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1)
“有什么事吗?亲自来找我``````,无事不登三保殿,而你准没好事!”凤西在阿难的对面坐下。
“带你去一个地方!”阿难收起腿站起来,笑笑着说。
“不,不行,我很忙!”凤西找借口推托着。
“忙?你吗?要找借口也找好一点的吧!”阿难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好不开心。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都没干活吗?”凤西不满地质问道。
“拜托,那都是你自找的好不好?如果没闯祸被罚,你不觉得你的位置真的是闲到令人眼红吗?“
呃``````好象是有这么回事!
“实话跟你说吧,照顾饮食起居的人可不会只管一个地方。这么大的盛府也就只有两个这样的位置,现在加上你就一共是三个。不过,你只是挂名的而已!你也知道,你并不受欢迎,许小姐的新丫环来了之后,总管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你。两个贴身丫环不是不行,但是许小姐不愿意,又不能赶你走。因为你是许小姐带过来的,把你赶出去就等于是瞧不起许小姐了。调去柴房吧,可是你看起来又没什么力气,说不定过去只是帮了倒忙!厨房呢,是重地,派你进去,所有人都没胃口吃饭了!派你去杂工吧,又没地方要!委曲求全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眼不见为净又能自生自灭的位置``````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在自找麻烦!现在,我是趁着你没惹出更大的麻烦之前,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享受一下,免得你没有美好的回忆!”这么长的一段话,阿难脸不红气不喘一次性地说完了!
说唱界的东方不败啊!凤西词穷得脑里只剩下这一句了。
拗不过阿难,只好乖乖地跟着他走了。可是,那袋钱怎么办呢?
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里,就算把钱丢在门口,恐怕也不会有人好奇而拿走!反正她也快要走了,留下唯一的好印象似乎也不错!
“幸好来得及时,不然又要生气了!”阿难嘟嚷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
“没什么,只是等一下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什么人?”
“等一下你不就知道了!”阿难的笑容诡异又神秘。
一阵细不可闻、轻若悬线的琴声伴随着他们走到后门。
这首曲子不是``````不是《长亭外》吗?刚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凤西有些愕然,是许悠悠在弹吗?
“原来他也听到了,看来对这首歌的印象还不错!”阿难了然地笑笑。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在自言自语?我听不明白很累的!”凤西不满地说。
“你会明白的!”阿难又是深奥的一笑。
盛王府的后门开在一个三四米宽的巷子里面。此时,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琴音就是从朴实的车相里面传出来的。
“上去吧!”阿难对凤西说。
凤西看看他,又看看马车。他到底想干嘛?为什么她会感到不安。
不由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阿难就把她拉上车了。
阿难先钻进去,凤西掀帘跟着,在看到弹琴的人后,吓得赶紧放下帘子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就摔下马车。
心有余悸地稳住身体,虽然只看到背影,但是她十分肯定弹琴的人是阮令苍!!!
阿难掀开帘子,不解地看着凤西,“你干嘛一脸惊慌?快进来啊!”
凤西拼命地摇头。
阿难轻轻叹一声,无奈地问:“姑奶奶,你又有什么问题?”
琴声嘎然而止,凤西想逃走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我想我还是不要去了,免得扫了你们的兴致!”凤西一边牵强地笑着,一边把声音压低得几乎听不见,在盛府只有阿难、许悠悠、尸王和妙儿(外加小强)这几个人才知道她会说话,她想也就只让他们几个知道就算了,多了也没什么好处。
“快进来!”阿难伸手硬是把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的凤西拖进车厢。
却见里面除了阿难和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
老者半垂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全身上下散发着冷傲卓然的气息。
咦?难道她看花眼了,刚才弹琴的那个背影明明就是阮令苍啊``````。凤西狐惑地望着老者,看来弹琴的人是他。真是奇怪,老人家和阮令苍除了气质相像之外,其他的地方并不一样啊?可是她为什么会把他们的背影搞混呢?
“他是私塾先生——百鹤!”阿难高兴地为凤西引见。
凤西眼睛为之一亮,也管不着阿难那高兴的笑里面隐藏的古怪。“百鹤?您就是百鹤先生?”她听小强说过,他是小强前世的老师,是世上难得一见的高人!
百鹤抬起眼望着她,凤西也认真起来,太像了,百鹤先生的眼神实在是``````太像阮令苍了``````。
“你认识百鹤先生?”阿难的问话打断了凤西抽丝剥茧的思绪。
“听说过!”
“也对,百鹤先生那么出名,你知道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说完阿难冲百鹤笑了笑,感觉有点幸灾乐祸。“对了,百鹤先生,为你介绍一下,她是小西,虽然是个短头发的,但并不是奴隶!”(尸王说的)
“不是奴隶,为什么会是短发?”百鹤奇怪地问,声音温和顺耳。
在太月,无论有多在的仇恨,都不能剪掉对方的头发,这是犯法的。被剪掉准头发的人可以把那人告上官府。被告者则会被判坐牢坐到原告头发长长为止,而原告能得到一顶假发。
“为什么我不能是短发?为什么只有奴隶才能是短发呢?”凤西不满地反问。她一直对太月的这条法规耿耿于怀,这种法规真是不合道理到极点了。
“连这种基本的法规都不懂,看来你并不是太月人。”百鹤缓慢而清楚地继续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听父母的劝告和教诲,跑去杀人纵火,作奸犯科犯大罪,要终身受刑,或者斩首示众,在受刑之前,就要先与父母恩断义绝!”
“既然如此,把头发全剃掉不是断得更彻底吗?”
“全剃掉是断掉七情六欲,是人为了修得更高境界的做法。十恶不赦的人有什么资格相提并论?”百鹤那双犀利冷眼睨着凤西。
“可是这条法规仍然是弊病重重!犯人可以戴上假发或者帽子!”
“所以就要在手臂上烙下‘拆白’二字,何况在江湖上,没有几个人会做假发!”这句话是阿难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