱们将红小姐的事情跟你一一道来。”郑风上前将她扶起，又道：“小小姐，虽然现在秦家早已消亡，但当年咱们既然决定为秦家家奴，礼数上就不应含糊。你这样做，是折杀咱们了。”

林中雀起身，望向他们，发现他们看向她的眼中竟然真的十分恭敬。这让她有些诧异，娘亲到底做过什么，让他们如此忠心？一旦确定了她的身份，便直言要跟她走，分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理由在其中。

她不再推柜，道：“那雀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至于礼数什么的就让它随往事一起消散吧。况且，我姓林，并非秦家人，你们也就不必叫我小小姐。而我，就称你们风叔和雷叔可好？”

“小小姐，这怎么行……”朱雷急忙道，却被林中雀打断。

“雷叔，或许雀儿是一个不被期许出生的人，但我不希望对娘亲那么忠心的你们将我当做外人。对雀儿而讲，你们是雀儿能够得知娘亲以往的唯一通道了。就请雷叔你们不要再拘泥在这些虚礼上了。”

郑风赞许的望着林中雀，爽朗一笑道：“那就如雀儿所言吧，咱们心中明白自己的身份就好，倒也真不用拘泥了。”

他迈步上前，带头出了雅间，带着林中雀进了后院，将她带入一间空房。看房间的布局，分明是一间女儿家住的闺房，难道他们有妻女？也不对啊，一路走来，这儿连个女佣都没有啊。正在林中雀疑惑着这间房子到底是为谁准备的时，朱雷给了她答案。

“咱们得到红小姐病逝的噩耗之后，在江湖上寻了三年，却始终未寻到小……雀儿你。但咱们四个心里始终放不下，便专门留了间空房，为雀儿你准备着。没想到，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呢。”

他与郑风相视一笑，脸上满是欣慰的神色，让林中雀眼睛湿润起来。原来自始至终，就有人在远方默默的关心着她啊。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好暖，好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