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闯刘府(1 / 1)
清凉的夜刮着孤寂的风,晓星残月高空悬挂,在大地上投射了一道荧光屏障,徐若嫣在夜风中急驰,夜已闭户,大街上,没有半个行人,这让她的脚程加快了很多。
她倒要看看这京城首富到底是何方能人,在天子脚下都敢如此的胆大妄为,私底下还指不定做出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想想也不得不佩服他了,他的确有些手段,不可不防。
徐若嫣突然立住了脚跟,身形微侧,星般晶亮的大眼精光迸射。
“什么人?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不嫌累吗?”
“和你一样都是夜行人,你看夜黑风高的,万一遇到危险,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啊,你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呢?”
徐若嫣双手抱剑,上下打量着后面走出来的潦倒破衣男子,发丝全数散落,遮住了他的真实面貌,手里拿有一把花生米,吃的好不轻松自在,完全无视徐若嫣浑身上下散发而出的杀气。
“兄台到底是什么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来人虽然没有恶意,可也不得不防,这三更半夜的,又一路追她而来,不可能毫无所求。
“你想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见面既是缘分,从今天起我就跟着你了。”
“跟着我?兄台,我们素不相识,我看还是就此别过吧。”
徐若嫣心中打鼓,这又是哪门子事啊,该你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吗?世道太可怕了。
“你管不着,凡是被我缠住的人是逃不掉的,你除了认命还是认命,好了,别浪费口舌了,再不走天都亮了。”破衣男子不理会徐若嫣的推拒,吊儿郎当的朝徐若嫣走来。
“你确定你要跟着我。”徐若嫣抬头瞪着明显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子,对于她来说是很不舒服的距离,她又向后退了两步,她讨厌抬头看人,好象自己比别人低一头似的。
“我确定。而且是非常确定。”破衣男子又向前跨出两步,他的步子比徐若嫣的大,更加的拉近的他们之间的距离,故意惹毛徐若嫣,发下的眼睛闪过奸诈的狡猾神色,愤怒中的徐若嫣哪里看的到。
“被仇人追杀也无所谓?”“无所谓。”
“杀人,放火也无防?”“无妨。”
“好吧,要跟就跟吧,你叫什么名字。”“莫问。”
“莫问?什么鬼名字,算了。”徐若嫣懒的再问,反正她也没打算让他跟长久,过了今夜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回身往前飞掠而去。
还真是一个苯孩子,叫你莫问你还真就叫我莫问,好嘛,名给我改了不说,连姓也一并给改了,算怎么回事呢,想想好笑,摇了摇头也飞身跟了上去。
北京首富之所以称为首富,自然是财大气粗,住的房子比别人的恢弘气派,享受的比别人奢侈,骑在穷苦百姓身上作威作福罢了。
徐若嫣飞身一跳,跃上了门墙,“你胆子倒不小,敢来这里闹事。”
“害怕就别跟进来,要跟就给我闭嘴。”
“闭嘴,你叫我闭嘴,我就要闭嘴吗?我不闭又如何呢。”他说话声越来越大,有惊醒睡梦中的刘家人的趋势。
“你到底想怎样,算我求你了成不成,不要在说话了。”
徐若嫣停住脚步,发觉自己的火气直冲脑门,还没有人把她搞的如此火冒三丈过,今天她算是领教了。
“看在你求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不说话了。”
他根本不在意,厚脸皮的浅笑,首先跃下了门墙,看他如此,徐若嫣倒也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莫问,你对这里很熟悉吗?”徐若嫣想都没想,话已问出口,想收回也晚了。
“你问我的哦,不算我犯规。刘府的宅院分东西南北四所园子,四所园林都一模一样,听闻派有高手守卫,外人是不敢轻易进来的,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话中的意味不言而知了,徐若嫣方才惊觉自己的大意,没经过寻路就贸然而来了,一条后路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你是刘府的人?”
“我要是刘府的人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打牙战了,早就抓你问罪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刘府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你管不着。”
“好,你说的,啊,来人啊,快来人,抓贼啊。”莫问站在园子里放开了喉咙大喊恐怕人听不见。
“喂,喂……,你快给我闭嘴,你找死吗?”徐若嫣气的直跳脚,左手捂上多事的嘴,为时已晚。
刘府的灯笼越亮越多,显然都被惊动了,没逮到狐狸倒弄的一身骚,徐若嫣恨恨的甩开手,“真会被你害死。”
“放心,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陪你的,黄泉路上绝不让你形单影只。”
莫问倒是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腔调,变的格外认真,徐若嫣听的一愣,随后右脚狠狠的落下,这一脚会集了她所有的怒气。
“啊,你搞谋杀啊。”
“你活该,你比扫把星还厉害三分,遇到你是我倒霉。被我踩是你倒霉。”
“呵呵,谢谢夸奖。”
“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
“彼此,彼此。”
“你……。”
“你什么你,都火烧眉毛了,还斗嘴,快逃命吧,不然等着被抓吗?”
莫问不管徐若嫣的意愿为何,拉起她的手象箭一样穿梭在林苑内,刘府家大业大,家丁户院当然不会少,经过莫问这一闹,全集中了起来,举着火把四处搜查刺客的行踪,大当家的刘永财此刻正坐在大厅中央的木椅上,神态自若。倒是他的两个儿子吓的直哆嗦。
“爹,你快想办法啊。”刘金福衣衫凌乱,发福的身子在不停的打着抖,也许是坏事做多了,心中有鬼。
“金福,你最近是不是又惹到什么人了?”刘永财年过半百,体态高硕,满目的霸气,两鬓已添白发,依旧不显老,一看变知是练武的人。
“孩儿没有啊,不信你问管家。”
“老爷,大少爷最近一直都呆在府中,没离开过半步。”管家及时证明了大少爷的话,老眼也充满了无奈。
“管家,你去看看刺客有没有被抓住,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贼人敢夜探我们刘府。”
“老爷请放心,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飞不出这天罗地网。”
“金福,银禄,你们以后也向寿儿学学,别三天两头的给我捅娄子,爹的年纪大了,你们也都不小了,别总事事叫我操心,明不明白?”
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三个儿子竟然没有一个随他的,百年之后诺大的家业还不被败光了,劳心劳命了一辈子,他图的是什么啊。
“爹,孩儿知道了。”兄弟俩同时低下了平日里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头,余光瞪了瞪练武成痴的三弟。
“刘老爷,小辈终于领教到您的带客之道了。”由门外飘进来一句话,闻声便知道是莫问开的口。
徐若嫣已经无力去翻白眼了,她还真越来越佩服莫问了,都被围剿到这个田地了居然还有心情调笑,今晚她真是活见鬼了,真希望是一场荒谬的梦,梦醒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是问你们二人深夜来访不经通报又一身夜行衣,是客还是贼。”
刘永财威严十足,双手背后站在厅门外大声痛斥着莫问的话,后面站着刘府的家人和仆从。
“来者就是客,堂堂国丈气度就如此狭小吗,用贼来形容我二人,实在冤枉,你见过哪个贼人在偷盗的时候大摇大摆,大声喧哗吗?堂堂京城首富的精明劲都跑到哪去了,刘老爷,快叫你的手下罢手,不然,我等就不客气了。”
莫问双臂横扫,充盈的内劲无限扩散出去,围攻的护卫纷纷退后此举无非是紧告,徐若嫣的身行左右穿梭,黑影一闪就来到了莫问的身后,与其背靠背。
“好你个油嘴滑舌,说,你来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在不说,我就不奉陪了。”
徐若嫣左肩耸动,碰了碰莫问的后背,语气里隐藏了三分不耐,三分好奇,四分心惊肉跳,万一此人不是同一路人,那么她可真是身陷绝地了,这么问不无探究的味道。
“你不觉的自己问的有些晚吗?事以至此,你别无选择,只能信任我。”莫问回身一把将徐若嫣搂入怀中,发下星眸别有深意的注视着呆楞中的佳人。
“好一个强词夺理的黄毛小儿,我管你意欲为何,只要你危害了我刘府的利益,我就不能饶恕你。”
“哦?笑话,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晚辈斗胆问一句,是刘府的利益啊还是刘老爷自己的利益啊,说我们是贼,您自己难道就不是贼了吗?我们顶多是偷盗钱财,您要偷的恐怕是江山社稷吧。”
莫问铁齿铜牙,针锋相对,不知道他今夜此来的真正意图,每句话中都藏有玄机,除了刘永财自己,应该没有人能听懂,徐若嫣心中不在迷茫,这个莫问来的讲究,难道说他与刘府有什么瓜葛或是仇恨,不然为何要明目张胆的星夜前来讨教,乡亲对刘府的评价并不好,想来这个刘永财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到老夫的地盘上说老夫是贼,你还不是普通的不要命。”刘永财手上青筋暴起,原本红光满面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可见是动了真气。
“要命不要命的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小爷我福大命大,想死阎王都不收,本来还想心平气和的谈谈天,说说地,没想到你活了大把年纪,脾气还是如此的坏,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刘老爷死去的那一日,小辈一定亲临。”
“哼哼,今日叫你们有去无还。”刘永财冷笑,手握七寸玄色大刀如恶狼扑虎之姿袭了上来。
“都是你惹的祸,看你怎么收场。”
说是这么说,徐若嫣心中有数,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想来莫问是有目的而来,这目的不是虚张声势就是探听虚实,可不管为何都要先逃离此地,方能从长计议,忙她非帮不可。
被她在集市上教训过的京城三恶都不知去向了,园中的守卫一下子又多了一倍,要想尽快脱身不是那么容易,只有投机取巧了。
“今日我来本就是为了讨教火鹰的高招,闻名不如见面。”
莫问语出惊人,徐若嫣心中一顿,火鹰、勾魂、金蝎、还有青痕都是她要找的人,没想到即勾魂之后再出火鹰,这莫问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给她引路,是的,在不经意间,他就把她想知道的一切拐着弯的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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