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欲魇（1 / 1）
姜砜把怀里的偌晗十分小心地放在他柔软的大床上，望着她泪湿的脸颊，纤瘦的小手……他莫明地心痛、怜爱。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他焦急地等待医生的到来。
一会儿，医生来了，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
姜砜退到了门外，任由医生为偌晗诊断。
心计如焚让十分钟变得那么漫长。
“没有什么大碍，请您放心。”医生小声恭敬地说道，“她手上的都只是皮外伤，我已经给她消毒了。不过，她的肩胛骨受了很重的撞击，背上其它的地方也有一些淤青……听您之前描述的情况，我已把必备的药都带来了，每天都要为她换两次药，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请护士来为她换药。如果还有什么吩咐，您请程室长打电话给我就好了。”
“知道了。我会处理好。这么晚，辛苦您了。”
医生走后，姜砜坐到床沿默默地守护着着她，把她的小手放入他的掌心，小心地揉搓着。另一只手爱怜地抚摩着她的脸庞，时而用粗糙的指腹轻轻地在她唇间反复摩挲……
就这样，他望着她，倚在床头入睡了……
等她半夜醒来时，睁开眼，酒已醒了大半，依稀还有些醉意，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和陌生的大床，她并不敢相信自己正躺在这个魔鬼的房间里。直到她觉察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覆得紧紧的，她这才肯定，她被这个魔鬼带回了家。
她转了转脑袋调整到可以看清他侧脸的角度，还是那么完美刚毅的线条，还是那么俊挺的鼻梁……他的体温……好温暖……她看得着了迷。
“你醒了？”他柔声地问，她的小手轻轻一动他就醒了。
她从来没有听过他对她如此温柔的口吻，她怀疑自己身在梦里。
“恩，你把我带回家的？”她小声地问他，同样带着像情人一样地亲昵口吻。
“不然会有谁！”他的口气突然变硬，带着些许责备，“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她把小手从他掌心抽了回来，“不用你管！我一个人也能好好的！”
“好好的？”他压低着他的怒火，“你居然去打那些酒鬼，要不是我，你的小命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我说你没有脑子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吗！小不丁点大的东西居然学着别人喝酒闹事？如果我不在怎么办！”
“你在……你在也没用！”她小声嘀咕，“我早就说了我不在那儿呆了！是你不顾我的感受！”
“你什么时候说你不想去！我看你喜欢得很！看他长得帅，两眼都发直了！”
“你诬赖人！我才没有呢！我一开始就说我要回去！你根本不听我的！买了饮料打发我！现在还在这里恶人先告状！”她嚷道，激动得耸动着肩膀，突然一阵巨痛，“啊……”
“怎么了？”他依旧坐在床沿只是俯下身在她耳边关切地询问，“很疼吗。别乱动，你受了伤。”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她的心跳剧烈地加速。
“我……我没事……”她慌慌张张含糊地说。
“晚上……”他有些犹豫，“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让你去那种地方。而且，我当时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以为你口渴了。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再也不会。”
她听他这么说，似乎这个冬夜里所有的寒冷与伤害都不复存在……
“那……那你以后不要替我安排相亲了……”她小声地试探。
“我什么时候替你安排了！这次也不是我安排的！”
“就是！你嫌我麻烦，做饭又难吃，所以想把我丢给别人！”她急于申辩，其实她只是想听到他说这并不是他的想法,仅仅只是她的自卑心在作祟。
这个魔鬼居然笑了，像孩子一样地笑了，“呵……你也知道自己做饭难吃啊？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然后，他们谁也不说话了，时间像停止了一样。看着对方的眼睛，空气仿佛也凝结了……
“我不会把你丢给任何人的。”许久，他淡淡地说，却是那么坚决。
“以后也不会吗。”她小心翼翼地再试探他。
“不会……”他漠然地答，却泄露了他对她所有的爱怜。
许久，他抚摩着她的发际，然后温柔地说，“还疼吗。我给你上药。”
“疼。”她点着小脑袋，心里的伤好了，身上的伤就觉着疼了。
“你背上受了伤，你把衣服脱下来……”他像是命令又像是劝告，只是口气依旧柔和。
“脱……脱……衣服……”她猛地摇头，说话结巴了。“我自己来！不用你的！”她急忙否决了他的建议。
“你来？”他冷笑，“你手上现在还有伤口你知道吗！手还那么短，你够得着吗！没事尽逞强！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哪里逞强了！是你不管我！他们欺负我！你在哪呢！你在那里和别人谈情说爱！还要回过头来指责我！”
“我不和你狡辩！把衣服脱下来！”
“不脱！”
“我没有太多的耐心，趁我没动手之前，自己脱！”
“我不脱！就是不脱！”
“你以为自己好看啊！小不丁点没发育完全还！”
“那也不让你看！”
“脱是不脱！”
“不脱！”
……
还是扭不过她，他终于说，“我转过身去不看你，你自己脱，脱好了就趴着，然后我再给你背上上药，这样好了吧？”
“不好。”她撅着嘴还是不乐意。长大后连妈妈都没有看她的身体了。
“爱上药不上药！没人管你！痛死了是你自己的事！”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压抑在心底的不满失去了理智通通吐露了出来。“别人给你介绍对象！你倒是欣然地接受了！还要单独去约会！现在倒在我面前装起矜持来了！是啊！我是什么东西！我这就给曾晴打电话，让陈宇来帮你上药！行了吧！”他几乎口不择言。
她不回答他，专注异常地看着他为她生气的样子，她竟然觉得有种幸福的感觉……
他转身要走，她拉住他的衣服。“你转过身去，我都弄好了叫你。”她委屈地说，向是在获得情人的原谅。
他的怒火瞬息间被她的低三下四的口气熄灭了。他转过身去，良久，他竟也不自觉地心跳加速，□□滋生……
“好了……”她用自己听不见的声音说。
他转过身来，只见她完全藏在被子里趴着，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他缓缓地走向她，在她身边坐下来。
拿起床头的药膏，他轻声对她说，“我掀被子了。”
她不语，小脸已涨得通红。
他小心地揭开她身上的被子，从她的肩，一点一点……直到她整个玉脊都□□在他的面前。看着她的冰肌玉肤，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滑腻似酥，白皙如雪……粉红色的蕾丝内衣小肩带在她雪白的肌肤下烙下了一丝丝红色的淤痕……透过她锁骨与床间的缝隙，他依稀可见她早已发育得饱满而丰盈的酥胸，仿佛等待品尝的果实，呼之欲出……
她竟然一直欺骗着他的眼睛，在严冬里把自己裹得如此结实，穿衣总是松松垮垮，让他以为她只是个全然还未发育的小孩子……
他的□□在眼底所见的霎那间急剧地扩张……他几乎不能控制……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双手有些颤抖……
“你干什么！快点！”她不明白他做什么慢慢吞吞的，让她这样尴尬地趴在床上。
他被她的声音唤回了些许理智，半闭着双眼，他迅速把药膏涂在她的伤口上，然后轻轻粘上了纱布。看着她玉琢粉雕的皮肤上竟然留下了那么深的伤口，他不自觉地心痛……
极力压抑自己肮脏龌鹾的想法，他替她盖上了被子。“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你要去哪啊！”她叫住他。“这是你的房间呀！我回去睡就好了。你等我一下，我穿好衣服就起来。”
“你今晚就在这里睡。”他口气坚毅，“我的床比较舒服，你自己的床太小太硬了，你受了伤，就在这里睡。”
“那你呢？”她被他今晚的温柔吓到了。
“我随便找个房间睡。”他边说边走了出去。
他走了，把房间留给她？她这样疑惑着，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在她睡着的时候，他竟然在这里守了她一夜，等着她醒来然后再替她上药，现在还把这偌大的房间留给她一个人睡。手上依然带着他温热的体温，房间里弥漫着他身体的味道，她觉得，好温暖……
她无法再入眠，无法再入眠……她竟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想他，那么想他，即便刚刚分离……
可是，不久，她就听到门铃响了，她勉强地爬起身来，不顾肩上手上的伤口，跑出了门外，她在二楼的围杆边看到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走了进来，而姜砜正朝她走过去……女人自觉地跟在姜砜身后，随他往一楼房间的走栏而去。
偌晗以最快地速度跑下了楼，就在他们要走进房间的前一刻，她牢牢拉住了姜砜的衣角。
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是如此坚定，她冲着他坚定不移地摇头。
他的欲望几乎要将他焚烧……可他又不能对她做出那种事……他不想伤害她……不想为了一时贪婪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不要。”偌晗终于开口说，满脸的委屈。小嘴依旧嘟着。
他轻柔地脱开她紧紧抓住他的小手，对她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不要胡闹了，上去睡觉，听话。”
偌晗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傻傻地看着他。
他不再与她说话，搂着那个媚态的女人走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听到门被反锁的声音，偌晗仿佛觉得，被锁上的不是那道门，而是她刚刚愈合又即将破碎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