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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结伴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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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

这个暑假和往常的每一个暑假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依旧是空旷的大屋,依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父母。除出吟咏霜又长高了3公分,除出吟霜从舞蹈学院毕业了。

吟霜的父亲是位成功的商人,生意做得极大,要见他一面还真不容易。母亲是著名的眼科专家,现在正随一个医疗队在西藏为白内障患者做复明手术。所以来学院接她的依旧是司机老徐,参加她毕业典礼为她祝贺的依旧是钱蓓蓓。

“你如今有什么打算?或者可以去考电影学院。”钱蓓蓓把玩着吟霜的获奖证书:“你的学姐章大美女就是先例呵。”

吟霜叹道:“哪里轮到我决定呢?爸妈早替我联系好学校,出国留学去。”

蓓蓓闷闷不乐地道:“好端端的,干嘛非得出国走一回呢?我还一心盼着你是林青霞第二,我好做你的经济人。”

即使再抑郁,吟霜也被她逗得笑出来。

“不如我们去旅行,”蓓蓓提议:“敦煌好不好?你知道吗,自从看了电视剧《大敦煌》以后,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敦煌了。试想想,二千多年前那里曾经是最繁华的贸易集散地,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春风不渡的玉门关、西出无故人的阳关,都在那里,还有沙漠的眼泪月牙泉、完全由黄沙堆集而成的鸣沙山、令世人叹为观止的莫高窑壁画……”蓓蓓牌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反正你爸妈一时回不来,你若真的出去留学了,再想去可就难了。还有啊,你应该知道,飞天对于每一个舞者而言意味着什么,那代表着舞蹈的精髓,是每一个时代艺术家最天才的创作。你若不去定会后悔终身的。”

吟霜□□道:“怕了你了,陪你走一趟就是了,请饶了我可怜的耳朵吧。若说有什么让我后悔终身的事,”她作沉呤状:“那就是交了你这个好朋友。”蓓蓓大叫一声扑过去咯吱她,两人笑着扭作一团。

接下来的日子里,上网查资料,联系酒店,订机票,忙得是人仰马翻。直到出发的那一天,吟霜的父母都没能回来,只是打来电话说了些注意安全,玩得开心之类的话,送她去机场的依旧是老徐。钱蓓蓓的场面就大得多了,父母亲自来送,拉拉杂杂一堆行李,还不住地提点:爱吃的零食提在手边,小面额的钞票随身零用,整钱和信用卡放在背包夹层里,不要乱吃东西,消炎药、感冒药、创可贴装在这里,早晚记得加衣服,两个人要相互照应……钱蓓蓓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再说下去飞机要飞走了。”吟霜霜随身只有一个登山背包。

飞机在黄昏时抵达敦煌机场。

吟霜梳洗完走出酒店的浴室,手持一份敦煌旅游地图的钱蓓蓓便如同资深导游一般地安排行程道:“明日一早先去月牙泉鸣沙山,因为下午沙子会太烫。下午去莫高窑,晚上我们去看仿古物品街。”

吟霜连忙点头:“说得对,听你的!现在,天黑请闭眼。”

夜里忽然下起了大雨,直至天快亮时才停。清晨,蓓蓓打扮停当,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欢呼:“多么好的天气啊,害我白白担心了一整夜!”

吟霜嘲笑她:“你还会担心?昨晚不知道是谁睡得好像小猪一样地打呼噜。”

蓓蓓辩解道:“就是担心才会累嘛。”

因着这一夜的大雨,站在鸣沙山下,月牙泉畔望上去,天空是接近透明的蓝,见不到一丝云彩,整片天空便如同一块硕大的美玉一般,美得眩目,美得不真实。骑着骆驼,缓缓地向山上行去,金色的沙山,完全由细腻的碎沙堆集而成,风滑过沙堆留下的平滑细柔的弧线,在清晨的阳光下蕴籍着神奇的魅力。

蓓蓓骑在驼背上,兴奋得拿着相机拍个不停:“吟霜吟霜,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作目不暇接了。”

可在吟霜心目中真正玄秘而绝美的沙漠应是在这重峦的沙山背后,更深远的人迹罕至的地方。

月牙泉,沙漠中一滴清彻的眼泪。它一定曾经美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些在沙漠中跋涉的旅人,该为它怎样惊艳啊!今天这弯弯的泉水,却用她那弯弯的忧伤,穿透了游人的心房。鸣沙山、月牙泉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变迁,无论曾有多少惊心动魄在它们的身旁上演,如今却一切都已尘归尘,土归土了。

下午去了莫高窑,由于加大了对文物的保护力度,开放的洞窑少之又少,游客只能由导游有选择性地带领着参观九到十个洞窑。好在其中有吟霜最想看的那幅反弹琵琶,虽然色泽黯淡,光线迷离,可是舞者一波三折的那份神韵却令人心向往之。

随着人群走出莫高窑,回头望着高大的石窑,蓓蓓愀然不乐地道:“太遗憾了,只能看到这么一点。”

吟霜微笑:“来过、看过、快乐过、伤心过,这就很好了。”

在莫高窑的陈列馆中,看到两个背着大行囊的年轻女孩,是来自日本的自助旅行者。蓓蓓发挥她外语学院一年纪生的专长,操着半吊子日语,居然与她们聊得甚是起劲。同她们分手后,蓓蓓立刻宣布道:“明天我们先去玉门关,然后去雅丹地质公园。”见吟霜楞在当地,

她忙解释道:“她们刚才告诉我的,说那里才好玩呢。”

吟霜无奈:“去可以,可是总得弄清楚具体情况。”

蓓蓓欢快地道:“我早问清楚了,雅丹距敦煌180公里,早些走的话,还可以看过阳关再返回。”

晚上,蓓蓓苦恼地拎着她的行李箱,看着堆得满床的物品叹道:“这个包包看着挺大的,怎么装了这么点东西就满了呢?”

吟霜啐她道:“这还叫一点点东西吗?”

蓓蓓苦着脸四下张望,忽然眼珠一转,凑到吟霜床边讨好地道:“装一点在你包包里好不好?”

吟霜白了她一眼:“不好。”

蓓蓓咬牙道:“主啊,我怎么会和这样冷血的人做了朋友啊!”

吟霜忍住好笑:“快睡觉,明儿还要早起呢。”

她们在清晨凄迷的月光下起程了。年轻的女司机开着车里的音响,是一首动人心魄的琵琶曲。在这样荒芜的大戈壁上,这样半明半暗的天光里,和着清冷的晨曦,听着这样幽怨哀宛的曲调,让吟霜莫地心酸。

半靠在蓓蓓身上,吟霜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女司机道:“林海的琵琶语。”

蓓蓓见她郁郁的,便道:“我有这个曲子的CD,回去了送你啊。”

当第一线日光透射之际,玉门关到了。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文人墨客笔下的玉门关,只剩下大漠荒原中一段漠然的残存。黄泥夯就的残壁上斑驳的痕迹,依稀讲述着过往的光辉岁月,空旷的大漠无情地扫荡着历史的记忆,晓风残月下,唯有冷冷的黄沙在它周围叹息、回旋。

吟霜牵着蓓蓓的手,绕着古堡转了一圈,蓓蓓叹道:“几乎每个会说汉语的人都会背: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诗人倘若泉下有知,只怕也会为它今天的样子落泪的。” 古城旁边的洼地,有一片芦苇荡。在清晨静静的大漠荒原中,依着古老的关溢,这片小小的水洼,竟有种摄人心魄的美。女司机告诉她们,这就是哈拉湖。

“什么!”蓓蓓尖叫起来:“这这这比镜子大不了多少的水坑就是当年的哈拉湖?!”吟霜拍拍她的肩膀,她顺势倒在呤霜身上,“谁能相信这就是从前军队运粮船只停泊的哈拉湖。”

遥想当年,官府从中原筹集了军粮,古舟车马,万里驿路,囤积嘉峪关,然后沿着蜿蜒的疏勒河道,大张旗鼓地将漕粮运送到这里。如今古河道已变成白茫茫的盐碱滩,哈拉湖也早已尘满面,鬓如霜了。

吟霜也不禁叹息,“这就是桑田苍海吧。”

女司机指给她们看,在离关城10来米处有一口古井,虽逾千年而不干涸。蓓蓓已经提不起兴致了,吟霜只得自己走过去。俯望井中,竟能看见自己清晰的影子,吟霜欣喜地招唤蓓蓓,她懒洋洋地摇着头。吟霜只得耸了耸肩往回走,可惜没有合适的器具,无法品尝这千年井水的滋味。

太阳出来了,她们再次踏上行程。

戈壁的阳光灿烂而暴列,一望无垠的沙漠里,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长路,吟霜产生了错觉:这辆车可以一直开到天边……

再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戈壁滩越发地荒凉起来。起初还能看到路边零星生长的骆驼刺,后来,除了黄土就是黄沙,最后在看到一个象蘑菇云的土柱时,她们到达了雅丹。

雅丹是维吾尔语,原义为具有陡壁的土丘,现在是特指西北干燥地区的风蚀地貌。放眼望去,广阔的大漠上东一个西一个兀立着形形□□经历风蚀作用后的土丘。这种土丘是第四纪冰川时期的遗留物,土质非常坚硬。

敦煌雅丹国家地质公园,当地人称这里为“魔鬼城”。吟霜曾经去过新疆克拉玛依的魔鬼城,她知道魔鬼城之所以被世人视为禁地,是因为每当夜晚的风,穿越这片奇异的地貌时,就会发出恐怖的呼啸。这里位于罗布泊的边缘,深藏大漠腹地,凝聚着亿万年的苍桑,承载着岁月轮回的空寂。据说这里面大约有几百平方公里,外来的车辆不能开进去,要参观必须乘座管理处的车。

钱蓓蓓请女司机在荫凉处边休息边等她们,然后抱着几瓶水跳上了吉普车,吟霜略踌躇了一下,还是背上了她的登山包。

吉普车一路呼啸着冲进那片神秘,形形□□的土林就这样突如其来地撞进了她们的视线。先是零散的一座、几座,接着就是大片大片地成群出现,充满眼睑。

车子停在一处土林旁,司机告诉她们这里叫做“航海舰队”。吟霜感到一种强烈的吸引,跳下车,向着土林行去,钱蓓蓓大声叫着吟霜的名字,匆匆地追来。空旷的荒漠中,呤霜只能听见自己踏着砂地发出的声响,看起来不长的一段路,走起来竟这般漫长。正低着头前行,忽听钱蓓蓓在身后惊呼。

吟霜回过头,见钱蓓蓓指着自己的身后,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莫名的回转身,也是一惊:只见一片青翠欲滴的草原,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羊群温柔地低头吃草,奔驰的骏马冲进清沏的小河,飞溅着水花……

“海市蜃楼!传说中的海市蜃楼!”蓓蓓兴奋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吟霜,再往前走走,让我把你们一起照下来!”吟霜依言向前方走了几步,蓓蓓捧着相机飞快地按着快门:“这边,这边,再转过一点来……马,马,现在照你和马……快快快,让我再照几张,天哪,我居然看到了海市蜃楼!”钱蓓蓓激动得语无伦次。

吟霜忍不住笑了起来,透过镜头蓓蓓看见:梦幻般的海市蜃楼,吟霜的笑痕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美得不真实,美得眩目。随着一声清脆的低响,画面定格。

蓓蓓回头望去,吉普车司机大声地呼喊着什么,边喊边指着远处。待蓓蓓蓦地警觉过来,一股狂风已卷着黄沙,以不可抵挡的气势,呼啸而至。

“快趴下!”吟霜听到蓓蓓在身后大吼。来不及回头,已感觉到了风沙的气息,连忙用手臂护住头脸,面朝下趴在一座土林旁。狂风席卷着大地,粗大的沙粒随狂风吹打在□□的手臂上,疼得钻心,大量的沙土开始在她身上和身周堆积,呜咽的风声如咆哮、如怨叹、如哀啼,又似冤魂恶鬼的长呤短嘘,吟霜只觉得头痛欲裂。强劲的风势带着更多的黄沙在吟霜身周堆积,大地仿佛都在颤抖,天地都已为之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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