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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无可奈何花落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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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屋里再度剩下我跟辛逝两个人时,我终是忍不住问道:“禁卫军一千人……折损了多少?”

“禁卫军伤亡不足百人,农民军的伤亡亦是很少,公主大可放心。”辛逝笑眯眯得答道,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双方伤亡都极少,可是……那越兴怎就被俘了?

我蹙眉沉思了半晌,依然毫无头绪,不得不承认行军打仗确实不是在闺阁里想想便能理解的,不由求助得望向辛逝,道:“看来两拨兵力并未进行恶战,可那农民军的首领怎会这么容易就被俘?”

辛逝一直笑望着我,此时见我问起,便朗声道:“公主怎么现在反倒糊涂了,兵书有云擒贼先擒王,邛城之战以少胜多的唯一法子便是生擒越兴,硬拼只能惨败……”

经辛逝一点拨,我顿时心里豁然明朗,忍不住接着往下分析道:“杀死越兴嘛,那便会激起民愤,使其士气因悲痛而高涨,反而适得其反。我说的可对?”

辛逝赞赏得轻拍了下桌子,道:“对!故而我以弓箭射伤越兴,却并不致死。农民军本就是乌合之众,有了好的将领便是一支强有力的军队,一旦失去统帅便会溃若散沙,不足以再对禁卫军构成任何威胁,何况越兴此时就在我们手里,农民军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我低头细细品味,顿时心神领会,却不由疑惑又起,道:“你的意思是说农民军此时并未撤离?”

“当然未退,可是邛城之围已解。他们此时全都集结在这围猎场之外,这璋武殿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此时他们攻又攻不得,退又心有不甘,想必也是苦恼之极呢。”辛逝此时胸有成竹,全然不将围猎场外的五千军队放在眼里。

原来,我们是被围在这璋武殿中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不由黯然,看来暂时是不能回宫了,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派兵来救,此时宫中的防守本就薄弱,母亲重病未起,伏遥伤势未明,河西兵变尚未平息,边关大军又调动不得,真所谓内忧外患,自顾不暇了。

我抬头望向窗外,此时夜空漆黑,不见一丝月色,只有隐隐火光映得天际微明,依稀可见守夜的士卒在城头巡视走动。我这才切身体会到了战争的紧张气氛,不由紧了紧裘衣,轻声问道:“你可知萧容去了哪里?如若五千农民军于萧容汇合,恐怕这璋武殿便真要守不住了。”

辛逝轻轻得揉了揉额头,安慰道:“方拓追击萧容而去,此时已有两个多时辰了,并未有消息传回来,想来萧容应付方拓尚要尽全力,应该无暇顾及农民军的情况。”

“可是方大哥他……会不会有危险?”一听方拓至今未归,我顿时惊得脸色发白,萧容此人阴险,论武功技艺方拓必不会败,可是若论阴谋诡计,十个方拓恐怕都不是萧容的对手。

我惊慌失措得掀开锦衾,起身刚要下床,却一阵无力险些摔倒,急忙用手扶住床栏,这才勉强定住了身形,然而浑身也已经乏力,只能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

辛逝一惊便急忙站了起来,大步得走到床前扶住我,脸色却异常阴沉,道:“你不要命啦!这两天来你又是受伤,又是发烧,还有中毒,惊吓,思虑过重……你说你这是又要干什么去?方拓此时虽然下落不明,可是你再这样下去,先死的便是你了!”

“不,我只是想出去看看情况,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或者突围或者找到萧容,我总不能一直在床上躺着,看着别人出生入死,任由方拓生死未明……”我紧紧得捏着床沿,骨节都发白,手指都酸痛了,却依然继续用力,仿佛这样便能将心中的愤懑恐惧发泄出来。

辛逝见我如此,脸上的心痛焦虑之色越来越重,犹豫了半天,最终一咬牙道:“好,我这便带兵杀出去,你先好好休息,我让元昊他们来保护你,待我清理完战场再送你回宫,方拓得到消息后自会回去找你。”

我讷讷得望着他问道:“你……要突围?”

“不,屠杀!”他扶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似是不忍,却依然坚定而冰冷得说出了这三个字。

而我却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时候的辛逝浑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冰冰冷冷得寒彻心肺,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叶儿怕他了,刚刚由邛城之战回来营救的他,怕也是这个样子的。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安,轻轻得扶着我宽慰道:“邛城之战我留下他们并不是敌不过,只是想逼迫他们投降而已,如若你担心萧容会于农民军会合,全杀了就好了,以绝后患,这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方法。”

迫降……原来辛逝生擒越兴,却又不伤害农民军是为了逼迫他们投降!

国以民为本,社稷亦为民而立。乱民亦是民,自古农民起义,镇压屠戮者为暴君所为,劝降才是明君之道。若非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民怎会反,如若连本国的子民都不拥护当朝的皇帝了,那大周国实在是气数已尽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道理说起来简单,可是真正实施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辛逝身为胡族的王子,在此紧要关头却仍能恪守明君之道,对待中原的百姓亦能够爱护有加,宁肯大费周折迫降也不愿赶尽杀绝。

而我,确实是自私了。

一念及此,我不由惭愧得低了头,再望向辛逝时便觉得他的确是与众不同的,这样的人原本就是我以前没有见过的。

我心里依然惴惴,却终是疲倦得叹息道:“罢了,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可是,还有时间能耗得起吗……

辛逝见我如此犹移不定,张嘴似乎要说什么,然而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得扶我在床边坐下。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得坐了好久,他望着我,我望向窗外,各怀心事,彻夜无语。

当东方的天际微微泛白,我终于下定决心,绝然道:“绑了越兴到城头,命善于游说的将领前往敌营劝降,一日不降,便将越兴缚一日,直到降了为止!”

辛逝一愣,似是没有听清我说什么,定定得望向我,并不行动。

我敛了心神,迎上他那探究的目光,重复道:“攻心为上,绑了越兴吧。”

辛逝那紫色的眸子突然有一丝闪烁,最终他只是毅然得点了点头,道:“好!”说完他便转身出了房门,关门之际他又深深得看了我一眼,那样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可惜我读懂了……

士可杀,不可辱!

“辛逝,你稍等,带我一起去看看越兴吧,也好让他知道,辱没他的是谁,憎恨也要有个目标。”我微微闭了闭眼,敛取了所有的思绪,肃然得望向辛逝。既然决定了如此,那便要敢作敢当,越兴是勇士,他有他的尊严,而我,是安国公主,我有我要守护的东西。

然而,天下已乱,何以安国……

叶儿扶着我行走在璋武殿的回廊上,辛逝沉默得在我旁边护送,他不言,我便也不语。不消片刻,我们便到了后院的库房,闷闷的开门声响过之后,我就蹙起了眉头,越兴伤得实则太重了,他的胸口处包扎着厚厚的纱布,此时已经被浸渍出的鲜血完全染红,腿上和肩上亦都缠着绷带,重伤至少三处,而别的地方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甚至还在渗着血。

“怎么不帮他处理伤口?”我瞪着开门的士兵冷声喝问,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死了。

那士兵顿时吓得跪地磕头不止,语无伦次道:“公主息怒,这个俘虏倔的很,不让任何人靠近,就连胸口的那枝长箭还是他自己□□的……当时血肉模糊,剪秋姑娘都吓晕了……他身上的那些纱布还是剪秋姑娘帮他包的,他也只让剪秋姑娘近身……”

“好了,你不必说了。”我不耐得打算了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越兴……剪秋……我不希望他们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恰在此时剪秋端着盆清水走了进来,一看这场景便也愣了,怯怯得问:“公主怎么到这里来了,库房湿气重,公主保重身体。”

望着剪秋,我一时百感交集,嬉笑怒骂都有过,然而此时我却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嘴唇哆嗦了半天,几欲开口却最终转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辛逝轻轻的扶上了我的手臂,给了我坚强的支撑。我感激得望了他一眼便对剪秋说:“帮他把伤口好好清理一下,身上的绷带也该换了,一会缚上了城楼也不能显得太狼狈。”

剪秋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说这些,一双水水的大眼睛疑惑得盯着我,只是片刻,她便端着脸盆默默得走到了越兴身边。

而越兴,自始至终都斜坐在库房的一个阴暗角落里,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只是依稀觉得身材适中,应该是个青年男子。待听到我的话,他才猛得抬起了头,眼睛在暗处闪闪发亮,眼神非常锐利,就这样冷冷得盯了我好一阵,才道:“我哥哥不会放过你们的,狗皇帝没有几天风光了,你也少在这摆什么公主架子!”

“好,那便看看是大周国亡得快,还是你死得快!你要憎恨便憎恨我,休要扯到我的父亲!”我略微恼怒,便也毫不相让,顿了顿,我又淡淡补充道:“你哥哥在河西,远水终是救不了近火,眼前倒是要看看萧容会不会来救你。”

一听我提到萧容,越兴突然朗声得大笑起来,他昂着头,纷乱的发丝在他的笑声中飞扬不羁,而脸上的表情却悲喜莫辨。良久,他止了笑,只是神情古怪得说了一句:“你想招惹他,怕是嫌命太长了!”他的嘴角嘲讽得上弯着,眼神却是诚挚的,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这个凌然不屈的青年将领是在认真得给我一个忠告。

“捆到城楼!”辛逝的手一挥,便有几个士兵进来将越兴捆绑起来拖了出去,越兴只是闷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我略微偏了头,不想看到眼前的景象,可却不期然得对上了剪秋的眸子,此时她那娇柔的面孔涨得通红,洁白的贝齿死死得咬着下唇,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衬得她那乌黑的眼眸越发皎洁如月。

剪秋,如此柔弱如水的一个女孩子,难道终究是我看错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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