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一年半之后地狱门
“夫人，夜深露重的，还是回屋里去吧。”丫鬟很体贴的对着正望着月亮发呆的主子道。
一年半的光景过的真快，司徒青岚精神恍惚地坐在亭子了赏月，但是实际上却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
“娘，娘，抱抱！”突然一个才刚会走路的小男孩由丫鬟扶着来到了她的身边。
“瑾儿，是不是又不乖乖的听话了啊？”司徒青岚摸了摸他的头，宠溺得说。
“娘……娘……亲亲，干爹。”小男孩指着花丛间一抹白色身影道。
“那……你先去睡觉好不好，娘有点话要跟你干爹说。”在哄走了儿子之后，她起身来到了轩辕魄的身边。
“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呢？”
轩辕魄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怜惜，更多的失意，这一年半以来无论他做多少努力，也都再无法得到青岚的心，因为这个女人的心早就装满了另一个人，无论是对大哥的恨还是对他的爱，她都是那么的纯粹。
“我是想说，有大哥的消息了。但……可能不是个好消息。”
“为什么这么说？他在哪里？”其实早在一年前，轩辕魄为她找出了灭门的凶手，也就是方怀玉的养父方观后，在杀他泄愤之余，轩辕魄告诉了她所有事情的真相。包括他和大哥那个五年之约。
“曾经有人见过大哥在天山上出现，但后来便不再有人看见他了，只除了那里多了一座无名孤坟。”他担心大哥是否已经……
“难道你没有通知凤棂教主多留意吗？”她的心痛着，想到了当初曾经跟他共有过的誓言，她应该早就想到他会在那里的。
“已经命人去跟他做了确认，确实他也曾经在一年多前在天山顶见过与他十分相似之人，但对方身影飘忽，所以他也没确切的看清楚对方的面貌。而最近，那里多了一座孤坟，这个消息就是他派人来告诉我的。”
“我知道了！”司徒青岚的脸色变的苍白起来，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提起了一件事情，“少主，你可还记得他们是怎么将我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的吗？”
他的话无疑是提醒了轩辕魄，让他不由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大哥的时候，他的气色似乎并不是很好，但当时他以为是因为方怀玉的死才让他那样的。
“我在想，当时我的体内分明已经沾染了怀玉身上的毒血，可是为什么我好好的活下来了？那不光是因为佛珠的关系吧！”
“你说的没错，这个事情明天我会去找当时也在场的秋泪寒问个仔细的。”轩辕魄从身上脱下了白色罩衫，转而披在了她的身上。“自从生下瑾儿之后，你的身体总是很差，在这么凉的夜晚还是少出来比较好。”
“多谢你的关心。我这就回去了。”司徒青岚拉下罩衫还给了他，想张口再说什么，最后也还是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轩辕魄有些感慨地长叹了口气，“大哥啊，你可知道，我们有多么的思念你吗？”
第二天，得到回报的消息后，轩辕魄颓然坐进了椅子里。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似乎是什么事情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在司徒青岚踏进他的书房的时候，就看见他正望着一样什么东西发呆，于是大步走了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的出现让轩辕魄有些无措，“你怎么来了？”
“刚才我听人说，你派去找秋泪寒的人已经回来，所以我特意过来看一看的。”
挣扎了一会之后，轩辕魄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给司徒青岚比较好。“他……他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原本司徒青岚还想为他倒杯茶水的，却不想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害她失神地双手一松，茶壶翻倒在了桌子上面，发出了清脆的瓷器撞击声。
“你……你刚才说什么？”
“从莫秋鹤那里回来的人跟我说，大哥是用割腕喂血的方式救了你。”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现在的思绪有些混乱。
“事情是这样的，当初大哥不是去寻找良方了吗？但是他找回的却是以毒制毒的方法，没有想到你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让他不敢耽搁，便自食了从西域带回的一种无名毒果，是他其身迅速浑身染毒，然后再将自己的毒血喂于你喝，如此才得以保住了你的性命。”
“那他呢，他的毒……”
“无解！当时的你已经严重失血，他根本不可能再去饮食你的毒血的。而且，在一年半他离开的时候，曾经去找过秋泪寒，并告知了他命不久已的事情。说是若哪天我们欲找寻他的时候，让他死讯带到便是。”
“为什么是这样的？为什么？这是他对我的报复吗？一定是的。”司徒青岚踉跄地坐在一张圆凳子上面。
“青岚……对不起。若是我早点把事情说出来的话，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轩辕魄内心十分的愧疚。
“这不关你的事情。”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如果该是他有此结局的话，那也不能够怨天尤人，至少……他还留给了我一个瑾儿。”
“我们要去天山吗？”他想她一定会想去那里看看的。
司徒青岚点了点头，“我想也该是去看看的时候了。除了那里他不会再去别处的。”
几天的赶路，他们终于已经站在了冰山的顶峰，此处的空气十分稀薄和寒冷，幸好在他们出门的时候，有多带一些御寒的衣服，才不至于把孩子冻到。
这里果然有一个突起的坟包，但是司徒青岚相信这个绝对不是他的坟墓，若是要死的话，他也是会选择……
见她突然走到悬崖边上，轩辕魄有点担心，立刻说：“小心，别滑落了下去。过来这边。”
司徒青岚向他的走了两步，然后亲了亲自己儿子的脸，再把他教给了轩辕魄。她十分认真的询问，“你会好好照顾瑾儿吗？”
“那是当然了，若大哥他……这大概就是我与他唯一血脉的延续了。”轩辕魄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问。
但是很快司徒青岚就给了他答案。只见她走到了悬崖边上，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微笑起来。“我这一生也许欠了别人很多东西，尤其……我辜负了你对的我的感情。但是……这一生我可能没机会再还，听见你说会好好照顾我们的瑾儿，我觉得自己再无牵挂了。”
“你……你在说些什么。”
司徒青岚转身看着他，表情十分开心，然后她向身后退了一步，瞬间从他的面前坠落。他根本连拉住她的时间都没有。若是手上没孩子，他想他会不顾一切地跟随的。
“青岚！”他嘶声力竭的对着悬崖下面大吼。
突然，一阵声音飘来，她用了千里传音，“对不起，这辈子欠你太多，帮我好好照顾瑾儿，所有的债都只有等我来世再报了……”
冷风依旧，却是冰封住了他的心，转瞬之间，他也突然明白到一件事情，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她，还有大哥了…………
许多年之后，又到了扫墓的时间，轩辕魄每一年都都会带着轩辕瑾来到那个曾经司徒青岚跳崖的地方祭拜她和大哥。这一年也不例外，他独自仁立在山顶发呆。
轩辕瑾是个十分体贴的孩子，他知道每次干爹都会这样静静的站好久好久，干爹曾跟他说那是在回忆以前的事情。所以他静静地站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去打断干爹的回忆。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不小心跌在了雪地上面。他立刻跑过去搀扶，“老婆婆，您没事吧？”
这个老婆婆头上戴着遮尘黑纱斗笠，所以轩辕瑾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孩子谢谢你啊。”那老人说完转身就要走，去被拉住了。“怎么了？”
“婆婆。您的东西掉了。”轩辕瑾从地上拣起了两把打造精致的匕首。
“孩子，那个东西既然跟你有缘，就送给你好了。当是婆婆给你的谢礼吧。”那老人摸了摸他的头道。
“那怎么行呢，我不可以收的。”他正要还，却发现那个老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的老远了。
虽然奇怪为什么她能够走那么快，但他还是想追上去，却被轩辕魄叫住了，“瑾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已经开始下雪了，我们走吧。”
“可是，我还没有把这两样东西还给那位老婆婆啊。”轩辕瑾很认真地说。
在目光触及到瑾儿手中所拿的东西的时候，轩辕魄完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立刻问他。“刚才那个人呢？上哪里去了？你有没有看见她的样貌？”
“干爹，你怎么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惊慌失措的干爹呢。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没死吗？”轩辕魄不再问孩子了，他知道那是‘龙凤双吟’，当年司徒青岚是带着它一道跳崖的。他倒退两步后大声叫唤出了他这几年一直都未在提起的名字。
“青岚，青岚！你在这里为什么不来见我呢？为什么？”可惜了四周除了漫天飞舞着的雪花外，变不再有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