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1 / 1)
接吻?叶凛吻她?……为什么?……他要干什么?他还正常吧?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冷酷俊脸的超近特写,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甚至当他霸道的舌毫无顾忌地入侵她的口腔时,她都迷迷糊糊地没什么反应……当她总算想到那是法式接吻时,叶凛已用力把她推倒在地板上。
“疯了!”激烈碰撞的疼痛让她明白自己是在现实中,终于大叫出声:“你疯了!快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叶凛冷冷一笑,带点嘲谑地说道:“干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你疯了……”绪雅一边惊恐地喃喃重复,一边挣扎着想起身。但他轻易地压制了她的挣扎,右手揪住她的领口撕裂了她单薄的连衣裙。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绪雅大声叫嚷,双手胡乱地向他敲打,却被他有力的大手牢牢反扭过头顶,按在地板上。
“你最好别乱动。”他低沉的嗓音不知是威胁还是忠告,“这可是你作为小提琴家宝贵的双手啊,我不想弄伤它……”
“你……你这是在犯罪……”与他深邃的黑眸对视,绪雅颤抖地说。
回答她的是布帛撕裂的响声,他冷冷地笑着,扯裂了她的内衣:“这样就不能忍受了吗?你的涵养也不过如此嘛。”
“我要大声叫人了!”绪雅颤声嚷道:“你最好快放开我!”
叶凛扬了扬眉:“你的记忆力不太好嘛。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这间音乐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完美。”
颤抖着唇,绪雅定定地望着眼前这张冷酷的俊脸,说不出话来。
“果然,被我猜中了……”叶凛终于除去了她身上一切障碍的衣物,绪雅赤裸的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柔和的灯光下……
胸口、腹部、大腿外侧、膝盖上方、手臂上部……到处都留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从痕迹看已是多年前的旧伤,不难推知绪雅童年时代曾受过虐待……
“因为从前受过伤害,就以虚伪的微笑来掩饰心中的伤口,认为这样就不会再受伤了吗?我最讨厌你这种虚伪的滥好人!”叶凛冷冷地喝问,粗暴地蹂躏她……
无比激烈的疼痛贯穿了她的全身,疼痛不断袭来,仿佛从内腑扩散到全身四肢。恐惧和屈辱溢满了心田,绪雅终忍不住哭喊出声:“不是的!不是的啊!”她语不成声,“因为我哭的话,妈妈就会打我打得更厉害,而听见的邻居阿姨们也会说我不听话……但是我如果笑的话,妈妈反而会觉得没趣,打着打着就住手了……流泪只会被更加讨厌,我只能装作不在乎,我只能笑啊……”
“说的对。流泪只会被更加讨厌。”叶凛冷酷的语调没有因为她的哭泣而有丝毫波动,“你哭也没用,我不会同情你,更不会住手……”
灼热淫邪的气息笼罩在周遭,她无力地闭上眼。是梦的话,就快点结束吧……两行清泪滑过冰冷的脸颊,她放弃了挣扎。
就在脑海中一片空白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她的耳垂,轻轻地舔舐起来。她浑身一震,感到自己口中开始发出一种并非源于痛苦的呻吟。
他在她耳畔轻轻地笑着,恶作剧地向她颈项中吹了一口气,那种灼热而淫邪的感觉攫住了她脱离理智操控的身体,一种接近痛苦的甜美感觉席卷了全身,她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被他灼热手指下滑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无法控制地轻颤着。
“很好。”他低哑的嗓音饱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你真的很敏感。”
理性告诫她应立刻出口反驳,而支配了全身的情欲却令她只从喉咙口发出了一声喑哑的呻吟……她战栗着,在不自觉间伸手拥住了他的脊背,随着他缓慢的动作而喘息着,开始主动迎合他。在全身都要被这淫邪的热力溶化的时刻,她张开手指,插进他被汗水濡湿的浓密黑发,任快感支配了理智,陶醉地闭上了双眸……
有低迥清澈的琴声在朦胧中响起,宛如沁凉的泉水缓缓流过心田,绪雅慢慢自沉睡中恢复了意识……
好美的琴音啊!
勃拉姆斯的小提琴奏鸣曲1号……据说,这首乐曲中,充满了舒曼对妻子克拉拉的怀念……无法实现而无奈的爱情……叹息、低泣、无法挽回的痛楚和深刻的——无奈……
演奏者是谁呢?难道昨晚睡觉前忘了关随身听吗?绪雅缓缓睁开双眸,在看到那张俊朗侧脸的同时,也想起了昨天的一切。
“你!”她张口欲语,忽尔又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游目四顾,她发现自己仍身处那间音乐室中,但地板上不知何时铺了一张凉席,她就躺在上面,身上还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
音乐是由站在离她不远墙畔的叶凛正在拉的小提琴发出的。他已穿戴整齐,而演奏看情形已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绪雅一睁开眼,他就注意到了。放下小提琴,他走近蹲下,问道:“你醒了?要吃点什么?”
绪雅怔怔地看着他,贝齿下意识地咬紧了唇。
“别一副看到鬼的样子,滥好人!”他轻蔑地哼了一声,“要微笑还是要流眼泪,你大可以自己决定。”
他闪身出了房间,旋即端了杯橙汁和夹心蛋糕进来:“吃吧!”
绪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咬着唇不说话。
“起来吃啊!”他好整以暇地嘲谑着:“难道要我喂你不成?”
绪雅吞了口口水,正想别过脸去,但饥肠辘辘的胃不合作地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她这才记起自己已经最少省掉了三餐饭了……她挣扎着想起身,毯子滑落下去,她蓦然记起自己没穿衣服,赶忙拉紧了毯子,重又躺下。
叶凛唇边漾起揶揄的笑意:“怎么?真要我喂你吗?”
“……衣服。”半晌,绪雅不情愿地低声说。
“伤脑筋,我可没有女人的衣服啊。”他耸耸肩,“不过你在乎什么呢?昨天我早看过了啊……”绪雅别过脸,红晕一直扩散到了耳根,同时也情不自禁咬紧了牙。
“真是难伺候。”叶凛哼了一声,把杯子和蛋糕放在她头畔的凉席上,又起身出去了。他很快就带回了一件衬衫,扔给了绪雅。
见他丝毫没有转开头的意思,绪雅只得尽量小心地在他面前穿上衬衫,那尺寸足可以当她的连衣裙。坐在凉席上,绪雅仍用毯子盖着腿,小口小口地啜着橙汁,吃着蛋糕。
叶凛在她身前的地板上盘膝坐了下来,漠然看着她吃东西,缄默不语。
在异样沉寂的空气中,绪雅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蛋糕,放下空杯,她一时连手也没处摆。
“来。”叶凛却及时递上一块手巾,示意她擦干净手。随即,他在愣愣的绪雅手中塞上肩垫和他的小提琴。
“干、干什么?”她睁大了愕然的美眸。
“蒙蒂的《恰努塔休》,拉一曲吧!”他若无其事地吩咐。
“你的……小提琴?”绪雅有些茫然,“我也带了琴来……”对,熙言体贴地在会面时为她带来的琴!但——
“它现在属于你了。”叶凛随口说道,“你的琴音色不好,无法演绎出更细腻的感性。这把琴是我以前用过的,现在反正没用了,给你用吧。”
绪雅怔怔地接过提琴,不用细看也知道它的价值。早在那天夜里,她向他借了来拉《泰丝冥想曲》时就发现它的音色清澈纯净,绝对是价值不菲的名乐器。她的小提琴虽然也是她用多年储蓄购得,在普通人眼中已是相当高级,但和这把绝对不能相提并论。
“这把琴是名人亚玛帝在一六七○年制造的,相当名贵,音色也相当出色。”他误会了她犹豫的意思,解释道。
“很贵吧?……多少钱?”她沉声问。
“啊,大概几十万吧,我也不清楚。”他耸耸肩。
“……你以为,”沉默了半晌,绪雅猛地抬起头,“送一把琴讨好我,我就能原谅你做的事了吗?你这个强暴犯!”
愣了一下,叶凛竟不可思议地大笑出声,好半天才停了下来,他剑眉一蹙,冷冷地说:“讨好你?强暴犯?既然如此,去报警吧。对了,要用电话也行,就在客厅里。顺便提醒你一句,在警察没来以前千万别洗澡,免得洗掉了证据。”
“你?!”绪雅满脸通红,羞愤交加的感受令她双肩颤抖。
“别搞错了。”他侃侃而谈,面不改色,“我送你琴是因为你的演奏才华。我父亲没有说错,你确实拥有惊人的音乐天赋,但平常你常会用类似你那虚伪的滥好人微笑的东西遮盖了它。而现在,你既然既不想对我流眼泪,也不想微笑,那么就拉一曲吧,让我看看你真实的才能。”他顿了一下,冷酷的唇角掠过一丝微笑,“或者,你装滥好人太久了,早忘了什么是真正的演奏了?”
咬紧了唇,绪雅蓦地站起身来,忘了害羞也忘了压抑,握紧了琴弓,开始演奏那首蒙蒂的《恰努塔休》,由匈牙利吉普赛舞曲旋律所作的曲子……
仿佛不断旋转的强劲舞步,激昂剧烈的旋律,透过她尽情挥舞的琴弓,闪亮炫目地在弦上回响,强烈、华丽、流畅!
是吉普赛女郎狂野旋转的步伐,是流浪的大地上熊熊燃烧的篝火,是广袤的夜空中璀璨闪亮的星星……快,愈来愈快……震撼人心!
“……很好!”一曲终了,隔了良久叶凛才说出话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太精彩了!”
绪雅放下提琴,怔怔地侧脸望向他,却被他斩钉截铁的话语震慑——
“决定了!就由你担任乐团公演的小提琴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