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青涩涩的初恋（1 / 1）
一
是谁说过，爱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在我的心里，爱是什么呢？真像那首歌唱的：曾经有一份爱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如果爱可以重来，我想对你说，我爱你！如果要给它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曾经的爱已不复存在，只是在无人的月夜，我才会抖落满脸的疲惫、冲洗满身的尘土，与星空的你窃窃私语。
又是一年中秋到。离开尘世你已二年余了。我知道，在合家欢聚的日子里，你的父母不会忘记你，你的兄弟姐妹不会忘记你，你的老师也许会为你祈祷，还有你的同学会依稀你的背影。然而，我敢肯定，没有谁会有我此刻的心情。欲说还休、欲语泪先流。
我们的相遇是偶然中的必然。
记得是高二的时候吧，我参加了学校的体训队，每天下课后，我们就在学校不大的场地上训练。那时正好临近国庆，学校准备上演一台文艺晚会，各班选出的文艺积极分子，课后也在一间大房间里排练。如火的青春岁月，美好的年龄。训练闲暇之余，我们这些浑身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小子，会挤在门口看文艺排演，对里面的MM评头论足。我是体训队的队长，虽说不好带头起哄，但有时也会忍不住陪伙伴们观看她们优美的舞姿。在其中，有一个个头不是太高，脑后留着一束马尾，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的女孩，特别引起我的注意。美而不艳，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我想长久地看她，但又怕她和队友们发现我的心思，却又不得不躲闪我的目光。而同时，我发现在我们训练时，我的背后似乎有着一双无形的眼睛在凝视。四顾时，却又无所见。（日后的许多的时候，我曾经无数次地问过你，但你从不给我正面回答，只用一个浅浅的笑，让我继续我的猜测。）
在无数个默默的注视后，总想着有和你畅谈的一天。没想到老天竟然安排了一次你我的不期而遇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从我姐姐家骑车赶往学校训练。骑行间，见前面有一个熟悉而又模糊的身影，不会是你吧？！心中想着，我紧蹬几下车子，到近前一看，果然是你。我猛然刹住车子，在你的前面。
你似乎惊吓了一下，待看见是谁时，你收住了惊慌，脸上浮现那让我永远也不能忘记的笑颜，定定地望住我，不发一语。
我躲避着你的眼光，镇定了一下自己，问道：“你去学校排练啊？”
你看我一眼，（那如水的眼波啊）答道：“是啊！”
“怎么你不骑车啊，学校离这里可还挺远的。”没话找话，有车人家还不会骑，要你提醒啊？！
“我没车啊。再说，走走路也是一种锻炼啊，一天到晚老坐着可容易发胖的。”你笑，脸颊一对好看的浅浅的小酒窝显露出来。
我晕。看着你娇小的身形，我差点没从车子上跌落下来：就你这体型再增十斤也没谁会说你胖。
“来吧，我载你一段。”说完，我都能感觉到我心脏的博跳，害怕我的唐突会招致你的误解和拒绝。
你稍微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揣度我的居心，但我的脸上绝对是一脸正人君子、助人为乐的表情，接着你四下看了一眼，然后跳上了车子的后货架。
那段到学校的路，平时总觉得太长，今天却觉着是如此地短，心里在想着慢慢地骑行，脚下却又在死命地蹬踏，载着纤细苗条的你，却让我感觉载着千斤重物。时间已近中秋，十八只秋老虎也已成过去，可不知为何，我竟然会汗滴鬓角，汗流浃背，不多会就汗透衣衫了。
在离校门还有百米的时候，你突然从车上跳了下来。
我刹车停住，脸上一脸的疑惑：“还没到呢？！”
“就到这吧，别人看见不好。谢谢你啊。”你又是一笑，转身向学校走去，独留我傻傻地顿在那，看你美丽的倩影渐渐远去。。。。。。
二
国庆文艺汇演取得了圆满成功。
在那已经很少有人光顾的电影院里，学校租来作为这次文艺汇演的场地。校方还特意邀请了县委县政府和县教育局以及各兄弟学校的领导前来观看，闻讯的家长和市民也蜂拥而至，这使得能容纳一两千人的影院显得格外的狭小。过道上凡是有空隙的地方都被人塞满，（好在人体是有弹性的）影院里的温度一瞬间上升了十多度，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的人，不多会就额角见汗了。
爱好文艺的校长今天亲自担当了文艺汇演的主持人兼报幕员。在简短的开场白之后，校长请县委和县教育局的领导分别上台讲话。领导都肯定了在倡导素质教育的今天，学校开展这次活动所具有的重大而积极的意义，给全县的教育带了一个好头，并希望学校在搞好日常教学的同时，保证学生在德智体美劳全方面的高素质、高成效地发展。
领导讲话之后，整个汇演正式拉开了帷幕。
整个晚会期间，我都静静地呆在剧场里，默默地注视着舞台上出演的每个节目。旁边的同学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看我。奇怪我这个在运动场和课外一刻都闲不住的人，为何能静静地、不动声色地将一台在他们认为是即使好奇但远不如明星专场叫人兴奋的演出看完。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有着怎样的汹涌。我的目光锁定出场的每个演员，生怕将你的身影错过。
在我焦急的等待中，你终于出现了。
你表演的是舞蹈《担藕》，荧光灯的照射下，化了妆的你比平时的淡雅更多了几许娇媚，一身乡村小姑娘的打扮，小草帽下，脑后的“马尾”此时被你扎成了一支冲天的毛制犄角，一件红色的围兜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你一双扑闪的大眼上下灵动翻飞，将担藕小姑娘的天真、活泼的个性展现无遗。娇小的身形在舞台上飞动，曼妙的舞姿带给人的是清新的感受。我的目光追随着你的身影，将我的精神畅游在你美妙的艺术境界。直到你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中谢幕退去，我依旧定定地呆视着宽大的帷幕，脑海中有的依旧是你飞动的身形。
有一首诗中写道：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而我却感到的是：初恋不知爱何物，爱到身边心恍惚。而我算是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也许别人都不知道的暗恋者罢了。世界上最苦的不是相爱两人的远隔千里，不是相爱两人不能天天在一起，而是爱一个人，深深地爱着，而自己所爱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在被人深深地牵挂。
每天依旧还是下课后参加学校的训练，但整个人就好像是提不起半点气力。时不时地会用眼去看昔日你排练的房间。希望那个心中的倩影会突然出现。于是训练中便会时不时地出现一些“高级”错误，弄得教练、队友和自己都莫名其妙。体育和文化成绩以一泻千里之势向下滑落。教练气愤我成绩的下落，老师将父母叫到学校来问询，父母在逼问无果的情况下，又逼迫我去医院检查，看我是不是脑袋里一夜之间长了“毒瘤”。可只有我自己清楚，真正的病根是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爱一个人真是又快乐又痛苦的事啊！
总会站在教室窗口长久地注视学校的入口，希望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看见你的影子，看见你那身后长长的“马尾”。而真的当你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望向我们教室的时候，我则又会闪避一旁，害怕被你看见我这高高在上的偷窥者，直到你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而那时，心底又是一种无尽的怅惘、失落。
终于是耐不住心中的渴盼，经过多方拐弯抹角地探查，知道本班一位女同学方屏和你家正好是邻居。在多次有意无意地搭讪、讨好她后（我敢打赌，她当时一定会觉得很奇怪的），终于在一天即将放学的时候，我将一封花费我几天时间和杀死我无数脑细胞后写好的信托其转交给你。当时，我能感觉到这位学姐眼中诸多的意味，同时拿很多玩笑的话娱乐我，然而我那时是只有忍受、忍受、再忍受。再也无法顾及那么多的颜面、自尊、羞臊了。
无数天焦急的等待，纷繁无绪的猜想，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信，竟然是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我要崩溃了。。。。。
三
又一个周一的下午第六节课后，我无精打采地照例带领队员在学校草地的空地上边做准备活动，边等待教练的到来。
在给队友们布置完今天需要完成的任务后，我独自一个人来到举重房，在将上身的衣服全部脱下后，我抓住杠铃疯狂地进行力量训练。成绩的下滑、教练的责备、老师的疑惑、父母的不解还有你的“无情无义”，此刻都化为无穷的力量，那笨重的杠铃此时在我就像是个仇恨的对象，总想着宣泄出来心里才会舒服。
正练得浑然忘我的时候，教练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教练宽大的背影后面似乎还跟着一个人。我假装没看见教练，继续我的练习。
“肖春，停一下。有事和你说。”教练走到我身边，大声地对我说。
“什么事，说吧。我听着呢。”又想教训人是不？烦不烦啦你。
“像什么话，没见这还有一位女同学呢，快把衣服穿上再说。”老哥发怒了，语音威严。
我这才将杠铃放下，注目向教练的身后望去。呀？！我浑身似乎被电触了一下，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好像是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原来藏身在教练身后，此时站在我面前的竟然会是你。。。。。。
“愣什么呢，还不把衣服穿好？”衰！被教练抓了现行，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当教练的话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时，我的魂灵才从虚无国里跑了回来。并慌忙将上衣套在身上。定神看你，你依旧还是一脸浅浅的笑，只不过此时是浮现在一片红晕的面庞上。
“听着，这是华丽同学，今后，她将是我们体训队的成员了，你是队长，以后多帮助她一些。。。。。。”教练还在絮叨着，我看着你，分明看见你隐匿的笑纹。是啊，被我无数次锁闭在脑海中的人，还用得着您老如此地啰嗦么？真是应了那句古诗：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只不过，现在你是确确实实地站在我的面前，连灯火都删去了。
我跟着教练来到学校的操场，把在各处训练的队友集合在一起。
“哟，来美女啦！”
“她是干什么的？”
“她不就是跳舞的那个MM吗？。。。。。。”
见教练后面跟着个女生，体训队的小伙子叽叽喳喳地说开了话。
“大家静一下。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华丽同学。今后将是你们的队友，和大家一起训练，平时大家要多关照她一点。”等大家稍微安静了一点，教练将你拉到队前，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教练，放心，交给我好了，我一定好好照顾她。”外号“猴子”的孙铭一脸正经地答道。
“呵呵，我还真担心你热心过度。”教练语含嬉戏。“就怕没事找出一些事情来。”
“教练，你。。。。。。”孙铭一脸窘像。
“哈哈哈。。。。。。”听了教练的话，看着孙铭的神情，大家都笑了起来。而你，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双手互绞，一声不吭。可我，却分明从你白皙的脸上看见了两朵红云。
“好了，别再说笑了。”教练大声止住大家，“肖春，你是队长，就由你先带带她吧。”
“教练，这。。。。。。”一时，心中狂跳不已，是高兴还是激动？是难堪还是窘迫，心中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滋味，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张张嘴想说什么，可见你飞快地抬头瞥视我一眼，逼得我只得又将后面的话生生吞咽了下去。
在教练让大家自由活动后，我找到一个机会，将教练拉到一边，轻声问道：“教练，你怎么让一个这么娇滴滴的大小姐到咱们训练队来啊？她受得了那个苦吗？何况，咱这又全是大老爷们，多不方便啊？”
“我也没法啊，”教练一脸无奈，“她老妈和我老爸是一个单位的，把我老爸拖出来压我，我不答应不行啊。吃不吃得这个苦，那是她的事，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吧。”教练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哦，还有，那些野小子们，你也多注意点，别给我惹出什么事来，到时我不好给老爸交代。老爸饶不了我，你也没好果子吃。”教练说完，将我一个人扔在那里，径自走了。
这哪跟哪啊，你要挨老爸的尅怎么算到我头上啊，就是株连九族也轮不到我啊。。。。。。
四
“肖队长，我该干什么啊？”
闻声我一抬头，正见你睁着一双大眼站在我的身边。我看着你的眼睛，盯视着那无数次在我梦中闪现的秀丽的脸庞，还有那依旧垂在脑后的“马尾”，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肖队长。。。。。。”
“啊。。。。。。哦。。。。。。你等一下。”在你再一次的轻呼后，我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这又不是好玩的，你何必要来训练呢？”压压心中的火气，我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对你说道。
“怎么？看不起我们女孩子是不？”似怒非怒的语气。
“哦，不是，我是说，体育训练可苦啊！”我陪着小心。
“哼，说到底，你就是看不起我们女的。”火药上膛啦。
“你真的不怕苦？”孤傲的我也压不住了火气。
“是！”干脆利索的回答。
“那好吧，你跟我来。”看队友们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我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李振，你先带着华丽同学跑一个800米。”我发布了第一个指令。
400米的标准跑道，第二圈下来，你已经气喘不匀了。心底在怜惜、伤痛，盼着你说一句软话，但你站在我的面前，扬着一张倔强的脸，一句话也没有。
“张军，你带着华丽同学做4组20米蛙跳。”我“面无表情”地发布了我的第二个命令。
两组过后，你的蛙跳已经变成龟跳了。张军在用眼色示意我，我假装没有看见。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你的每一次跳动，在我的心里，就犹如是铁锤在击打我的心肺。你的每一次踉跄，我都有着伸手去搀扶你的冲动。
“怎么样？你还行吗？”当你再一次回到我的身边时，我依旧语含冷淡地问道。
“没事，我还可以。”你的眼中有的依旧是不屈。
“小丫头片子，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面对你的倔强，我已经无法压制心头的怒气。
“猴子，你带华丽同学去做一下力量训练，4组每组20次的蹲起。”
“队长，让人家休息一下吧！人家刚来，还不适应呢！”猴子在求情。
我回头看看你，你依旧是不吭一声地看着我，眼中有的依旧是那种孤傲。
“快去，照我说的办。”我大声地说，同时对已从四周围过来的队友吼叫道。“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干是不？都去给我冲6组100米。”
“吃了枪药了。。。。。。”
“队长今天是怎么了？”
“哈哈，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
队员们不清楚我为何会如此地情绪失控，都在小声地嘀咕着，而我却装起了聋子，听而不闻。
我带着队员们来到百米的起点，进行百米的冲刺练习。可我的眼睛时不时地溜向你的那边。在交代任务时，我没有说负重的多少，但我明显看到，猴子在不停地给你减重，直到最后一组时，我分明看到猴子的双手已是青筋凸起，重量大多数都到了他的手上了。
“猴子，你怎么出那多汗啊？”看着猴子带你过来，我对着猴子牵动了一下嘴角。
“啊。。。。。。哦，今天这鬼天气真热。”说着，猴子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休息一下。”看着你被汗水紧贴在额前的头发，我稍微放缓了一点语气。
“那你们呢？”你语气不均地问道。
“我们还要再练一下。”就这一小会，我们哪能就休息呀。
“那我也不歇，你分派任务吧。”我才不要你假心假意的呢。
“还是算了，来日方长啊。”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没那么娇贵，我又不是来好玩的。”话够呛人的。
“好吧，你去做几个仰卧起坐。”看着身边猴子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下了最后一道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