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老二离家似乎有好几年了,而且原因似乎是个禁忌,时家上上下下都忽略不谈,她几乎不敢想这位二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老三时乐,拥有一张最温和的脸,和让人感到世界大同的亲和力,但也未免太不像常人了吧!温柔得简直像天使。
老四时祈,令她毛骨悚然,对别人都很冷淡,居然对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外人邪笑,她不敢想象以后他会怎么对她。
老幺时佑,拥有一双传说中的“金银妖瞳”,看起来就已经不像人类了,再配上一张美得令人惊叹的容颜,连女人看了都自叹弗如,但个性还特别诡异。
时家人都非常人,这要她怎么待得下去?她不想为了钱而变成神经病啊!
金子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以最快的速度将衣物收拾进皮箱,她决定尽快离开时家,再多的钱都无法叫她留下来一刻!
可是她该怎么逃跑呢?金子拿起手机,思考着该怎么请可可来救她,什么都不说就不见踪影好吗?要是时家去叶家要人怎么办?
踌躇不安的在房内踱步,从房间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望着大得惊人的房间,金子更坚定了离开的念头。
该向谁说呢?时极云吗?毕竟他曾表示愿意放了她,而且在时家,她最不怕的人就是他。
决定了,要走也不能没个交代,她金子可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她要去向时极云说一声,请他放她走,就当是同情她吧!现在不过是晚上十点多,他应该还没睡吧!
金子小心翼翼的开门,她记得他的房间在她的对面。
探头望出去,她正好看见时极云进了电梯,正想冲出去叫住他,没想到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就差这么一步。
等他上来吧!跟着下楼说不定时家的其它人也在楼下,那她就没办法开口了。
然想不到,一等就是半个小时,时极云到底下楼做什么?此刻房子安静一如沉睡的城堡,彷佛所有的人都睡着了。
金子开始缓慢的步下楼梯,无声的往楼下走,好奇心战胜了她的胆小。
经过二楼,金子胆战心惊的四处张望,再轻轻的向楼下走,站在接近一楼的最后几格阶梯上,她竖起耳朵试着听一楼的动静,但一楼安静无声,显然时家人都进房睡觉了,一楼只微微的透着月光,让她足以看见整个客厅,而客厅中没有人。
时极云呢?她确定他下了一楼啊!他在哪呢?
金子压下害怕的心情,轻声的往饭厅走去,直到进了饭厅,金子才听到声响,声音及亮光从厨房传出来,似乎有人在厨房。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厨房往里面探着。
她看见时极云嘴里咬着一根黄瓜,正在倒鲜奶,而微波炉正在热着食物,发出嗡嗡的声音。
一个男人英俊到连咬着黄瓜的模样都是那么好看,令人心动,金子简直快被自己的观感气疯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时极云这么有兴趣,不论何时看他都觉得心跳加速。
再这样下去,她真替时极云感到担心,要是自己哪天兽性大发,对他骚扰就糟了,她真怕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
微波炉发出哔哔声,表示东西热好了,也正好唤回金子的神智。
时极云拿出托盘,端出炒饭,连同鲜奶放上托盘,转身替自己倒了一杯鲜奶,一饮而尽。
金子看到此,更是好奇时极云的行为,她原以为他正弄东西吃,但好象不是,他似乎在替别人准备。他到底是在替谁服务呢?伯母吗?
她好奇地更往前靠,正好时极云端起托盘转身,两人的四目恰好对上。
他吃惊的站定,嘴里咀嚼黄瓜的动作也停住了,而金子也愣住了。
时极云把嘴里的黄瓜吞下去,微笑道:“你饿了吧?这给你吃。”
金子仍处在被人逮着偷窥的惊吓中。
他越过她,把托盘放在餐桌上,轻声道:“你晚餐没吃多少,勤姊准备了肉丝妙饭给你。”他看得出她晚餐很紧张,尤其是在祈和佑的刺激之下,她更是显得难以下咽,因此他晚饭后请勤姊炒了饭,准备晚上热给她吃。
“这不准备给伯母的吗?”她没听错吧!他是替她准备的?!还是因为她刚好在偷窥,只好礼让客人让她吃?
“我妈吃素。”时极云坐在餐桌椅上,优闲的拿起餐盘上另一根黄瓜放进嘴里。“别不好意思,这是替你准备的。”
阵阵的炒饭香飘进金子敏感的嗅觉器官,肚子此时也配合的发出咕噜的叫声,在夜深人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大声,让她尴尬的干笑。
美食当前,肚子又背叛她,她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况且她真的饿了。
“晚餐的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替祈向你道歉。”对于祈的反常举动,他也是不明所以,而向来凡事不关心的佑会有这种行为更是让他匪夷所思,不过希望她只注意到祈的异常。
金子听了之后更低下头,她开始觉得有点难以启口了。
“他没有恶意,只是逗着你玩的。”他衷心希望祈真是如他所想,只是好玩而已。
“我想……”金子低着头准备提出离开的要求,但她内心却开始动摇,尤其面对着眼前这一盘充满爱心的炒饭。
她这个人没什么弱点,但就是无法忍受别人对她好,现代的人总是冷淡、现实,她一直觉得很好应付,但……时极云却正中了她惟一的弱点,如果他不要细心替她准备宵夜,不要温和的对待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言明离开的决心,而且不会有半点心虚。
时极云扬起宇,专注的聆听。
金子抬起头,面对他瞬间所有要说的话全都冻结在肚子里。
“有什么需要?”
“没事。”她低头专注的吃饭,心乱得想大叫。
时极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我的家人给你很大的压力,如果你无法忍受,我们可以试着想想其它的办法让你自由。”
为什么他要一直替她着想?可不可以停止?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她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这让她的良心极度不安。
她感到快要窒息,面对这种内心的压力,着实让她不好受,金子拿起牛奶,急急的喝着,一不小心给呛着了。
“喝慢点。”时极云连忙递上面纸,拍打她的背。
“咳……我没……咳……事。”此时令她感到不适的并不是她遭牛奶呛到的气管,而是他拍打在她背上,那充满热度的手掌,让她非常不舒服。
金子站起身试着避开他伸手所及之处,平常她并不是个遇到男人就感到别扭的女人,但面对他,一切好象都不对劲了。
“只是……咳……呛到一点而已。”时极云的手不再碰到她,她咳嗽的状况立刻就好了一大半,可见她在他身边真的太紧张了。
他注意到情况不太对劲,和金子明显的紧张情绪,思索了一下刚才她未说出的句子,顿时明白了她可能要说的话,了然平静的指出问题所在,“我的家人让你无法适应,所以你想离开了是吗?”
金子微微吃惊的睁大双眼,讶异他如何猜测到她想说的话。
“你不需要感到难以启齿,因为这一切本来就已经脱离了常理,而且我的家人的确怪异,你无法适应是正常的。”这个家本来就充斥着奇异的气氛,他从不否认,毕竟有些无法解释的事总是碰巧发生在这个家中,他不该答应母亲这件婚事,更不该留下叶千铃,是怕一时乱了方寸,作错了决定。
“是我自私的想留下你,事实上这个决定是错的,这一切本来就不该发生。”时极云看着前方,理智的说,同时也提醒自己,留下她就是害了她。
金子对这段话感到茫然,并不完全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觉得他看来好悲伤,充满了自责与无力感,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她非常想知道。
见她满脸疑惑,时极云顿时回神,和气的微笑着,“对不起,我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
即使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她就是可以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时极云的身上,似乎也缠绕着这个家。
突然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不能肯定。“你是不是一定要结婚,不论对象是谁?”金子疑惑的问。
时极云收起笑容,想了一会,无奈的苦笑,“好象是吧!”
刹那间,他觉得一切都显得可笑,彷佛无法选择一定要重蹈悲剧的道路般,时家的男人一定都得承受这命运中注定的悲剧,他不迷信,但此时竟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金子不认同这种怪事,她认为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轻轻的回答,停顿了一会儿,“该发生的事似乎是不能避免的。”
即使她听得一头雾水,但她就是有股不知名的正义感替时极云感到不平,她不想看见他必须任人摆布接受婚姻,他是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这样实在太糟蹋了,就算婚姻不是一个男人的全部,但她认为一个悲剧的婚姻也会毁了一个男人。
“太不公平了,你为什么不能选择?结不结婚应该由你自己决定,对象更应该由你选择,难道你不这么想吗?”金子愤然地替他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