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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伤感,却极之平静。法国那半月行,我不曾去看什么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亦不曾膜拜罗浮宫的各艺术品,更不曾凭吊巴黎圣母院。没办法,我不够浪漫所以没有伤怀,不够高雅所以没有情趣,不够虔诚所以没有信仰。我沉迷在美酒美食还有时装发布会上,顶着潋滟妈咪的名头出入睥睨,言行放肆。其间,相携数名男男女女,对换个性取向颇为心动,可,唔,躬行之时发现心里至生理皆不能接受,甚为抱歉。及至归家日,尚有一浪漫男设计师名唤勒内的十八相送最终与我搭乘同一班飞机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让鄙人自信心再次涨溢,忽略一事实——这位名设计师有无数媒体接驾。至于我么,巴黎的放纵言行自被时尚周刊一五一十记录下来(回到家我才知道各国报纸都是如此八卦),机场与勒内的拥吻照亦被国内各大媒体大肆发表,更有小道消息称,于新乃秦潋滟同母异父的妹妹(因我挂着潋滟名头于法国行事)。
回国三日后,席艳打上门来:“于新,你都回来了,为什么不去公司?”
“不想干活。”
“天,你几岁?这是你迟到的叛逆期么?”席艳翻我个大白眼。
“呵呵,正好你过来。帮他们把礼物都拿回去吧,来,我都有用小卡片注明的。”搬过来一大堆礼物给席艳。
“你,跟司辉到底怎么了?”司辉?我身形一僵,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见我不应声,席艳又道:“你走后第二日,司辉便来找人。我不知星和怎么跟他谈的,可,司辉离开的时候失魂落魄至极,听说前几天还胃出血住院了。”
“呵呵,你的消息倒灵通。”胃出血么?总该有美女相伴的吧。甩甩脑袋,依旧脸上满溢笑容:“现代人哪一个胃好哦?”
“你……,算了,不说你了。不过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回公司。”席艳意志坚定。
“可我三年才休这么一个长假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哭诉。
“哼,不要忘了那是谁的公司。”席艳咬牙切齿。
“我还得陪勒内啊!”
“怎么我刚上楼的时候看见是齐苑陪勒内下去了呢?哎,说到这个勒内,于新,难道你要转战外国不成?”
“你怎么就不顾我受伤的心灵,直接来问这么八卦的事呢?”我哀戚。
“受伤?哼,受伤也是司辉,照目前情形来看,怎么也是辉少被甩,你喊个什么冤?”
事情不能看表面的,唉!
“喂,怎么又沉默了?下周一必须来公司,不然,我们轮番上阵。”席艳撂下这话,拆她的礼物去了。
‘潋滟居’又一季新装发布会,与勒内走至门前,不由恍神想到上次与司辉同来的情形。抬头看见司辉,形容清瘦,不由哂笑,司辉怎会是这个样子,定是我的幻觉。伸手掐了勒内一把,他吃痛,问我:“新,你做什么?”这么说来,不是我做梦,唔,什么路窄来的?
“哦,不小心。”
兴许是我与勒内异国语言对答的原因,引来大家注意。司辉怔怔然望了我半晌,被疑似他母亲的人拖走,那位老夫人还用眼睛剜了我两下。
潋滟妈咪微笑而来,招呼着勒内走向里面,两位服装设计界的翘楚啊,我这外行只能随侍于旁了。
中间去补妆,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路,撞了个人,正欲道歉,已被此人抓入怀内。熟悉的气息,我贪恋的呼上两口,猛力挣扎却推不开。
“放开,司辉,不要让大家看笑话。”
“我知是我错,可,给我一次机会可好,新,没有你,我,食不知味,寝不安席。”司辉声音沙哑。
“司辉,你拿到我让星和转交的信了吧?”
“嗯。”
“该说的我都已写进信里,放开我可好?”
“没有挽回的余地么?”
我默然不再应声,良久,司辉松开我,颓然靠于墙壁,我转身离开。
“勒内,今晚陪我可好?”
“新,你说真的?”
“嗯。”
司辉不是这样抚摸我的,司辉不是这样吻我的,司辉不是这样叫我名字的,司辉不是这样……
“抱歉,勒内,请停下。”我哽咽。
“怎么了,宝贝?”勒内喘息着问。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对不起。”我想我泪如雨下。
勒内欲搂我在怀,我退却:“抱歉,勒内,真的抱歉,我要离开下。”不忍看他懊丧的脸,低头冲进浴室。
我没有开车过来,冲下来时手包留在了勒内屋里,回去拿总有点尴尬。看看地头,距我的公寓不远,只能步行了。哎,深夜,一身小礼服走在大马路上,怪异的很。不时有人瞄上两眼,这还好,可,虽然我不敢回头,但是知道身后的那辆车貌似跟好久了啊,我加紧步伐,已经可以看到公寓楼了,心下稍安。还有二十米到公寓楼门口的时候,刚松了口气,肩上猛地被人拍了下,僵硬地回头看到齐苑带笑的脸,怒:“你吓死我了!”
“喂,你不是一直胆子很大的么?”齐苑嬉笑。
“可,我身后一直……”
“一直怎么了?”见我停下不再说话,齐苑追问。
“没什么。”不远处欲掉头的那辆车我认识,司辉的车,唉。
齐苑顺着我的眼光望去,微叹:“小新,你们到底又出什么问题了。你那个勒内,虽然英廷俊朗,但到底不是国产的啊!”
“说什么呢?回家。”
“小新,说实话,你打算跟勒内继续发展么?”继续发展?我苦笑,经过今天晚上勒内还理我就不错了!
看见我苦笑齐苑双眼发光:“新,那咱俩发展吧。”
“跟你发展什么啊?我可没打算投资演艺事业。”
“新,看着我的眼睛,我现在很严肃。”齐苑瞪大他那黑白分明的双眼盯着我说。
“我也很严肃啊,‘景琛’是不打算投资演艺啊。”我微笑,欲踏出电梯,却被齐苑一把拽回。
“新,我是说,咱俩谈恋爱怎么样,看着你辗转于别人身旁,我难受。”
“呃,你在同情我?”
“不是,我,我喜欢你。”
“嗯啊,我也喜欢你,咱们青梅竹马很多年了,好了,你的临场表演可以结束了,回家睡觉。”
“我是认真的,于新。”齐苑继续揪着我不放。
“咱们先出了电梯去你家或者我家继续谈可好,别给监视器看现场了,行不?”我无奈,齐苑今天搭错那根筋了?!
扯着我进了他的屋子,齐苑继续:“我喜欢你,从十岁看见你第一眼开始就喜欢。”
“嗯,我也是。”我微笑应和。
“十六岁,那是我第一次拥有一个女孩。”
“是我第一次拥有一个男孩。然后,你拥有了你真正的初恋,那姑娘叫什么来的,我记得还挺漂亮的,呵呵。”
“于新,你正经一点。”齐苑低吼。
“哎,齐苑,我们都已经不是十六岁了,已经十年过去了,纵使当年我如何喜欢你,也已成过眼云烟。”我无奈。
“不是的,没有过去,我,现在也像当初一样喜欢你。”齐苑着急地低喊。
“像当初一样喜欢我?呵呵,意思就是,跟我上床之后,转身再去找其他的女的?”我微哂:“好了,齐苑,当初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今天你打错筋说了胡话,睡一觉醒来依旧阳光满天,说到睡觉,我得回去了,明天周一得回公司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