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四十二·（1 / 1）
月裳鸣听得上官德这番言语，心里猛地一怔，惊道：“他这是为何？”
“老夫以为虽然玉翎鸳年纪轻轻，但是心思缜密，深不可测，至于他为何想要服毒，估计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老夫实在是不敢断言。”上官德看了眼月裳鸣答道，眼神当中有着几分犀利。
茶过几盏之后，月裳鸣见上官德有正事要办，便也告退了出来，刚出了内堂不远，便看见上官琰急切地走了过来。
月裳鸣见他便上前笑道：“小琰，为何不见灼华？”
“灼华那丫头玩累了，自然回房休息。你那事怎么样了？”上官琰说道。
“上官伯伯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但还是没什么头绪。”月裳鸣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上官琰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说。”月裳鸣道，她可从未见过上官琰这副样子，心里便觉得有些奇怪。
“醉心阁和我们曳邃门的过节，我也听爹提起些，反正琼华都留在那里了，日后你便不要管这么多了，毕竟这事……”
“我明白。”月裳鸣看他一脸愁容的样子，便点了点头。
“还有，你和玉琉鸯的事情，可是真的？”上官琰挑了挑眉说道，赤瞳当中有着股说不明的意味。
“你如何得知？”月裳鸣心里一抽，现在回想起来，原来玉琉鸯也不过是个胧一笑手中的棋子罢了。
“灼华说的，本来我也只是自己推测，现在却越发不敢肯定了。”上官琰坦言道。
“灼华妹妹果然对你一往情深，我千叮咛万嘱咐，她连她父亲都未曾告知，居然来告诉你了。”月裳鸣摇了摇头，她还真忘记了有这么一环了。
“其实我对灼华没有什么，只是我想问你，那事是不是真的？还有江湖上的传闻。”上官琰的拳头握得有些紧，他自始自终都把月裳鸣当自己人看待，如果她受到了什么委屈，他第一个就不可以饶了那人！
“是我自愿的，江湖上的传闻虽然难听，但是大多也是真的。小琰，我们不提这个好不好？”月裳鸣淡淡地说道，她知道以上官琰的脾气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去找玉琉鸯的麻烦，但是他绝对不是玉琉鸯的对手。
隔了良久，上官琰才慢慢回过神来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好。”
京城的夜晚，悬灯万盏，亮如白昼。但冰寒刺骨的风，依旧透过领口往身子里头钻去，月裳鸣抬眼看了下灰蒙蒙的天，竟快是像要落雪了一般。她裹了裹身上的银狐斗篷，但是寒意仍没有消退半分，她走到了京城最大的元清湖边，风刮起了湖面上的涟漪，趁着灯辉，就像是碎了一地的银子，月裳鸣盯着那里看了很久，居然痴迷了起来。
忽然听到湖面上一阵兵刃相接的刺耳刮燥声，月裳鸣才猛地缓过身来，夜已深，周遭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人，而湖面之上却有着一红一白的两抹身影，互相追逐打斗着。
灯辉下，虚白锦服的人，头戴斗笠，面罩轻纱，正是那日在锦福楼碰到了那人。而与之相交锋便是一身朱红斗篷的玉琉鸯！
月裳鸣的心开始咚咚地如同擂鼓一般，她眯起眼忽然觉得白晃晃的灯光极为刺眼，而两柄长剑的交着之势完全分不出上下，两抹身影纷纷点落又凌空地在湖面激起片片波澜，而玉琉鸯皱着眉头，漆玉般的眸子往下一瞥，目光交汇处却有说不上来的痛楚。
只听“铿”的一声，玉琉鸯这一分神，手中的剑柄被挑了开去，他一个凌厉地腾空，转身接着那把剑，却将自己的身后给暴露了出来，那人并没有用剑，只是用掌力往他身后一扣，玉琉鸯防不慎防，便被击中了右肩。
他闷哼了一声，感到肩上的伤口又给裂开了。眼前一阵虚浮，他赶紧放弃了与那人的僵持，而是往湖岸边一个纵身，本想落下，却因体力不支摔了个严严实实。而那人见他受了伤了，便也飞快地逃脱了开去，眨眼间便溜得没了踪影。
“鸣儿……”玉琉鸯费力地支起了身体，看着站在一旁蹙起眉头的月裳鸣，嘴角有了丝笑意，便轻轻地唤道。
月裳鸣蹲下身子，见他右肩濡湿的斗篷，不禁咬了咬唇道：“上次的伤……是我不好……你没事么？”
“没事，本是好了，现在只是裂开了。”玉琉鸯看着灯辉下凤眸里透出的情愫，心底却融上了层暖意。
“那人是谁？为何你们要追他？”月裳鸣问道，她原以为看见了玉琉鸯会恨他，但是看到他受了伤，却心里头泛上层痛楚。
“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本来听甚雪说，此人武功不高，却未料根本就是深藏不露，即使没受伤，我估计也打不赢他。”玉琉鸯自嘲般地笑了笑道。
“我带你去看大夫。”月裳鸣用力将他扶了起来。
玉琉鸯将胳膊挂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边，嘴角却浮起了抹邪侫地笑意：“鸣儿，你扶我回客栈便好，我那里有药，这么晚了也不好找大夫。”
“恩。”月裳鸣点了点头，她全然没有发现玉琉鸯心里的小九九，虽然他是喜欢她，但前提是他是个男人。
“你如今不恨我，不讨厌我么？”玉琉鸯也有些奇怪地说道。
“我……”月裳鸣有些失力般放开了他的身子。
玉琉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道：“你想谋杀我？”
“我……”琥珀色的凤眸里蒙上了层湿气，她摇了摇头，又说道：“你不要逼我回答那么多好不好？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鸣儿。乖，过来……”玉琉鸯像哄孩子般，将她搂到了怀里，他自然明白这些日子很烦很乱，即便是他也说不清道不明那种感情。
月裳鸣将脸趁到他的胸口，眼泪鼻涕全抹到了上边，玉琉鸯只是无端地笑了笑，眼里全是宠溺。
到了客栈里头，他翻出一瓶药粉，是诸葛君玉给的，若不是神医，恐怕上次的创口肯定好的没那么快，月裳鸣虽然看起来是个小丫头，但好歹也是练武之人，手劲再差也足以让他受重创。
“过来。”玉琉鸯将斗篷慢慢地脱掉，对着一旁有些局促的月裳鸣道。
“不过来。”月裳鸣摇了摇头，琥珀色的眸子里头全是防备。
“傻瓜，过来帮我上药。”玉琉鸯将里头的衣裳悉数敞开，露出右肩上的伤口。
月裳鸣走过去一看，手中的药瓶也跟着发抖，创口并不大，但深可见骨，她不安地咬了咬唇道：“对不起，你疼不疼？”
“你说呢？”玉琉鸯挑了挑眉没好气地说道。
话落，半晌他都没听到声音，于是转过身去，却看见月裳鸣满脸都是泪水，琥珀色的凤眸更是歉疚着看着自己。
“傻瓜，我都未哭，你哭什么？”玉琉鸯摸了摸她的额前浓密的刘海道。
“我给你上药。”月裳鸣勉强笑了笑，将脸上的泪水抹干。
她打开药瓶，手一抖将白色的粉末倒了上去，药粉有些多，便落到了地上，玉琉鸯感到背后一阵灼热猛地崩紧了身子。
“很疼？”月裳鸣不敢动了，就僵直在那里。
“不要紧。”玉琉鸯呼了口气，咬住了下唇，这药虽好，但是上药的确很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诸葛君玉在报复他上次抢了他的闭息丹药。
月裳鸣这下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了上去，边用嘴吹着气，玉琉鸯只觉得身后隐隐凉意，偶尔玉指纤纤触碰到他的皮肤，心底像是有着股气息在乱窜。
“琉鸯……”月裳鸣用纱布绕着他的肩膀往上缠着。
“恩？”玉琉鸯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他脑海里不禁又想起了那夜的软玉温香，身体崩得更紧了。
“我有事想和你说。”月裳鸣给他包好了伤口，便坐到了他的身边，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低垂着。
“什么？”玉琉鸯将手伸了过去，把她拦腰抱进了怀里，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他有些难耐。
“你还记不记得，当日我们在越下见面的时候？”月裳鸣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沉稳的心跳声。
“恩。”玉琉鸯将头微微垂下，看着珀色的凤眸，他情不自禁地将唇碰了上去。
月裳鸣感到眼睛上微微一凉，脸上却烧了起来。玉琉鸯慢慢地唇往下移去，亲到她精致的鼻尖，慢慢转到粉唇上，然后用舌尖描摹了起来。
“唔。”月裳鸣的唇被蛮横地被撬了开来，柔软的碰触让她浑身一阵难以言语的感觉，玉琉鸯没有就此作罢，用手轻轻挑开她的衣襟，熟练地将手伸了进去。
月裳鸣觉着胸前被人摩挲着，浑身一软更是倒在了他的怀里：“不要……琉鸯……”
她皱起了眉头，用手抵着他的胸口，玉琉鸯微微迟疑了片刻，却未有停手，欲拒还迎让他更是觉得下身一阵灼热，他舔咬着她的耳垂问道：“鸣儿……你还想说什么……”
月裳鸣浑身觉得像被抽去了力气，上次的那件事情，她根本就觉得没什么快乐可言，而现在却有种奇怪的悸动，于是她按捺住喘息道：“我……我想说……你还记不记得，对我、对我说的……那句话？”
玉琉鸯嘴角挂着邪侫的笑意，披散开的青丝落到她外露的胸口，凉凉的感觉让她嘤咛了起来。他用着蛊惑人心般的音调说道：“那天说了好多……你是指哪句？”
话落，他一阵坏坏地笑意蒙上了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