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真(二)(1 / 1)
如果等待可以换来奇迹的话,我宁愿一直等下去,哪怕一年,抑或一生!
我曾经抱着这样的信仰,默默守候着,期待着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为什么连我这么简单的希望也不留给我?上天你何其残忍!
那一个月,母亲突然病重,我不得不请假回了家。在精心照顾着母亲的时间里,我几乎忘记了外界的一切纷扰,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
仿佛回到了人生最初的状态,依稀间,我又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只有我和母亲俩人,细细低语,说着幼时的趣事,享受着母女间的亲情温暖。
却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早已颠覆了我的整个世界。
母亲走得很平静,却带着遗憾。她遗憾未能亲眼看见她的女儿披着嫁衣,嫁人的样子。想着母亲的遗憾,再想想自己内心的苦楚,我不禁泪如雨下。
在母亲丧事快忙完时,我终于开了机,上面满满的未接电话都只来自一个人,我最好的朋友——————安梦萦。而那个我深深暗恋多年的男人却没有一丝的问候,只是在得知母亲的丧事后发了一条短信,“节哀顺变。”
呵呵,就这几个字,没有一丝一毫超出上司与下属的界限。我有些心灰意冷,即使只提我们认识二十多年的情谊,你也不应该仅是如此吧!难道你在刻意地避讳着什么?又或者,你在暗示着什么?
没几分钟,就接到了梦萦的电话。她很是惊喜,语气中也带着急切。我很是动容,心中一酸,泪水早已流下,哽咽着告诉她,我母亲去世了。
那头没了声响,良久,才吐出一句几不可闻的话。
“真真,别哭。”却让我哭得更凶了。
我知道,梦萦和她家人关系不好,想必理解不了我和母亲之间的深情。光鲜的背后却是如此的冷淡,那一刻,我竟然是可怜她的。
等一切丧礼都忙好时,又接到了公司的通知,要我去美国办事处处理一些事,忙完后去法国一趟。程少言已经先出发了。
不禁有些埋怨,埋怨他的不近人情。尽管于公来说,他这样做无可非议,可是,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
埋怨过后,又是一阵忙碌,看看,这就是我的可悲。即使埋怨他,甚至于有时也会怨恨,可是内心总是想着他好,想着为他多分担一些。这是不是犯贱?我恶毒地想着。
忙过了头,整天昏昏沉沉的,那天梦萦来电话,感觉她有话想说,我也没空理会。毕竟那个人才是我心底最重要的,其他事再大也只是小事罢了。
到了美国,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打开电脑,却看见了梦萦和莫野在拍拖的新闻。不禁有些担心,梦萦,会不会是被家人逼迫?会不会是没有看清莫野的真面目,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了?
打了个电话给她,她让我不要乱想,我还是不放心。那头她已挂了电话,我几乎可以想象那头,梦萦恶作剧般的笑容。
我摇摇头,叹口气,算了,我自己的事还没理清,又怎么去说她呢?
忙完手上这些事,想着,过几天就能去法国,又能见到那个人了。不禁微笑起来,所有的烦恼也一扫而空。一个多月不见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我?即使只是奢望,我也在期待着。
打了个电话,想向他汇报一下公司的事,顺便听听他的声音,却一直没有人接,手机是开着的啊!怎么回事,难道人不在?
随手拨通了张助理的手机,这次他倒是很快就接了。不过他的声音怎么了?这么沙哑低沉,语气也很烦躁,这还是那个冷静的程少言吗?他可从来就是雷打不动的性子啊,到底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反常,反常到放下国内那么大的生意,跑到法国来开辟分公司?
我没有问出口,竭力忽视心底那个让我不舒服的声音。
隐隐约约听到手机铃声不断响起,一遍又一遍,究竟是谁?
“怎么不接手机?”
我疑惑地问。
“碰”的一声,似乎是手机被摔到墙上的声音。随后,我的电话也被挂断了。
究竟是谁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发怒到连手机都摔了?
还记得上次,你的手机丢了,你都急成什么样了?当然不是心疼手机,而是手机里那么多重要的号码,记录要补回来会是多么地麻烦!可是,这次你竟然自己摔了!我不敢相信。
还有,你从来没有挂过我的电话,即使再忙再不耐烦。
难道……我恐慌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了。
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再次拨通了张助理的电话。试探地问着,却一无所获,也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心稍稍安定了些。
也许去了法国就清楚了,我这么想着,心里对这次法国之旅既期待又抗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