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意外蚀毒(1 / 1)
濮阳王府
王府内上下乱成一团,下人匆匆而过,面容焦急,四贝勒是最受皇上肯定的,王爷喜爱的孩子了,如今却身中奇毒卧床不起,请来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只是暂时控制住毒性,一旦药力一过,毒素就会攻入心脉,药石罔效,有人担心,也必有人幸灾乐祸,濮阳情旃三个哥哥除了老三来探望过一次外,老二和老大至今都没露面。
濮阳王守在儿子的门外,十年来,父子头一次相聚就出现了这种事情,情旃脾气倔强,心里想什么从不用嘴说,这一点十分象他,知子莫过父啊。
“沉浮,回房休息一下吧,太医一出来,我就叫人通知你。”岁月不饶人,经过十年的风霜洗礼,辽阳的脸上已添了皱纹。
“在等等看吧,情旃不会有事的。”
一如往日的坚定,辽阳欲言又止,恨恨的吐了口气,什么旃儿,她就是不服气,香馨死了十年了,难道死人比她这个活人还重要吗?她偏不信邪。
“王爷,门外有两位公子自称是贝勒爷的朋友,要求为贝勒爷治病。”王府的管家年过五旬,严谨干练,做事不苟言笑,在王府中相当有威信,一身藏青色儒衫,又有和煦的一面。
“朋友?不管是谁,先请进来看看在说。”濮阳沉浮面露一丝喜色,旃儿在外十年,朋友也绝不会是普通的泛泛之辈。
“王爷稍等,老奴这就请他们进来。”
管家独孤徴葳有片刻的闪神,他在王府有十多年了,还从没见过王爷有软弱的时候,威严的面容上从没出现过真正的笑容,没想到此刻有了一抹百年难见的笑意,这一抹笑把王爷显得如此孤寂,甚至有一丝可怜,眼皮合了合,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来拜访者不是别人,正是濮阳情旃和徐若嫣,徐若嫣没变装束,倒是濮阳情旃经过她的巧手装扮,完完全全换了个彻底,两人在管家的带领下穿梭在亭廊中,濮阳情旃没有心情观看景物,一颗心全在受伤不起的青云身上,徐若嫣也没在多烦他。
“管家,旃贝勒的伤势如何了?”徐若嫣知道他别扭,走上前与管家并行。
“萧公子不必太担心,太医们正在房中给贝勒爷诊病,应该没大碍。”
“唉,希望如此。”
一路上穿林过园的,绕的她心烦,也不好发作,“青兄,别在担心了,我保证大哥无事。”
徐若嫣笑的自信,只要是她想要救活的人,没一个不长寿的,她可不是吹牛,十年来的功力在那呢,直直的亭廊深处有很多人,她心里有数,前面就是情旃的居所了。
“两位公子,我们到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濮阳王爷,这位是福晋。”
濮阳情旃深吸了一口气,一路上的心理建设还是有用的,“在下青云见过王爷、福晋。”
徐若嫣轻微扬了扬下鄂,前面这两位就是情旃口中避如蛇蝎的濮阳夫妇吗?这位姨夫给她的感觉倒还不错,那位福晋就差远了。
“在下萧离见过王爷、福晋。”
“两位公子不必多礼,你们可有办法救救我儿。”人一上了年龄,就格外的思亲,当着儿子的面可以冷若冰霜,可现在儿子生死未卜,他能不担心吗?最苦天下父母心啊。
“王爷不必担心,我们先进去看看吧。”徐若嫣打圆场,右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青兄,别在愣神了,我们进去看看吧。”濮阳情旃点点了头,多看了眼父亲眼中的沧桑。
房间内很晦暗,汤药味弥漫住了整个房间,病床前站着几位太医,蝉丝屏障挡住了半张床,徐若嫣皱了皱眉头,这些人在搞什么鬼,是在救人还是在搞谋杀,她现在真的很想骂人,不过,当着王爷的面不好发作。
“几位太医,旃儿的伤势如何了。”濮阳沉浮询问着四名资深的老太医。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在看看你,最后都摇了摇头,徐若嫣直接走向病榻,在难掩不满,“你们都是资深的老太医了,既然查不出病因,为什么要胡乱喂药,这些千年人仙是大补,可你们不懂虚不受补吗?唉。还有屋里的空气弄的这么浑浊,活人也会被憋死。”徐若嫣长吐了一口气,朝濮阳情旃使了个眼色。
“王爷,您可不可以回避一下,旃贝勒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会让他有事的。”
濮阳情旃明白嫣儿的意思,立刻转身一作揖,语气诚恳,寒冷的眸光扫射了一下四名抖的厉害的太医,要是青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看他怎么收拾他们。就算是他放过他们,圣上那一关也绝对过不去,看来他改日得向皇上上个奏折了,一群庸医。
“好吧,拜托二位了。”辽阳恨恨的咬了咬唇,扶着王爷悻悻然的转身离开了,四名太医慌然而逃。
青云躺在床上,神态很痛苦,脸色黑紫,没了本来的肤色,汗水流满了前额,身体不时的轻颤着,要不是有雄厚的内力做后盾,恐怕早就升天登极乐去了。
“青云,青云,你醒醒,给我醒来。”
“情旃别这样,没有人愿意发生这种事情,他会好起来的。”
徐若嫣安慰着他的自责心,上前给青云检查了一番,轻吁了一口气,拿出她随身携带的短刃,在青云手腕处划开了一个血口,将血滴入准备好的茶杯中,“情旃,你看,血呈黑紫色,下毒者丝毫没留情面,可是此种毒药,我还真从来没见过,敌人很难缠。”
“那要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会急糊涂了吧,冰蟾呢?”
“瞧我这记性,喏,给你。”
徐若嫣接过冰蟾放在血口上,丝丝凉气在伤口上冒了出来,整个冰蟾全变了颜色,两人纷纷松了口气,徐若嫣从怀里拿出一粒丹丸,喂给了青云。
“情旃,他没有危险了,不过,我总觉的这里的环境很诡异,尤其是刚刚福晋临走时幽怨愤恨的神情,想想就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我知道,先等他醒过来吧。”
说实在的,父亲一下子老了很多,他不知道他还在别扭什么,过去的早就随风消失了,就算有也只是回忆,如一杯浓醇的茶,有苦有涩也有一丝香甜。重回王府肯定有举双手欢迎的,就有人厌恶你,想置你于死地的,不管怎么说,这里终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情面要给的。
“卧宇轩是你以前居住的地方?你离开了十年,姨丈不但给你保留到现在,而且看得出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他很爱你,你感受的到吗?”
“我不知道,嫣儿,如果你是我的,你会如何?”
“给别人一个机会的同时,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你看你,皱着眉头活象一个老头子,别在愁眉苦脸了,好不好?天下没有绝对的肯定,你别太较真了。”
纤细的柔荑为他抚平褶皱的剑眉,温柔的声调,甜美的微笑,温柔了他的心,“你总能叫我意外,告诉我,你还有多少惊喜要送给我?”从后环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香肩,身心全然放松。
“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惊喜就会绵延不绝奉上,别搂搂抱抱的,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被别人看到不好。”
“就一下下,不会被人看到的,你在干什么?”
“你先放开我,我在告诉你。”
徐若嫣朝他神秘一笑,双手摆弄着茶杯内的毒血,思索了好长时间,认真的问道:“青云兄弟的武功才智不会比你差吧。”
“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在想,那个女刺客本身就是囚犯,人身没有自由,她是如何使毒杀人的呢?七人死亡,这也太可怕了吧。”
“你说的有理,一切都等他醒来在议吧。”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要不是他内功深厚,死十次都不够,刚刚喂给他一颗药丸,可以帮他快点恢复体力,不过今天是醒不来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毒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那么浓烈的毒药怎么可能从身上散发出来,而且不伤自身呢?”
“这是玄莲教内部的事了,我只能肯定一点,牢里的那个女刺客是故意让我们抓住她的,死人也是她们意料当中的事情,我们中计了。”
“嫣儿,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次不是意外,而是向我们下的挑战书,以后的意外会越来越多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啥好怕的,玉石雕刻出来了吗?”徐若嫣突然想起来,那张纸不见了,想必是情旃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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