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1)
凤西条件反射性地接住,包裹是温暖柔软的。
直觉,里面装的是包子。
阿难从树上跳下来,拍拍衣服,“总算回来了,我走了!”
凤西马上拉住他的衣服,把包裹还给他,“我不要!”语气中夹杂着火气,要不是他耽误了她的时间,她还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而且她连初吻都``````
“哎!只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你有必要生这么久的气吗?”阿难不以为然地说。
“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惨吗?”凤西的气不打一处出,直接挽起袖子,把那条可怜的手臂亮给他看。
“唔,的确是蛮惨的!可是,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干的。”阿难一脸无辜地说。
“如果不是你要我配合你演戏,我会因为擅离职守怠慢了王爷而被叶姑姑罚吗?”凤西咬牙切齿地提醒。
“这能怪我吗?你的确是擅离职守啊!当然啦,我还不算人性泯灭啦!刚好今天尸王送了一瓶专治跌打挫伤的神药给我,我就借你用用吧!”阿难把一个小瓷瓶交到凤西的手上。
“你不觉得你还有话忘记说了吗?”可能是阿难的长相太和平了吧,使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他恐怖的一面,所以也就很难去怕他了。
“什么话啊?”阿难贵人多忘事,反倒好奇地问起凤西来。
“你对我做过的事,难道你不应该跟我道歉吗?”凤西的脸都阴霰了。
“哦!你是说那件事啊!”经凤西这么一提醒,阿难总算想起来,不以为然道:“佛语‘常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只要不胡思乱想就没事了,而且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他的长篇大论只有一个目的:打死都不承认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就对了。
凤西一下子傻了,和尚?还是方丈级的?太瞎了吧?
“想通了吗?嗯,孺子可教也!”阿难赞赏地点点头,把包裹解开,递了一个包子给凤西。“这是我从厨房拿给你的,就当是谢礼吧!”
吃,实在是气不过;不吃,明天一大早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去服侍阮令苍,而且她现在饿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于是,她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踉跄的把所有的包子都夺过来,狼吞虎咽地大吃特吃,反正她为了生存早就把自尊抛弃到十万八千里了。
“你明明会说话,为什么要装哑巴?”
凤西顿了一下,继续吃包子,不回答。
“算了,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吃吧!”阿难自讨没趣地擦擦鼻子踱步而去。
他一步步地走向黑暗,地狱的鬼魅在无形中把他撕咬,吞噬。
望着阿难远去模糊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凤西的心中突然涌出这样的感觉。
也许是夜晚的关系吧!凤西甩甩头,把奇怪的想法全部挥出脑外。
阮令苍倚在窗边,冰冷地俯视着一切,直到凤西消失在那堵墙后,他才察觉自己的视线未曾离过她。
为什么会这样?
唯一的可能性被他否决了。抛开他的铁石心肠不说,如果真的有那个可能,他也早已元气大伤,不可能到现在都安然无恙。
况且,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让他动心。
那么,他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就会不自觉地寻找她的身影?为什么?这个问题连他都感到迷茫。
小强定定地站在杆上,不吵也不闹。难道它已经知道棉棉死了?还是``````凤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走路的脚步也变轻了。
“今天我遇到老朋友了!”小强的语气认真到让人觉得沉重。
呼!还好不是像棉棉那样突然死了!
人,果然是奇怪的动物,她明明就很讨厌它的``````
“老朋友?什么样的老朋友?”遇到老朋友也不用这么反常吧?
“他不是应该在当方丈吗?为什么会在盛府?而且看样子好象还还了俗``````”小强的问话更象是在自言自语。
“你的老朋友是阿难吗?”凤西小心翼翼地求证,尽管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说起来,他们一个吊儿郎当,一个泼皮自恋,还算是挺配的。
“阿难```阿难```原来如此,原来你已经改名叫阿难了``````我还在想给自己取了地狱的名字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没想到竟然会是你。皎白,皎洁的月色是黑暗里的一盏灯,引领着迷茫的人们走向一条纯洁之路``````”小强杂乱无序的话让凤西搞不清状况了,她有点担心小强是受了什么刺激疯掉了。毕竟她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它从来没这样过。
“你```你还好吧?”
“皎白,不,阿难是不是只穿青、黄、赤、白、黑这几种颜色的衣服?”小强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唔``````”凤西努力回想,“好象是吧!”回答得不太确切,毕竟她很少去注意别人的穿着。
“他是不是每天都用那串佛珠束发?”
“我是每天都看到他用佛珠扎头发啦!不过是不是同一串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是不是每天都还只吃晚饭?”
“我又没和他吃过饭,我怎么知道!”丢了一个白眼给小强,它的脑袋秀逗了?要不然怎么一直都问那么蠢的问题?凤西濒临发飙的边缘。
“其实,我是知道答案的,最了解他的人不就是我吗?我就知道,我们谁都逃不过宿命的这一劫!”
“你在说什么?”凤西皱起眉头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章余死了,皎白也死了,或许在没认识章余之前,皎白就死了!”小强的话越来越高深莫测。
小强变得好陌生,也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它吧。
“小西,可以借点温暖给我吗?”
小强提出的要求让凤西莫名其妙的。
惊讶归惊讶,凤西还是抱住了它,像是抱住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小心。
“小强,棉棉死了!”
沉默了好久,小强才应了一句,“是吗?”感觉充满了疲惫。
“我把它埋在了向南的窗边,因为它死的时候就是对着那个方向的。”
“那它一定没有愦憾了,因为在它死的时候还有人为它送终,有人为它伤心。”小强话中带着苦涩。
“说得好象你没有被``````”凤西煞住了话尾,不愿再说下去。
“我应该是被弃尸荒野了吧,不过说不定那是最好的下场!至少死了以后,我的亲人只是当我去云游四海了而不会想到我已经死了。生离总强过死别吧!”对于死,它早就释然了。
“离别的话,心中会期盼着,说不定哪能一天会回来吧!如果不回来,那就大概在某个地方生活得很好吧!你给你的亲人编织了一个很美的梦呢!”人都是这样吗?认为生离比死别强?凤西的心中一片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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