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王府选仆(1 / 1)
红艳艳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小月呆坐在台阶上,小脸被阳光烤的粉嫩透红,小嘴紧紧的闭着,波光流转,一丝忧郁之情在眼眸中流泄,手掌向上抚着香腮,不时的回头朝内室望去,有担心的不舍,还有一丝丝不明所以的惆怅。
也不知道主子的伤势如何了,自己有心想去探望,可又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徐若嫣,主子昨天还问她想不想找个好人家嫁了,说实在的,她怕了,她怕主子不要她,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主子的再次询问,小月心烦的直叹气。
蛙语虫鸣时断时续的从府外的树丛中传了进来,大自然的生机盎然似乎也感染了小月,小月鼓起了勇气,她不要离开主子的身边,赶也赶不走她,拍了拍裙上的尘土,刚想转身入屋,看见了离她越来越近的尉池和雅男,他们的伤好的倒挺快,还是心里有事休息的不安心呢,是来看望主子的吧,算他们有心,没白让主子受伤。
“小月姑娘,你家主子的伤势好点了吗?”尉池一身黑色锦衣,经过一夜的休息,脸色已经恢复如往昔了,雅男也换回了女装,黑色衣裙的边隙缭绕着红色纱条,面若桃花,讨喜的酒窝始终挂在嘴角。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家主子还在修养当中,就是有些高烧,现在还在休息,请随我来吧。”主子应该是醒了,主子昏睡前吩咐过,如果他们二人来了,一定让他们进屋,她有事情要问。
“这不好吧,我们还是稍晚些在来吧。”听见小月那么说,雅男收起了笑容,与尉池互望了一眼,达到共识。
“没关系的,主子吩咐过,你们来了一定要让你们进来,所以请你们别在推迟了,请和我来。”小月不容分说,将门打开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雅男和尉池犹豫了一会儿,听小月一说也不好在拒绝,轻点了点头,随着小月走进了倚剑阁,阁内一如往日的摆设,没有一点变动,粉红轻纱从房梁垂下,每十步一条,清风从窗外吹来,轻纱扶上了面颊,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使人如临仙境,雅男被迷住了,痴迷这里的一切,尉池的目光全被墙壁上若隐若现的美人图给吸引了,看那笔触是出自爷的笔下。
小月见两人一直没跟上,歪着小脑袋,笑停了下来,“二位,很迷人是吗?我和你们一样,刚来时也同样被吸引的移不开眼。”
“失礼了。”雅男赔笑的拱了拱手,依然难掩心中的兴奋心情。
“两位这边请。”小月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带着二人走向了徐若嫣居住的地方。“两位请进,坐下来喝杯茶稍等一会儿,我去告诉主子一声。”
“姑娘请便。”
小月微笑颔首,掀起轻纱罗幔没入了内堂,尉池和雅男跟随贝勒爷多年,自是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贝勒爷广交天下武林朋友,爷的每一个朋友他们虽没有都见过却也都听说过,不知道救他们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爷的心中所爱吧,爷的红颜知己真是越来越多了,不知道哪一个才能真正绑住爷的心。
一阵阵清脆悦耳的珠帘声伴着轻微的咳嗽声从内堂传了出来,尉池和雅男闻声起身,双眼纷纷看向来人,小月搀扶着徐若嫣姗姗步来,徐若嫣苍白的脸上微带倦意,发随意的散落耳边,没有多加修饰,一身嫩绿色的襦裙,美好的曲线被包裹的更加妖娆妩媚,将堂外的二人惊在当场。
“二位请坐吧,多有怠慢请见谅。”徐若嫣淡淡一笑,招呼两位客人落坐,她心中一愣,要说是客人,应该是她自己才是啊。
“昨日多蒙姑娘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的着我们的,姑娘尽管吩咐,我们绝不推迟。”
“尉公子言重了,你们是情旃的人,看到你们有危险我哪能见死不救呢,那就太不仗义了。”虚弱的小脸上堆满了笑,她细细的将尉池和雅男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
“姑娘,恕我无理的问一句,你是爷的什么人?”雅男是女子,心自然细,她瞧出眼前的姑娘一定和贝勒爷关系匪浅。
“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他的什么人,总之是他很在意的人,两位也不用迷糊,以后会明白的,小月,你去沏壶茶来,我有事想和尉公子、雅姑娘谈。”
“好吧,注意身体哦。”小月眨眨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两位不必拘束,叫我阿离就成,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们二位。”徐若嫣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接进入了主题。
“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一定办到。”
“我信任你们,也请你们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徐若嫣从衣袖内掏出了一个小布袋放在了桌子上。
“姑娘放心,我们绝不外泄。”二人的目光移到了小布袋上,心中打鼓。
“我这里有四块玉佩,我想麻烦两位帮我传到江湖上去,两日后便是王府的招贤大会,是非常好的时机,我身子虚弱,要在此养伤,不知两位肯不肯帮我。”徐若嫣说着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她的身体是真的虚弱,不宜四处走动,她又不想让情旃知道她受伤,所以只能暂时不露面了,尉池和雅男又是情旃的心腹,她自然信的过。不过那样盛大的场面,她真能忍着不去吗?连她自己都怀疑的事情,天知道,她忍住忍不住。
“我们可以知道原因吗?”雅男问道。
“你们当然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自己的身份必须保密,不然麻烦会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来,她还想过过安稳日子。
“好吧,姑娘放心,我们定然会完成任务。”尉池皱眉沉思了下,还是答应了。
“这玉你们拿回去在看吧,见到你们的爷时千万别告诉他我受伤了,我也不多留二位了,二位请便吧。”徐若嫣虚幌着身子,什么都不理不睬的回房了。
“雅男,你说我们帮她是对是错。”尉池双眼发直,直直的望着徐若嫣消失的地方,世上真有这样的女人吗?即可敬又可怕,心事完全藏在心底,眼底又带着活泼淘气的笑,秀气的眉毛轻轻一敛就能让看者的心拧出水来,回眸一笑,能把人的魂都勾去。
“无论是对还是错,她都能叫人心甘情愿不是吗?别傻楞着不动了,拿上玉佩,我们去见爷吧。”雅男自叹不如,那位姑娘的美让女人嫉妒,让男人疯狂。
“恩,也许爷能给我们想要的答案。”
小月端着茶刚想推门进屋,房门就开了,“二位要走了吗?怎不多坐会。”
“哦,改日吧,你家主子身子还很虚弱,不好长打扰。”
尉池深施一礼,和雅男离开了倚剑阁,留下小月干摇头,她刚把茶水沏好,人就走了,什么嘛,算了,没人喝她就自己喝,奇怪,他们二人的脸色有些不对,主子和他们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回应她的只有满室的暖阳,那是太阳公公神秘的微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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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四大贝勒的威信真的非同小可,一张招仆帖就让天下武林豪杰从四面八方赶来,世人总爱问个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好好的江湖好汉不当却要跑来京城当仆从,是不是摔坏了脑壳,为什么好好的一个自由人不做,偏偏跑来给人当差受约束,这不太奇怪了吗?还是侠客们都厌烦了充满诡异和血腥的日子,可是给人当差也不好做啊,只不过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罢了,人心难测啊,太多的为什么不知何解了。
太阳的华光普照了整片华夏大地,唤醒了美梦中的华夏儿女,今日的濮阳王府热闹非凡,府门大开,虽然没有放鞭炮,也没有张灯结彩,可是人流的涌动声和呐喊声已经足够响彻云霄了,整个比武场上没有搭建擂台,只是在一片草地上,没有木桩,更没有人知道情旃大贝勒的想法。
濮阳沉浮端坐在王座上,濮阳情旃则坐在了父亲的左侧,看席上不见辽阳和她那二个倒霉的儿子,除了忙上忙下的丫鬟在不见其他人,倾城一身红衣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满面笑容的紧盯着旁边的青云,要知道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过来的,看不住他的话,她的努力可真就付之东流了。
独孤徵崴站到了看台的最高处,严肃的面容没有一丝笑容,苍劲的双手已渐露出骨头,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不肥的灰色布衫穿在他的身上,使其更显清瘦如柴。
“各位请静一静,听我说两句,我家贝勒惜才、爱才,希望有能之士都可以大显身手,此次比武点到为止,不可用暗器伤人性命,否则以杀人罪论处,多年来王府的侍卫流动量也非常大,所以大家都有入选的机会,比武方式,只要你们可以接住与你们对打人的十招就可以过关,他们当初也和你们一样通过比武留在了我家贝勒身边,我希望明年你们也可以和他们一样站在台上与下一带人对打,现在可以开始比武了。”管家宣布完就退到了濮阳沉浮的右侧。
“情旃,你肯定这样做没有问题。”
“阿玛,您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来的人的确有很多,可是真正能上得了台面的却很少,我们看比武吧。”
听儿子那么一说,他微笑的点了点头,“孩子,可不可以告诉我,博才他去那里了?”
“大额娘让您问的吗,怪不得如此盛况她都能忍住不来,原来是在和我叫劲,阿玛,我真的不知道三哥去哪了。”濮阳情旃心中冷笑,原来也有让她坐不住的事情,别说他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坦言相告的。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恨爹。”
“阿玛,我不恨您,可一时间也无法接受您,更不可能原谅她,小时候的记忆一直伴我长大,我不可能忘。”知道这么说会让父亲心痛,他还是忍不住去伤他,他恨啊,当初死的为什么是娘,而不是她,为什么父亲已经娶了辽阳还要娶母亲,心中的恨就象一颗种子,已经发芽,长成,用来浇灌种子的水是他的心血啊。现在让他全部放下,就得把他的心连根拔起,变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爹老了,也累了,只想过过平淡的生活,过几天,我上表朝廷辞去王位由你来继承。”老人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叹了口气,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一时间王爷又老了好多,眸中似有无尽的泪珠要滴下。
濮阳情旃压抑住了满腹翻江倒海而来的情素,将目光留在了场上,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总觉的父亲瞒了他很多事情,与母亲有关。
场上打的正难解难分,两名女子旗鼓相当,这么说不公平,因为粉衣女子用的是一只胳膊,右臂纹丝不动的背在身后,左手里舞动的不过是一跟柳条,粉衣女子将柳条舞的密不透风,黑衣女子已然败了,只是依然死守阵地。
“黑影,你输了,下来吧。”濮阳情旃突然出声喊停,含笑的眼直直的盯着粉衣女子看。
“姑娘好武功,不知可否与在下切磋一下。”濮阳情旃盛情邀约,好个古灵精怪的嫣儿,派人请她,她不来,这会她倒自己来了,当然要好好戏弄戏弄她。
“贝勒爷武功天下无双,小女子怎敢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呢,按照规矩我已经过关。”徐若嫣碧语连珠,牵动了薄纱,今天她只是来凑个热闹,不能真打的,不然伤口会裂开,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怎么?不卖面子给我吗?”濮阳情旃屈身近前,呼出的热气吹上了徐若嫣的耳窝,使她打了一个哆嗦,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挑逗她,绯红的脸蛋更加红艳。
“如果贝勒爷以身份相要挟,小女子哪敢不从呢,如果贝勒爷是个好主子就放过小女子。”徐若嫣不甘心的回嘴,挺起腰杆与他瞪视,好你个濮阳情旃,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她台阶下,既然他先挑起的,就别怪她不卖他面子。
“我从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好主子,那些话都是下人们私传的,不过嘛,我是一个好男人,为了你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嫣儿,咱们可不可以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