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光芒者,照耀天下
上苍者,普救天下
旭阳光芒四射,庄严肃的宫殿被照得就象着了火。
年轻的广泽帝正端坐在黄金宝座上听着盛王阮令苍向他禀报北方的两岸提督贪污查办一事。他秀美苍白的脸因愠怒而轻微涨红。
“臣已把贪官白宝金押回刑部,经审核被判明日正午处。”“慢着!”不识相的低沉嗓音介入,打断了阮令苍的话。
国舅爷董自鸣站出来:“盛王爷,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就不能乱讲了!”望着阮令苍,他的嘴角挂着邪气的必胜的轻笑。
“哦!国舅爷有何指教?”阮令苍的语气很平静却饱含威严。
只见董自鸣从宽袖中取出一本烫金册子,面呈广泽帝,道:“皇上,这本花册是微臣的暗报秘密得到的,里面记载着的全是与白宝金一起贪污的官员姓名。这大大小小的官员牵扯下来,恐怕``````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呐!”然后跪在地上。
“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和董自鸣站一边的大大小小官员也跟着跪下来,一气同呼道。
广泽帝蹙紧眉头,在杀与不杀之间左右为难。这也不是那也不妥。只能将求救的眼神投向阮令苍身上。
阮令苍会意,踱步走向董自鸣,拿起他手中的册子随意地翻了几页,“依国舅爷的意思,这白宝金是杀不得咯!”目光凛冷地与董自鸣对视,针锋相对的火花互相迸射而出。
“这杀与不杀,自是由皇上定夺!”董自鸣料定了以广泽帝忧柔寡断懦弱的个性是断然不会杀白宝金的,怕只怕是阮令苍``````
阮令苍躬身献策:“臣现有一策,不知。。。。”
“嗯!朕允了!”广泽帝向阮令苍点了一点头,总算放下心了,他就知道盛王会有办法。
“恕臣逾越了!”说完,撕纸的声音在沉静的大殿中重复地响着,阮令苍撕掉花名册一举令众人惊得瞠目结舌。
“你```你```”由于太突然了,国舅爷还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硬是想不出任何措词来。任他怎么料事如神,运帷幄都想不到阮令苍敢当着皇上和众人的面把名册撕掉。
“白宝扣押军饷,谎报灾情,鱼肉百姓,此人不诛,何以向百姓交代?朝庭又该如何立威天下,又该如何让人信服?而且这例子一起,以后大家依样画葫芦,那岂不是天下大乱。现在名册一毁,如此一来,即能严惩贪官,又可以杀一儆百!皇上若认为臣此举实属冒犯的话大可以治臣的罪!”阮令苍说得条条是道,众人无法反驳。
可是董自鸣却阴冷地笑道:“说得好!只是微臣就怕这本名册里面有盛王爷所要包庇之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国舅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本王同流合污吗?”阮令苍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却让人感觉更危险了!
“不敢!朝庭提倡臣子应该谏言,微臣只是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而已!”
“这么说不本王也有个疑问,国舅爷的密报是如何得到名册的?”
“当然是微臣派去那边的手下冒着生命危险才得到的!”
“哦!如果本王的情报没有错的话,名册应该是在白宝金的书房的密室中才是!”
“没错,名册的确是在密室中!”董自鸣自感苗头不对,阮令苍为何要问这些?
“那么本王去包查白府的时候,密室中的名册已经不翼而飞,按国舅爷的说法,您的手下是赶在本王面前把名册拿走罗!”
“``````是的!”董自鸣回答得有些迟疑。
“既然名册早就在你的手中,为何不早些呈给皇上定夺?而要等到此时?国舅爷此举才是真正让人匪疑所思啊!”阮令苍眼里闪着精光,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殿中的气氛再次冷然。
“好了,好了。朕相信你们都是忠心的,既然名册已毁,白宝金就依法处置!”阮令芒坐收渔翁之利,充当和事佬。
“皇上英明!”众臣齐呼道,只是董自鸣一派个个面如土灰,死气沉沉。
正值夏季,御花园内百花争相齐放,微风带着浓郁的花香徐徐吹过,有着夏日午后的惬意。
阮氏兄弟坐在亭中对奕,而阿难则大刺刺,毫无顾虑地坐在亭中的石条上打着哈欠,睡眼惺松,好象下一刻就要睡着了一样。
周围的宫女太监只是偶尔瞄一两眼,并不感到惊讶。
“苍,听说你府中来了一名奇女子?”阮令芒好奇地问道。
“皇兄的消息真是灵通。”阮令苍瞟了一眼阿难。
阮令芒一脸虔诚地微笑道:“苍,你莫责怪阿难,是为兄关心你才向他打听的。”
“皇兄大可不必担心,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是可以左右我的,因为对我来说,她们都是一样的!”阮令苍冷笑。
阮令芒在他的眸中仿佛看到了一片冷酷的汪洋,心中像被针扎一样难受,神情既哀伤又内疚,“你不应该练‘无心诀’的,为兄后悔自己当时没有阻止你!本来你也可以幸福自由地活着。不用被卷入这官场的是是非非``````”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因为我们是兄弟!”阮令苍目光坚定地望着阮令芒,“跟我们阮氏的江山比起来,我的幸福自由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阮氏家族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如果没有苍的话,他恐怕早就支持不下去了。
苍用自己的幸福来守护太月的国泰民安,而他这个皇帝又曾为太月做过什么呢?面对付出却没有回报,坚强却没有幸福的弟弟,阮令芒的心中悲怆又痛苦,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去补偿才能让苍不用活得那么孤单。
呼吸絮乱,阮令芒皱眉轻喘,他的旧疾又犯了。
阮令苍按住他的脉搏,脸色难看,唤道:“阿难!”
旁边的太监宫女已经急得乱了手脚,阿难走到阮令芒身后,抬手搭在他背上,输入自己的真气。
过了一会儿,阮令芒的脸色恢复了些血气,呼吸不再困难,只是神情仍然忧伤。
阮令苍了一口气,脸色柔和了几分,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六岁那年就注定了我无法置身于事外,不是吗?”
“苍,那不是你的错!”阮令芒急切地说。
阮令苍倒了杯茶给他,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在北方遇到的趣事。
“王爷,万一您哪天真的对某名女子心动,您会怎么做?”在回王府的路上,阿难笑吟吟地问。
“问这个做什么?”阮令苍不悦地眯起眼。
“别老冷着脸嘛!开个玩笑布局!”阿难嘻皮笑脸的。
“万一?不会有的。如果真的有,本王会把那个女人杀了!”阮令苍的眼底显现一丝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