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流光似影(1 / 1)
徐若嫣掐着小月的人中,自己的心不规律的跳动着,到底是谁,他要做什么,冲自己来的吧,这次是福是祸,她再次陷入茫然中,她不怕痛也不怕苦,她只怕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月儿,你没事吧?”看见小月悠悠转醒,她打心里松了一口气,有惊无险。
小月揉了揉眼皮,慢慢回过神来,“小姐,我没事,刚刚有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他人呢?”小月东张西望,最后问道。
“我刚刚听见你的呼喊声,就赶了过来,没看见什么人影呀,屋内也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应该没有丢什么东西,大家都没事就好。多散了吧。”转身朝身后的下人们挥了挥手,徐府里的每个人都很尊敬自家的小姐,对其每句话都必遵守。听闻此言也都各自散了去。彩芸从众人中钻了出来,满眼狐疑,刚刚离开不久,怎就发生了这等怪事。
“月儿,你还好吧。”
“我没事,那人真不地道,居然打我脑袋,要是打混了咋办。真是下手没个轻重。”小月的言行引得徐若嫣欢笑,只是笑在脸上,愁在心上。
“小姐,这里有张纸条,墨迹没有干透,你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彩芸双目四处寻梭了一遍,在书桌上有张字条,用墨盒压着,窗外有风吹过,字条不安稳的动着,桌旁的书本也跟着哗哗作响。
“是吗?拿来我看看?”徐若嫣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接过彩芸递过来的字条,看后,脸色变了在变,最后被千年不化的忧伤取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终是来了呀。
“小姐,上面都写了什么?”小月和彩芸都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无奈自己识字不多,想看全,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碍的,一些跳梁小丑来挑衅罢了,不理就是。”徐若嫣淡笑,三缄其口的堵住了二人的口。心里冷笑,好个,“父母丧九泉,至今无人祭,光阴一十载,女童变女郎,芳心思情郎,哪顾父母恩。”薇茵和青叶被他们抓去了,绝情崖上侯。
“可是您的脸色白的吓人。”小月渐渐缓过神来,见她脸色失去了红晕,白的很不健康,眼底又尽是忧虑,难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没什么,天有些冷了,身子本就虚,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晕倒了不是。”
“月儿给您找件披风可好?”
“天也不早了,我去看看薇茵和青叶怎么还没回来,顺便买些菜回来做晚饭。月儿好好看顾小姐,我去去就回。”
“去吧。”徐若嫣目送彩芸离开,方回身,来到了月儿身边,“天色不早了,你也忙了一天,回房换身衣服,洗个脸,休息下吧。”
“不要,月儿想陪着您。”
“傻丫头,和我还置气呀。”宠怜的刮她鼻头。
“小姐,您的神情告诉我,有事情发生了,您就告诉了月儿吧。”小月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微微有着哭音。
“没什么呀,小小年纪学那么敏感做什么,来,陪我到床上坐会。既然你不放心,你就在这陪我,可以了吧。呵呵,惹人爱的丫头。”小月被动的跟着她走,和她并肩坐在床沿上。听着她的软言软语,不对,不对,小姐从不会这么温柔的安慰人。
“这支发簪是我的心爱之物,我交给你保留,明日过后,一定要亲手交给情旃。”今天一去,不知可否回还,从发上摘下一白玉簪子,簪首是振翅欲飞的凤凰,发簪是她最心爱之物,最心爱之物理应留给最心爱的人,用那张纸将玉簪包了起来,浅笑着给了小月,笑的柔和。
“小姐,你不要走,月儿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去的。”
抱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徐若嫣感叹,无可奈何呀。随手点了月儿的哑穴,“月儿,我知道你真心待我,把我看的比你的生命还重要,我心里感激,可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面对,父母生我,育我,恩情如山,我怎能弃他们不顾,生前我不能尽孝,死后我不管怎么说也要去拜祭,总不能让外人言我是不孝女,你安心睡一下,如果你醒了,我还没有回来,就拿着发簪去找情旃,让他替我照顾这个家。”徐若嫣伸手擦去小月脸上的泪痕,自己的泪不知不觉的也滑下了粉颊,美的惊心动魄,她别无选择,不为自己,也要为了无条件信任她的薇茵。
“别哭了月儿,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因为我的出生就注定了多灾多难,他们都不想看到我幸福,我偏偏不让他们如意,面对再多,我都会微笑以对,希望你也是,睡吧,一觉醒来就什么都过去来了。”随手点了小月的昏穴,是时候去面对了,生与死是不是只有一步之遥,想想可笑,十七年来,她在生与死之间抉择了多少次,这次可还会活下来,为月儿盖好备了,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家。
风很凉,轻轻吹过,绝情崖四周全是绝崖山谷,浮云笼罩,雾气缭绕,深深不可见底,崖上荆棘丛生,常有野兽出没,人迹罕至。
徐若嫣在瑟瑟作响的草丛上飞掠不停,额上溢出了薄汗,难道说爹和娘就是亡于这里的吗,如果是恐怕连尸骸都已尽入狼腹了吧,想到此处,心已凉入骨髓,恨由心来,她伫立崖顶,风吹的衣衫猎猎作响,单薄的身影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下,煞是孤单,只是表情格外坚定,颇有几分凄美的哀婉韵味。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柔媚的女音从高耸的草丛中传来,语气中不无惊讶。
“放了无辜的人。有什么怨仇冲着我来,我们间的恩怨与他人无关。”她的声音平静,似乎早已吧死看的极为透彻,恩怨?她可曾与谁结过如此生死大怨,没有,她可曾去伤害过谁,没有,她此生只求平淡舒适的呀。原来到最后连最简单的幸福也抓不住。
“你知道我是谁?”女子很是惊奇,本以为会费一番手脚的,没想到她会自己独身一人送上门来,这不是成全了她吗?啧啧,真是好运呢。
“不想知道。”
“呵呵,那倒有趣,你不想知道我是谁,那为什么断定你我有宿怨呢。”
“你我不会是朋友,在我身边,不是朋友便是敌人,请你放了他们,我的命就在这里等你来取。”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累,每多说一句话,身体上的气力就减少一份,她怎么会变得如此甘心赴死呢,不到最后关头她怎能轻易放弃生命,她不能呀,如果她死了,那个人又会处在怎般的境地苦苦挣扎,她不敢往下想,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血影剑,不拼一下怎知会输。
“你放心,你死后,你的情郎很快就会去陪你,我会让你们得团圆的,至于我身边的娇美的可人,我是不会为难的,到放时肯定会放,就怕到时你保不住她呀。”哎呦,瞧我这记性,姓青的小子被辛小子带走了,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世间怎么会有你这般卑劣的女子,当真是女人的不幸,身首异处吗?今天我万万要拉着你一起作陪了。你说不是,教主大人?”面冷如浮冰,隐含煞气。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深冷寒意,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的动真气了,师伯最爱在姑姑的耳边叨唠了,上有天,下有地,何必动真气。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实是太多。不想也罢,尽人事听天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