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传说中的圣教（1 / 1）
217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生宿舍。
住在217的五个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一般男生。
经过一年的学习、生活，大家磨合得还不错，基本上都能和平、友好地相处。
以上，何斌是这么认为的。
并且，他深信在未来的日子里，大家必然也能相安无事、正常度过。
何斌既是班长又是宿舍长，跟宿舍里其他几个兄弟的关系也都挺好。但如果，你以为这是因为他那种好摆面摊的个性既能吸引异性也能吸引同性，那你就错了！何斌之所以跟宿舍的人关系好，除了他好说话、没啥脾气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平素节俭自制，五个人之中数他的钱包最鼓，大家都指着万一之时能找他借钱，所以不敢得罪债主。
这其中，尤以爱打游戏的丁羽心和章晓峰为最。这两个人在保证自己不被饿死的情况下，将剩余的生活费全部捐献给了任天堂。据不完全统计，为了打游戏，此二人先后共计买过6寸黑白小电视三台、14寸黑白电视一台、游戏手柄无数，更在电脑普及之初，首开X院男生宿舍租赁电脑的先河。某次，章晓峰在踢足球过程中被人铲倒，结果不慎一屁股把自己的右手坐骨折。谁知，他一不皱眉，二不喊疼，站起来第一句话说的竟是“大爷的，这下子没法打游戏了！”此言一出，立时传遍X院游戏界，成为业内的一段“佳话”。总之，丁、章二人在“侍魂”时代，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两。
紧随其后的，便是前面已经出场过的“老猴”张军。张军是个农村娃，为人忠厚诚恳、吃苦耐劳，具备了一切普罗大众身上平凡但美好的品德。“老猴”这绰号，原本是宿舍兄弟们调侃他面相返祖，多少是怀着一点恶意的。没想到他非但不计较，还很心安理得地受落，任凭兄弟们一叫就是十几年。张军因为家境问题，手头拮据。大学期间，除了出国留学的那段日子之外，几乎从没间断过打工。X院最传统的打工项目是“送奶”，所谓“没送过奶的生活是不完整的”，而张军算得上是这句话最忠诚的实践者。说实话，送奶是一份非常辛苦的工作，不但要牺牲午休时间，还要靠双腿一栋、一栋地爬那些没有电梯的小高层。除了何斌之外，宿舍里其他几个人都干过这活儿，可惜没一个能坚持到两个月以上，更有甚者一边送还一边偷喝。与他们相比，一直坚持到最后的张军堪称“模范”。到后来，奶站甚至提拔张军当了个小头头，手底下管着四五号送奶工。当张军万分自豪地在宿舍宣布这件事情之后，大家静默半晌，继而热情鼓掌，并奉送了他一个新的绰号——“□□”。
最后要说的这位，乃是著名的“大神”——孙老大。之所以不提他的名姓，而叫他“孙老大”，是因为这个人赋予了“老大”一词全新的内涵，以至于在所有认识孙老大的人毕业离校之前，X院男生之间始终流传着一段经典对骂：
“靠！你丫简直太老大了！”
“去你的！你才老大，你们全家都老大！”
简单总结一下，老大的“神品”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之一，是热衷于思考十万个为什么。话说，某次黄乔去上厕所，刚一进门，就看见孙老大蹲在那儿，一边抽烟一边深情凝视着自己身下那个长方形的坑。黄乔看了好笑，就问他：“老大，琢磨什么呢？”结果，孙老大抬起头，神情肃穆地问黄乔：“烧饼，你说它为什么就能盘起来呢？”语毕，皱眉低头，继续凝视。
之二，就是孙老大的量词使用习惯。在孙老大的语言系统中，只存在一个量词，那就是“头”。像大型哺乳类动物，诸如牛马羊之类的还好说；而某些海鲜，像是鱼虾蟹等等，在方言中也有以“头”计的，所以也还说得过去。但是！当大家听到“一头花”、“一头笔”、“一头啤酒”……的时候，那是怎样一种惊悚爆笑的心情啊！结果，到最后，整个217的量词系统都在老大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接受了单一化的改造。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老大疯狂崇拜李小龙，并始终坚持着每天练习双节棍和截拳道的习惯。某日，孙老大重感冒，鼻塞眼晕。大家都劝他好好休息，但他完全不为所动。在练了一趟虎虎生风的双节棍之后，孙老大又在大家万分景仰的目光下练起了截拳道。需要说明的是，截拳道跟其他武术不同。其他诸如南拳北腿之类的，练的时候总是用嘴大声呼喝，而截拳道讲究的是鼻息，所以，你听到的不是“嚯嚯嚯”而是“哼哼哼”。于是，看到这里聪明人应该已经想到了。正在重感冒的孙老大，在“哼哼哼哼”几招过后，终于无可避免地激射出两条华丽的黄龙。换了是你，第一反应肯定是擦干净再来。但，孙老大的信念是‘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挡！！’于是，他硬生生拖着两条黄龙“哼”完了整套截拳道动作，并作大义凛然状，握拳，远目……刹那间，观众集体石化，秋风为之萧瑟……
以上，是黄乔转入K系并搬进217之后的观察心得。
并且，他深信，217这头未经雕琢的美玉，在未来的日子里，必定能迸发出无限的潜力。
两相比较，我们不难发现，217主事儿的何斌跟217新来的黄乔，看问题的角度存在着明显的差异。于是，我们可以预见，这种差异在今后将会导致更多的戏剧冲突。所以说，在我们企图研究“生活”的时候，“对比”绝对是一种非常重要且十分有效的手段。
好了，总结完经验，咱们继续回到本章的原定话题上。
事实上，何斌是个很聪明的人。在之前跟黄乔为数不多的接触中，他已经很敏锐地看出了“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的苗头。不过，彼时的何斌仍然对自己的抗骚扰能力信心十足，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把黄乔放在眼里。可惜，他忘了，他现在面对的不是战略、战术都还停留在史前时代的花痴女，而是大脑沟回堪比马里亚纳海沟的“人品王”黄乔。更重要的是，每章必定要出来露露脸的上帝喜欢欺负帅哥。所以，从一开始，何斌就注定要被黄乔“搞掂”。
某日晚饭时间，住在217斜对面218宿舍的Y系同学任嘉又来进行友好访问。
此君生得形容窈窕、体态袅娜，言词更是娇嗲到让人外焦里嫩。仗着自己爹妈给他取了个极品名字，说话每每喜欢以“人家（任嘉）我呀……”开头，说完还总是笑得花枝乱颤地自以为幽默。换了是现在，此人绝对可以成为“一代妖受”。只可惜，早生了十几年，白白浪费了一块大好的“受料”！
217的诸君都不太待见这厮。而几个人之中，又数脾气暴躁的老大看他最不顺眼。倒不是因为他那独特的“受性”，而是这头姓任名嘉的生物，实在是太爱占小便宜了。他所谓的“友好访问”不外乎三件事：蹭开水、蹭方便面、蹭游戏机。
那天，一看见任嘉推门进屋，笑眯眯的扬起小手，老大就忍不住啐：“真他妈会挑时候！”
“人家我呀，只不过来借包方便面嘛！老大你怎么这种口气，真讨厌！呵呵……”
“呵呵你妈个头！！”老大把眼一瞪，抓起刚买的馒头，狠咬一口，警告道：“借？！哼，说得好听！告诉你，没开水！没方便面！趁早给我闪边！！”
没想到，任嘉不怒反乐，冲着老大一摇手指，道：“人家我呀，又不是跟你借！我是跟我们猴哥借，他不总是去批发市场成箱成箱的买么，他那儿肯定有！呵呵……”
说着，任嘉就自说自话地摸到张军床铺那儿，伸手撩开了床单。下面，果然放着一箱X满多方便面。任嘉大喜，一边拽着箱子往外拖，一边笑：“嗯……人家我呀，就知道他藏在这儿！呵呵……啊！好恶心！谁啊？！”
别误会，不是箱子里的面有问题，而是一条又汗又脏的腿蹭上了任嘉的白衬衫。任嘉抬起头定睛一看，原来是黄乔。看样子是刚踢完球，一身臭汗不说，身上还沾了不少泥。
“你干嘛蹭人家？！脏死了……”
“明明是你挡道！不要妨碍本公子拿肥皂去冲凉！”
“你跟人家打声招呼会死啊？！”
黄乔斜睨了他一眼，手上忙着脱鞋脱衣服，嘴巴自然也没闲着：“哟！你也知道要打招呼啊！我说八戒，你大师兄不在，这么不声不响偷他东西不好吧？！”
“什么偷？！说得那么难听！人家我呀，等猴哥回来自然会跟他说……哎，死烧饼，你骂谁是猪？！”反应过来的任嘉瞬间气血上涌。
一旁的老大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顺带喷出几粒被口水泡发的馒头屑为任嘉通红的小脸增加装饰。
“不是你自己在那里猴哥猴哥地叫么？！不过……”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一条三角内裤的黄乔插着腰，凑到怒槽已经被引爆的任嘉面前，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道：“要说你是八戒还真没人会信！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哼，这还像句人话！”
“其实，我对任嘉你呀，从第一眼开始，印象就非常深刻。”
“真的？！”
“当然！那天在宿舍楼门口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
黄乔故意停住话茬，抱着脸盆和肥皂作追忆状。然后，一言不发地拉开门，丢下任嘉，径自去水房洗澡去了。
此情此景，让一向臭美又臭屁的任嘉怎么可能忍得住？！他急忙跟过去，大声追问道：“死烧饼，你把下面的话讲完啊！你觉得我什么嘛……”
“我已经说完了呀！下面没有了……”黄乔头也不回地扔出一句。
圣斗士星矢算什么？！超级赛亚人算什么？！奥特曼算什么？！霸王丸算什么？！
人家是任嘉！！跟他比，那些个二维的东西算什么啊？！！
若干年后，当丁羽心和章晓峰遇见《魔兽争霸》，两人不约而同地又回想起任嘉生平第一次小宇宙燃烧、第八感爆发之后追打黄乔那气壮山河的景象，忍不住咋舌感叹：“还是真人版比较刺激！啧啧……”
当然，壮观归壮观，结果仍旧是意料之中的惨淡。呃……当然，这是对任嘉而言。毕竟，他不是无限升级版小强，跟黄乔这种“阿鲁迪巴”级别的干仗，也只是音效上比较壮观、开场比较具有可看性而已。不过，这小子嘴巴倒是死硬，被黄乔反手压在墙上，还是不依不饶地在言语上进行反击。
“有种放开老子，重新比划！”
正啃着馒头看热闹的孙老大忍不住插嘴道：“哈哈……丫的连个胡子都不用刮还好意思学咱自称‘老子’？！”
“孙老大，你凑什么热闹！别以为你他妈练个什么李小龙的狗屁功夫老子就会怕你！有本事你来，人家我照样灭你没二话！”
自己最崇敬的偶像被侮辱，老大岂肯善罢甘休，当下冷笑道：“哎哟喂呀，都被烧饼拧成麻花了，还敢嘴硬！看老子不拿双节棍拍死你个龟孙！说老子那是狗屁功夫，那你呢？！你说说，除了钻人家床底掏方便面你还会啥？！”
孙老大怎么说都还是有点真功夫的，所以，被他这么一问，任嘉一下子脑筋短路，结巴了起来。旁边围观的人自然不遗余力地跟着大笑起哄。
憋了半天，任嘉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金大侠，脱口而出道：“老子……老子改明儿就去练乾坤大挪移！也不用九层，练个两层废你就绰绰有余！”
黄乔一听更乐了：“还九层、两层，你当你爬楼送奶啊？！看了两本武侠就当自己是阳顶天第二了，你也不怕走火入魔！”
“阳顶天怎么了？！你还别说，老子就觉得阳教好！老子还就当阳顶天第二了！至少比那什么李小虫强！”
“你丫想死吧？！”孙老大一听，脑门上的青筋就开始原地弹跳。
黄乔眼明手快地拉住转身想要回屋拿双节棍的孙老大，然后冲任嘉一龇牙，道：“哎呀呀，不是我说，阳教真的不适合任嘉你呀！阳、顶、天……你顶得上去么？！这样吧，我发发善心为你成立一个阴教怎么样？！听名字就很适合你吧！哥哥我会好好□□你的，当不了‘阳顶天’第二，还可以争取当‘阴顶地’第一么！”
“放屁！你那什么邪教！老子的阳教才是正道！”任嘉视死如归地吼道：“等人家我招兵买马回来，杀你个阴教片甲不留！”
“哟哟！就你那样儿还招兵买马！招回来也都他妈是‘西方失败’！”孙老大一把勾住黄乔的肩膀，道：“老子我现在就加入阴教，有本事你先把我摆平了！”
黄乔立刻点头应道：“好！老大，本教主现在就封你为阴教左护法！”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丁羽心和章晓峰一听，也唯恐天下不乱地凑上来献策，道：“教主，圣教成立不是应该祭旗么？！不如把这小子拿来祭了吧！”
黄乔听了，眼角一立，斥道：“无见识！祭旗又不是祭祖宗，怎么能用牲口呢？！这小子充其量只能给咱圣教当个圣兽，知道吗？！那啥，不给你俩封官，先当个普通教众，好好跟着老大修炼！”
“教主教训的是！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地齐！”丁羽心跟章晓峰似模似样地振臂高呼了一下，嘻笑着退到一边接着看戏。
黄乔摸了摸下巴，瞅着任嘉狞笑：“至于你么……”
“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啊！”
就在这当口，何斌适时出现，打断了黄乔，也救了任嘉一条小命。
黄乔看见何斌，眼睛立刻一亮，放开任嘉，把目标指向何斌：“哟，你来啦！正好，我这儿还缺个右护法！怎么样？！文武你就随了本教主吧！”
“还闹！你不用洗澡了么？”何斌瞪他一眼，又指了指其他几个人，道：“该干嘛干嘛去，别没完没了的啊！”
黄乔听何斌这么说，也没再坚持，跟孙老大和丁羽心、章晓峰交换了一下眼神，耸了耸肩，转身回去继续洗他的澡。其他人见好戏散场，便也三三两两地走了。
吃过饭，何斌一边在水房冲凉，一边在心里琢磨。
平日里，还真没觉得宿舍那几个是这么爱凑热闹的人，怎么今天黄乔跟任嘉一闹，就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净跟着围观起哄呢？！黄乔那厮也是，搞什么阴教，还他妈阴顶地，真亏他想得出来！噗，呵呵……咦？！靠！我衣服呢？！
原来，何斌擦干身子，伸手去摸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自己放在那儿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了。他四下里找了一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何斌光着身子站在漆黑一片的水房里，后背惊出一片冷汗。他可没有其他男生那种用脸盆遮住关键部位，然后在楼道里小碎步裸奔的大无畏精神。可这样子呆在水房也不是个事儿啊！
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何斌那颗聪明的脑袋终于抓住了上帝好心施舍给他的提示。
“黄！乔！”何斌咬紧了他那冷冷的牙。
话音刚一落，水房门口便伸出一只手来，上面分明挂着何斌的内裤。
“还给我！”
何斌刚要扑上去抢，那手却又缩了回去。
“文武，圣教初立，人才紧缺，本教主求贤若渴啊！”
说话的，果然是黄乔。
“关我屁事！警告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啧啧……兄弟们，这可咋办？！217有人不肯入教啊！”
“启禀教主，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咱绝不能在眼皮子底下养白眼狼！”
“丁！羽！心！”何斌这个恨啊！心里头暗骂：‘你小子才是个落井下石的白眼狼！！’
就听外头黄乔哈哈大笑道：“说得好！本教主给你升一万级，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当上高级教众！”
“教主，既然文武不肯入教，不如咱拿他祭旗吧！”
‘章晓峰，我就知道少不了你！’何斌在水房里头忍着气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好主意！也给你升一万级！……行了，兄弟们！开灯，咱进去把他给祭了！”
一听他们大队人马要开灯进来，何斌立刻惊叫起来：“不许进来！……黄乔，你丫赶紧把衣服还我！”
“唉，文武，圣教初立，人才紧缺，本教主求贤若渴啊！”黄乔搬出旧台词，同时还不忘勾着何斌的内裤递到门口又晃了晃。
秋风，从何斌耳边吹过，他似乎隐约听到上帝在叹息：唉，都督，不想吐血的话，你还是从了葛亮吧！
何斌沉默半晌，攥紧拳头，用尽所有力气，从牙缝中恶狠狠挤出一句：“好，我答应你！”
“哦？！呵呵……答应我什么？这话可是一定要说清楚的哦！”
“黄乔！别太过分啊！”
“啧啧……没诚意！”黄乔故意大声道：“兄弟们，这可如何是好啊？！”
“嗯……那咱也别太过分，就让他喊个口号意思一下好了！”
‘原来孙老大也在！居然一下子这么团结了！’何斌冷笑。
“既然护法都开口了，文武，你说呢？！”
‘再这样下去，自己也不用穿什么衣服了，直接喷肝吐血死掉算了！’何斌想着，抑制不住满腔悲愤，认命地长叹一声，道：“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地齐！”
好在黄乔还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听何斌喊完口号，便笑着把内裤还给了他。
“我的T恤呢？”何斌接过内裤，突然想起自己这样跟光着还是没多大区别。
“你的什么？”
“我的T恤！”
“你的什么？”
“我的T恤。”
“你的什么？”
“我的……算了！”
黄乔VS何斌——何斌，完败！
沮丧地套上内裤，何斌抱着脸盆，怀着十二万分的怨愤回到寝室。谁知刚一进门——
“兄弟们，上！”
还没等何斌反应过来，黄乔已经将他按倒在桌子上，孙老大、丁羽心、章晓峰和张军紧随其后压上，狠狠地上演了一出华丽、壮观的叠罗汉。
咔嚓！
何斌艰难的抬起头，发现举着相机的任嘉正在冲自己微笑。而自己精赤白条被五个大男人“扑倒”的激情场面，似乎已经被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何斌有点不敢相信。这小子几个小时前不还被欺负得很惨，叫嚣着要誓死反抗的么？！
“人家我呀，现在是阴教的圣兽！呵呵……”
‘呵呵你妈个头！贱人！！’何斌低咒一句，差点气死过去。
几天之后，黄乔无比自豪地向阴教兄弟们展示了创教以来的首张全家福合影。
面对何斌不屑的眼神和铁青的脸色，黄乔咂巴着嘴，笑道：“文武，想不到你还挺有胸肌的么！真真是奇耻大‘乳’啊！奇耻大‘乳’！！啧啧……”
这一次，何斌在心里将黄乔祖宗十八代仔仔细细问候了四遍才生生压下自己“逆袭”教主的念头。事后回想起来，何斌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子忍黄乔，自己明明将他抽筋剥皮的心都有。
凌枫是若干年后才从何斌口中听说阴教和阴顶地的光辉事迹的。那时候，黄乔正在国外。所以，只有凌枫跟何斌两个人在炸鸡店喝酒、聊天。
喝到微醺的时候，凌枫问何斌：“你就甘心这样放过烧饼那猪头了？”
何斌点了一根烟，但没抽两口就放下了。看着烟灰烧得老长、老长的，他突然笑道：“我才不跟着那厮犯贱！老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屁孩儿一样！”
凌枫拍了拍何斌的肩膀，点头道：“说得好！”
晚上回去的时候，何斌把醉得摇摇晃晃的凌枫一直送到家门口。
凌枫摸索着上楼的时候，大着舌头又问何斌：“我说，那该不会是你进大学之后，第一次跟同学合影吧？！”
何斌没说话，只是笑着目送她上楼。一直等看到凌枫家里的灯亮起，才转身离开。走出好远，何斌才轻轻嘟囔了一句。
“第一次么？！……嗯……好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