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学艺（1 / 1）
“紫夜,你给我出来！”一大清早，燕飘雪就嚷嚷开了，这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啊。
“飘雪，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啊？”紫夜看着两手掐腰，站在前厅嚷嚷的燕飘雪那是一脸的污垢。
“哼，我怎么这副模样，你会不知道？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了啊，本来觉得你收留我，印象还不错，没想到你居然变着法的来整我，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你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燕飘雪那是一肚子的气，因为她也没有想到，紫夜让李婶安排她看那些活。
“哈哈，又一个自恋的家伙。”紫夜大笑，“李婶都让你干什么了？怎么说是我吩咐的？”
“我，你……”燕飘雪气的有些结巴，“什么脏活累活，都让我干。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女孩子，刷锅洗碗我认了，可是杀鸡宰鹅，这，这也……”燕飘雪从出生，还没人让她干这么低贱的活，其实她在家的时候，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没干过活，要不然除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她什么都不会。
紫夜满意的点头笑笑，看来李婶还是领会了她的意思。
“你还笑？”燕飘雪爆发了，咣当一声，踹飞了一个桌子，桌上的茶壶、茶杯和碗筷，稀里哗啦，全部阵亡。“姑奶奶我不干了！”燕飘雪一把拽下身上的围裙，正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这人简直就是郭芙蓉在世嘛，紫夜这下心里更有底了，“小风啊！”紫夜懒洋洋的叫了一声，噌的一声，莫风已经站在了大门口，不，应该说是堵在了门口，脸上又堆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想溜？你可是跟我签过约的啊！”紫夜真没想到，这穿越过的，居然能碰见一个“郭芙蓉”，“还有，砸烂的桌椅板凳，茶杯碗筷……”紫夜在一边一一细数。“哦，还有，忘记告诉你了，小风虽然不会‘葵花点穴手’，但是功夫可是了得，我看你还是……”这个奚紫夜，唉，真把自己当佟掌柜了。
燕飘雪看了看斜倚在门框上的莫风，就自己那两下子，还是不要逞强的好。
紫夜看着原地不动的燕飘雪，“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回后厨去干活。”，偶尔扮演一下佟掌柜，也是蛮不错地。
回后厨？！打死也不去，“收拾这个没问题，但是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为什么让我干那些低贱的活？”问不要紧，只是燕飘雪的这个问题，一语中伤在奚紫夜，应该是遥曳的心里。
“你什么意思？”紫夜眉头紧皱，双手攥得发紧。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不想再干那种低贱的活。我要学做菜。”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燕飘雪，她自然也快要爆发了，不过学做菜嘛，还是挺发自内心的。
“啪！”，紫夜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前厅里准备开门的伙计停下了，后厨的忙乱也瞬间静止了。从争吵一开始，大家就都侧着耳朵细听，现在都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把这个待人宽厚，不拘小节的紫夜给激怒了。
“紫夜……”斜倚在门框上的莫风立起身来，空气中的火药味让他不能置身事外。
“你给我闭嘴！”紫夜吼叫着，“不做这些，她怎么来养活你？！”
她？你？这话说得什么跟什么啊。
“紫夜，你……”莫风还想说什么，却看到紫夜眼角那一滴晶莹的泪。“小雪，带着燕姑娘到后面洗脸，换件干净衣服，李婶，你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莫风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大家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开门的时间快到了。”说罢，不由分说地，带着紫夜上了二楼。
燕飘雪也觉得莫名其妙，这紫夜变脸变得太快了点吧，再说，自己又没做错什么。
“紫夜，你怎么了？”紫夜那滴眼泪，灼痛了莫风的心，他突然很想弄清楚因为什么，让这个他以为不懂眼泪滋味的女子流泪。
“我，没事。”紫夜的眼里闪烁着晶莹了泪光，声音微微颤抖，“小风，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莫风走到紫夜的床边，靠着她，坐下来。紫夜一歪头，靠在了他宽阔的肩上，那不争气的眼泪也倾巢而出，莫风顿然感到肩头有一股湿热，自己的心也不由得紧在了一起。
“紫夜……”莫风的声音轻得像划过耳边的清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让我把燕飘雪送走吧。”
莫风肩膀的温热，让紫夜想起了相依为命的妈妈，遥曳的妈妈，就是做着燕飘雪口中的低贱工作，把她养大的，而且……
“紫夜？”莫风低头看着独自流泪不语的紫夜，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也很不巧的打断了紫夜的思绪。
“啊！”紫夜抬起头，就看到莫风递来的温柔目光，心跳有些加速，可是心里却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温暖的目光，轻声地唤了一句，“烨……”，声音微弱的只有身边的人才听得见…
温柔的目光霎时间蒙上了一层氤氲，紫夜忘我的怀念着那一丝丝的温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紫夜，我们下去看看燕飘雪吧。”莫风起身向门口走去，收回了留恋在奚紫夜身上的温柔目光，声音清冷。
紫夜打了个激灵，回身看着已经走出门外的莫风，心想，这家伙，今天怎么怪怪的，匆忙擦了下脸，出门了。
后院里，“小雪，你们家小姐，不要紧吧？”燕飘雪看到紫夜流泪，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但始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没事啊，没有跟你讲清楚，是我不对。”奚紫夜和莫风一前一后来到后院，紫夜听到燕飘雪的话，心中有些激动。
“你刚才怎么了？”燕飘雪看到紫夜脸上隐约的泪痕，心中不忍，“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我来，只是想跟你讲明我的用意。”紫夜并没有回答燕飘雪的问题，“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你真心学艺，就跟着李婶好好学，要是不想学，我也不会难为你，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工钱我照付，一年的约定，我也可以让它作废，小风，我们走。”说完，就叫着莫风离开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莫风反复咀嚼着，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当初对那一纸契约的感叹，和今天的“苦中苦，人上人”，一个女子，怎么会说出如此精辟的道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燕飘雪反复的重复，“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燕姐姐，什么事这么烦啊？”小云看见一边痛苦思索的燕飘雪，关切的问。
“哦，你一个小孩子家家，是不会明白的。”燕飘雪看了看一脸稚气的小云，不屑地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小云不紧不慢的吟诵。
“你知道这个？”燕飘雪一脸惊讶，自己真是小瞧了这个孩子。
“嗯，是紫夜姐姐，讲给我听得。”小云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说给燕姐姐听啊？”燕飘雪笑着，拉着小云做到后院的石凳上。
“听紫夜姐姐说，她酷爱美食，所以去拜师学艺，她开始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燕飘雪一惊。
“对啊，就是不想做这些工作，一心想学做菜，她师傅就跟她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就从最基本的开始做起，然后就像现在，学有所成，开酒楼了。”小云一脸得意地说，好像那人是她一样，不过她一直都很崇拜遥曳倒是真的。
“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什么意思。”燕飘雪一脸失望的看着小云。
“你试试看，不就行了，你讨厌做菜吗？”小云又说。
“试试看？好主意，不能被别人小看了，反正又不讨厌，做就做，谁怕谁？！”燕飘雪卷起袖子，就进了后厨。
“紫夜姐姐！”小云跑到前厅，“任务完成！”对这紫夜做了个V字的手势，当然是奚紫夜教的，不仅这个手势，刚才那番话也是紫夜刚刚下楼教给小云的。其实紫夜和燕飘雪一样，都不讨厌彼此，不过相处嘛，是需要时间的。紫夜也想在离开的时候，找到一个人，可以代替她经营遥曳轩，怎么说，这也是她的理想和心血。
“这样能行吗？”莫风又斜倚在门框上，怀疑的说，不过他还是挺佩服紫夜的。
“一个月后，见分晓。”紫夜自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